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崗村在齊城郊外,距離齊城中心雖遠,但是乘坐大巴過去也隻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一路上,張嫌一邊望著窗外的城村景象的變化,一邊在腦海中預演著潛入時可能出現的情況,盡可能避免意外發生。


    “感謝您乘坐鐵士大巴,南風崗站到了,有去南風崗村的乘客請在此站下車,帶好自己的行李物品,不要出現遺漏或者遺忘。”車剛一到站,便在左搖右晃後停穩了下來,車頭向右前方微微傾斜著,開車的男司機也不再多做調整,直接打開了右前方的車門,播放著喇叭裏錄好的細甜語音。


    在南風崗村下車的乘客並不多,除了張嫌,僅有一個手提長筒布袋,肩背床褥被單的纖瘦男子在此站下了車,看樣子像是個長期在齊城務工的民工,此人雖和張嫌一起下了車,卻隻是簡單瞧了張嫌一眼,便頭也不迴的向村子裏紮了進去。


    張嫌見那人從村南口向村子南門快步走去,也不去追趕,觀望了一下附近的地形,緩慢地跟在了後麵。


    “那人身上沒有魂力,應該不是韓家的暗哨。”在張嫌踏上林間小徑向南風崗村靠近的時候,躲在張嫌懷裏的藍紋向張嫌說道。


    “我知道,在車上我就探查過所有人身體,沒有一個有魂力溢出體外的痕跡,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算安全,剛才和我們一起下車的那個青年身上有白色漆點,並伴有濃重的油漆味道,應該是進城務工的粉刷匠,不是韓家的暗哨或者輪崗,我們可以跟著他先到村子南門,之後再按照既定計劃實施。”張嫌迴應道。


    聽完張嫌的話,藍紋點了點頭,便又繼續依偎在張嫌的懷裏,扭著身子,像是依賴上張嫌的體溫一樣。


    張嫌踩著輕步繼續跟著返鄉入村的年輕男子,依舊保持著一定距離,緩慢的走著。


    “大鵬迴來了呀,這大包袱小包袱的,不在城裏忙活了?”年輕男子快步走著,在村口迎麵遇上了一個叼著煙鬥、扛著鋤頭的黝黑老漢,老漢一見年輕男子,便咧著嘴問道。


    “是大柱爺啊,哎,今年活不好找,十天八天等不到一個活,這不是俺娘又病了嘛,我尋思著今年就這樣吧,這不就迴來照顧俺娘了嘛。”年輕男子見到黝黑老漢之後,緊了緊抗在肩上的被褥包袱,大聲迴答道。


    “迴來吧,恁和恁爹都在外麵幹活,恁娘在家裏沒人照顧,恁迴來也好,有個人能互相照顧著,還幾個月過年,恁爹年前還迴來嗎?”老漢問道。


    “他和俺不一樣,他不在齊城,跟著俺五叔的建築隊去廣城那建樓去了,得幹到年底才能迴來,他要是再迴來,俺家裏可就揭不開鍋了。”老漢問後,年輕男子迴答道,順勢把手裏的長筒布袋包放在了地上。


    “咋能啊,咱一輩輩在家也沒餓死過,咋就不去城裏打工就不行了呢?”老漢抖了抖煙鬥,不信道。推薦閱讀tv//


    “那是以前,咱有地,種地能吃飽,現在呢?村裏都給咱牽這小洋樓裏了,這洋樓是拿咱之前的地換得,現在哪還有地種,隻能進城打工掙錢了。”年輕男子迴答。


    “恁娘不是在院子裏搭過欄子養兔子嗎,那兔子、兔毛能值錢呀,恁咋不跟著恁娘養兔子呀?”老漢又問。


    “隔壁七嬸嫌臭,大隊說汙染環境,不讓養,今年初給拆的,俺娘護著兔子不讓拆,讓大隊的劉隊給推到了,現在俺娘犯病的病根就是那時落下的。”年輕男子繼續迴答著老漢的問話。


    “地也沒了,啥也不讓養,咱村裏人還吃啥呀,哎……”老漢皺了皺眉頭,擠出一堆褶子,歎了口氣道。


    “這不是都進城打工去了嘛,掙口飯吃。”年輕男子像是並不擔憂,笑著迴答道。


    “打工掙錢不也是為了買米買麵嘛,以後米麵沒了,肉也沒了,又吃啥?吃那紅頭票子嗎?”老漢依然皺著眉道。


    “天王老子都不擔心,你說你個老頭子瞎操什麽心?對了,大柱爺,你的地不是也交了嗎?你扛個鋤頭幹嘛去啊?”年輕男子好像並沒有老漢的擔憂,反而覺得老頭有些迂腐,換了個話題問道。


    “嘿嘿,咱的田不是被占了嘛,不過俺在村外邊又開了一小片地種了點東西,那地藏在林子間,土好,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烙出點東西吃,夠俺這個老頭子下酒的了。”老漢聽到年輕男子的問話,又抽了口煙,笑了笑,咧著黃牙迴答道。


    “那你去吧,俺還得趕迴去看俺娘呢,不跟你在這嘮了。”年輕男子晃了晃身上的包袱,像是在顯示有多沉的樣子,迴應道,迴應之後,彎腰把放在地上的長筒布袋又拎了起來,從村口走了進去。tv更新最快//


    年輕男子身形消失在村口之後,黝黑老漢一邊抽著煙鬥,一邊扛著鋤頭,再次向著年輕男子相反的方向走去,正好和張嫌在林間小徑上擦身而過,眼睛警惕的看了張嫌一眼,卻也沒盤問什麽。


    張嫌在黝黑老漢經過自己時本想開口問詢村中的情況,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生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這人身上也沒有魂力痕跡,不過陽氣很足,他從身邊經過時我有一瞬間感覺魂力流動出現滯緩。”黝黑老漢經過張嫌的身體時,藍紋發聲道。


    “陽氣?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呀。”張嫌不解道。


    “因為你是人,陰陽混合,魂力為陰氣,體力為陽氣,你的魂力是通過軀體煉化的,互包互容,自然不存在對陽氣的抗拒和抵觸,而純為陰的魂鬼就會恐懼陽氣,向我們這種靈獸陰盛陽衰,


    對陽氣也有一定的抵觸,所以比起你,我對陽氣的感應更為敏感。”藍紋解釋道。


    “原來陰陽是這麽來的,聽說陰陽平衡才能無病長壽,你幫我看看,看我現在陰陽平衡了嗎?”張嫌聽到藍紋的解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你,陰陽還算平衡,陰氣略多一些,應該是你魂力提升過快,而身體強度增進不夠的原因,不過,你個傻子,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藍紋像是大夫一樣迴答著,隨後突然反應了過來,對著張嫌罵道。


    “好,好,我知道了,剛才過去的那個老頭走遠了,你從我懷裏出來吧,你就在這附近挑個位置先躲起來,我按計劃從村外的小路繞到村子北口,從我離開的那一刻起計算時間,五分鍾後你就開始製造動靜。”張嫌先是笑了笑,片刻之後,收起了笑容,認真的安排道。


    聽到張嫌的安排,藍紋不知道用何種辦法壓製住了身體中的魂力,身上藍色魂紋消失之後,一下子從張嫌懷裏跳了出來,轉眼間就攀到了村口外的一根樹杈上。


    “你身上的花紋?”張嫌看著藍紋身上的藍色魂紋消失,變成一隻純色白貓,驚訝道。


    “那些是魂紋,隱藏魂力之後自然會消失不見,你別廢話,快去,我用來壓製魂力的秘術是有時效的,如果你能按計劃準時歸來,咱倆就能相安無事,如果你耽擱了,我這時效一過,魂力就藏不住了。”藍紋迴答完張嫌的疑問,催促道。


    聽到藍紋的迴答,張嫌點了點頭,也用彩鱗護臂將魂力收斂,沿著南風崗村的邊緣快步走著,一邊警惕著四周的人影,一邊向南風崗村的北口繞去,剛一跨過拐角到達村落的東牆外,他再次使用彩鱗護臂開啟了隱身效果,除了村外的泥土地上不斷多出來的細微腳印,誰也沒有發現有那麽一個人正朝著村落北口走去。


    張嫌本來走路的速度就不慢,隱身之後更是將源天玄體的玄體功能完全開啟,在魂力不外泄的情況下加速行進,看似偌大的村落,他僅用了三兩分鍾的時間就繞了個大半,數十息的功夫就來到了村子的北口。


    “雖然魂力感知不能主動使用,不過一路上用碑魂拓收集魂力痕跡,也大概知道那韓老虎的位置了,韓老虎四周的守衛情況確如鍾天離所說,東、西、南三個方向各藏了一家守護,唯有北麵沒有魂師守護的痕跡,難道說是韓家人手不夠唯獨把這北麵漏下了?不對,這裏麵肯定有蹊蹺,或許是設下了什麽陷阱,需要用碑魂拓仔細探查之後再慢慢前進,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張嫌從北口進入之後並沒有加速趕路,反而把行進速度降了下來,自言自語地分析道。


    分析之後,張嫌把行進速度降到


    了最低,一邊探查著魂力痕跡,一邊緩慢的向村中心進發。


    就在張嫌亦步亦趨的向村中心前進時,藍紋見約定時間已到,便向著村南口釋放出了一記強大的魂力匹練,雖然匹練沒有造成什麽損傷,卻在村南口處形成了一疊魂力漣漪,漣漪從村南口開始,快速向著村子裏擴散。


    打出匹練之後,藍紋並沒有遵照張嫌的指示到指定的地點等待匯合,而是藏到了村南口外的一顆高大的楊樹之上,遠遠地觀觀察著村南口的動靜。


    沒過多久,村南口便出現了三個身上散發著不俗魂力的“村民”,他們的裝扮與普通村民無異,但是從膚色和神情上看,卻又和普通村民略顯不同,藍紋一眼便認出了那三人的魂師身份。


    “剛才那股魂力漣漪是從這散開的,你們到附近查探一下,看看有沒有魂師或者魂鬼出現,如果遇到之後先別動手,用魂音傳消息給我,待到人齊再說,就算那人或鬼很強,隻要不到高級魂祖一階,我們三人聯手尚有一戰之力,如果那人或鬼不強,我們三人可以聯手圍捕和獵殺,記住了嗎?”三個村民裝扮的魂師剛一在村南口聚首,一位魂力達到高級魂王等階的魂師便開口指揮道。


    “是,韓越隊長。”在聽到高級魂王的指揮之後,兩個魂力僅在中級魂王的魂師恭敬的應了下來,從村南口出發,分別向著東西兩個方向探尋而去。


    “動手了啊,時間點選的不錯,隻要能拖上十分鍾,基本上我就能成了,好了,集中注意力探查陷阱。”當魂力漣漪波及到張嫌所在之處時,張嫌在隱身狀態下笑了笑,隨後又認真的探查著陷阱,持續前進著。


    “果然,村內最外圈是什麽都沒有設下的,但是過了那一圈,裏麵就設立了不少感應魂器和感應禁製,不過倒也留了一條給他們自己人用來走的路,哈哈,我隻要沿著他們使用的那條近似迷宮的路進出,就不會有問題了。”張嫌很快便用碑魂拓探查清楚了從北口到村中央可以潛行的路,沿著那條路,張嫌略微加快了些腳步。


    速度加快之後,張嫌轉眼便來到了村子中央,抬頭望著四周的洋樓,很快便找到了韓老虎的家,開著源天玄體一個飛躍就跳到了韓老虎的二層洋樓之上,在樓上觀察著四周的情形。


    當張嫌把頭轉向洋樓前麵的院子,便看見一個頭紮發辮、下巴留著一撅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站在院子裏,那男子手裏擺弄著一件陶罐模樣的東西,陶罐上麵不時有魂力散發出來,顯然是一個不弱的魂器,張嫌在心中猜測著那人的身份,以為那人就是韓老虎。


    “怎麽樣?這罐子是我根據書中記載的絕世魂器澤水之甕做的,據說連成長為仙級的靈獸水犀都能


    困住,當然我做的這個隻是個仿品,還沒有那麽大的功效,但困住一個初級魂祖片刻時間倒不成問題。”就在張嫌猜測著的時候,從洋樓裏又走出了一個寸頭男子,對著發辮男子說道。


    寸頭男子和發辮男子長相模樣酷似,隻不過從皮膚褶皺來看,寸頭男子明顯要比發辮男子顯老。


    “大哥的手藝真是越來越精湛了,比起獵魂公司裏的那個鍾老頭應該也不遑多讓了吧。”聽到寸頭男子講解完罐子魂器的功效,發辮男子讚揚道。


    “咱兄弟之間的談話就不用那麽虛了,實際上我比那鍾天離還差上一些,魂器製作能力高低不隻是看魂器的精致程度和功效威力,最主要是看魂器成型後能產生器靈的幾率,我造這罐子花了很長時間,也浪費了不少家族裏供給的材料,卻依舊沒能孕育出器靈,就說明我在製作魂器的手法上還是有不少欠缺的地方。”聽到發辮男子讚揚自己,寸頭男子走到了發辮男子麵前,從發辮男子手中接過了那個罐子魂器,唉聲歎氣道。


    “不是說那器靈是否出現和運氣有關嗎?大哥不必自暴自棄。”發辮男子安慰道。


    “原先你在家族裏擔任衛隊的工作,沒有時間看家族裏的史書,對魂器的曆史不太了解,魂器的產生來源於曾經存在過的一批人,他們能製作對付靈魂的器具,所以外界把他們稱作器靈師,雖然沒有確切的記錄記載過他們因何消失,但是他們確實消失在了這個世間,不過他們製作魂器的一些手段流傳了下來,被我們魂師收集、利用,而魂師中一些能仿著那些手段製作出魂器的魂師被稱作了器魂師,也就是像你哥哥我這樣的人。”寸頭男子道。


    “雖然我看書少,但是這些我也略有耳聞,消失在這片土地上的能掌控靈魂的族群遠不止器靈師這一個種族,不過這和器靈有什麽關係呢?”發辮男子不解道。


    “器靈師之所以在很久以前屹立在這片大陸上,是因為他們能百分之百製造出帶有器靈的強大魂器,而現在,包括我在內的器魂師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我們都隻是繼承了器靈師的一部分手段,勉強能把魂器製作出來罷了,偶爾觸發了什麽機關條件,讓魂器具備了器靈,那也隻是運氣而已。”寸頭男子迴答道。


    “器靈就真的這麽重要嗎?”發辮男子繼續問。


    “這怎麽說呢,器靈的存在與否不能直接增強魂器本身的能力和威力,但是器靈的存在能附於魂器兩個好處,其一是可以解放魂器使用者的雙手,也就是說器靈可以控製魂器自主攻擊,且最大限度發揮魂器的威力;其二是讓魂器具備一定的成長性,即使魂器等級很低,一旦產生了器靈,便有了成長的能力,隨著


    器靈成長,魂器在性能上會發生變化。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手上的這個戒指和咱族長手上的那個戒指製作出來時都是五十魂格的儲物魂器,但是族長手裏的那個戒指是帶有器靈的,這幾年過去了,如今我的戒指依舊隻有五十個魂格,他的戒指卻已經成長為具有七十六魂格的儲物魂器了,這麽說你就明白器靈的重要性了吧。”寸頭男子如實闡述著,闡述之後舉了個淺顯易懂的例子。


    寸頭男子的舉例之後,不隻是發辮男子聽明白了,躲在樓頂偷聽的張嫌也明白了器靈的重要性,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帶有器靈的魂器即使還不算強,卻也能被定在很高的等級了,腦海中想起了自家的土敦爐魂器,心中一陣喜悅。


    “原來帶有器靈的魂器是有成長性的呀,怪不得對器魂師的評價高低都指向了器靈魂器呢。”寸頭男子講解完,發辮男子恍然道。


    “因為我們這些器魂師大都是習得了曾經器靈師的片段傳承,在傳承之上探尋能製作出器靈魂器的方法,所以誰一旦有較高幾率產生帶有器靈的魂器,那麽那個人就會被整個魂師界所在意,那鍾天離就是一個被整個魂師界在意的人,我們家族接下來要和獵魂公司爭搶現世資源,值得注意的方麵除了南郭先生、公司魂師人數、公司平均魂力等級之外就是那個鍾天離了,我上次故意去拜訪他,就是為了做些必要的探查,還從他手裏騙來了一根封神針以作研究,多少從他那裏悟到了些製作魂器的高級手法。”寸頭男子道。


    “怪不得信家主把哥哥你派到這裏來呢,原來是這個目的啊。”聽完寸頭男子的解釋,發辮男子迴應道。


    “這隻是其中一個目的,韓信把我派到這來還有其它的用意,天魂堡一役後,齊城現在是獵魂公司最薄弱的地方,雖有嚴琿山和鍾天離坐鎮,但下麵那些人的魂力等級都不算高,韓信是想讓我助他從齊城開始突破。”寸頭男子嚴肅地說道。


    “聽說陵副家主安排的那個韓玉死了,在信陵茶莊裏死的,雖然死亡現場沒留下多少痕跡,但是死之前有個獵魂公司的小魂師在信陵茶莊門口想進去,想必和那個小魂師有關吧。”聽到寸頭男子說要突破齊城,發辮男子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道。


    “韓玉死了?他可是高級魂王等級,雖然有點水,但是普通的高級魂王也不可能殺得死他,那個獵魂公司的小魂師起碼有半步魂祖的魂力吧?”聽說韓玉死了,寸頭男子驚訝地問。


    “信陵茶莊是陵副家主一手操辦的,陵副家主已經派人去調查了,說是根據殘留魂力來看那個公司的小魂師隻有中級魂王的魂力,隻不過那人是不是刻意隱藏了魂力,偵查人員還在核實中。”


    發辮男子迴答道。


    “哈哈,怎麽可能?能以中級魂王等級滅殺韓玉?那得是個什麽樣的怪物才能做到?我不相信。”寸頭男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就在寸頭男子笑完,一個身影在寸頭男子家的樓頂一閃,消失不見了蹤跡,而那寸頭男子正是韓家禦用器魂師韓老虎,發辮男子則是韓老虎的弟弟韓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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