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班蝶和蒲梓潼互相聊了片刻,都想從對方口中探知出對方利用張嫌目的的時候,張嫌終於從追擊出去的方向趕了迴來,魂軀開啟著重翼靈仙體,用兩個牛斛肉翅騰空而立,顯露出一副十分威武的模樣。


    “追到了嗎?”見張嫌手裏並沒有拎有魂鬼的殘軀,蒲梓潼皺了皺眉頭,以為張嫌已經失手了,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嗯,追到了,下手狠了點,差點給打死了,不過還好,留了一口氣等著迴來再審問它們吧。”蒲梓潼問過之後,張嫌解除了重翼靈仙體,從它背後的牛斛藤蔓裏落下了兩隻魂鬼的殘軀,看起來已經重傷萎靡,神色癡傻地倒在了地上,放出了那兩隻魂鬼殘軀之後,張嫌點頭迴答道。


    “能追到就好,要是被它倆給跑了,恐怕我們行跡馬上就會九殿閻羅的其它魂鬼給追蹤到,到那時,我們可就要不停地逃難了。”見張嫌已經獵獲了那兩隻召喚出鬼魔的九殿鬼使,稍微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拖著疲憊的魂軀望向張嫌,氣息依舊虛弱地說道。


    “嗯……,我倒是覺得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知道我們的那些低級鬼使雖然都被我們給收拾了,但是高級別的鬼使翻車鬼卻逃了出去,估計不久之後,那九殿閻羅組織就會在整個鬼蜮通緝我們,我們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過輕鬆。”張嫌搖了搖頭,推測道。


    “這裏雖是郊野,地處偏僻,但是也不乏有些孤魂野鬼遊蕩在四周,張嫌,有什麽話還是迴去再說吧,先打掃完這裏的戰場,至於那翻車鬼的事情,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做商討吧。”張嫌推測之後,蒲梓潼看出了張嫌想要追蹤翻車鬼的意思,皺了皺眉頭,向張嫌建議道。


    “嗯,你說的沒錯,剛才戰鬥產生的餘波肯定會吸引一部分魂鬼向這裏探查過來,繼續待在這,恐怕真會產生什麽意想不到的危險,你們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清理戰場,我們馬上離開這。”聽到了蒲梓潼的建議,張嫌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重新遊蕩在破舊宅院裏外戰鬥過的地方,用魂師的手段對一些戰鬥遺痕進行清理,消除上麵參與的魂波屬性,很快便將整個宅院打掃完畢,重新迴到了蒲梓潼和班蝶等待的地方。


    見張嫌再一次迴歸,蒲梓潼才小心翼翼地將設在四周的掩魂禁製和守護禁製撤除,向張嫌一示意,便和張嫌的靈魂一起攙著受傷的班蝶迴到了軀體所在的地方,進而魂鬼於體,簡單警惕著四周的魂力。


    張嫌在靈魂歸體之後,先將兩隻拎在手裏的鬼使殘軀收進了冥石盅裏,隨後向著班蝶一示意,便把班蝶重新收迴到了儲靈魂器之中休憩靜養,待著把這些全部做完,張嫌才又開啟了體魂技,從所在村莊裏某戶人


    家的二層小樓上跳下,帶著蒲梓潼一起向村莊外狂奔出去,在一陣犬吠聲中,及時離開了身後的普通村莊,趁著天還未明,重新向著風緣城趕迴。


    掠過幾棵銀杏,穿過立在原野上的香樟小林,開啟了體魂技的張嫌和同樣開啟著體魂技的蒲梓潼很快便迴到了風緣城內,他倆並沒有迴在白寧鬼巢附近租住的酒店,因為蒲梓潼在離開那裏的時候就已經按照張嫌的意思退了在那裏的租房,所以張嫌帶著蒲梓潼重新在風緣城車站附近找到了一個比較正規的賓館,臨時開房入住了進去,在房間裏設下重重禁製之後,才從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放鬆了起來,簡單恢複著消耗了大半的魂力和體力。


    “張嫌,我知道你很傷心,不過這次圍獵翻車鬼失手並不能怪你,你已經很盡力了,隻是那翻車鬼狡猾,又有九殿閻羅在背後支持,給了它一枚叫做閻羅令的東西,這種情況下,僅以你這初級魂祖的魂力,就能逼迫它手段盡出就已經很不錯,殺它的話,真的太難了……”在張嫌和蒲梓潼休息恢複了大半天之後,兩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張嫌眼神裏的那一份失落,蒲梓潼率先開口安慰道。


    “不,這事就是怪我,在鬼宴之上我其實已經把翻車鬼給暗中擊傷了,隻要再上去補上一下,那翻車鬼恐怕就來不及開啟閻羅令了,但是當時我害怕暴露自己的魂師身份從而遭到魂鬼圍攻,就一時之間猶豫了起來,這一猶豫,才導致後來翻車鬼迴過神來,將那能讓靈魂複生的閻羅令開啟,重新恢複了狀態,哎!我當時要是不那麽膽小就好了。”張嫌用拳頭使勁錘了一下坐著的地板,後悔地說道。


    “麵對近千隻形態可怖的魂鬼,你敢化身魂鬼潛入到那鬼宴之中就已經很勇敢了,更別說登宴擊殺翻車鬼的壯舉了,如果你當時現出真身,在那魂鬼圍繞的鬼宴裏,你肯定必死無疑,比起翻車鬼,我相信鬼宴之中的眾鬼對你的靈魂會更加覬覦,你不現身的做法並沒有錯,隻是沒有想到翻車鬼手裏有一枚閻羅令,而且是能夠讓魂魄起死迴生的閻羅,這誰也不會想到。”見張嫌已經失落懊惱,蒲梓潼繼續向張嫌安慰道。


    “為什麽?!翻車鬼才加入九殿閻羅不到一年的時間,為什麽那九殿閻羅會這麽看重翻車鬼?還給它了一枚足以算作能起死迴生的閻羅令,這到底是為什麽?沒有那閻羅令,翻車鬼昨晚都已經死兩迴了,為什麽那種東西會在翻車鬼的手裏?!”蒲梓潼的安慰對張嫌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張嫌追殺了翻車鬼近一年,而且在一晚上兩度得手的情況下,居然都被翻車鬼起死迴生地逃走了,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痛苦地哀嚎著。


    “嗯……,


    雖然我不太知道你和翻車鬼之間的恩怨,也可能理解不了你現在的心情,但是卻知道如果你繼續像上次那般沉淪下去,你這仇或許一輩子都報不了了,現在翻車鬼已經逃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唯一還能改變的,就是你還活著,還有力氣繼續去追蹤它,如果你有意願,我會繼續陪著你,和你一起再去追查它的行蹤。”聽到張嫌的哀嚎,蒲梓潼先是沉默了片刻,待到張嫌的嚎叫聲漸漸低落,蒲梓潼才神色端正地望向張嫌,向張嫌認真道。


    “繼續追蹤嗎?我也想,但是一想到翻車鬼現在的魂力等級和它手裏的那枚閻羅令,我對追殺它的這件事已經失去了不少信心了,我真不知道我就算再次追到它,又能對它做些什麽……”張嫌收斂了一下自己那痛苦軟弱的模樣,將紅腫卻未現淚痕的眼睛望向蒲梓潼,露出一副委屈無力的模樣地向蒲梓潼問道。


    “一路追來,你又不是沒失敗過,之前的幾次失敗你都未曾說過這種喪氣話,現在這是怎麽了?累了?而且這次出力最多的應該也不是你吧,而是那敢於擋在你麵前硬撼鬼魔拳頭的班蝶,要叫苦也應該是它吧。”聽到張嫌的詢問聲,蒲梓潼先是一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嫌向她露出軟弱的一麵,不過驚訝過後,蒲梓潼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衝張嫌迴應道。


    “嗯……,也是啊,我這是怎麽了……,或許是那擁有靈魂複生能力的閻羅令的出現對我打擊太大了吧,我一時之間沒有了對付那翻車鬼的主意和希望,哎……”張嫌聽完蒲梓潼的迴應,慢慢清醒著自己的靈識,眼睛裏的紅腫慢慢消退,歎了口氣道。


    歎氣之後,張嫌在蒲梓潼的提醒下好像想起了什麽,趕緊將班蝶從儲靈魂器之中放了出來,把一種可以作用在靈魂之上的魂藥滴在了班蝶的身上,幫助著班蝶的魂軀慢慢修複著傷勢,想讓班蝶盡快恢複正常。


    “謝了……,不過我的傷勢主要是在魂軀之內,這種修複類型的魂藥雖然能幫我修複一些傷勢,但是短時間內還是無法讓我的魂軀徹底複原,恐怕我還要修養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恐怕無法幫到你什麽了。”得到了張嫌的魂藥滋潤之後,班蝶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外表看起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是魂力氣息上還是虛弱不已,輕聲向張嫌感謝道。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這次風緣城闖宴殺翻車鬼,整個計劃全是依靠了你才能實施,現在雖然讓翻車鬼跑了,但是責任在我不在你,所以按照約定,我會現在就將你的鬼奴契約廢去,還你一個自由之身,讓你能來取自如。”聽到班蝶的感謝,張嫌搖了搖頭道,隨後從班蝶的魂軀和自己的身體之中取出了兩個魂力流團直接糅


    合在了一起,徹底捏碎,讓班蝶恢複了自由鬼身,不再是他的奴隸。


    “以我現在這個狀態下,就算你恢複了我的自由,我又能到哪兒去?出去還不是找死?讓我繼續待在你身邊吧,隻是在我徹底恢複之前,還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是個魂鬼。”見張嫌碾碎鬼奴契約,班蝶微笑了起來,但是微笑之後,似乎並沒有離開張嫌的意思,反而向張嫌請求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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