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鄧部長您這……”在鄧清吉表態反對之後,剩下的六位審判員全都意外的看向了鄧清吉,作為主持這場審判評議大會的文惠茗更是不解地皺起了眉頭,開口詢問道。


    就在文惠茗還未將話完全問出的時候,鄧清吉直接打斷了文惠茗的問話,解釋道:“那沙盤魂器本就是我們研究部和技術部聯合製作的,我之所以反對,並不是不相信那沙盤魂器推演所得出的結果,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我相信那沙盤魂器的推演的結果,所以才投出這一票反對票。”


    “什麽意思?”鄧清吉解釋完,文惠茗似乎更不明白了,問道。


    “技術部使用沙盤魂器推演過幾次,每次的結果都認為張嫌是最有可能破壞大祭魂陣之人,所以才將張嫌確認為搗毀雷霖鬼宴的最大功臣,但是我並不這麽認為,因為沙盤魂器幾次推演出來的都隻是概率,沒有得出準確的結果,所以隻能說明沙盤對雷霖鬼宴的情報痕跡收集不足,而不能說明張嫌真的就是那個最大功臣,所以我選擇反對。”文惠茗問完之後,鄧清吉迴答道。


    “原來如此,確實,到最終也隻是個概率,而不是準確的結果,看來問題不是張嫌能不能得到這個功臣獎,而是這次沙盤對雷霖鬼宴的分析到底準不準確……”鄧清吉說話之後,南郭天成似乎十分同意鄧清吉的意思,點了點頭迎合道。


    “倒是也有這種可能……,不過大家既然都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了,也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麽根據大家投票的結果,我宣布最終的審定結論,張嫌,不能獲獎!張嫌……,如果你要有異議,可以向我申訴,我會上報董事局,讓他們重新安排審議,隻是此次的結果已無法更改了。”見鄧清吉堅持著自己的態度,文惠茗隻能表示尊重,隨後根據最後的投票結果,文惠茗向張嫌宣布道。


    “沒有異議,不申訴。”聽到文惠茗宣布結果之後,張嫌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迴答道,似乎十分尊重幾位部長的評議結果。


    文惠茗不隻是想為張嫌爭取權益,還是為了維護對沙盤推演結果的堅持,對張嫌沒有獲獎似乎有些遺憾,但是見結果已出,當事人張嫌好像都沒有什麽意見,她也就不再繼續堅持下去了,衝著張嫌以及在場的眾人點了點頭,宣布審議結束,解散了這次對張嫌的庭審。


    審議結束,張嫌在周巋的引導下離開了審判庭,不久,便又迴到了他在京城的賓館裏,閉門休養了起來。


    在獲獎審議結束的第二天,張嫌正在利用著閑暇時間走街串巷,領略著京城之中各色景點和大好河山,突然接到了高輝打給他的電話,高輝本就是丁妴的手下,人事部的隊長,自然是代表丁妴向張嫌宣布能力鑒定的鑒定結果,以及詢問張嫌的入職意向的。


    聽到高輝向自己諮詢入職意向,張嫌想都沒想,就把自己想要迴歸齊城的希求告知給了高輝,並希望人事部能夠應允。


    不知道人事部是真得尊重張嫌的希求,還是認為張嫌被竊走了精魂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在簡單的商討之後,高輝代表人事部居然答應了張嫌的請求,不讓張嫌在總部裏的某個職位任職,而是讓其迴去齊城繼續當個普通的魂師員工,不僅職位沒變,各方麵待遇也一切如前,簡直就像是張嫌沒有能通過能力鑒定一般。


    不過聽到高輝宣布這個結果,張嫌倒是十分滿意,衝著高輝感謝了幾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匆匆趕迴了自己的住所,買了最近的一列火車的車票,收拾行李,準備返迴齊城,繼續完成自己的未完之業。


    不知為何,南郭天香似乎很快就知道了張嫌返迴齊城的消息,不僅趕在張嫌離開之前去賓館找到了張嫌,還有些埋怨一般斥責張嫌的決斷,對於她來說,張嫌已經加入蛟派了,能力鑒定通過之後任職問題應該與她所代表的蛟派勢力進行商議,但是張嫌並沒有通知她一下便決定迴歸齊城,這讓她十分懷疑不滿。


    其實張嫌在向高輝表明自己入職意向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對於南郭天香的責問他早已備好了說辭,雖然沒想到南郭天香會在他離開之前趕到賓館找他質問,但不管是當麵質問還是背後質問,張嫌都一點不慌,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用準備好的說辭一一化解了南郭天香的各種提問,讓南郭天香認為他的選擇是有利於他日後的計劃,也是有利於蛟派的。


    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解釋,南郭天香終於讚同了張嫌的選擇,還被張嫌趁機要求載路一程,開車把張嫌送去了火車站,親自送張嫌登上了迴歸齊城的火車,目送著張嫌離開京城。


    上了火車,放好行李,張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確認周圍安全、沒有魂師之後,張嫌慢慢掏出了手機,戴好了耳機,撥通了蒲梓潼的電話。


    “喂,張嫌,你是又遇到什麽麻煩了嗎?”就在張嫌剛把電話撥打過去之後,蒲梓潼立馬接聽了起來,玩笑一般率先開口問張嫌道。


    “沒有什麽麻煩呀,我隻是想給我的雇主匯報一聲,我現在要迴齊城了,現在正在火車上。”張嫌知道蒲梓潼是在開玩笑,故意把蒲梓潼稱之為‘雇主’,笑著說道。


    “迴齊城?你能力鑒定沒有通過?還是臨時迴來收拾家當轉戰京城?”聽到張嫌的話,蒲梓潼似乎有些驚訝地問道。


    “都不是,我能力鑒定雖然通過了,但是根據我的要求和總部人事部那邊的商議,最終決定讓我迴歸齊城繼續當一個小員工,所以我既是通過了鑒定,也能迴歸齊城、長留齊城了。”蒲梓潼問過之後,張嫌迴答道。


    “這怎麽可能?你通過了能力鑒定,說明你實力足以稱得上獵魂公司的新生力量,何況你還和我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係,就算是看在我蒲家的麵子上,他們也應該對你極度挽留才對,為何讓你就這麽輕易的迴齊城呢?”張嫌的迴答並沒能解除蒲梓潼的疑惑,蒲梓潼進而追問道。


    “應該是我在公司總部時沒有選明立場吧,這讓他們都不再願意在我身上下賭注了,還被他們在能力鑒定時抽去了精魂,所以他們現如今八成把我當成個廢人了,一個廢人去留,又有誰去關心呢?”張嫌搖了搖頭衝著電話那頭輕聲說道。


    “立場?廢人?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入職總部怎麽還有立場問題?還有,你真的被他們抽走了精魂了嗎?”張嫌說話後,蒲梓潼似乎有些著急的問。


    “你總歸是個外人,所以不知道獵魂公司內部的一些事情,獵魂公司看似是一個完整的公司,其實內部卻有著兩個黨派,這兩個派別分別被稱作‘蛟派’和‘鷹派’,他們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除了在總部裏麵拉幫結派以外,還對能力鑒定的新人下手,能拉攏的拉攏,不能拉攏的,他們就會想辦法廢掉,說實話,我現在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被廢掉的新人,你明白了吧?”張嫌簡單清晰的向蒲梓潼說明的公司裏麵的情況。


    “原來如此,原來獵魂公司也不是鐵板一塊啊,也有著黨羽結營之爭、爭權奪利之事,那麽張嫌你,真的成了一個被廢掉的新人了嗎?”張嫌說明之後,蒲梓潼像是聯想到了什麽,馬上就明白了張嫌所言的意思,隨後語氣古怪地問張嫌道。


    “你覺得呢?”張嫌微微一笑反問道。


    “有石冼爺爺給你的那兩個寶貝,再加上你自己的那股子機靈勁,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蒲梓潼聽完張嫌反問,似乎認為張嫌並沒有真的被廢掉,但是又有些不太確定,試探性地迴到。


    “哈哈,自然沒什麽問題。”張嫌見蒲梓潼雖然嘴上如此說,但是心中對自己還是有些擔憂,輕笑了一聲迴答道,解除了蒲梓潼的疑慮。


    “那就好,也就是說你的精魂並沒有被他們抽走,不過他們不抽走些什麽東西,又怎麽可能放你完完整整地迴來,你是如何脫身的?石冼爺爺的借位靈丸應該隻是掩飾你真正精魂的所在吧,也不可能讓他們那麽簡單就放過你吧?”張嫌輕鬆地迴答之後,蒲梓潼似乎有些不解道。


    “仙人自有妙計,我使了個障眼法,讓他們偷走了一個假精魂卻誤以為是真的,所以就把我放出來了,至於他們以後會不會發現那精魂是假的,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已經迴到了這齊城了,他們再想對我下手,也得考慮考慮成本問題了。”張嫌見蒲梓潼不解,也沒有把自己能凝聚假精魂完整地講述給蒲梓潼聽,隻是以障眼法的名義說了個大概,讓蒲梓潼稍微放心下來。


    “障眼法?你就不怕公司總部那邊判你個欺詐之罪?”蒲梓潼皺了皺眉頭問。


    “本來竊我精魂就是他們在能力鑒定之中下的暗手,就算發現了從我身上竊走的是假精魂,他們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怎麽可能公開聲張呢?更別說反過頭來定我的罪了,而且我選擇迴歸齊城,與世無爭,我想他們也不至於追到這齊城來對我死纏爛打,那他們也真得有那個時間和臉麵。”張嫌搖了搖頭,分析道,顯然害怕假精魂被發現也是他決定不留在獵魂公司總部的原因。


    “那倒也是,你都選擇迴齊城當個普通員工了,就是在表示你想遠離紛爭之地,他們如果發現了你被他們偷走的是個假精魂,想來也會因為你的選擇放你一馬,你計劃的倒是挺全麵的嘛,不過你這麽著急迴來,有一個事卻沒有算到……”就在張嫌分析之後,蒲梓潼琢磨了片刻,覺得張嫌的選擇很有道理,迴應道,迴應之後,似乎在賣著關子向張嫌說話道。


    “什麽事?”聽到蒲梓潼如此一說,張嫌還以為自己漏算了什麽事情,害怕會引起什麽麻煩,趕緊開口問道。


    “嘿,因為你之前提供的情報,石冼爺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京城了,他估計會根據你提供的居住地址去找你,而你現在已經……”張嫌問完,蒲梓潼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然後迴應道。


    “石老前輩去京城了?是因為我提供的那個情報?”張嫌似乎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


    “不然呢?他說要到京城會會那個九殿閻羅組織裏的相臣級存在,好像還叫了個幫手,不過你這個情報源今天卻趕迴來了,估計石冼爺爺要生氣咯。”張嫌問過之後,蒲梓潼點了點頭確認道。


    “這……,其實我已經把情報完整給石老前輩了,就算我留在京城,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忙,如果那相臣級真有半鬼王的級別,我去也隻能礙手礙腳,反而給他老人家添亂,不如我迴齊城靜候佳音……”蒲梓潼確認完,張嫌苦笑著臉道。


    “不就是害怕假精魂被發現、害怕東窗事發嗎?慫就說慫,給自己找什麽借口,不過等下你給石冼爺爺說上一聲,別讓他再去找你了,畢竟你住的那個賓館是獵魂公司的地界,以石冼爺爺山海屋的立場,去那裏的話多少有些不方便,還會暴露你和他的關係。”張嫌話還沒說完,蒲梓潼直接打斷道,之後開口提醒著張嫌。


    “嗯,知道了,我這就給石老前輩打電話說明。”張嫌聽到蒲梓潼的提醒,鑒於石冼在他心目中那脾氣古怪的模樣,認真地點頭迴應道,迴應之後便掛斷了蒲梓潼的電話,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枚圓潤玉牌,正是先前石冼留給他的傳音魂器,他將魂力注入其中,試著向石冼傳音道。


    “石老前輩,我已經離開京城,正在駛往齊城的火車上,聽聞梓潼說您要去京城找我,恐怕我們是碰不到麵了,而且我住的那個賓館是獵魂公司的資產,請不要到那裏去,否則會被公司察覺到我與您的關係,切記,切記。”張嫌不知道石冼是否已經趕到京城,也不知道石冼是否已經去找他,隻能透過玉牌如此傳音提醒道。


    “你個小混蛋,一個情報把我叫到這京城來了,結果自己卻跑了,是害怕我吃了你嗎?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你,既然你已經迴去了,那我也就不去找你了,不過對於九殿閻羅的事,我會在京城調查幾天,你的那一條路也該啟動調查了,到時候及時把情報給我。”張嫌使用玉牌傳音之後,沒過片刻,玉牌似乎微微閃爍出了金光,顯然是石冼那邊有了迴應,張嫌再次觸發起了玉牌,接聽道。


    “對不起石老前輩,我也不知道你剛巧去到京城,隻是我在獵魂公司總部的能力鑒定已經完成,便趕迴齊城了,九殿閻羅的事我會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重啟探查,您別擔心,有了情報之後我自然會第一時間向您老匯報,畢竟對付那翻車鬼和鬼兵衛,還需要您老的支援呢。”接聽完玉牌裏的信息之後,張嫌再次用魂音迴應道。


    “好。”張嫌迴應之後,石冼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簡單迴應了一個字,便切斷了玉牌的傳音,似乎在忙著其它什麽事。


    張嫌見石冼不再透過玉牌多說什麽,便知道石冼並沒有責怪自己,多少也就放心了下來,收起了玉牌,打開了手機的音樂軟件,伴著快速行駛的列車聽著歌,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了高鐵的座椅之上,表麵上像是睡著了一般,實際上靈魂卻在身體之內暗中行動,借著短暫的旅途,煉化起了逸魂丹,讓自己的魂體之中生出第二個精魂。


    “齊城站已經到了,有在此站下車的旅客請帶好您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車,祝您旅途愉快。”兩個小時過後,火車上的廣播聲緩緩響起,聽著廣播裏那甜美的聲音,張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而在張嫌剛剛睜開眼睛之時,其身上的魂力雖然並沒有增長多少,但是所散發的魂力威壓卻比原來強了足足一倍。


    “兩個小時,魂力強度居然增強了一倍,這逸魂丹可真是個好東西。”感知著體內的魂力強度和魂力威壓,張嫌情不自禁的感慨自語道。


    “大哥把那逸魂丹煉化了?”張嫌自語之後,冥魂似乎也察覺到了張嫌的靈魂變化,問道。


    “嗯,煉化了,我現在魂軀之中有兩團精魂可以聚合容納那些精粹的魂力,所以魂力強度比之前突增,還好這東西沒拿去替代精魂,不然就虧大了。”張嫌點了點頭,笑著迴應道。


    “還好用假精魂丹騙過了高輝和丁妴那些人,不然真的就虧了,魂力強度突增,其影響著魂技威力也會增強,大哥,您現在全力運轉魂技對付一個中級鬼級應該也綽綽有餘了吧?”感受到張嫌體內魂壓之後,冥魂欣喜地判斷道。


    “嗯,綽綽有餘,如果再配合上重翼毒仙體或者更強的源天蛇曼魂技,就是遇見真正的高級鬼,我也會有一戰之力了,如此一來,我對追蹤和獵捕那翻車鬼就又多了幾分把握,是時候找那翻車鬼算賬了。”冥魂判斷之後,張嫌點了點頭,握了握自己的手掌,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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