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嫌的目標是北口的鑫悅玉石店,但是路上並沒有特別加快步伐,他一邊慢步走著,一邊瀏覽著街邊的商販,賣果子炒貨的,賣瓜果梨桃的,賣飾品掛件的,賣貓狗寵物的,各種商品應有盡有,討價聲、爭執聲不絕於耳,雖然比起那些現代化的商場街道略顯混亂嘈雜,但是總給人一種可以釋放天性的愉悅。


    “這蘋果多少錢?”張嫌路過一個在街邊賣水果的小攤,遠遠瞧見一名在秋冬天裏穿著薄衫的壯漢,隻聽見那大漢粗聲粗氣地向小販詢問著價格。


    “四塊五一斤,你要是多買的話我給你按十塊錢三斤算。”小販站在壯漢麵前也不怵,用尖細的嗓音同樣大聲迴答道。


    “乖乖,那你繼續擺吧,昨天西口來的那娘們才賣三塊五一斤,而且又大味又甜,買到三斤算九塊,比你便宜多了,你這價格估計等到蘋果壞了也賣不出去。”大漢聽到小販的報價,一臉不屑地搖了搖頭,撇嘴道。


    “老板,這你就不懂了,蘋果和蘋果可不一樣,我這是特殊培育的品種,名字叫做紅琉璃,個頭雖小,但是味甜爽口,還比普通蘋果的營養價值高,你看我這有切開的,來,你先嚐一片。”小販見大漢嫌自己賣的貴,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隨後辯駁道,同時,手裏不知從哪裏捏出來了小半的蘋果,用水果刀從上麵劃下薄薄的一片,遞給了那壯漢。


    壯漢見小販不打算討論價格問題,而是將話題直接轉移到了品種之上,嘴角輕輕一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也不避那水果刀的刀頭,伸手從刀上拿起了那一片蘋果,一口吞進了嘴裏,細細品味著。


    “啊呸……,這什麽爛品種,甜的齁人,蘋果要脆甜或者砂甜才好吃,你這蘋果肉裏像是打了糖漿似的,這吃一個蘋果不得糖尿病啊?不買了,不買了,我勸你趕緊低價把這車蘋果處理了吧,要不然準砸自己手裏。”壯漢還沒品幾秒,就把那蘋果片從嘴裏吐了出來,生氣的說道,然後故意轉過身去,裝作要離開的樣子。


    “甜還不好啊?甜說明水分飽滿、日曬充足,絕不是打了藥的,你不愛吃不代表別人不愛吃,你要是這麽說我也不賣給你了,你還是再去找西口的那家買吧。”小販見壯漢要走,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隻是在壯漢身後大聲道。


    壯漢聽到小販如此說,便也真的不再迴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不去迴應那小販。


    見壯漢真的走遠了,小販卻又從後麵突然叫嚷道:“行吧,我看你也想吃,那我就給你便宜點,四塊錢一斤,你要是要三斤我也給你按九塊錢算,你覺得怎麽樣?”


    壯漢聽到小販鬆口了,倒也不再向前,轉頭迴身,又迴到了小販的攤前,厲


    聲道:“吃多了你家水果我還怕得糖尿病呢,我就要一斤,你按三塊錢給我算,行就行,不行我這就走。”


    “哎,行吧,我的姑爺爺,三塊就三塊,我就當是賠本賺吆喝了,出去你可別說我是三塊錢賣給你的,那都來買的話我可就虧死了。”小販歎了一口氣,迴應道。


    說著,小販找了個破舊的袋子遞給了壯漢,在壯漢眼皮底下挑了三個外觀完整卻個頭不大的蘋果丟了進去,上稱一稱,正好一斤。


    壯漢也沒看秤,一隻手把袋子從稱上拿了起來,在手裏使勁顛了顛,滿意的點了點頭。用另一隻手遞過去了三塊錢給小販,收手時又從小販的攤前順走了一隻橘子,嘴裏道:“分量倒是不假,不過太甜我怕齁著,這橘子我拿一個解膩。”


    “你這人……”小販看著被壯漢已經拿到手的橘子,做出憤怒又無奈的表情,最終還是搭下了眼皮,拜了拜手道“走吧,走吧。”


    見小販沒有阻攔,那壯漢開心地笑了笑,把橘子在手裏來迴拋著,轉身離開了果攤。


    壯漢離遠之後,小販把錢收進了腰包,望著壯漢的背影,一改之前的憤怒和無奈,戲謔般笑了笑,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別人雖聽不見小販的竊竊私語,但是張嫌使用魂力卻能辨聽到其中一二,那小販說的是:“北口村辛家莊到這也就不過三裏地,從那一塊二一斤販的蘋果在這居然能賣到三塊,真值。”


    因為先前壯漢和小販的討價聲一直不小,小販所賣的蘋果味甜價低的傳言把不少人吸引了過來,就在張嫌掠過小販的攤位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向著小販的攤前聚集,要買那“廉價”的甜蘋果。


    走著,看著,張嫌腦海中迴憶起了小時候跟著家人趕集的場景,也似眼前這般熱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他一天天長大之後,這種熱鬧和歡愉的場景開始從身邊逐漸消失,整個社會都像被一股壓抑的情緒所籠罩,無論是自己的父母還是身邊的朋友,大家都處心積慮、竭盡全力的去為了那所謂的“夢想”和“生活”去奮鬥,然而,那所謂的“夢想”和“生活”論到最後,卻又都總結到一個字上,那個字叫做“錢”。


    “大哥哥,快進來瞧瞧吧,我們這店叫作‘懷舊集’,不管你是幾零後,都能從我們這裏找到你年少時玩過用過的東西,要是小時候因為某種缺失而感到遺憾,那麽正好,我們這裏也能彌補您的那份遺憾。”正當張嫌心不在焉地路過一家家店鋪時,在一家店鋪門口,一個發出銀鈴般聲音地女子突然招唿道。


    “你是在叫我嗎?”張嫌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隻見是一位外貌玲瓏可愛、身材嬌小有型的年輕女子正朝自己擺手,其身著舊


    式校服,手裏拿著幾本宣傳畫頁,站在一家名為“懷舊集”的店門前。


    “是啊大哥哥,我看您年齡也不小了,想來是個八零後吧,哥哥你年輕上學的那會兒就沒有留下什麽遺憾嗎?來我們懷舊集看看吧,應該能幫你彌補那份遺憾的。”見張嫌搭了話,校服女子趕緊湊到張嫌身前,伸出細嫩的小手就要去拉拽張嫌。


    見女子伸手過來,張嫌下意識的側身躲開,迴答道:“我是個九零後,樣子有那麽顯老嗎?”


    “哎呀,我跟您開玩笑的,您不顯老,您這叫有成熟的氣質,九零後們上學時接觸到的東西我們這也有,什麽玩具車啊、遊戲卡呀,您要不要進來看看,懷念一下自己的青春,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校服女子見張嫌躲開了自己伸過去的手,表情裏略有些不悅,但是嘴上依舊用甜嫩的聲音繼續說道。


    “哈哈,要說當年留下的遺憾我還真有個。”張嫌大量著眼前的校服女子,開懷地笑了起來,說道。


    “真的嗎?凡是您那個年代存在的東西我們店裏都有的,您說說看,我幫您找。”見張嫌如此說道,校服女子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欣喜,迴應道。


    “是這樣的,小時候我喜歡過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暗戀了那個女孩很多年都不敢表白,後來我遺憾的失去了她,到現在也還沒有找到女朋友,不知道你們那有沒有漂亮女孩能賣給我作女朋友的……”張嫌緊盯著眼前的校服女子,故作深情地說道。


    “滾……,有多遠滾多遠,大庭廣眾之下敢在這裏撩老娘,你小子不想活了?!”張嫌話還未說完,校服女子就一改之前嬌柔可人的模樣,對著張嫌破口大罵道。


    聽到女子破口大罵,張嫌在四周眾人還未聚攏過來之前便一溜煙的跑開了,嘴裏笑著埋怨道:“這經緯街果然是魚龍混雜之地,本以為看見的是小貓,結果一秒就能變母老虎,還好我跑的快,不然名節盡失啊,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嘛,至於嘛,哎,算了,我還是別招惹是非了,直接奔著目的地去吧。”


    埋怨之後,張嫌一邊走馬觀花似的瀏覽著四周店鋪,一邊朝著經緯街北口快步趕去。


    十幾分鍾過去了,張嫌已然走到了鑫悅玉石店門前,望著緊閉著的店門,張嫌釋放出了魂力進行探查感知,並用出碑魂拓魂技細解著四周的魂力殘痕,以此來確認店內的情況。


    “果然是閉店無人,不過從門外就能感知到裏麵有不弱的魂力波動,那九足蟲小鬼應該就在裏麵無疑了,隻是不知道裏麵有沒有被設置什麽機關陷阱,貿然放出靈魂進入恐怕會有些風險,得想辦法讓軀體一同潛入進去。”在發現裏麵卻有魂力波動之後,張嫌謹慎安排著下


    一步的計劃。


    片刻之後,張嫌便開始遊走於玉石店四周,不斷地繞牆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當發現玉石店一側存在個半人寬窄的牆縫之後,張嫌悄然走了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了裏麵。


    “窗戶也是從裏麵鎖上的,不過店主,隻能對不起了。”等到張嫌再次出現的時候,身形已經落在了店鋪二層的一扇側窗前,他一手扶著外延窗台,一手凝聚出負極劍,精準的控製著負極劍內的魂力,令負極劍魂力凝結到能在現世微微顯形的程度,便用負極劍穿過那比發絲還小的窗縫,輕輕去挑鎖窗的內銷。


    啪嗒,內銷翻動落地,扇葉微微張開,兩葉之間打開了一條縫隙。


    張嫌見窗扇已開,便迅速推窗進入,然後又從裏麵把窗扇銷鎖,以免被店外之人看出異常。


    “中級魂王,魂力鑄劍,你一到這店鋪門口我便察覺到你了,不知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張嫌剛鎖上窗扇,身後便傳來滄桑的問話聲。


    “看來你知道我是魂師啊?”張嫌並沒有慌張,用手推拉了一下關閉的窗扇,在發現確實關閉之後便緩慢轉過身去,一邊轉身一邊迴問道。


    轉身之後,張嫌看到的是一隻獨眼蠕蟲模樣的魂鬼,蟲背上長著螞蚱般的長足,四排兩列,總共八隻,從蟲背一直延伸到地麵,撐著壯碩的蟲身。


    “九足蟲?”張嫌見蠕蟲隻顯露出八足,心中念叨著這蠕蟲小鬼的名號。


    “你以人軀便能使用魂力,我自然知道你是魂師。”九足蟲點頭道。


    “知道就好,你也知道我們魂師和你們魂鬼的立場吧,如果你能束手就擒的話咱倆就都省事了。”見九足蟲點頭,張嫌繼續道。


    “嗬,立場?魂師本就不再是普通人類,和魂鬼就一定非要對立嗎?不見得吧?對於普通人,我們都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異類,為什麽不連手把那些蛀蟲般的人類消滅在這個世界上呢?我可見過有和魂鬼聯合的魂師哦。”九足蟲並沒有打算束手就擒,而是直接拉攏著張嫌。


    “誰?”張嫌聽到有魂師和魂鬼聯合,震驚地問道。


    “其實我也沒見過他,隻是偶然知道有某個魂師在和一隻魂鬼用魂言信互換情報,不過既然他們有所聯合,我們為何不能互助共生呢?你保我不被魂師追殺,助我殺人取魂,而我給你提供我在亡魂境得到的情報,助你獵捕它魂,怎麽樣?這個買賣還算劃算吧?”九足蟲笑著迴答道,之後繼續邀請著張嫌。


    “助你殺人?”張嫌目光凝視著九足蟲小鬼,陰冷地問道。


    “殺人取魂是我們魂鬼成長進階的重要手段,但是一旦有人被殺,總容易被你們魂師盯上,所以呢,你要是能在魂師界盡可能掩護我,


    在有人追查的時候及時通知我,便能幫我提高活命的可能性,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九足蟲笑著說明道。


    “你又能提供給我什麽情報呢?”張嫌繼續問。


    “那就很多了,假如你有需要獵捕的亡魂,那我就可以動用手段幫你收集情報,隻要不是我的魂鬼盟友,這些情報就都能給你;再有,魂鬼界裏有個名為‘生死簿’的名冊,一旦上麵有你,我便可以提前通知你或者動用關係將你從上麵抹去,怎麽樣?對你來說並不虧。”九足蟲迴答。


    “生死簿?閻王手裏那本書?”聽完九足蟲的迴答,張嫌陰冷的麵色並沒有改變,卻對一個特別的名詞起了興致。


    “我說的可不是戲詞裏的那個生死簿,而是魂鬼界的懸賞令,魂鬼雖然會互相吞噬,但是並非各自為戰,隻不過組織形式不像你們魂師那般明確和嚴密罷了,在魂鬼的世界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些是司空見慣的情形,但凡是有了一定實力的魂鬼靠拚殺的方式吃些小魚蝦米是無法快速獲取魂力的,那該怎麽辦呢?那麽站在頂尖的那些魂鬼便想到了新的辦法,它們虎踞龍盤,各自為勢,吸納或者奴役一些有實力的魂鬼為它們所用,並定期收繳貢魂,這樣它們就會得到更多的魂力來提升自己,而它們所做的無非就是為麾下魂鬼提供庇護而已。”九足蟲像是不需要喘氣一樣向張嫌說明著,以此來解答張嫌的疑惑。推薦閱讀tv//


    “然後呢?這和那生死簿又有什麽關係?”張嫌好奇的問。


    “貢魂有三種來源,一種是殺死普通人類獲得普通靈魂,第二種是獵殺魂鬼獲得魂鬼靈魂,第三種便是獵殺魂師獲得魂師靈魂,第一種和第二種就不用我再多贅述了吧,而在第三種中,各大勢力選擇要獵殺的魂師並不是盲目的,而是在那些對它們勢力有威脅的魂師中進行選取的,當某一方魂鬼要獵殺的魂師羅列成清單的時候,這個清單名為‘暗牢魂冊’,當所有的暗牢魂冊集合到一起的時候,便是那所謂的‘生死簿’了。”九足蟲繼續大氣不喘的說著。


    “我叫張嫌,不知道我的名號有沒有在你那所謂的‘生死簿’上?又有沒有哪方魂鬼勢力要獵殺我呢?”張嫌饒有興致地問。


    “我現在可不會告訴你,但如果你同我結盟合作,咱倆互訂共生魂契,我倒是能傾囊相告,不知道這個條件有沒有打動你呢?”九足蟲獨眼微眯,搖了搖頭反問道。


    “也就是說你知道那生死簿裏的內容了唄?”張嫌並沒有迴答九足蟲的問題,嘴角一揚追問道。


    “那當然,生死簿月許時間就會更新一次,前兩天更新的內容我已然知曉。”九足蟲笑著迴答道。


    “不錯不錯,那我再問你


    個問題。”張嫌十分滿意的點了點,繼續道。tv手機端/


    “朋友,還有什麽問題一並問出吧。”見張嫌點頭,九足蟲以為張嫌準備答應結盟之事,欣喜道。


    “你是屬於哪方勢力的?”張嫌突然收起了笑容,麵無表情地問道。


    “實不相瞞,我在一年前就已經拜入飛盧鬼大人麾下,可能你還沒聽說過飛盧鬼的名號,但是要說一年半前震驚齊城的‘遊亭’事件你應該就知道了,西城人工湖的遊亭裏,兩名初級魂祖身死魂消,而殺死他們的,正是當時還隻有初級鬼級實力的飛盧鬼大人,飛盧鬼大人在吞噬了那兩個魂祖的靈魂之後曾一舉突破到了中級鬼級,甚至能和齊城第一鬼級的雷霖鬼平起平坐。”九足蟲滿眼豔羨的說道。


    “既然不是第一,那你為何不拜入到雷霖鬼的門下?”張嫌看著九足蟲,故作不解地問道。


    “哈哈,那老鬼命不久矣!”九足蟲聽到雷霖鬼,陰陽怪氣道。


    “原來如此,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了,你讓我聽到不少有趣的事呢,那我也給你個準確的答複吧,獵獲了你,我自然就知道生死簿上是否有我了!”張嫌迴想起了在大灣別墅裏見到的那隻兔子小鬼,恍然道,隨後對著九足蟲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獵捕我?那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咱倆就沒談下去的必要了,嘻嘻,能把你這個中級魂王拿去給飛盧大人上貢的話,那我這一年的供奉也算是交足了。”聽到張嫌拒絕聯盟合作之事,九足蟲的笑容逐漸詭異了起來,全身魂力向四周散發著,身側八足開始輪流踏地。


    “這玉石店的店主是你殺的?”九足蟲雖然氣勢十足,但是張嫌也並沒有慌張,靈魂沒有出竅,隻是把大量的魂力從軀體中散發了出來,用魂力將整個玉石店包裹,斷了九足蟲的退路,隨後開口問道。


    “沒錯,是我殺的,三年前我進店買玉,那店主卻騙我參與賭石,最後害得我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如今我雖為魂鬼,卻有了一點破如人界的能力,自然會殺了他報仇,我不僅殺了他,我還吞了他的魂、重創了他兒子的靈魂,雖然這費了我不少的魂力修為,但是能讓我報仇血恨,這點損失又何足掛齒!”九足蟲獨眼血紅了起來,瘋狂的嚷道。


    “我聽聞你叫九足蟲,卻隻見到你背生八足,不知道你那第九足到底藏哪兒去了?難道你麵對比你高上一級的魂師還想隱藏實力不成?”張嫌並沒有理會九足蟲的瘋狂,不解地問。


    “藏?哈哈,沒必要,隻是那第九足是對付魂藏於體的人才用的,看你現在靈魂藏體不出,想來是準備借助軀體空間的優勢和我對戰吧,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第九足吧。”九足蟲見張嫌隻是放出


    魂力卻沒放出靈魂,笑了笑,從蟲身尾部竟又伸出一隻螞蚱似的足腳,足腳反長,足心向上,在空中不停地擺動著。


    “我去,這是從屁股裏長出了一隻腳嗎?好惡心!”張嫌看著那第九足,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反胃,隨口吐槽道。


    吐槽之後,張嫌平息了一下情緒,再次放出魂力感知,卻發現那足上的魂力波動十分詭異,是他從未見過的魂力特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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