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來晚了啊……”找人打開了孔佘家的房門之後,王海率先衝了進去,在張嫌的提示下直接趕往了浴室,在浴室之中見到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男的自然就是孔佘,而那女的,就是那麽被鬼奪舍了的藍燕芳,也是將被列為兇手之人,望著兩具保持著生前的姿勢再也不動的屍體,王海縱使見過許多恐怖血腥的場麵,也不免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說話道。


    “晚了一步,我來的時候那鬼已經將孔佘殺了,魂也吃沒了,所以人是救不活了。”王海說話之後,張嫌望著浴室裏的兩具屍體,點了點頭,避開一起上來的一名警察,直接向王海傳音道。


    “鬼……!哦不……,那東西現在還在這裏嗎?”聽到張嫌的傳音,王海的身體猛地一震,驚唿了一聲,不過剛喊出一個字,便察覺到身旁還有其他人在,於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湊近到張嫌身邊,降低了嗓門擔憂地問道。


    “別擔心,既然這藍燕芳的身體也僵了,說明那東西已經被我解決了,沒法繼續害人了。”張嫌自然知道王海在擔心什麽,笑了笑迴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對呀……,你剛才不是一直和我在樓下嗎?什麽時候解決的?”張嫌說話之後,王海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的身體在樓下,魂可不一定……”張嫌賣了個關子迴答道。


    “什麽?你是說……?你不會也是……”張嫌迴答完,王海一臉恐懼地望著張嫌,嘴皮子似有些打顫道。


    “別誤會,我是魂師,可不是鬼,我們驅趕或者獵殺鬼的手段可不像您看到的那些裝瘋賣傻跳大神一般幼稚,也不需要做什麽開壇設法之事,和魂鬼、鬼靈自然對戰自然也是用靈魂來完成,所以剛才我就讓靈魂向過來探了個路,順便把那害人的玩意兒給清了,不然誰要是再惹上了可就不好辦了。”張嫌害怕王海誤會,自然要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下,不過這話也就隻能給王海解釋,不會讓其他人聽去,畢竟王海對獵魂公司多少是有些認知的。


    “原來如此,原來隻是暗中聽唐高力唐總說過獵魂公司和你們這些異能人,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靈魂出竅這種大能,今日一見……哦,不,我也看不到那什麽靈魂,今天能真正感察到,真是三生有幸啊,也就是說那鬼已經不在了吧,這個案發現場我可以直接處理了吧?”張嫌解釋之後,王海明白了張嫌的意思,才收迴了大半的戒心,然後似有些激動地悄悄問張嫌道。


    “您是這個事件的負責人,自然您說了算,其實獵到那鬼之後,我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王局之後需要我配合什麽,我盡力去做就是了。”張嫌微微一笑,恭敬地迴應道。


    “做什麽……,其實也沒有什麽需要做的了,等下把尤姓死者的家屬叫上來,你在一旁幫我和他們解釋一下就行了,至於如何解釋,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的那個說辭來吧,既然不能說是魂鬼,就把責任推到這個屍體已經僵了的藍燕芳身上吧,本來她也是把自己的軀體交給魂鬼才引發之後的兩起命案,所以由她來擔責倒也不算冤。”見張嫌完全沒有居功自傲的樣子,反而對自己十分恭敬,王海對張嫌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不再有那種忌諱和恐懼的感覺,想了想,將自己的打算說給了張嫌聽。


    “好,那就按照王局說的辦。”張嫌點了點頭迴答道。


    就在和張嫌策劃完後,王局先讓有著專業經驗的陪同刑警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場,然後又打電話給樓下正在待命的那位中年警察,讓那警察帶著尤姓死者的兩個家屬來到案發現場查看情況並指認那藍燕芳的軀體,在確認那藍燕芳正是孔佘的第一任妻子之後,就讓張嫌把隻剩空殼的藍燕芳群體指認成兇手,並根據曾經寄宿在藍燕芳軀體裏的那名魂鬼所做之事作為材料,改變成了一個藍燕芳一係列報複殺人的事件,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也就全部能說的通了,也解除了一個“自己把自己掐死”的不可能事件帶給西城區警局的輿論危機。


    等到孔佘家裏的事情基本處理結束,張嫌終於拿到了又西城區警局和尤家之人共同簽字的獵魂懸賞合同,並且從西城區警局那裏得到了一些獵魂懸賞合同之中標注的報酬,至此張嫌才算是徹底完成了西城局警局的委托,滿載而歸地準備會獵魂公司複命。


    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就破獲一起大案之後,張嫌和王海告了別,乘著地鐵再次向獵魂公司趕去,想著提前將獵鬼任務提交上去,好繼續之後的能力鑒定項目,然後早早的迴歸齊城,順著他之前搜集到的情報追尋那翻車鬼而去。


    “嘻嘻,張嫌是吧,我們又見麵了,別來無恙啊。”就在張嫌乘著地鐵大約還有四站就能到獵魂公司的時候,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伸出結實卻並不顯粗壯的胳膊,一把攬在了張嫌的脖頸處,似笑非笑地和張嫌打著招唿道。


    “你是?”張嫌被人用胳膊攔住之時似乎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僅僅是抬頭打量了中年男子一眼,感知到中年男子身上散發著半步魂祖等級的魂力,見中年男子個頭稍高,臉色蠟黃,剃著一頭短寸,短寸之中似乎有一隻龍形紋身若隱若現,大致認出了來人是誰,但是並沒有主動挑明,而是故作不識一般開口問道。


    “湖城百立新呀,不認識我了嗎?我們可是一起在獵魂公司總部二十六層的審判庭裏一起接的能力鑒定任務的同僚,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呀?”聽到張嫌的詢問,中年男子直接報上了名號,然後用胳膊夾著張嫌的脖頸更用力了一些,臉上卻嬉笑一般衝著張嫌說話道。


    “百立新?不記得了,你有什麽事嗎?”中年男子夾持張嫌的勁力明顯讓張嫌察覺到了一絲不友好,張嫌直接開啟源天玄體簡單抵禦著,一邊抵禦著,一邊冷眼望向中年男子,繼續裝作不認識一般開口問道。


    “哈哈,那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其實我還真有件小事想要麻煩你,我聽說你從情報一部那裏找了個可以形成懸賞交易的情報,那個交易一旦完成,就能算作完成了公司能力鑒定的任務,所以我想和你進行一次交易,把你完成了的任務合同抹去魂印賣給我,我多付你合同裏麵標注賞金的三倍之數,怎麽樣?”張嫌問過之後,百立新褶了一下他那蠟黃的臉皮,似笑非笑地向張嫌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完百立新的話,張嫌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自己完成西城區警局懸賞的事情被泄露了,而且自己一直處於被跟蹤監視的狀態,不然百立新也不會知道自己已經接取並完成了那個任務,似有些生氣地問道。


    “百立新他沒什麽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想買你已經完成的任務而已。”張嫌問完之後,從張嫌所站的位置一旁,一名身姿妖嬈又打扮風韻的女子微笑著擠到了張嫌身前,用手背在張嫌臉上輕撩了一下,然後代那百立新開口迴答。


    “你是……”張嫌望著突然走到了自己眼前的風韻女子,顯然是認得此人的模樣,但是想不起來此女子叫什麽名字,一邊思考著一邊拖著長音道。


    “扈三琳,一般認識我的人都喜歡叫我扈三娘,當時丁董事將能力鑒定任務下達之後,我曾經打算和你合作,結果被你給直接拒絕了,搞得我好沒麵子,不記得了嗎?”見張嫌像是沒認出自己,風韻女子笑著說道。


    “原來你就是‘一丈青’啊,好漢你好!”聽完風韻女子自報名號,張嫌想起了某個曆史人物,拱手敬喝道。


    “我不叫扈三娘,那是我的外號,叫我三琳或者三娘就行了。”見張嫌像是在開自己玩笑,風韻女子似乎有些不滿,趕緊糾正道。


    “別說這些廢話了,車馬上到站了,我們不是來找他交朋友的,你還想不想完成那能力鑒定任務了,如果想的話,那就趕緊談正事!”就在扈三琳糾正爭執的時候,百立新似乎有些生氣道。


    “嗯嗯,我知道,那麽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張嫌,我們知道你從公司情報一部找了個情報,在西城區警局接了個懸賞並且已經將它給完成了,所以我們來找你是想從你手中花高價購得那懸賞合同,隻有你把合同之上你的名字用筆劃去,把你在合同之中留下的魂印給抹去,然後將它賣給我,我願意出合同標注賞金的三倍,怎麽樣?這個交易還算是合算吧?”見百立新有些生氣了,扈三琳點了點頭,慢慢將臉靠近張嫌,近到鼻尖幾乎快要蹭到張嫌的鼻頭上,然後發出似是嬌唿一般的聲音向張嫌說話道,說話之時還不時唿出熏香一般的口氣,讓張嫌如沐花香一般,同在地鐵裏麵的人見到張嫌有如此佳人在身前這般說話,無不向張嫌投去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你身上好香,可是不行。”張嫌望著扈三琳粉飾精致的臉蛋,聞著扈三琳身上和口中發出的熏香,神色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迴應道。


    “為什麽?我不要你的完成懸賞的賞金,反而多加三倍就買你那麽一張紙,你為什麽不賣?”張嫌迴應之後,扈三琳把嫩臉和張嫌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麵露慍怒地質問張嫌道。


    “一,因為我生氣;二,因為我虧了。”張嫌臉上冷色一凝,鏗鏘有力地說道。


    “嗬,願聞其詳。”張嫌說話之後,一直攬著張嫌脖頸的百立新笑著問道。


    “是嗎?那我就明說了吧,你們監視並跟蹤那些從公司找情報的能力鑒定者,這本身就是不懷好意的行為,實在來說就是為了之後的劫掠,退而求其次,你們監視跟蹤其他人也就算了,監視跟蹤我,這讓我很不爽,而如今又在我完成任務之後想要對我實施劫掠,這讓我很生氣,這是其一;其二,一個高級小鬼的獵魂懸賞市價本身就不會低於三萬,因為我隻是為了完成能力鑒定任務的原因,所以在西城區警局那裏並沒開出足夠的價格,最後隻訂了三千,所以你們所謂的三倍也不過區區九千,用這些錢買我獵獲的一隻高級小鬼,買我能力鑒定任務的成果,都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虧了。我想你們沒有直接對我實施劫掠,而是在這裏先和我談價格,想必是知道我的合同價碼的吧,知道還來裝模作樣、假仁假義,是覺得我好欺負嗎?”百立新問完之後,張嫌冷冷一笑,然後有理有據的闡述著其中的原因,似乎沒有掩飾的意思。


    “嗬,看來你並不傻嘛,沒錯,在你們都傻傻的尋找懸賞的時候,我和三娘聯手的目的就是等待你們其他能力鑒定者完成懸賞,然後從你們手上再把合同賺取到手,其實我和三娘要的不過是兩張合同紙而已,隻要有了那兩張合同紙,就能完成能力鑒定第一項任務,其餘的都不重要,現在我手上已經有了一張,三娘那裏還差一張,隻要把你那個符合條件的合同紙給三娘,我們倆就都完成了,所以今天你是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畢竟我們兩人,而你獵捕那隻高級小鬼花費了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魂力肯定消耗了不少,以一個虛弱的狀態敵我們二人,你是沒有勝算的,不如拿兩個臭錢老老實實吃個啞巴虧的好。”見張嫌直接把事情挑明了,百立新也不再掩飾,直接用魂力傳音恐嚇張嫌道。


    “你們之前還劫過誰的?”聽完百立新的話,張嫌臉上的怒意反而消失了,平靜地問道。


    “好像是世城來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高級魂王等階,當時完成任務之後極其開心,遇到我們的時候死活不願意將那懸賞合同過繼給我們,結果被我和三娘聯手教訓了一頓,揍到半死的時候他才抹去了他在那合同上的魂印,不甘心的將合同送給了我們,哈哈,如果你不想也那樣的話,最後結束我們提出的交易,至少你還有些錢可以拿。”見張嫌臉上的怒色消失了,轉而變得平和了起來,百立新以為張嫌是害怕了,把嘴貼到張嫌耳邊卻放大了魂音說話道。


    “嗯,原來如此,你們說的很恐怖,也很不錯,不過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將手裏的懸賞合同給你們了,因為你們就是拿走了也沒有什麽用處了。”百立新說話之後,張嫌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百立新,迴應道。


    “為什麽?”張嫌迴應完,扈三琳望著張嫌臉上古怪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似有些不解地問道。


    “嗯,是這樣的,其實呢,我剛才正用著公司的蛛魂網技術在和公司應急部的南郭天香進行著信息交流,簡單來說就是在和她進行通話,你們剛才突然來找我,與我之間的對話無論是正常口語還是魂力傳音都已經直接傳輸到她那裏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天香姐借助蛛魂網已經將你們所說的話盡數傳給了丁妴丁董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丁董事現在正在商討如何處罰你們,你們如果現在收手,主動承認錯誤,至少還不會被公司開除,如果你們繼續這麽下去,我可無法保證你們還能否在公司立足。”扈三琳問話後,張嫌笑了笑,手中多出了一枚條紋木牌,慢慢舉到了扈三琳和百立新的眼前,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木牌一邊向扈三琳和百立新說明道。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們剛才的對話全部被……”張嫌說明之後,百立新趕緊鬆開了攬著張嫌脖頸的手臂,瞪圓了眼睛望著張嫌手裏的木牌,驚恐的問道。


    “你們來到京城之後也被人帶著參觀過公司總部的各個部門吧?應該知道我說的蛛魂網技術是什麽吧?所以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還用再解釋嗎?”張嫌望著驚恐的百立新,嘿笑了一下問道。


    “百哥,這張嫌十分狡猾,他肯定是在虛張聲勢,別被他騙了,他不過是拿個散發著魂力木牌在騙我們,肯定不是什麽蛛魂網技術的信息傳輸器,那東西是應急部的部員才有的,他還沒入公司,應急部怎麽可能給他那種東西!”見百立新的胳膊從張嫌脖頸上拿開了,扈三琳眼睛一轉,趕緊提醒百立新道。


    “呃,對呀,你還沒有入住公司,怎麽可能有應急部的蛛魂網傳輸器,你個騙子!”被扈三琳一提醒,百立新似乎反應了過來,恍然道,然後手臂再次抬起,想要重新去攬張嫌的脖頸。


    “哈哈,還是妖媚女子更精明一點,不過已經晚了,玄體開,翻滾替身!”就在百立新想要再次去困攬張嫌的時候,張嫌嘿嘿一笑,一把將條紋木牌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然後源天玄體開啟,在人頭攢動的地鐵裏麵尋找著縫隙騰挪滑步,在不經意間將一個個乘客推動到百立新的懷裏,隨後整個人混入到乘客群中,猶如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蹤影。


    “啊!你幹什麽,死變態!”而就在張嫌推搡逃離的時候,百立新的胳膊直接錯攬在了一個被張嫌推動的女子的肩膀之上,那女子見有人抱住了自己,以為是遭遇到了地鐵癡漢,驚恐的大唿了起來,使勁踩了一下百立新的腳,衝著百立新痛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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