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嫌離開沛豐街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鍾,在胖臉男子躺倒的修理室裏,一隻如拇指大小的鬼影腦袋從洗刷間的下水道裏緩緩探出,晃動著長在頭頂之上的兩隻眼睛,觀察了一下修理室中的環境情況,感知著修理室裏的魂力狀況,發現修理室裏好像並沒有什麽異常,才小心翼翼地從下水道裏冒了出來大半,托著和腸子一般扭曲綿延的鬼軀,緩慢地遊到了胖臉男子的旁邊,用頭頂的兩隻小眼觀察著仍在昏厥的胖臉男子,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


    待到確認修理室裏除了胖臉男子就沒有別人之後,長蛇般的魂鬼才將整個魂軀從下水道裏完全拖出,足足有一二十米長,盤繞在修理室的客廳裏麵,直接將整個修理室的客廳占據,小眼望著修理室裏那扇被打開了的窗戶,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思考了片刻,長蛇狀魂鬼的整個魂軀突然莫名膨脹了起來,不一會兒,整個肚皮便足足膨脹到了原來的數十倍之多,像個裝汽油的油桶,隨著其魂軀不斷膨脹,魂體的整體長度卻開始逐漸縮短,慢慢的,原來細長的魂體就縮短到了隻有兩米之高,雖然看起來仍然不短,但是比起之前的身體長度,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奇怪了,雖然這人奴還在,但這人奴的項圈卻不見了,看守的屍鬼也沒了蹤影,若是這裏遭遇了什麽,應該會留下些戰鬥的遺痕才對,為什麽這裏卻又如此幹淨?難道是我來晚了?也不對呀……,麝蜥大王給我傳來指令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往這邊趕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是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處理完這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魂體變形之後,原來長蛇狀的細小魂鬼已經完全變作了一隻肥胖醜陋的人形大鬼,高胖大鬼環顧著修理室四周,竟喃喃地自語了起來,好像遇見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一般。


    “地掘,你發現什麽了嗎?”就在高胖大鬼喃喃自語完,一隻驢臉鷹爪鬼正麵朝牆壁,掛在了修理室外的牆邊,也不怕陽光照射,用四隻爪子勾著外牆,背翼伏在牆麵之上,開口向高胖大鬼傳音問道,並小心翼翼地警惕著四周。


    “伏偈,你也被大王派來了嗎?既然被派來了,你就自己查看,不要直接問我,我怎麽會把自己得到的線索輕易告訴你?”驢臉鷹爪鬼問完,被叫做‘地掘’的高胖大鬼迴應道,好像十分不屑的樣子。


    “是嗎?也就是說你也沒發現線索咯,那我就放心了,看來我們倆都是一無所獲,這樣迴去至少不會被大王責罰了。”地掘鬼迴應完,被稱作‘伏偈’的驢臉鷹爪鬼會心一笑,唿扇著翅膀就從開著的窗戶飛進了修理室中,重新掛在了修理室的牆上道,好像知道那地掘鬼什麽都沒有發現


    。


    “切,隨你怎麽說!不過你難道不覺得有些詭異嗎?這裏的屍鬼守衛莫名消失,拘來煉器的人奴又被解開了束縛,但是這房間內外居然連一點戰鬥過的魂力遺痕都沒有,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能做到如此地步?何況我們從接到大王令到這裏的時間有那麽短,誰有這般能量呢?”伏偈鬼說話後,地掘鬼再次開口,疑惑地向伏偈鬼問道,重複著剛才自語的內容。


    “這就不知道了,香廊城裏的那些魂師勢力不弱,要是這裏被他們給盯上了,想要暗中拔除也不算難事,再有就是鬼蜮裏的九殿閻羅了,那原羿鬼十分恐怖,其手下也是強鬼眾多,分派幾個過來拔了我們的據點,也並不奇怪,隻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不能知道是哪一方勢力在這裏作怪,要是知道的話,直接讓大王出馬繳了他們就是,哪一方勢力還能比我們麝蜥鬼勢強?”地掘鬼問完,伏偈鬼想了想猜測道,但是因為沒有魂跡遺痕作為證據,也不敢妄下定論。


    “話雖這麽說……,隻是大王派我們來,我們就這樣毫無線索、兩手空空的迴去,真的沒事嗎?大王可隻看結果的!”伏偈鬼猜測後,地掘鬼伸了伸圓頭,用同樣長在頭頂上的嘴巴歎了口氣,苦著臉道,好像在擔憂什麽。


    “哈哈,你這個圓腦袋的變形鬼,身體能長能短、能胖能瘦,但是靈識卻固執的難以理喻,怪不得總在大王麵前討不到好,既然大王隻看結果,那我們隨便報個結果上去不就行了,反正大王近期事多,又不會親自來查,它怎麽知道是誰破壞了這裏?還不都是我們一句話的事?”見地掘鬼擔憂了起來,伏偈鬼詭譎一笑,然後衝地掘鬼道,顯然已經有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可這香廊城裏靈魂境勢力眾多,鬼蜮的九殿閻羅、旗槍皇,魂師境有王族、徐族、山海屋、羽沐宮、獵魂公司分部等等,這麽多勢力存在,你要把破壞這裏的罪名歸給誰?”伏偈鬼說話之後,地掘鬼皺了皺眉頭問,不知道伏偈鬼在想什麽鬼主意。


    “現在麝蜥大王最警惕哪一方勢力,我們就把這罪名先歸給哪一方勢力,因為大王不會立刻對那一方勢力出手,我們的謊便不會被馬上揭穿,所以破壞這據點的罪名歸給誰,你應該也明白了吧?”地掘鬼問完,伏偈鬼再次鬼笑了起來,向地掘鬼道,告知給地掘鬼自己的主意。


    “你說的這些勢力裏,最讓大王忌憚的應該就屬那九殿閻羅了吧?它們在香廊城的分部倒是沒什麽,但傳言九殿閻羅裏還有九位從未現身過的閻羅王,其實力各個登天,就是麝蜥大王這樣的鬼王都難以匹敵,雖說隻是傳言,不過咱家大王仍十分忌憚,這也是大王一直遲遲不肯對原羿鬼它


    們下手的原因吧。”伏偈鬼告知後,地掘鬼琢磨了一下,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九殿閻羅了,然後向伏偈鬼道,顯然覺得香廊城裏九殿閻羅對它們麝蜥鬼勢的威脅最大。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新鬼勢旗槍皇實力不足,王家和徐家那一類魂師勢力龜縮不出,山海屋的總部又不在這裏,羽沐宮雖強,但幾次交手之後也被我們傷了根筋,難成大勢,獵魂公司分部更不用說,除了那幾個有些能力的幹部以外,其餘的都是些隨便招募到的小白魂師,本就弱小無力,根本不足為懼,如此一算,其實也就占據我們香廊城和發展下部的九殿閻羅還稍微恐怖一些,就目前來看,大王還不打算真的與九殿閻羅開戰,至少不會馬上動手。”地掘鬼說完,伏偈鬼點了點頭,也同意著地掘鬼的判斷,向地掘鬼補充道。


    “既如此,那我們就把這裏的事情推到九殿閻羅的身上不就行了嗎?有了九殿閻羅當替罪羊,大王就不會治我們的不察之罪了,而且九殿閻羅神秘叵測,大王又不敢馬上動手,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沒了被揭穿的可能……,太妙了……,怪不得大王總是重用你呢,伏偈!”伏偈鬼補充完,地掘鬼恍然大悟,居然憨態可掬地笑了起來,衝著伏偈鬼誇讚道。


    地掘鬼誇讚完,伏偈鬼也不在修理室中多做停留,扇動著鬼翅,順著窗口再次飛了出去,眨眼間再次貼到了居民樓的外牆之上,沿著外牆上的背陰處快速爬動,不一會兒便不見了魂形,在沛豐街的老樓上消失不見了蹤影。


    伏偈鬼消失之後,地掘鬼再次望了一眼昏厥在工作台上胖臉男子,饒有深意地搖了搖頭,然後抖動了一下長在頭頂上的奇怪麵目,整個鬼魄再次變形,又從圓胖的姿態變迴到了細長蛇形,如蛇蚓一般在地上緩慢遊動著,沒遊動幾下,便將拇指大小的小頭鑽進迴了地下水道裏,沿著洗刷間的下水通道快速滑落了進去,一二十米的長身宛如水流下泄,頃刻間沒了影痕。


    就在伏偈鬼和地掘鬼從修理室離開之時,張嫌和蒲梓潼已經乘坐著公交迴到了之前所居住的公寓住所裏,此時的張嫌將蒲梓潼收起了兩個人屍也要到了自己的手中,關起門來準備對玉君鬼進行“審問”,設下重重禁製之後將玉君放了出來,伸手就去探玉君的靈魂。


    “我說過,你想從我嘴裏問出翻車鬼大人的信息,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既然你必殺我,那我就沒有必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死心吧,直接給我個痛快吧!”就在張嫌剛一將手探到玉君鬼軀之上時,玉君雖然魂軀無法移動,但是戾氣卻從那猙獰翻倒的麵目上顯露了出來,向張嫌陰狠地說道,一副桀驁不屈的樣子。


    “問你?


    哈哈……,你想多了吧?從你身上探查線索還需要等你自己張嘴嗎?碑魂拓!”就在玉君陰狠的說話之後,張嫌也陰冷一笑迴應道,隨後運轉起了魂力,直接將碑魂拓施展到了極致,開始翻查拓印起了玉君的靈魂,從玉君的靈魂裏了解著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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