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張嫌也和影像中的崔總一樣嘀咕著。


    “噓,先往下看,等會兒再和你解釋什麽是鬼人。”蒲梓潼用臂肘輕輕杵了一下張嫌,警告道。


    張嫌點了點頭,趕緊閉上了嘴,繼續觀看著魂波影像。


    在那位崔總說完話後,影像鏡頭一轉,畫麵跳轉到了另一個場景,場景變成了第一人視角,在這個視角裏,那位郭治和另一個衣衫肥大略顯拖遝之人正怒目直視的看著鏡頭。


    “顏大師,隻要你不再來找我麻煩,那崔旗給了你多少錢我也可以給你,甚至還能給你更多,你為什麽就是不信呢?”說話的是郭治,突然擺出了一臉委屈的表情。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崔總對我顏駱有恩,所以崔總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你做了靈魂境最不可饒恕的事情,你居然把自己的靈魂和惡鬼亡魂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鬼人,就算我不出手,等到這事傳開,你也會被各大魂師家族通緝,你已經觸到了整個魂師界的逆鱗了。”這第一人視角之人發出聲音。


    張嫌聽過之後,從聲音判斷,這第一視角之人應該就是上一鏡頭裏跟在崔總身邊的那個魂師。


    “整個魂師界?我看不對吧,我身邊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陶本陶先生,他不就是魂師嗎,隻不過他知道什麽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拿了我的錢就站在了我這一邊,所以呢,你所謂的整個魂師界是不是有些誇大了呢?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的分量可以代表整個魂師界?”郭治指了指他身邊那個衣衫肥大拖遝之人道。


    “哼,陶本,你身為陶家後人居然和鬼人為伍,也不覺得丟人?”郭治說完話,顏駱抬手指著那個叫做陶本的人質問道。


    “陶家?別給我提那個混蛋族類,我那兄弟仗著自己是前任家主的大公子,想要強行霸占了我的未婚妻子,被我阻止之後他還倒打一耙,說我偷賣家族秘技給外人,還找了幾個替死鬼做假證,最後把我的罪名坐實,把我趕出了陶家,我那未婚妻為了幫我洗刷冤屈向他求饒,後來也慘遭他迫害,被他強行奸汙之後也趕出了陶家,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有誰為我說過一句話?那些對此事心知肚明之人一個個緘默不語成了幫兇,他們有一個人覺得這樣是丟人的嗎?現在你在這跟我談丟人?顏大師,你老糊塗了吧。”陶本一臉陰冷的迴答著。


    “這都是你自說自話,誰又能證明你是無辜的呢?想讓別人相信你要拿出證據才行。”顏駱道。


    “證據?我拿出證據的時候有人看嗎?我講證據的時候有人聽嗎?反而是那大公子依仗權勢做出來的假證據被奉為真理,沒人去審查,沒人去鑒別,直接給我定罪,有誰在乎證據,又有誰在乎證據的真假,不


    過是依權勢判對錯罷了,誰讓我父母親死的早呢,誰讓他爹位居家主呢,我認了,我不光認栽了,我還認清了,遇見事情誰還不是各為其主,誰還不是各為其利,隻要有人給我錢,我照價幹活就是,管他是魂師還是鬼人。”陶本再次冷笑道。


    “你已經入魔了!”顏駱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隻能厲聲嗬斥道。


    “魔?披了張人皮,擺了尊佛像就把自己當人了?暗地裏脫了人皮幹的全是妖魔的勾當,我人傻,不像你們那麽會裝樣子,還是直接入了魔的好,怎麽樣顏大師,等我這單幹完,你願不願意也花個小錢雇我這個魔?”陶本大笑著。tv更新最快//


    “哼,詭辯,你現在加入了黑魂師組織了吧?”顏駱問道。


    “沒錯,被拋棄了的狗總得給自己找條活路,我還載著滿身的深仇大恨呢,不能輕易的就餓死在這吧。”陶本玩味的說著。


    “那我就明白了,髒活也得幹對吧?”顏駱繼續問道。


    “顏大師明白就好,為了吃飯,紅事白事都照接,髒活累活都照幹,幹完死了叫福薄,幹完沒死叫命大,今天遇見顏大師,也不知道我這是福薄呢還是命大呢?”陶本道。


    陶本剛說完話,電影熒幕上的畫麵突然晃動起來,顯然是顏駱身子動了起來,直接朝著陶本和郭治衝了過去,看來是話不投機直接動手了,隻不過透過電影熒幕,張嫌看不出來顏駱、陶本、郭治三人是處於什麽魂力等級,隻能看到郭治向後撤開了,而陶本迎麵和顏駱戰在了一起,兩人直接是使用體魂技對拚了起來。


    不知道陶本和顏駱兩人是在何處對戰,鏡頭電光石火一般不停的騰挪移動著,隻聽見鏡頭外麵不停地爆發著猛烈轟擊聲,每次聲起聲落,鏡頭便如遭遇了地震一般劇烈晃動,其間還夾雜著風吟一般唿嘯聲、地板的碎裂聲,顯然是體魂技威力極大的情況下才能引起的效果,至少說明兩人的實力都很不凡。


    在短暫的體魂技對拚之後,陶本和顏駱同時氣喘籲籲地止住了身形,看來兩人實力相差不大,彼此之間並沒有分出明確的高低,所以並不打算在體魂技上相互消耗,畢竟過度使用體魂技對身體的負荷還是不小的,長時間用魂力激發軀體潛能的話,很容易把自己的身體搞壞。


    結束了體魂技的對拚,陶本和顏駱開始釋放出各自的靈魂,準備真刀真槍的來一次魂師之間的魂力對拚,雖然以電影熒幕上的視角張嫌看不到顏駱本人的魂力如何,但是卻能看出來對麵的陶本所施放出來的魂力應該在初級魂祖等級,強大的魂力一放出來便如同黑雲壓境一般向著顏駱籠罩過來。


    顏駱見陶本魂力全開,也放出了自己的全部魂力,兩人你來我往的施放


    著各種魂技招式,一開始還隻像是相互切磋,等到兩人把各自的魂核魂技放出之後,戰鬥水準逐漸升級,兩個巨大的魂力身形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最後打到了魂力耗盡、兩敗俱傷才勉強罷手,陶本的靈魂齊根斷了半邊肩膀,而顏駱全身紮滿了陶本的魂力刺針,魂力止不住的向外傾瀉。


    畢竟顏駱和陶本兩人隻是為了各自的老板,沒必要真的拚個你死我活,在兩敗俱傷之後,便各自撤退了迴去,顏駱討伐鬼人之事也以失敗告終了。


    影像放完,羊角胡男子虛影再次在熒幕上出現,使用魂音在影廳裏播報著:“此懸賞是由初級魂祖顏駱先生發布的,其懸賞內容為殺掉影像中出現的郭治,郭治為齊城豐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經核實此人已經將靈魂和一隻高級小鬼相互融合了,真真實實的成為了鬼人,他使用魂鬼之力在現世胡作非為,利用各種手段為自己謀取不當得利,破壞了魂師境與人間的秩序,經過魂師境現世委員會的認可,允許任何魂師將其從世間抹殺,不過據顏駱先生介紹,郭治與亡魂融合後的靈魂等級在高級魂王等級,而其至少還雇傭了三名黑魂師作為護衛,初級魂祖陶本為其中之一,所以顏駱先生在此以一百萬的價格懸賞郭治的靈魂,無論使用何種手段,隻要能取得郭治的靈魂,這一百萬懸賞便會如數奉上,此懸賞特別經過魂師境現世委員會公證,真實有效。”


    播報結束之後,羊角胡男子虛影再次消失,屏幕上出現了第三幕完的字樣,字幕剛一出現,影廳的某些角落裏傳出了零星的嘩然之音,顯然這影廳之中還有其他魂師在場,當他們看到百萬懸賞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同樣是抑製不住內心的驚訝。


    “我的乖乖,好久沒碰見百萬級的懸賞了,張嫌你運氣真好,第一次來就能見到百萬級的懸賞。”蒲梓潼聽到懸賞金達到百萬的時候,激動的抓住了張嫌的一隻手臂,一邊使勁晃著一邊驚歎道。


    “見到又能怎樣,雖說是什麽鬼人,但是怎麽說也是人啊,殺人的事我可不去做,而且要殺的人還是個高級魂王,周圍還有三個黑魂師護衛,這種陣容,就咱倆這個等級,一起去都不夠人家喝一壺的。”張嫌搖了搖頭道。


    “不錯嘛張嫌,沒有被金錢衝昏了頭腦。”何璐嬉笑著道。


    “如果正麵出手確實很難突破那人的防護圈,但是如果能繞過那些黑魂師,殺掉了鬼人郭治也不是很難辦,想必這則懸賞所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花錢買刺客。”蒲梓潼分析著。


    “我還沒弄明白呢,什麽是鬼人?我也遇到過用靈魂和亡魂簽訂契約的人,那種人也算是鬼人嗎?”張嫌不解的問道。


    “當


    然不算,你說的那種是附魂者,也可以稱之為獻祭者,以魂契模式出賣靈魂向惡魂厲鬼尋求幫助,如果不持續供應初魂給亡魂享用的話,那亡魂會把獻祭者的靈魂吞食殆盡,而鬼人不一樣,鬼人是由於人鬼靈魂融合產生的,沒有契約簽訂,人和某隻惡魂厲鬼自願融合,成為共生鬼人,這樣人的靈魂就擁有了鬼的能力,鬼就能借體重生,最後化為一魂一體,不像獻祭者那樣一體兩魂。”蒲梓潼解釋道。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鬼人實際上軀體是人但靈魂已變作鬼的一類人了吧,就像那個郭治一樣。”張嫌總結道。


    “沒錯,一旦人鬼靈魂融合,那靈魂確定為鬼無疑,所以這種人被稱之為鬼人,無論是人間還是靈魂境都不容許鬼人存在,所以即使此人還是人的模樣也必殺不可,否則將會貽害無窮。”蒲梓潼說明道。


    “我能想象的出來這種鬼人給人間帶來的危害,但是終究這鬼是有了人軀體,想要滅了他的鬼魂,那就需要把它的鬼魂從軀體裏剝離出來,還要在他鬼魂歸體之前將其滅掉,再加上周圍還有三個黑魂師護衛,就算是刺客殺手暗地裏偷襲也無法輕易做到吧。”張嫌感歎道。


    “那就需要等一個時機,既然這郭治魂鬼相融,那麽他就不可能一直讓自己的靈魂躲在軀體之內,他融合魂鬼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利用魂鬼的能力探聽更多的商業機密,甚至用特殊的手段除掉對手,為他在現世謀取利益,他出手的時候肯定會把靈魂放出,而且不會讓那些黑魂師護衛跟隨,那就是他可能出現的空檔。”蒲梓潼分析著。


    “這估計不容易吧,得有人盯梢不被發現,還得有比郭治要強上不少的魂師出手偷襲,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要有圍追堵截的人,我不覺得這是一個魂師就能完成的暗殺任務。”張嫌反駁道。


    “張嫌分析的沒錯,這懸賞不是一個暗殺刺客就能完成的,郭治既然請了黑魂師作為守衛,那麽就說明他的警惕性不弱,實力如果不是強過他很多的人去暗殺他,極有可能會被他逃掉,我們這幾個人就是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將其困住,更別說擊殺了,這趟渾水不能隨便亂趟。”何璐聽完張嫌的分析,讚同的點了點頭。


    “鹿兒姐,那可是一百萬呢!”蒲梓潼不舍道。


    “就是一千萬那又如何,你能拿的跑不了,你拿不到的再怎麽想也拿不到,反而會被貪心害了性命,再說了,你蒲家大小姐還差這點錢嗎?沒那個必要吧。”何璐笑斥道。


    “哎呀,家裏是家裏的,我掙得是我的,不過鹿兒姐說的也是,我確實沒那個能力,這一百萬我還是不貪了吧。”聽到何璐的話語,蒲梓潼終於歎了口道。


    因為是不


    接懸賞,誰隻要最後帶著鬼人郭治的靈魂去領賞金就行了,不需要在懸賞大觀領取,所以第三幕結束之後,中間停留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第四幕緊接著開啟了。


    之後的幾個懸賞和之前的懸賞內容雖然不是一樣的,但是性質上卻相差不多,大多數都是懸賞逃跑的亡魂惡鬼,因為都是些高階亡魂惡鬼,所以懸賞金額也都不是很低,隻不過一分錢一分貨,懸賞金額對應的是亡魂惡鬼的實力,那些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懸賞惡鬼都不是省油的燈,張嫌看了之後隻覺得自己實力太弱,有心無力。


    千篇一律的亡魂惡鬼懸賞過後,終於有個魂族劉家發布的懸賞讓張嫌感覺有點意思,別人的懸賞都是明確的追捕某隻逃走的亡魂惡鬼,亦或者是購買某個亡魂的情報等等,隻有這個魂族劉家發布的懸賞是追蹤自家的家族之人,據說是個三十歲的男子,名叫劉秉風,高級魂王等級,具體追蹤原因沒有講,隻是說其失蹤,追蹤者提供確切情報即可,而且發布的懸賞金額高達二十萬元,這讓張嫌很是新奇。


    “這劉家的懸賞很好做嘛,隻要找到那個劉秉風就能得到二十萬,這是我在這懸賞大觀裏看到的最容易的懸賞了。”張嫌笑著對蒲梓潼道。


    “容易?其實所有懸賞中隻有這個懸賞實是最麻煩的了。”蒲梓潼冷哼道。


    “怎麽講?”張嫌不解的問。


    “隻有需要追蹤的人的資料,其它信息皆為不全,顯然這個劉秉風不是走丟那麽簡單,如果這人隻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獨自逃竄還好,假如這人是發現了什麽家族秘密或者攜帶著某種家族秘寶魂器叛逃了,你要是牽扯其中說不定會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假如這人是加入了黑魂師組織,那麽這人的追蹤難度就可想而知了。”蒲梓潼玩味的琢磨著。


    “還有這麽迴事。”雖然蒲梓潼解釋的還算隱晦,但是張嫌聽出了背後的意思,確實如果此人是盜寶或者竊密逃跑,那麽和那個寶物、秘密有關的人都會成為劉家懷疑警惕的對象,以免關鍵秘密泄露,如果那人是因為劉家族內迫害而逃走的,那麽加入黑魂師組織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一旦某人加入到了某個組織,就算這個組織不會刻意包庇他,那麽也會因為維護組織實力而有所偏袒,那麽想要找出這個人就難上加難了。推薦閱讀tv//


    “梓潼妹妹,你還少說了一種可能性,如果這人被困於某地或者已經死亡了呢?”何璐同樣玩味的猜測道。


    “不會吧,那個所謂的劉家不會在懸賞大觀裏開這種玩笑吧?”聽完何璐的猜測,蒲梓潼驚恐的問道。


    “這也說不好,懸賞大觀可不是什麽信男善女之地,大觀的組織者隻管發布,具體內容不會去做確


    認審核,更不會多嘴去問其中的淵源,他們隻要求懸賞內容不可虛假,但是內容的完整程度他們不做要求,由發布懸賞者和接受懸賞者自己判斷,曆來都有魂師出現因接到過信息不全或者存有陷阱的懸賞而身陷囹圇的情況,所以不可不防。”何璐解釋道。


    “我聽不懂,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啊?”聽著蒲梓潼與何璐之間對話,張嫌滿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鹿兒姐的意思是說懸賞大觀之上爆出的魂師失蹤也有可能是這位魂師正困於某地或者已經死了,那麽這則懸賞的意思就不一樣了,如果是困於某地,那麽困住那個劉秉風的很有可能是比較強大的魂師或者亡魂惡鬼,這個尋人啟事的本質就變成了搜救懸賞了,如果劉秉風是死了,那麽這個尋人啟事就可以認為是搜尋屍首了,也有可能就是劉家故意發布的假的煙幕彈。”蒲梓潼分析道。


    “假的煙幕彈?”張嫌繼續問。


    “嗯,也就是發出假的消息給別人看的,其目的為何並不知道,但是從這個懸賞簡陋不明的信息來看,確實不無這種可能,如果背後真有其它的目的,這二十萬要麽就根本拿不到手,要麽這懸賞的價值遠遠高於這二十萬。”蒲梓潼認真道。


    “還有這種事?”張嫌聽完蒲梓潼的解釋驚歎不已的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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