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嫌先生,你要找的那翻車鬼恐怕是來不了了。”就在張嫌眉頭緊皺地望著肚白之時,站在張嫌身前砂炎悄然向張嫌傳音道,語氣裏顯然有些替張嫌惋惜之情。


    “嗯,我知道。”張嫌沉默了片刻,隨後音調低沉地向砂炎迴音道。


    “可是張嫌先生,我們之間的交易……”聽到張嫌的語氣有些不對,砂炎以為張嫌要取消交易直接離開鬼宴宴廳,趕緊追問道。


    “照常進行。”聽到砂炎的詢問,張嫌便知道砂炎在擔心什麽,肯定一般迴應道。


    “先生不怕誤了追那翻車鬼的時機嗎?”砂炎似乎不太明白張嫌為何沒有選擇直接離開鬼宴,繼續傳音問。


    “我又不知道那肚白所謂的下一個節點在哪兒,去哪追?隻有活抓了那使者肚白我才能問出一二,對我來說,它現在是唯一的線索,所以,計劃照常進行。”張嫌搖了搖頭,條理清晰地向砂炎解釋道。


    “原理如此,那好,我會讓三狼衛助你一手,保你活抓那閻羅使者。”知道了張嫌留下的原因,砂炎才安心了下來,點了點頭,衝張嫌保證道。


    張嫌在雷霖鬼宴上就能輕鬆捉殺鬼兵衛,如今實力則更進一層樓,自然有足夠的能力和手段活抓那鬼兵衛使者,所以對於有沒有三狼衛的暗中協助,他都感覺沒有所謂,不過既然砂炎安排了,他也不著急拒絕,畢竟如今的油畫廳中已經會聚了六七百隻魂鬼,在這麽多魂鬼之中,有幾名暗衛守在身邊,他也能在出手之前減少暴露真身的可能。


    就在張嫌思考的時候,魂鬼中心,再次傳出對話之音,這次是代表一大王勢力的班蝶開口說起話來,似乎是對追刀和肚白一唱一和有些不滿,張嫌在砂炎後麵隻聽道:“追刀,就憑你這個二大王也有資格代表我們上番城鬼蜮?我們上番城何時成為了九殿的附屬了?怎麽就要為九殿排憂敬香呢?”


    “此言差矣,這一方大地之上魂鬼組織萬千,而九殿閻羅則是這萬千組織之中的帝皇,傳言其成立之初就有九名鬼王加入,現如今千百年過去了,不知其勢力、實力又增進到了什麽地步,我們這上番小城的鬼蜮勢力能得到其閻羅殿的青睞,簡直就是人家頷首垂憐,這等機遇不趕緊抓住,豈不和暴殄天物沒什麽區別了,所以我認為隻要是上番城的魂鬼,就不應該拒絕,我代表一下又如何!”聽到班蝶的質疑,追刀詭笑著解釋道,其邏輯詭辯之縝密,簡直有違它那高大愚傲之形象。


    “鬼言瘋語,高枝待翠鳥,我們這一方雜鬼何時有機會攀得?如今高枝低垂,不是腐朽落敗,就是夜雨折彎,才會低垂在我們這些螻蟻麵前,螻蟻畢竟是螻蟻,上了那垂枝之上也變不成鳳凰,不僅變


    不成翠鳥、鳳凰,還會成了那些鳥獸的吃食,甚至有的則會重新摔落在地上,最終混得個身死魂銷下場,這下場對我們上番城眾鬼來說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追刀解釋之後,班蝶還未說話,砂炎率先開口辯道,明顯是在反駁追刀愚弄眾鬼的言辭。


    “嗬,砂炎鬼孫!我們這些大王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小土人在這裏插嘴了?!”被砂炎辯駁之後,追刀暫時難以想起迴辯之語,見眾魂鬼議論紛紛,似乎都轉而認同砂炎的言論,追刀冷喝道,想要用魂威堵住砂炎的嘴。


    “我的人你也敢動?!”見追刀魂威再起,向著自己身後的砂炎襲去,班蝶的魂力也突向四周蔓延,直接在兩方勢力之間形成了一道魂力屏障,任那追刀魂威再強,也難以將其衝破。


    “班蝶?!你!”見自己的魂威被擋之後,追刀轉目而視向班蝶,似乎有些慍怒,但是卻並不敢直接爆發出來,隻能喝語相向。


    “上番城的兩位大王,請稍微冷靜一下,我就是九殿閻羅的使者,所以且聽我一言如何?”就在班蝶和追刀火藥味再起之時,那肚白微微一笑,似乎並不著急,語氣平和地衝著班蝶和追刀請示道,仿佛眼前的場景早在它預料之中一般。


    “請說。”班蝶見肚白笑了起來,知道那笑裏藏著利刀,卻也沒表現出拒絕的意思,反而率先應允了下來。


    見班蝶這位真正的上番城大王應允了,肚白以為班蝶對九殿閻羅組織也有意向,隻是礙於表達,所以多少有些得意,衝著班蝶恭敬地點了點頭,正義凜然地開口道:“先前追刀大人說的沒錯,這次九殿閻羅四下裏尋納魂鬼大能,確實是對一些新晉魂鬼的恩慈機遇,但砂炎大統衛說的也沒有錯,想攀高枝,就得有那攀高枝的實力,螻蟻蠅蟲來了,自然也活不下去,所以兩位大人其實說得都比較在理,我這次攜閻羅令降臨此地,一是為了招攬大能鬼將入我們九殿組織,二是為了協助這裏的大王們培育此地的鬼勢,帶著組織下達的這兩個命令,我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安排,不知道各位想不想繼續聽下去?”


    “合理的安排?是什麽?”見肚白把話說的天衣無縫,引得四周眾魂眾鬼一陣期待籲聲,班蝶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


    “首先,我希望二位大王可以和平共存,大家畫地分片,以現有勢力範圍為基礎,分別統管上番城東西兩邊,先互不侵犯。”肚白聽到班蝶的詢問聲,知道班蝶已經被它帶進了自己的節奏,藹藹微笑著表述道。


    “先互不侵犯?也就是說之後還有較量?”聽完肚白的言論,班蝶憑借著翅翼浮在半空之中,繼續問道。


    “沒錯,在勢力劃片之後,我想借著我手


    中這閻羅令組織一場比賽,由兩方的魂鬼在各自的勢力範圍內進行捉魂比賽,無論是捕獵初魂,還是直接獵殺人魂都行,三天之後,查算各個勢力手中的靈魂數量,以捕到靈魂數量最多的那一方勢力為勝,勝者勢力的大王將擁有我這枚閻羅令以及整個上番城,它將成為被九殿閻羅組織承認的上番城領主,並有資格進入九殿閻羅組織的內殿。”班蝶問過後,肚白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枚木質地紋路令牌,居然能以靈魂之姿將其握住,使普通人看來像是懸在半空之中,而在它握著令牌之時,嘴裏同時向著四周的魂鬼慷慨激昂地說明道,似乎是在宣布一個極其有趣的事情一般。


    “魂力顯世?!”張嫌躲在砂炎身後,偏頭望著肚白手裏握著的那枚閻羅令,心中淩然一驚道,他雖然變身蒼狼之後無法使用魂力,但是靈識感知卻並不受影響,他清明的感知到那肚白手裏的閻羅令是由極其濃鬱的魂力組成,其上魂力濃鬱程度已經達到了可在現世顯現的地步,顯然不是一件凡物,而且很有可能不隻是令牌那麽簡單。


    “收集初魂?說白了不就是殺人比賽嗎?這對我們來說小菜一碟,哈哈……”張嫌的小聲驚歎混在嘰嘰喳喳的鬼音之中並沒有被人察覺,而在張嫌驚歎之後,二大王追刀似乎也察覺到了肚白手上那枚閻羅令的不凡之處,眼睛裏泛著熾熱神光道。


    “我不同意!人死鬼生,鬼死人生,本就是相伴共存之理,猶如那繁枝開花再落葉歸根一般,你如今讓我們玩這種殺人取魂似殺雞取卵的比賽,是要毀了我們上番城嗎?”就在追刀迴應之後,班蝶望著那肚白手中的閻羅令似乎有些忌憚,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道。


    “雞多了,殺幾隻取卵又如何?人多了,殺幾個取魂又如何?上番城少說也人口百萬之巨,魂鬼篩羅不過千許,殺一些,不妨礙!”在班蝶反對完,肚白突然訕笑了起來,將手中的閻羅令舉在了身前道,其上幽幽白光閃爍,直接爆發出一縷鬼王級別的魂壓,將廳內鬼級以下的魂鬼壓製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久久難以直起身子。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九殿閻羅裏哪位鬼王大人的意思?”班蝶也被那魂壓壓製的魂力有些滯緩,但是在它緊急直起魂力防護之後,倒也抵過了那縷魂壓,皺著眉頭問道。


    “從這魂力之中還感受不出來嗎?自然是那位管事的鬼王大人的意思,不過現在,我的意思也就代表它的意思!”肚白厲色突生道。


    “中級鬼王嗎?真是夠霸道的,一塊令牌拿出來就要千萬人的生死,你們九殿閻羅還真是如傳聞之中的那般恐怖啊!”班蝶知道肚白隻是鷹犬鬼使,所作所為皆是有鬼在背後授意,而那


    鬼顯然已經到了中級鬼王的級別,這種級莫說是殺它這個小地的大王,真要是惹急了,屠了上番城一城的魂鬼也不在話下,這種鬼王的意思,就算是它,也不敢再直接拒絕下去了,隻能埋怨一般感歎道。


    “怎麽樣?班蝶大王,你是不是也同意了?如果同意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開啟鬼宴了?”聽到班蝶的感歎,肚白詭笑了一下問道。


    “這就是閻羅令嗎?果然是有些不凡,先給我拿來吧!還有你,也隨我走一遭吧!”就在肚白詭笑之時,一隻獐子魂靈從廳南追刀一派的勢力之中突然蹦了出來,隨後靈魂化形,顯出一清澈人形模樣,一把奪過肚白手裏的白色令牌,大笑道;而在同一時間,砂炎身後的蒼狼靈魂也消失不見,下一秒直接出現在了肚白身後,同樣是那清澈人形模樣,在肚白被搶錯愕之時,抬手施展出一招縛魂魂技,將肚白整個靈魂捆成了一個粽子,兩個一模一樣的靈魂在得手之後,直接合為一體,均朝著正東方向奔逃而去,那速度,簡直如閃電霹靂、電光石火一般,就連追刀也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出了什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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