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真的要直接去那王師傅的鋪子裏嗎?中間還有幾家不再繼續看看了?”出了白鬢老人的鋪子,張嫌要求工裝之人直接帶他去那鐫寰魂器鋪,工裝之人似乎有些不解地問道。


    “既然知道哪裏有我需要的魂器,就先去買了再說,至於之後還要不要看,還要照顧我身上帶的錢夠不夠,你說是吧?”張嫌搖了搖頭迴應道。


    “也是,也是,那一個上品的儲靈魂器應該就不便宜了,買下來確實會需要不少錢,那我就帶老板直接去那王師傅的鐫寰魂器鋪,看看那個上品九級的儲靈魂器還在不在。”聽到張嫌的迴應,工裝之人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麽,衝張嫌滿臉堆笑地點頭道。


    “嗯,帶路吧,如果那裏真有項大師所說的那個儲靈魂器的話,你的傭金我會直接付給你的。”為了讓工裝之人別多想,張嫌直接向其許諾道。


    “好叻,那王師傅的鋪子在緩坡上麵,到了前麵的拐角處右拐,沿著一條小路走到最裏麵就是了,門口有一棵大槐樹,很好認。”聽到張嫌的許諾,工裝之人的步子瞬間歡快了許多,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給張嫌指著路。


    “店門口種槐樹嗎?倒是個怪癖好,估計會是個難纏的器魂師了。”張嫌順著工裝之人指著地方向望去,確實見有一棵槐樹露著半截樹身聳立在小坡的一側,嘴裏輕聲嘀咕了起來。


    工裝之人沒有聽到張嫌的嘀咕,繼續在前麵快步走著,按著最近的線路把張嫌往那坡頂的槐樹附近引導,似乎著急地想要得到張嫌的傭金一般。


    上去坡頂的主路雖是瀝青澆築的平緩大道,但到了坡頂之後,向著兩側延伸的小路卻隻是黃土砂石堆積的坑窪曲徑,張嫌和蒲梓潼走在曲徑之上,在體魂技沒有開啟的情況下,雙腳沾地,猶如走在針叢劍林上一般刺癢難受,不由得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二位老板,請先忍耐一下,這官家修路隻給修了個大道門臉,當個裝飾門麵用,四周的分岔小路因為長久照不進總督眼,所以也就沒人管了,這些砂石草灰什麽的都是那王師傅原來鋪的,車壓幾次,人踩幾次,也就似現在這般不成樣子了,石子兒什麽的稍微有些硌腳,二位避著點走,應該會好一些。”工裝之人轉頭看張嫌和蒲梓潼臉露難色,知道兩人有些不適應腳下的砂石土路,開口寬慰道。


    “嗯,知道了,從下麵看不見,上來才發現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坑窪的小路存在,真是不太和諧呀。”張嫌一邊避著一些石尖慢步走著,一邊向走在最前麵的工裝之人點頭迴應道。


    “這沒辦法,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就是這樣了……,要是換個別的魂器師傅在這小徑頭裏,或許會自己出錢鋪上一段,


    不過那王師傅性子怪,很長時間也賣不出去一件魂器,靠買賣魂器沒掙幾個錢,所以也就沒錢給自己店門口的這段路整修,長此以往就這樣了。”張嫌說完話,工裝之人撇了撇嘴道。


    “你不是說這裏麵都是你們龔家的產業嗎?你們怎麽也不幫那王師傅修個路呢?”張嫌想了想,繼而問道。


    “這裏麵大多數的門頭房、店鋪是我們龔家的產業,但是這一條條路它不是呀,本來也曾和其他幾個在這裏置產的老板商量過修路的事宜,結果都沒有談妥,反而還鬧得不歡而散,所以這裏除了公家修的這條主幹道以外,其它的分支小路全都是這樣亂七八糟,也就沒人再過問了。”張嫌問過之後,工裝之人再次撇了撇嘴解釋道。


    “這樣不會影響生意往來嗎?”張嫌望著猙獰土路周遭的店麵,不解地問道。


    “鐵蘭街的生意主要是批發,集中在入口那裏的黃金地段,之後的店麵大都是租給了一些小的加工作坊,這些作坊往外送貨都是用車拉運,隻要門前的地麵不是損壞的太過厲害,他們也都不太在意,偶爾下雨泥濘過後才會撒些草灰、鋪些草席,最多也就填上一些土,能讓車過去就行,所以也就沒有人在意修路的事了。”工裝之人聽到張嫌的問話,指了指土路旁邊的各種作坊,簡單迴答道。


    “器魂師他們也都不在乎嗎?”張嫌最終還是把目光鎖定在了幽森曲徑的盡頭,追問道。


    “有錢的器魂師都會租靠近外麵主幹道的房子,就像二位老板之前去過的久昂鋪、吉安鋪那樣,沒錢的器魂師才隻能將就著在這種道路旁租些廉價的房子,自己沒錢,自然也怨不得別人了。”張嫌追問之後,工裝之人迴應道。


    “那位王師傅手裏可是握著上品九級的儲靈魂器,價值不菲,怎麽會也是沒錢之人?”聽完工裝之人的迴應,張嫌疑惑地問。


    “握著再多魂器又有什麽用?資產價值並不等於財富價值,沒有變現之前算不得真金白銀,連交房租都做不到,那王師傅手中的好魂器確實不少,可不止那上品的儲靈魂器,但是因為性格執拗,很少能做成一單生意,所以到現在也沒幾個錢,隻能屈居於那泥道頭上的小房子裏了。”工裝之人聽完張嫌的疑惑,害怕張嫌誤解什麽,趕緊說明道。


    “看來我猜的沒錯了。”工裝之人的說明似乎證實了張嫌的想法,撇了撇嘴嘀咕道。


    “老板,您猜什麽了?”見張嫌輕聲嘀咕,工裝之人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明白張嫌在說什麽。


    “沒事,繼續帶路吧。”張嫌自然沒有必要向工裝之人說明自己的猜測,隻是簡單迴複道。


    見張嫌不願意多說什麽,工裝之人自然也十分有眼色的


    沒有再多問,再次邁起矯健的步伐走在前麵,挑著那還算平整的路麵給張嫌和蒲梓潼引導,沒多久便走到了那棵一環來粗的大槐樹前,繞過槐樹的樹幹,向樹後的木瓦小房裏大聲唿喊道:“王師傅在嗎?王師傅在嗎?”


    聽到有人唿喊,那木瓦小房裏一時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乒乓”聲過後,一個長相還算清秀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向外麵望了一眼,便將有些鏽腐的木門“吱啦”一聲從裏麵向外推開,滿臉不善地望著領頭的工裝之人,似有些不悅道:“催什麽催啊,迴去給你家主說,隻要我能賣出去一單,欠的房租就能一次性補齊,沒必要天天派人來催,給蒼蠅似的,煩不煩啊。”


    “王師傅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催債的。”聽完中年男子的話,工裝之人先是轉頭望了張嫌一眼,隨後又轉迴了頭去,滿臉堆笑著衝中年男子解釋道。


    “不是來催債的?那你是來幹嘛的?龔宇鄰,你不會又給我招來了什麽不三不四的客人來趁火打劫吧?”見工裝之人身後還跟著張嫌和蒲梓潼,身上皆有魂力向外散發著,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問道。


    “確實是有客人想來找您買件魂器,我隻是順帶引路的……”被問之後,工裝之人似乎對中年男子有些害怕,悻悻地解釋道。


    “果然是又要催我賣東西還賬!切,不賣不賣,把他們帶走吧,我不會賤賣我的魂器的,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工裝之人迴答之後,中年男子做出趕人的姿態,一邊衝著眼前的三人說道,一邊把門快速掩上。


    就在中年男子即將閉合上店門的時候,張嫌如鬼魅一般幾步跨到了工裝之人身前,衝著中年男子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我是齊城的魂師,因為一些事情路過此地,正急需一些魂器,聽說上番城的這裏有魂器售賣,所以才特意趕到此地,這位龔先生因為對這裏比較熟悉,所以我暫聘他為我的導遊,並不是什麽趁火打劫之人,還請王大師不要誤會。”


    “齊城來的?來這裏做什麽?隻為買魂器嗎?”聽完張嫌的說明,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關門動作,抬眼打量了張嫌一下,皺著眉頭問道,


    “來這裏是因為追獵一隻特殊的魂鬼,現在尋找的魂器也和那隻魂鬼有關。”張嫌想著班蝶也是他對付翻車鬼的手段,於是解釋道。


    “嗬,是實力不夠需要用魂器來輔助嗎?”聽完張嫌的解釋,中年男子對張嫌似乎有些輕視道。


    “並不是,我隻是需要一個高等級的儲靈魂器。”張嫌知道中年男子眼神裏的意味,直接將自己初級魂祖巔峰的魂力完全釋放了出來,麵色認真地迴應道。


    “初級魂祖巔峰?!好家夥,


    年紀輕輕居然就有這等魂力……,需要儲靈魂器是吧?應該是衝著我那罍樽來的吧?行,進來吧,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誠意。”不知道是被張嫌的魂力等級震撼到了,還是覺得張嫌並不像是那工裝之人帶來打劫自己的,中年男子一改之前的態度,將門再次完全打開,一邊說著話,一邊轉身向店內走去。


    見中年男子給自己留了門,張嫌也緊隨其後地向屋內邁開了步子,踏步走進到了裏麵,望著裏麵數量不多卻都散發著不俗魂力的各式魂器,眼睛裏瞬間充滿了震撼的神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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