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趕到的魂鬼大都已經聚集到了爛尾小區之中,加入進了麝蜥鬼勢裏,不斷壯大著麝蜥鬼勢裏散發出來的滔天聲浪,使附近天空之上的血紅雲朵變得更加斑駁暗沉,看起來像是凝在天上的血塊,給人一種搖搖欲墜地感覺,而在那些斑駁血雲之下,張嫌和蒲梓潼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相隔一條街的街角書店裏,望眼欲穿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用靈識感知著鬼勢裏的狀況,想要等著看麝蜥鬼將要做些什麽。


    叮鈴……


    張嫌和蒲梓潼認真觀察著書店窗外之時,書店的大門突然被什麽人給推開了,隨著“叮鈴”一聲響,一個個頭高挑的瘦高男子夾著一本書就走進了書店之中,進到書店之後,那名年輕的瘦高男子先是扶了扶眼睛上的淺藍鏡框,然後在前台處要了一杯罐裝的拿鐵,便緩步走向了張嫌和蒲梓潼的附近,在張嫌和蒲梓潼附近簡單找了個無人的座位,翹腿坐在了座位上麵,簡單看了一眼張嫌和蒲梓潼,就把眼睛轉向了書店窗外的血紅天空,似乎沒有要看手中書本的意思,身上略微還有些魂力散出。


    “魂師?”張嫌在瘦高眼鏡男子看向他的時候,他也轉頭看了一眼瘦高眼鏡男子,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此人的來曆,但是憑借著強大的魂力感知,他馬上就能辨察出眼前之人的魂師身份,在心中簡單嘀咕道,但並沒有發出聲音。


    “張嫌,你看他的手背。”就在張嫌在內心嘀咕的時候,蒲梓潼打量了一眼瘦高眼鏡男子,最後眼神落在了瘦高眼鏡男子那裸露的手背上,盯著瘦高眼鏡男子手背上的花十字紋身,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傳音向張嫌唿道,讓張嫌也取看瘦高眼鏡男子的手背。


    “手背?一個青色的十字中間套著一圈青色的花環,文身嗎?雖然和他身上的儒雅氣質有些不太協調,但是好像沒什麽奇怪的吧?”聽到蒲梓潼的魂聲傳音,張嫌向著那瘦高眼鏡男子的裸露手背上抬眼望去,馬上便發現那男子手背上的特殊文身,認真觀察了幾眼,然後不解地向蒲梓潼詢問道,因為知道瘦高眼鏡男子的魂師身份,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標誌是南部三大魂族之一的孫家獨有的標記,也就是說那人應該是魂族孫家之人,沒想到這香廊城裏還有南部三族的存在。”見張嫌不太明白,蒲梓潼迴憶了一下,向張嫌解釋道,好像對那瘦高眼鏡男子的手部標誌有些了解,馬上就辨別出了那男子的身份。


    “南部三大魂族?那是什麽?”張嫌並不知道這片大陸上的所有魂師勢力,隻知道九大魂族、獵魂公司、山海屋等這些經常露麵的魂師組織,於是好奇地向蒲梓潼打聽道,想知道那個什麽南部三


    大魂族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南部三大魂族也是這片土地上的老牌魂師大族,隻是他們族群所在地位置偏遠,極為靠南,一直都不參加魂師境裏的各種活動,很少露麵,所以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這南星孫家就是其一,不過我們蒲家曾經和他們打過交道,所以族內文獻裏有過對他們的記錄,我小時候喜歡把那些文獻記錄當故事看,便知曉了他們的存在,隻是沒想會在香廊城這裏遇見他們。”張嫌打聽之後,蒲梓潼一邊望著瘦高眼鏡男子,一邊向張嫌說明道,向張嫌解釋起了她知曉魂族孫家的原因。


    “原來除了你們九大魂族,魂師境裏的魂族還有這麽多呀,好像我們每到一個城市小鎮都能發現不同的魂族和魂師勢力存在,那這什麽南星孫家和你們蒲家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一些呢?”知道了那瘦高眼鏡男子的身份之後,張嫌繼續好奇地向蒲梓潼打聽道,想要知道那個南星孫家比起蒲梓潼的蒲家,誰更厲害一點。


    “現在的魂族勢力確實和現世中的家族勢力一樣多如牛毛,大多為一些老牌魂族勢力的旁門分支,但是實力迥異,很多魂族勢力中那些當家做主之人其實還沒有我們的魂力等階高,不過因為促成勢力之後在魂師境會有了一定的話語權,所以那些旁門魂師就會慢慢培育自己的族員,樂此不疲的興建勢力,也想在整個靈魂境分一杯羹,就像張嫌你現在的實力,就足可以退出獵魂公司培育幾個自己的魂師成員,然後興建一個魂族張家,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隻是這些魂族根本入不了魂師境中那些大勢力的法眼,比起老牌的魂師勢力,根本是不值一提,可是南星孫家卻不同,他們家族所存在的曆史比我們蒲家更為悠久,底蘊甚至比我們蒲家還要深厚,不過他們家族一直與世無爭,極少參與這片大地上的靈魂境爭鬥,和那些隱世家族相差無幾,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家族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要和我們蒲家比的話,很難判斷誰更厲害,隻是論魂師數量和勢力的話,我們蒲家確實比他們南星孫家更強上一些。”張嫌問完,蒲梓潼思緒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向張嫌分析道,告知給了張嫌她的判斷,但是並沒有得出一個準確的結果。


    “那就奇怪了,一個與世無爭的隱士家族為何會出現在這香廊城?這裏應該不是他們的地盤吧?是因為麝蜥鬼嗎?難道他們南星孫家和麝蜥鬼有什麽深仇大恨?”張嫌聽完蒲梓潼的分析,恍然大悟,大概明白了南星孫家在這片魂師境中的地位,然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向蒲梓潼繼續詢問,不理解一個南星城的魂師家族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香廊城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和麝蜥鬼有


    關,或許和可能出現的九殿閻羅組織有關,亦或者是他們南星孫家有業務在這香廊城裏,臨時發現了鬼巢附近的情況,過來參觀也說不定……,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南星孫家想在香廊城裏開疆拓土,畢竟香廊城偌大的城市裏還沒有一個真正能挑起大梁的魂師家族,這對外來的魂族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張嫌問過之後,蒲梓潼顯然不知道其中的答案,隻能猜測著向張嫌迴複道,將所有的可能性告知給了張嫌,讓張嫌自己去判斷。


    “這樣啊……,嗯,我知道了,那也注意一下他吧,避免他做出什麽奇怪的行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牽連到我們,這龐大的鬼韻能瞬間把我們給吞噬了,我可還不想死在這裏……”張嫌不知道那瘦高眼鏡男子來此處的目的,心中多少有些忌憚,向蒲梓潼提醒道,倒不是忌憚那男子會對自己和蒲梓潼出手,而是擔心那男子會驚擾到千鬼匯聚的麝蜥鬼勢,若是那男子一時衝動引起了麝蜥鬼的注意,以麝蜥鬼的實力,他們的軀體都會顯得弱不禁風,難以保護住裏麵的靈魂,而在這滔天的鬼韻裏,靈魂出竅意味著的除了死亡,恐怕也沒有其它什麽了。


    張嫌提醒之後,蒲梓潼也馬上明白了張嫌的意思,簡單點了點頭,向張嫌迴應著,迴應完,一時觀望著窗外的鬼巢和天空,一時關注著身邊餐桌旁的瘦高眼鏡男子,生怕那男子會做出什麽特別的據點,把麝蜥鬼巢裏的魂鬼吸引過來。


    叮鈴……


    正當張嫌和蒲梓潼注意著身邊瘦高眼鏡男子的時候,書店的門竟再一次被從門外推開,門上懸掛的鈴鐺一響,一個燙著波浪卷發的優美女子從外麵走了進來,點了一杯摩卡,竟直接坐在了張嫌和蒲梓潼身前的餐桌一側,也不向張嫌和蒲梓潼說些什麽,自顧自的褪去了披在身上的大衣,將大衣靠在了餐椅的靠背之上,優雅地品著咖啡,認真地觀望著麝蜥鬼巢,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張嫌和蒲梓潼,直接把張嫌和蒲梓潼當成了空氣。


    “喂,這位女士,這裏已經有人了。”見波浪卷發女子也不打聲招唿就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蒲梓潼露出了一副很是不爽的表情,向波浪卷發女子冷冷地提醒道,好像覺得波浪卷發女子很沒有禮貌。


    “有人了?哪裏有人了?我膽子小,你可別嚇我……”蒲梓潼提醒之後,波浪卷發女子緩慢的放下了咖啡,眼泛青光,顯然是在用魂眼掃描著四周,除了張嫌和蒲梓潼以外,她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和靈魂,故意露出了害怕的鬼臉,向蒲梓潼詢問道,似乎並不打算離開。


    “我們這兩個大活人你沒看見嗎?”見波浪卷發女子裝模作樣,蒲梓潼略有些生氣道,語氣開始


    變得不太友善。


    “看到了呀,兩個活人坐在這裏,我能假裝看不到嗎?不過這桌子可是個四人桌,你們坐了兩個,我坐另外的一個,應該不算是搶了你們的座吧?還有,既然都是魂師,都是來探這大鬼鬼巢的,那就互相遷就一下吧,誰讓這個位置的視野更好一些呢……”聽到蒲梓潼的話語變得不甚友善了起來,波浪卷發女子也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地向蒲梓潼道,顯然不再打算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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