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就在張嫌的拳頭和黑魂衛的大斧對上的那一刻,兩股強大魂力衝撞在了一起,直接在靈魂境產生了巨大的魂波,魂波散開,在屋子裏形成陣陣陰風,屋內的水晶吊燈來迴擺動,時亮時滅。


    “魂力雄厚且凝練,不愧是高級小鬼,若是沒有這白起魂技的加持,我這靈魂可能瞬間就兩半了,不過這還不夠,看我的,三清符箭陣,近身穿雲箭!”張嫌在頂住黑魂衛的斧劈之後,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隨後靈識一動,控製著透明的十二枚箭矢從四麵八方射向黑魂衛。


    “無色透明的箭矢嗎?不錯的招式,不過你這箭矢雖顏色與靈魂境渾然一體,但是其上散發出的魂力卻難以隱藏,所以想要在暗中偷襲我?根本不可能成功,看我黑魂血霧!”感知到張嫌的魂力箭矢向自己襲來,黑魂衛麵無表情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從靈魂之上散發出黑色的魂力。


    黑魂衛那黑色魂力猶如血霧一般在身周蔓延,所過之處,魂塵俱滅,同時也將張嫌射下的魂力箭頭一一腐蝕,箭頭的攻勢難以為繼,紛紛爆裂,散落空中。


    “用魂力腐蝕了我的清符箭?你這黑色魂力有些詭異呀!”張嫌看著自己的三清符箭陣被瞬間腐蝕,連撤迴的機會都沒有,眉頭緊皺,不可思議道。


    “我吞噬靈魂,集納了那些帶有貞烈之意的怨念,怨念加持到了我的靈魂之上,我的靈魂之色便從無色變成了青黑,最後又變成了現在這般深黑,這些深黑便是那無數怨念的集合,普通的魂力一旦沾染到了我的這些怨念,便會被瞬間腐蝕,所以你在我麵前根本沒有勝算。”黑魂衛見張嫌眉頭緊皺,滿臉露出驚異之色,平淡的解釋道。


    “果然不是天生的靈魂屬性,但是這怨念聚魂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是無數的怨念染黑了你的靈魂,那你的靈識為何還能保持現在這般清醒?也應該早被侵蝕的混亂不堪才對啊。”張嫌看著黑魂衛平淡的神情,絲毫不像某些魂鬼因為吞噬他人靈魂而靈識錯亂,不解地問道。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嘛,我生前征戰沙場,殺人無數,死後化作魂鬼,依然征戰殺伐,有了這種種經曆,我的靈識意念早已強橫無比,區區魂鬼的怨念怎麽能侵染得了我的本體靈魂。”黑魂衛不屑地解釋道。


    “不對!你撒謊了!我能感知的到你魂力之中的怨念有多深,靈識再強也不可能完全抵禦住那些怨念,你應該還有其它手段吧。”在黑魂衛說完之後,張嫌立刻反駁道。


    “其它手段?哈哈,當然有,我變成惡魂伊始,便具有融合它魂靈識的魂技,這些怨念被我吞噬之後,我隻需花費一點時間將其中的戾氣除掉,剩下的怨念便可順從於我的靈


    識,所以也就傷及不到我自身靈識了,怎麽樣?是不是想直接求饒了?”黑魂衛見張嫌反駁,知道自己的秘密無法隱藏,便也就告訴給了張嫌,想讓張嫌死心。


    “怪不得,我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初生魂技,而你這種能精準煉化它魂靈識的能力我還是第一次見,現在想想那遊方道士和你訂立約定其表麵是在幫你,實則很有可能是想將你變相囚居與一處,害怕你成長為遺禍萬年的強大魂鬼罷了,但是他為什麽不直接把你除掉呢?”聽到黑魂衛的說明,張嫌恍然,卻又若有所思的分析道。【¥#愛奇文學¥#免費閱讀】


    “那又如何,他困得了我一時,卻困不住我一世,現在我亡妻墓塚已毀,約定自然失效,我便可以再次馳騁於世了,雖然我的魂力停滯在了百年前高級小鬼一階,但是我的魂力底蘊卻絲毫不弱。”聽到張嫌的分析,黑魂衛微微露出了一絲慍怒,但是片刻之後又恢複了冷峻的神情,說道。


    “將你這麽厲害的亡魂放出,那這世界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遭難了,看來我來的還算及時啊,今天,我就要領略一下你這個亡故了百年的兵將亡魂到底有多麽強大,魂核魂技,拓荒仁者,拓荒拳!”既然明白了黑魂衛的強大,張嫌也不敢再有所托大,直接消耗了大量的魂力施展出了魂核魂技中的死神魂技。


    死神魂技一出,張嫌的靈魂瞬間化作體型巨大的鬥笠老農,磅礴的魂力從老農身上向外散發,和黑魂衛的漆黑魂力形成對峙,同時,抵在黑魂衛巨斧之下的拳頭綠光幽幽,綠色魂光在拳尖處爆發,猛地將黑魂衛的巨斧彈開,將黑魂衛的靈魂也彈出了數米的距離。


    “這是?和那遊方道士一模一樣的魂核魂技?不可能,我見那道士時那道士和你年紀相仿,如今一百四十餘年過去了,那道士應該早就死了,為何你會有和他一樣的魂核魂技?你是那道士的什麽人?”見張嫌的靈魂變成樂巨大的老農模樣,黑魂衛的麵色終於不再平靜,平複著被震到激蕩的靈魂,驚訝道。


    “和我一樣的魂核魂技?拓荒仁者嗎?這怎麽可能?魂核魂技不是每個人根據自身靈魂的本質而形成的特有魂技嗎?怎麽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魂核魂技?”聽到黑魂衛的話,張嫌同樣驚訝道。手機端一秒記住『→m.\b\iq\u\g\\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當年不斷獵殺魂鬼,從初魂一路進階到高級小鬼,就是為了能為我那亡妻複仇,但是因為沒有能直接破世殺人的手段,所以隻能不停地現身嚇人,把我所在的那一鄉之人都搞得人心惶惶。不過,有一日,一位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老者從鄉間路過,知道了我作亂世間之事,便用了某種手段找到了我,我以為他是漁民,他卻稱自己是遊方的道士,我和他爭鬥,他便使出了死神魂技與我


    相對,他的死神佝僂彎腰、頭戴鬥笠,形象幾乎和你使出來的一模一樣。”黑魂衛把當年之事訴說給張嫌聽。


    “這怎麽可能?”張嫌震驚道。


    “我也不知道你用出的死神魂技為何是這樣的,但是確實和那人一樣,隻不過那人的魂力比你強大太多,也比我強大太多,他僅僅一擊便將我擊潰,然後製服了我,可是當他明白我為何作惡鄉裏的時候,他並沒有殺我,而是教我如何侵入到人的貞烈意念之中,與我定下了那魂契約定,之後就離開了鄉裏,在他走後,我用他教給我的手段殺了當時作惡的縣令,然後遵從約定,前去我那亡妻之墓守了百餘年,雖然百餘年過去,但是那遊方道士之事我是一點都沒忘。”黑魂衛繼續道。


    “那他之後去了哪裏?”張嫌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聊天時隻聽他說過一些胡言亂語,他說自己犯了錯,說自己魂師之路走到了盡頭,說他要去到一個叫做‘傳承契約地’的地方,要把某個傳承交給下一位魂師,他還說希望下一位傳承者不再犯他當年犯的錯,能完成那份傳承使命,但是我在他旁邊隻是聽著,卻完全聽不懂,後來他走了之後我也想不明白,隻覺得他好像是在執行什麽任務,還要找個傳承人繼續執行那個任務。”黑魂衛琢磨了片刻,迴答道。


    “傳承?他沒有說是什麽傳承?”張嫌興奮地問。


    “好像沒有,我當時就在他身邊,他一邊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一邊在借酒消愁,像是在說胡話一樣,哦,對了,他說話的時候曾偷偷拿出來過一枚玉瓦盯著看,那玉瓦裏麵雖有微弱的魂力,但好像並沒什麽特別之處,應該不是他所謂的傳承吧。”黑魂衛略微沉思了片刻,迴應道。


    “玉瓦!”聽到這兩個字,張嫌頓時間愣住了,他在心中不斷地重複著,迴憶起了他在那破落村莊裏發現源天魂玉時的場景。


    “不會是天意吧?或者說是女媧殘魂之意?如果源天魂玉真是黑魂衛口裏所說的那枚玉瓦,那我這魂核魂技很有可能和接觸玉瓦有關,到底有什麽關聯呢?還有,讓我在此時遇見這黑魂衛,不會也是注定了的吧?”張嫌暗中嘀咕著。


    “怎麽了?你發什麽呆呀?”見張嫌愣了神,黑魂衛不解道。


    “沒事,是不是一樣的死神魂技我並不知道,不過你身上確實有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了,接招吧,連續拓荒拳!”維持死神魂技需要大量的魂力,張嫌在施展死神魂技時就已經消耗了過半魂力,繼續浪費時間隻會讓他魂力耗盡而亡,他不願再和黑魂衛拖延下去了,便直接出手。


    “來吧,如果你真是那人的子孫,就讓我來檢驗檢驗你的實力吧,莽山斧,蓄力黑炎斬


    !”見張嫌出招了,黑魂衛笑了笑,手中巨斧再次抬起,巨斧上黑魂湧動,隨後對著張嫌隔空猛斬,一道道淩厲的魂波朝張嫌飛射而去,魂波之上,怨念凝結的黑色魂氣如焰火般燃燒升騰。


    黑魂衛出招之後,連續拓荒拳和蓄力黑炎斬瞬間對在了一起,兩種強大而凝練的魂力招式在張嫌和黑魂衛之間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魂浪,那魂浪威力堪比人麵鬼蠍的分身自爆,魂浪漣漪遍布整個會所,整個會所的燈泡都在一瞬間閃爍不止,猶如鬧鬼的鬼屋一樣。


    張嫌和黑魂衛進行著連續對轟,片刻之後,張嫌發現黑炎斬上的那些黑色怨念均被自己擊散,但是有少量的怨念卻悄悄的侵染到了自己的靈魂之上,於是眉頭再次緊皺,他知道,即使有死神魂技的加持,一旦靈魂被這些怨念徹底感染,那麽他的靈識也必將遭到重創,屆時,他可能直接從魂師墮落成為魂鬼,徹底從人世間滅亡。


    “燃魂!”為了避免靈魂被怨念侵染,張嫌咬了咬牙,選擇將沾染到怨念的那一小部分靈魂直接自燃,來避免怨念感染腐蝕整個靈魂。


    燃魂之後,張嫌確實把怨念從自身靈魂中除了出去,但是燃魂所帶來的後果便是魂力消耗和靈魂受損,靈魂受損之後,張嫌隻能忍著靈魂上的劇痛向後跳去,和黑魂衛拉開了一些距離,躲開了黑魂衛的最後一道黑炎斬,在遠處警覺的望著黑魂衛。


    “修複!”雖說靈魂受損不是小事,但是張嫌的死神魂技拓荒仁者具有無限再生的能力,能力開啟之後,眨眼之間,張嫌的靈魂便再次愈合,從外麵完全看不到損傷。


    “這死神魂技居然還有無限再生的功能?不過就算是無限再生,也需要消耗魂力吧,那我就用我這怨念黑魂將你魂力侵染殆盡,我看你還怎麽無限再生,黑魂刀,斬首飛刃!”見張嫌靈魂自我修複,黑魂衛眉頭皺了皺,收起了他那柄巨斧,用持刀之手對準張嫌,一個拋射便將手中大刀甩向張嫌。


    大刀剛一離開黑魂衛之手,便在空中翻滾旋轉,以飛輪之勢朝張嫌射去,越接近張嫌,大刀旋轉越快,刀尖之上,黑焰升騰,在空中轉出一道黑輪,黑輪即將碾壓張嫌靈魂而去。


    “不給我喘息機會嗎?嗬,雖然我燃魂受傷、魂力受損,但是你的靈魂也不好過吧,拓荒仁者的拳頭帶有微弱的淨化之能,剛才那一招對決,雖然我的靈魂被你怨念侵蝕,但是你的靈魂之上卻也留下了我的淨化之力,怎麽樣?你也不怎麽好受吧?”見黑魂衛追擊自己,張嫌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笑著問道。


    “勉勉強強還行吧。”黑魂衛皺著眉頭瞥了一眼自己的魂斧,將部分魂力注入進魂斧中,隨後眉頭舒展,再次望


    向張嫌,平靜地迴答道。


    “果然是魂高一級壓死人呢,我需要燃魂才能除去你加在我靈魂之上的怨念之力,你居然能直接用魂力短暫封鎖住我的淨化之力,厲害,不過你這魂刀也無法全力施展了吧,看我的,拓荒鋤!”張嫌見黑焰魂刀襲來,並沒有十分驚慌,隻是保持著高度的警覺,舉起了拓荒仁者手裏的靈鋤,對著黑魂衛的黑魂刀相對而擲。


    黑魂刀和拓荒鋤剛一接觸,兩股魂力便在房屋之內形成互不相讓的對峙局麵,摩擦之間所爆發出來的魂力比之前的幾次爭鋒所爆發的魂力更加驚人,一陣陣魂力爆裂之聲響徹整個會所,不隻是靈魂境,就連現世之人都能聽到這巨大的聲音,會所裏那些避而遠去的眾人此時正向著會所之外奔逃,害怕會所爆炸坍塌。


    “中級魂王等階,要說你這小子比我的魂量還弱上一級,沒想到卻能憑借著死神魂技與我對拚到如此地步,我還真有點小看你了呢。”見張嫌施展出的拓荒鋤和自己的黑魂刀難分勝負,黑魂衛眯著眼睛道。


    “我也小看你了,本以為你隻比我高上一級,想著憑借各種手段可以彌補這一級的差距,可是沒想到一上來就必須動用這死神魂技,而且這死神魂技居然也沒能取得多少優勢,可能是我對這一級之差看得太輕了吧。”張嫌無奈地笑了笑,迴答。


    “你若遇見其它的高級小鬼或許還有些勝算,可是你遇到的是我,你要知道,雖然魂鬼互食才能提升魂力,但是並不等於魂鬼不能從外界魂塵中吸收魂力,隻是吸收的極慢而已,而我,就這樣慢慢吸收了一百四十餘年,所以呢,我的實力早已不隻是高級小鬼了,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我,半步初鬼階!”見張嫌笑著,黑魂衛也同樣笑了一下,隨後麵色逐漸冷峻了起來,嘴裏大喊道,更加強大的魂力從體內爆發了出來,黑魂朝著四周蔓延。


    “半步初鬼?我去,我這是又被範增明給坑了嗎?”張嫌見黑魂衛還有隱藏魂力,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道,靈魂向著靠近屋門的位置退去,隨時準備歸體逃跑。


    “黑魂幔布!”還沒等張嫌離開屋子,黑魂衛便用大量的魂力凝成幔布,將整個屋子徹底封鎖成了一片密閉的空間。


    “黑魂刀歸來,刀斧相祭,黑魂旗!”封鎖屋子之後,黑魂衛便召迴了自己的黑魂大刀,大刀與受損的長斧合二為一,瞬間變成了一杆黑幡大旗。


    大旗凝成,黑魂衛猛然揮動大旗,大旗之上散發出磅礴的魂力,魂力漆黑,猶如一滾滾黑色狼煙朝著張嫌蔓延而去,狼煙之中鬼哭狼嚎,刺耳的聲音猶如招魂索命一般。


    “這是?!鬼之等級的招式嗎?和這種招式比起來,我原來的


    那些手段還真有點小兒科了,這下麻煩了……”見黑煙襲來,張嫌一陣頭皮發麻,靈魂猶如恐懼一般止不住的亂顫,現在的他隻能依仗著強大的靈識之力繃緊神經,勉強穩住靈魂波動,來確保自己不受對方威壓的影響。tv手機端/


    黑魂旗,這是張嫌見到的第一個鬼級招式,這招無論是威力還是威勢都讓他心驚膽寒,他不知道自己敵不敵的過這招,他已經沒有了絕對取勝的把握,這種無法判斷勝負的戰鬥才最讓他最為恐懼。


    “算了,房間已被封鎖,後路全無,也許我能拚盡全力破路而出,但是我之所以選擇挑戰高我一級的魂鬼,不就是為了把自己逼入這種絕境嗎?那就博一搏吧,但就算是搏,也要給自己留出個不死的餘地,人魂蛇軀,第三蛇王形態,人靈蟒!”終於,在黑煙臨近之際,張嫌解除了死神魂技,將全部魂力耗盡,讓自己的靈魂變成了一隻頭上長角的蛇人怪物,頭角之上,微醺的白光散發,悄悄地把黑幔遮蔽著的房間再次照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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