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之上的座位都是兩兩相排,上了車,張嫌便和蒲梓潼一起找到了他們的座位,對號入座了下來,而那良緣,則坐在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上,似乎和他鄰座之人又熱情的攀談了起來。


    “4”和“死”有些諧音,在普通人眼中這個數字的頻繁出現象征著不吉利的事情可能發生,但是對於自古以獵魂捕魂為生的魂師來說,死亡其實並沒有什麽,反而意味著生意興隆,所以張嫌和蒲梓潼對於這個此都不是十分忌諱,隻是張嫌依舊有些擔心出現意外會讓自己的軀體受損,提前開啟了魂瞳陰陽眼,在不泄露魂力的情況下掃視了一番大巴,確認大巴的整體情況毫無異常之後,才安靜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打算在車上補上一覺似的。


    “前後座位都快緊貼在一起了,真是擠啊,腳都伸不開,早知道我讓鹿兒姐直接開上高速把我們送去那上番城了。”蒲梓潼坐在張嫌旁邊,一上車就有些不耐煩了,扭動著身子,向張嫌抱怨了起來。


    “大小姐,我們是去追捕翻車鬼,算是去曆練,不是享福去的,您受累忍一忍吧。”蒲梓潼抱怨之後,張嫌依舊閉著眼睛,駁斥道。


    “嗬,抱怨兩句都不行了?你不讓我告訴其他人我們要去哪兒,我便沒給鹿兒姐他們說,現在身邊隻有你這麽一個人可以申訴,你還不讓我說話,真是要憋死我呀!”張嫌駁斥之後,蒲梓潼似乎更加生氣了,繼續衝著張嫌抱怨,聲音更大了。


    “行了,行了,有事就說吧,你想讓我怎麽補償你?”張嫌知道蒲梓潼雖然是個大小姐,但不是傳統意義上達官顯貴家的大小姐,身子沒有那麽富貴嬌氣,如此刻意的抱怨,顯然是為了某個想要達成的目的在先行鋪墊,既然知道了蒲梓潼的內心大概在想些什麽,張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至少不會讓蒲梓潼繼續大鬧下去,惹得車裏其他人看笑話。


    “上番城裏有幾家老店好像還不錯,我看了網上的評價,都挺高的,完事之後我們去看看吧?哥們兒,你請我。”張嫌問完,蒲梓潼像是變色龍一般突然變了臉色,忸怩的模樣瞬間變成了一副嘿笑諂媚的模樣,用身子緊靠著張嫌的肩膀,一把攬住了張嫌的脖子道。


    “你一個大小姐還用得著我請嗎?”張嫌睜開眼望著蒲梓潼那精致的小臉以及諂媚的眼神,不解地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跑出來以後,我的卡就被老爸老媽他們給凍結了,從生活開支到花錢買你的身子,其實動用的都是我個人的小金庫,前段時間和鹿兒姐他們遊樂逛街,不知不覺間才發現所剩無幾了,再亂花下去,估計沒等比武招親開始,我就得吃土了,所以呢,我希望你能自願成為我的長期飯票,這個要求不過分吧?”蒲梓潼緊盯著張嫌的眼睛,眯起了她那清澈的大眼睛,微微一笑道。


    “長期飯票?這該不會是你非要跟我出來的真正目的吧?”張嫌似乎想到了什麽,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哎呀,怎麽可能呢?我都說了是自願了,你如果不同意的話,那我也不會強求你,就隻是跟在你旁邊可憐兮兮地食你剩飯,沒辦法,生存嘛,活著嘛,哎……”張嫌問過之後,蒲梓潼露出一副淒慘兮兮、楚楚可憐的模樣哀歎道。


    “無賴……”張嫌撇了撇嘴,抱怨道。


    “別擔心,買你身子的錢我會照例付給你,什麽名貴化妝品我這裏還有存貨,我不會把你榨幹的,你管我一口飯就行了,本來是想拿鹿兒姐當臨時飯票的,隻可惜屈靈妹妹的父母這幾天就迴來了,鹿兒姐也要迴她何家族裏,沒辦法,在齊城舉目無親的我隻能依靠你了。”找些抱怨之後,蒲梓潼故意在眾目睽睽之下依偎在了張嫌的懷裏,似乎在撒嬌道。


    “我就知道!早知道我當時真該多要點出賣自己的租賃金,算了,隻是吃飯的話我應該還能養得起你,不過先說好了,我不會白養你,你要給我當打手,我就管你飯。”張嫌知道蒲梓潼不會善罷甘休,眼睛滴溜溜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衝蒲梓潼道。


    “打手?不就是對付那個翻車鬼嘛,沒問題!”張嫌說話之後,蒲梓潼從張嫌懷裏直起了身子,拍了拍胸脯,向張嫌傳音道。


    “不止,上番城鬼宴之後,我可能要接點懸賞掙錢,你就繼續給我當打手吧。”張嫌狡黠一笑道。


    “張嫌你……個混蛋,我可是個柔弱的女孩子,有你這麽憐香惜玉的嗎?”張嫌說完,蒲梓潼似乎明白了張嫌的意思,似有些生氣道。


    “一個能單靠體魂技攀上攀下二十三樓的柔弱女子嗎?哈哈……”張嫌挑了挑眉頭,笑著傳音問。


    “五五分!”見張嫌笑了起來,蒲梓潼果斷開價道。


    “七三,懸賞我接,線索我找,你隻賣點力氣,我七你三。”張嫌搖了搖頭,說明道。


    “需要我出手,你肯定會接大單的,出力也有危險呀,四六,我要四成,拿到了那四成,我可以不讓你繼續當飯票了。”蒲梓潼略微琢磨了一下,討價還價道。


    “嗯,那好,就四六,你隻負責當打手就行,其它都由我來,而且一旦拿到了第一筆錢,我就不管飯了。”張嫌點了點頭確認道。


    就在張嫌和蒲梓潼討價還價的時候,大巴已經發車,很快便行駛上了某個南北方向上的高速國道上,車速快而平穩,給人十足的安全感覺,伴著這種感覺,不少乘客已經躺在各自的位置上打起了盹,慢慢困盹眯睡了起來。


    “說說吧,你要怎麽追蹤那翻車鬼和上番城鬼宴,雖然有些線索,但是你還沒真正確定它們的位置對吧?”張嫌和蒲梓潼同樣保持著困盹眯睡的姿勢,但是兩人卻繼續用魂力暗中傳音著,蒲梓潼率先開口問道。


    “嗯,翻車鬼和上番城鬼宴的準確位置我還不能確定,所以找了個近期意外死亡人數最多的古城區作為第一落腳點進行探查,先去有幾個我比較在意的死亡事件現場調查一下魂痕吧,或許會有些收獲。”張嫌閉著眼,隻是用魂力傳音迴應道。


    “不先從那個名叫‘良緣’的男子身上尋找突破口嗎?”蒲梓潼不解地問。


    “他?不急,與其我們主動調查他,不如等他來找我們,那樣他才會暴露出更多的東西,如果他能招來更多在上番城的魂鬼,反而對我們的調查有著積極的作用,總比我們先出手打草驚蛇要好一些。”張嫌說明著自己的想法。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你就不怕他暗中偷襲你?有了你手中的那個標記,他可是在暗處,你卻在明處,總歸還是有些危險的。”蒲梓潼略有些擔心道。


    “標記?難道隻有他會種標記在人身上嗎?”張嫌玩味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他就沒有發現嗎?”張嫌說完之後,蒲梓潼恍然,隨後開口問。


    “嗯,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沒有發現,很有可能是奪舍的身軀其感觸都不靈敏,所以他並沒有感察到我的小手段。”張嫌猜測道。


    “確實,魂鬼奪舍的軀體不屬於自己,強行和靈識意念建立起關聯,也不如原生的匹配,軀體感知上的敏銳程度也極低,沒有感覺到你的手段也屬正常,這樣的話,你們的明暗關係就對調了,你反而是在暗中了。”蒲梓潼點了點頭迴答。


    “所以我根本不用去管他,隻做好自己的事,他就會不停的暴露,這樣的話,我能查到更多的線索。”張嫌同樣點了點頭迴應著。


    經過一段時間的傳音,張嫌和蒲梓潼已經把追查上番城鬼宴的的路徑確認了一遍,除了一些意外死人事件的發生地,張嫌為了掩人耳目,還在路徑之中刻意增加了幾處美食餐館和旅遊景點,讓那良緣誤以為他們真是普通的遊客,在一個陌生的城鎮裏閑遊,以等待那良緣準備手段對他們下手。


    待到路徑確認完畢,張嫌和蒲梓潼都開啟了閉目養神的狀態,按理說閑暇之時,張嫌都會將功法運轉起來,收集和煉化四周的魂塵,讓自己時刻處於增進魂力的狀態,而如今有那可能為鬼的良緣跟在車上,他自然不會傻到暴露自己的魂師身份,也就不在乎那一時半會兒的修煉了,隻是簡單的作休息狀。


    蒲梓潼也從張嫌那裏聽說了良緣的身份,自然也不會隨意泄露魂力,同樣閉目養神著,似乎很是享受一般靠在張嫌的肩膀上,把張嫌的肩膀當成了自己的枕頭,不一會兒,便鼻息唿喘著,真得睡起了迴籠覺。


    望著蒲梓潼酣睡的小臉,張嫌也不敢亂動那隻被枕著的胳膊,生怕將蒲梓潼吵醒,而另一隻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下意識地輕蓋在了蒲梓潼的身上,像是真把蒲梓潼當成了自己的女友一般,不禁從內心之中生出一種想要愛惜和體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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