“哥,明明是你救了他,他問來問去,明顯是在懷疑你,真是讓人生氣!”商廣元說完話,那個叫做‘玲玲’的女孩兒撅了噘嘴,衝著商廣元迴應道,一臉氣包子的模樣,讓她本就圓鼓鼓的小臉顯得更加可愛了起來,若是張嫌現在能夠活動,看到那女孩的模樣,一準不會再認為那女孩兇神惡煞,說不定還會喜歡上那個可愛女孩。


    “我……”張嫌聽說商廣元要帶他去那麽遠的地方,確實產生過些許懷疑,畢竟他不知道拘靈人在靈魂境中是怎樣的存在,會不會也對人魂下手,若像先前他遇到過的澤蠻朝那一類的人物,對人魂也會下手,那他恐怕就會性命不保了,所以他才會一直向商廣元詢問問題,試圖證明自己的懷疑,但又害怕真的從對方言語裏聽出某些端倪,這種交織複雜的情緒激蕩在張嫌的內心,雖然沒有表露在外,但好像卻被那個叫做‘玲玲’的女孩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還被一語點破。


    “行了,我們和他互不相識,卻無緣無故救下了他,他會懷疑我們也很正常,沒必要為了這種事生氣。”見女孩氣鼓鼓地撅起了嘴,再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滿臉尷尬的張嫌,商廣元搖了搖頭,似乎已經知道張嫌在心中懷疑他的事情,但並沒有像女孩那般生氣,反而幫張嫌開解道。


    “哥,你居然還幫他說話,他可是魂師!對了,哥,你為什麽要救這個魂師?我們可和魂師並不對付,而且這次是去打場,你費勁把這個魂師救來幹嗎?你不會是打場失敗,真要拿這個魂師的靈魂來填補吧?”商廣元幫張嫌開解,坐在副駕駛上的女孩似乎覺得有些意外,皺了皺眉頭向商廣元問,不理解商廣元為何會把張嫌救來,也想知道商廣元的目的。


    “我當然沒有打場失敗,隻是在打場結束之後,路過發現了這個魂師,當時看他和一隻鬼王級別的魂鬼在對付另一隻更強的鬼王,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就觀察了一會兒,直到他被那隻更強的鬼王打敗,我才暗中出手,把他救下,至於原因,當然也不全是好心,我想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聯合到了一隻鬼王等階的魂鬼,那魂鬼不僅忠誠於他,好像還有更強的自由意誌,是我們拘靈人拘靈遣將所做不到的。”女孩問話之後,商廣元才侃侃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解釋給女孩聽,原來他是看到了張嫌和班蝶的關係,才對張嫌產生了興趣,願意現身救下張嫌。


    “他能驅使一隻鬼王等階的魂鬼?這不對呀,他不是個魂師嗎?哪來的拘靈遣將手段?難不成是個和魂鬼互訂魂契的墮落者?”商廣元的解釋讓女孩再次轉頭看向了張嫌,目光中流露出驚訝和警惕的眼神,不敢置信地向商廣元問,好像聽到了什麽驚天大案


    一般。


    “不是驅使,應該也不是魂契的約束,更像是好朋友……,沒錯,他和那隻有點像蜻蜓又有點像蝴蝶的魂鬼,更加近似好朋友的關係,雖然不明白那鬼為何會和他成為朋友,但是總覺得讓人羨慕,尤其是讓我們這些拘靈人羨慕,若我們能拘靈納魂之後也能和魂鬼培養出那種關係,我覺得我們的能力就能再次提升。”女孩驚訝的神色好像並沒有出乎商廣元的意料,商廣元依舊發出如白開水一般的聲音,淡然地向女孩解釋道,解釋之後,再次通過後視鏡望了張嫌一眼,那平淡的眼神裏隱約藏著一絲期待。


    “朋友?一個魂師能和魂鬼成為朋友?還從來沒聽說過……,魂師可是連我們這些同為獵魂人的異類都排斥的很呢,他們之中會有人願意和魂鬼成為朋友?”商廣元的語氣越平淡,女孩的驚訝之聲也就越高,她雖然相信商廣元的話語,但是仍忍不住發出質疑之聲,好像在她的觀念裏,魂師是那種極其獨立和排異的存在,永遠不會和魂師之外的存在建立親密的關係。


    “朋友……,也算是朋友吧,更準確說是合作夥伴,互相幫助的那種……”張嫌知道商廣元和那女孩在討論自己和班蝶的事情,終於開口插話道,解釋著自己和班蝶的關係,當然也是想讓自己有點存在的價值,別真被前座的兩人給扔在了半路,成了孤魂野鬼的美食。


    “魂師和鬼合作?我沒聽錯吧?”張嫌這次的插話並沒有被那女孩再次嫌棄,隻是讓那女孩更加驚詫,皺了皺眉頭問,不太相信張嫌所言。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等找個機會我再給你們講述一下我和那班蝶鬼的故事吧,現在能不能讓我先了解一下你們,我好像連這位姑娘叫什麽都不知道,是不是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張嫌既然知道那個名叫商廣元的男子,是為了班蝶和自己之間的奇妙關係,才選擇救下自己的,他自然不會把他和班蝶的所有事情全盤托出,這樣的話他才有被利用的價值,既然不願多說,他便試著轉移話題,向那女孩笑著問道,想要多了解一些關於商廣元和那女孩的信息,至少互相增進認識,不至於太過陌生。


    “切,又在那裏耍心眼兒了!再耍心眼兒的話,我就真把你從車裏扔出去,靈魂喂鬼,軀體喂狗,讓你死的比魂鬼還慘!”聽到張嫌的問話,那女孩兒像是再一次看出了張嫌的目的,衝張嫌憤憤地說道,真要伸手去抓張嫌的靈魂,而那隻纖手之上魂力淤黑,像是剛在煤坑裏掏完泥一般,顯得有些恐怖,不似正常的人手。


    “住手,玲玲,不要在別人的麵前隨意施展拘靈之法,否則迴去之後,爺爺會怪罪你的!”就在女孩伸手去抓張嫌之時,那商廣


    元臉上才露出了一絲變化,好像有些嚴肅,衝女孩喝止道,並不是害怕女孩傷到張嫌,反而是擔心女孩把拘靈人的手段在張嫌麵前泄露。


    “他……,他是魂師吧……,不算普通人……”被商廣元喝止,女孩才略微一驚,悻悻地收迴了手,再次撅起了小嘴,衝商廣元道,好像有些不忿的樣子。


    “就算是魂師,他現在也手無縛雞之力,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不能仗勢欺人……,抱歉啊,張嫌,我的這位妹妹因為家教的緣故,一直對魂師有些看法,你別怪她,她叫商玲,小名玲玲,今年剛剛十七,是我的親妹妹,和我一樣,都是拘靈人。”見女孩噘嘴不忿,商廣元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然後向張嫌說話,將女孩簡單介紹給了張嫌。


    “你好,商玲姑娘,我叫張嫌,獵魂公司齊城分部的魂師,從普通人成為魂師才剛一年多點,這次遭遇意外,多虧你和令兄出手相救,才能得以保住性命,若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姑娘多多包涵,不要和我這個小魂師一般見識……”既然商廣元在之間打圓場,把女孩的情況介紹給了自己,張嫌也就順水推舟,趕緊向女孩也做了一遍自我介紹,並言語誠懇的向其說道,先做出一副賠罪的架勢,雖然他並沒有真的得罪那個叫做‘商玲’的女孩。


    “獵魂公司的魂師?你是被那獵魂公司從現世的小白裏麵招入的?”張嫌做完自我介紹之後,商玲因為生氣而翹起的嘴角緩緩放下,不再像之前那般嫌棄張嫌,皺了皺眉頭向張嫌問道,好像對張嫌突然就有了一些改觀。


    “小白嘛……,好像獵魂公司裏麵也是這麽稱唿我們這些半路出家的魂師的,嗯,我是在失業找工作的時候被獵魂公司吸納成為魂師的,也就是去年的事情吧,滿打滿算才過了不到一年三個月。”張嫌不知道商玲為何一聽說自己是獵魂公司的員工,就對自己變得客氣了一些,隻是點了點頭如實承認道,並將自己成為魂師的經過簡單概括。


    “這樣啊,怪不得我哥會將你救下,我也多少可以理解你敢和魂鬼處朋友的事情了,半路出家的魂師,倒是還沒有那麽可惡。”見張嫌承認了下來,而且還把自己成為魂師的時間也說了出來,商玲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轉頭看向了正在開車的商廣元,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顯然理解了商廣元救下張嫌的行為。


    “呃……,為什麽你們會覺得魂師可惡?”商玲說話後,張嫌馬上就明白了商玲話語裏的意思,知道商玲剛才對他的嫌棄,是因為知道了他魂師的身份,雖然他心中有些猜測,但還是問了出來,想要知道商玲為何對魂師那麽反感,似乎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可惡?豈止是可惡,簡


    直就是可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爸媽都是死在了魂師的手裏,這種深仇大恨,你讓我怎麽可能對魂師再有好感?要不是爺爺攔著不讓我報仇,我就專門與魂師為敵了,但是沒辦法,即使是爺爺,也沒有與整個魂師境作對的能力,魂師勢力太強,不是我們這種暗中求生的拘靈人所能對抗的,隻能像現在這樣咒罵,或者做一些見死不救之事……”張嫌的問題似乎觸動了商玲的某根神經,商玲那圓胖可愛的小臉居然哀傷了起來,咬著下唇低頭說道,眸子裏略微有些瑩光閃爍,好像迴憶起了什麽傷心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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