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了!”經緯街南口,正新眼鏡店裏,胖女人老板娘正對著一個年輕人厲聲道。


    “就超時了三分鍾,而且我隻說電動車要充電一小時,是您到點沒有給我拔電,這不能算我頭上吧。”年輕人反駁道,而那年輕人正是獵魂歸來的張嫌。


    “我可不記得你說過這話,三分鍾也是超時,那就要按兩小時收費,一小時停車充電是五塊錢,所以你要支付十塊錢。”胖女人堅持道。


    “你……,那好,我也不能虧了,車繼續停您這,我再去逛一會兒,等到了時間我再過來取,我那車子的電池有點老,要是我等會兒迴來時發現電池充燃了或是爆了,那我可是會讓你賠我車子的,畢竟是在你院子裏出的事,證據確鑿的話你可跑不了,哦,對了,我時不時還會路過這裏看看,要是發現你偷偷給我拔了電,那我可要找你討說法咯。”張嫌見胖女人故意耍無賴,並沒有發怒,反而也衝著胖女人耍起了無賴。


    “你電池老化出事關我是什麽事?!”胖女人皺起了眉頭,不屑道。


    “這話您可別和我說,到時候咱找附近警察來評理,車子要是真的在你院子裏出事,你覺得警察會怎麽處理?胡亂拉線,違法經營……”張嫌笑裏藏刀般看著胖女人。


    “行,行,算你厲害,不要你之後的充電費了,你付七塊錢就行了。”胖女人氣憤道。


    “這還差不多。”張嫌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七塊錢遞給了胖女人。手機端一秒記住『→m.\b\iq\u\g\\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剛見到你進這經緯街的時候挺單純老實的,怎麽在裏麵待了一個小時就變得這麽……這麽……,怎麽說呢……”接過了張嫌遞過去的錢,之前還怒發衝冠的胖女人突然一改之前的態度,再次變得和善了起來,開口談論著張嫌的變化,但好像又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


    “您是想說我變硬茬吧?”張嫌笑著問道。


    “嗯,就是這個詞,你一開始站在我門口的時候我覺得你憨憨的,所以想宰你一筆,沒想到三塊錢你就能和我爭執半天,我今天算是遇見硬茬了。”胖女人笑著評價著張嫌。


    “哈哈,我隻是在乎錢而已,和老板娘您剛才那唬人的手段比起來可還差得多呢。”張嫌同樣笑了笑迴答道。


    “你怎麽知道剛才我是在唬你?一般人看到我剛才那般橫眉冷眼的模樣早就把我當成地頭蛇了,都是嚇得趕緊交錢走人的。”胖女人知道被張嫌看穿了,不解道。


    “我是在偶然間聽別人說過一些有趣的事,說是做生意除了坑蒙拐騙這些慣用手段以外還要學會控製別人的性格缺陷,對付性格剛強的人就用好話把他哄上天,讓他在購買東西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強大的優越感,這樣他們就不會過度在意價格,對付性格


    軟弱的人就用恐嚇把他鎮入籠,讓他們因為恐懼不敢在價格上起爭執,這樣他們就會讓出部分利益來保心中的平安,怎麽樣?我說的對不對?”張嫌看著胖女人,挑了挑眉毛問道。


    張嫌說的這些話實際上是他在經緯街閑逛時聽來的,當時一位老板模樣的人正在後堂如此教育學徒,他從門前路過,自然將這些話收入耳中,如果不是胖女人厲聲厲色地唬嚇他,他還不一定把這些話當真呢。


    “怪不得呢,行了,算我眼拙看錯了人,你表麵看起來像性格柔弱之人,但是卻和真正地柔弱之人並不一樣,屬於那種比較稀有的外柔內剛之人吧,早知道我就換成哄人的手段了。”胖女人點了點頭,隨後一個胳膊搭在了店裏的玻璃鏡櫃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嫌,露出了一副欣賞的表情。


    看到胖女人如此盯著自己,張嫌渾身打了個冷顫,趕緊跑到後院推了車子,從院內打開了通向大街的小門,一溜煙的駛離了經緯街。


    “哈,果然是內剛的性格,有趣的人。”見張嫌駛離了,胖女人走出店門,再次從外麵鎖起了後院的小門,笑歎道。


    從經緯街駛離之後,張嫌騎著電車一路向著東南方向行駛,向著下一個懸賞地駛去。


    “啊,忘了忘了,該去那個特產店買點‘生鮮’來著,要是便宜的話買些送人也好呀,虧了,虧了。”張嫌在趕路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經緯街那個買特產的4號店,自怨自艾道。


    “算了,之後還有兩個獵魂懸賞沒做,買了那‘生鮮’估計也不好拿,下次再說吧,嗯……我好像還忘了一件事,到底是忘了什麽事呢?”片刻之後,張嫌又自我開解道,隨後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還有某件事被他給遺忘了,但卻又在冗雜的靈識裏找不出來。


    張嫌就這樣心不在焉的行駛在路上,期間還差點和一個逆行著的電動車發生衝撞,最終是那逆行者離開前的咒罵聲把張嫌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張嫌才恍然記起自己忘卻的東西。


    “玉牌!沒錯,就是玉牌!那九足蟲說玉牌能拉扯靈魂,能散發金光,我撿起玉牌之時急於離開玉石店,所以並沒有仔細探查過那枚玉牌,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那玉牌裏確實藏有魂力,這是我接觸玉牌之時能感知到的,隻是不知道這玉牌是不是某種魂器……”記起來是什麽東西之後,張嫌驚唿著,在腦海裏浮現出了那玉牌的模樣,對玉牌做出各種猜測。


    猜測之後,張嫌一邊騎著車子一邊把魂力向玉牌中注入,嚐試著再次激活玉牌,想要弄清楚玉牌之中藏著何種古怪,居然能讓一隻低級小鬼都畏之如虎。


    不過,正當張嫌釋放出魂力即將接近玉牌的時候,玉牌在張嫌的口袋


    裏突然震動了起來,一聲魂音從玉牌裏響起,徑直的傳進了張嫌的靈識中:“你個可惡的魂鬼!是你殺死了我的方兒?”


    “您是誰?方兒又是誰?”張嫌見玉牌發出魂音,頓時感到驚奇,用魂力傳音反問道。


    “我乃山海屋海之坊的高級魂祖石冼,方兒是我挑中的小徒,你這小鬼居然在他入我門前將他給殺了,你就等著被我追殺到天涯海角吧。”聽到張嫌的問話,玉牌裏再次發出聲音。


    “山海屋?原來您和‘陰陽盜’成若生前輩、‘天瑞使者’鄭圃前輩還有‘靈蛇仙人’庚無前輩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呀。”張嫌聽到“山海屋”這個詞,不由得想到了新人戰時的三名裁判。


    “不是同一個地方,我隸屬於海之坊,他們都是山之坊的成員,不過你個小鬼居然還知道他們三人,看來你獵殺過我們山海屋的成員咯!”聽到張嫌說出那三人的名號,玉牌那邊迴應道,隻是語氣裏已經充滿了憤怒的情緒。


    “石冼前輩,您可別誤會,我不是小鬼,而是獵魂公司裏的一名普通員工,那個殺害了您徒弟的小鬼已經被我滅殺了,我知道那三位前輩也是因為和他們有過一麵之緣。”張嫌聽出了玉牌那頭的憤怒,生怕對方有所誤會,趕緊解釋道。


    “你是獵魂公司的?南郭那裏的?”張嫌解釋之後,石冼的憤怒明顯緩和了許多,問道。


    “是的,小的名叫張嫌,現在就職於獵魂公司齊城分公司,是一名剛入職沒多久的普通魂師,南郭先生是我老板。”張嫌自報家門道。


    “齊城分公司?哦,原來是嚴琿山嚴瘋子的手下呀,你剛才說殺害我徒兒的小鬼已經被你殺了?此話當真?”石冼繼續問道。


    “嗯,殺害您徒兒的那小鬼在我們的公司懸賞欄裏,我接了懸賞,所以出手將它解決了,也就是沒多久之前發生的事。”張嫌確認道。


    “怪不得剛才感觸到的魂力和之前方兒遇襲時的魂力不同呢,我以為是那魂鬼又發生了魂力變化呢,沒想到原來是你這麽個小魂師的魂力呀,隻是這玉牌為何會在你的手上?”石冼雖然對張嫌的話信了大半,但還是謹慎地問道。tv首發


    “我獵捕那小鬼之時是在您徒兒家的玉石店裏……”張嫌知道石冼對自己依舊疑心,便細致入微的把他獵捕九足蟲小鬼的過程以及發現玉牌的經曆講解了一番,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原來如此,這玉牌估計是我那徒兒遺落在店裏的,這也怪我,要不是我庇護的不及時,我那徒兒也不會因為靈魂大損而亡,不過那小鬼既然已經被你獵捕了,我這仇也算是盡了,張嫌是吧?你幫我徒兒報了仇,我還欠你一份人情,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可以為你做


    一件事。”在張嫌講解之後,石冼基本信任了張嫌,感激道。


    “什麽都可以嗎?”張嫌並不認為對石冼有何恩情,他隻是盡了懸賞獵魂的職責而已,但是既然石冼說了,他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不行,但是如果你有什麽仇家,或者想讓我幫你完成一次高級鬼級以下的懸賞,這種事我還是能做到的。”石冼迴答道。


    聽到石冼的迴答,張嫌興奮不已,想到自己要複仇的對象翻車鬼也不過是中級鬼級,他差點就開口請求滅殺翻車鬼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晚輩張嫌還想不出需要麻煩石冼前輩的事情。”張嫌冷靜一下,迴答道。


    “想不出就暫時存下,想到了再來找我就是了,哼,別讓我欠你人情,我會不舒服!”石冼聽張嫌沒有提要求,冷哼道。


    “前輩見諒!”張嫌不知道石冼說的不舒服是什麽意思,趕緊道歉道。


    “見諒什麽?行了,你現在沒要求正好,我確實還要閉關一段時日才能出門,這玉牌就先留在你那吧,有事的話通過玉牌和我傳音即可,哦,對了,玉牌裏還有一個化魂金光陣,我把催動之法教授與你,威力不大,但是能讓你在關鍵時刻保命,即使遇見高級鬼級也有些效果,其中的化魂金光可以為你創造出一瞬的逃生機會,隻不過每次催動之後玉牌內的存儲魂力都會消耗殆盡,七到八天之後玉牌才能再次從外界的魂塵中補充足夠的儲存魂力,所以慎用。”聽到張嫌道歉,石冼聲音緩和了一些,囑咐張嫌道。


    囑咐之後,張嫌接收到了石冼通過玉牌發過來的靈識傳音,裏麵就有關於玉牌的功能介紹以及化魂金光陣的催動之法。


    “多謝石前輩!”在得到玉牌的催動之法後,張嫌興奮地向著石冼感謝道。


    “先別忙著感謝,我給予你這玉牌的原因是因為不想欠你恩情,還有就是想讓你幫我再辦一件事,如果你辦成了,不僅我允諾幫忙之事必會辦到,還會將這玉牌徹底送之與你做你的護身符,怎麽樣?”就在張嫌感謝的時候,石冼打斷道。


    “有何事要晚輩幫忙?”聽到這裏,張嫌才安心了下來,之前石冼又是願意為自己做一件事,又是送自己這護身玉牌,總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幫我覓得一新的徒弟吧,方兒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徒弟,但是沒想到卻遭此劫難,我不想讓我這一身傳承就此終止,所以想讓你試著幫我找尋一個有潛力的人做我徒弟,也算是彌補我有生之年的遺憾了。”石冼唉聲歎氣的說道。


    “不知道成為石前輩的徒弟需要滿足哪些條件?”張嫌想了想,問。


    “簡單,要還未成為魂師的普通人,年齡不


    能太大,天生魂力充盈,且具有金魂體。”石冼想也不想便迴答道。


    “金魂體?”張嫌眼皮跳了跳,念道。


    “沒錯,我的功法魂技隻有金魂體之人才能將其修至大成,非金魂體之人就算接受了我的傳承也無法將其修煉到極致,我知道帶有屬性魂體的人十分稀有,從中找到一個帶有金魂體的普通人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你盡力而為即可。”石冼確認道。


    “那好吧前輩,我會隨時留意的,如果找到的話要怎麽讓您檢驗呢?”聽到金魂體,張嫌腦海中倒是有個人選,但就是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同意,而且符不符合條件應該還要石冼確認,所以張嫌問道。


    “我不在你們齊城,而是身處於一處秘密的閉關地,你如果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就用這玉牌聯係我,屆時我會到齊城去找你,你隻要把那人帶與我檢驗即可。”石冼迴答道。


    “那好吧。”張嫌聽後點了點頭。


    “你去忙你的吧,我要靜心修煉了,沒事的話就別打擾我了。”見張嫌聽明白了,石冼最後說道,然後便切斷了魂力傳音,玉牌也就沒了動靜。


    見玉牌中不再有聲音傳出,張嫌也把魂力從玉牌之中撤了出來,腦海裏在思考些什麽,兩眼失神的把控著車子,使車子保持著慣性前進。


    在聽到石冼的收徒條件中有金魂體這個要求之時,張嫌腦海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便是曲誌茹了,曲誌茹是他從魂鬼手裏救下來的女孩,因為某種原因,張嫌將她認作了自己的妹妹,而且一直用魂力庇護著這個曾遭魂鬼附身過的孩子。


    要說張嫌為什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曲誌茹,主要是有兩個原因:其一,曲誌茹就是所謂的“金魂體”,這是張嫌早就發現了的,但是之前因為對於魂體屬性不感興趣,所以他並沒有特別在意;其二,曲誌茹曾被自己母親的亡魂簡單附體過,被附體過的人又被稱作半魂者,魂力會不時地溢出體外,靈魂早已不如普通人那般純淨,張嫌雖不願曲誌茹踏上魂師道路,但是其外泄的魂力免不了讓她招來魂鬼,基於這兩點,張嫌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讓曲誌茹也踏進魂師界,修習些魂師的手段自保。


    “徒弟死了之後那石冼卻沒在第一時間來這齊城幫他徒弟報仇,有可能是到了修煉的關鍵時刻,也有可能是根本不在意他那徒弟的死活,我也不能確定那石冼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還不能輕易就把曲芷茹交給他,如若那石冼真是個壞人,把芷茹給他就等於送羊入虎口,那我就是害了芷茹的罪人了。”張嫌想起了某些書裏記載過魂師拿人祭魂的修煉手段,後脊梁一陣冷汗,於是在心中自語道。


    張嫌就這樣分析著,權衡著其中的利弊,一路向


    齊城科技城行駛。


    半小時後,科技城頂,午日當頭,一人形靈魂與一鬼怪亡魂相對而視,人形靈魂自然是張嫌釋放出的靈魂,而那鬼怪亡魂麵似牛蛙,身背蓮瓣狀鱗甲,手持一柄蓮花杖,似笑非笑地吐著長長的舌頭。


    “中級小鬼紅煉獄?”張嫌看著眼前的魂鬼,確認道。


    “桀桀,你們給我起的名字叫紅煉獄嗎?哈哈……”聽到張嫌的話語,牛蛙臉孔的小鬼笑著問道。


    “從魂力特性看就是你沒錯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給你起這個名字,你明明就是個蛙形小鬼嘛。”張嫌在確認之後皺了皺眉頭道。


    “哈哈,紅煉獄的名字倒是挺適合我的,那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煉獄般的手段吧,紅蓮露台!”見張嫌露出不解地神色,紅煉獄小鬼突然猙獰的鬼笑起來,手中蓮花杖向著張嫌頭上一拋,杖頂蓮花瞬間漲大變紅,直接罩在張嫌的頭頂之上,旋轉著漂浮在了空中。


    “這是……”張嫌見浮蓮罩在了自己頭上,感知著浮蓮之中散發出來的魂力,謹慎的注意著紅蓮的動向,卻未見頭上紅蓮有下落的趨勢,露出了一臉不解地神情。


    “別急,還沒完呢,紅蓮煉獄陣!”見張嫌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頭頂的紅蓮之上,紅煉獄小鬼再次鬼笑了起來,鬼手一抬,幾十根紅色藤荊從張嫌腳下竄出,向著張嫌絞殺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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