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準時吧,一分鍾就解決了。”邢家兄弟跑走之後,張嫌舉著自己的拳頭,苦笑著看著蒲梓潼。


    “沒道理呀,雖然你那個特殊的體魂技很強,可是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解決掉了邢家那倆初級鬼王呀,你是不是作弊了?是不是用了什麽提升實力的魂器?”蒲梓潼先是驚訝的看著落荒而逃的邢家兄弟,在邢家兄弟跑遠之後,蒲梓潼又滿臉狐疑打量起張嫌,質問道。


    “我哪有什麽魂器呀,剛才真的隻是我體魂技的威力,我也沒想到我隻是晉升了一級,我這體魂技的威力居然變強了這麽多,我自己都有點納悶呢。”張嫌苦笑著迴答道,他沒有撒謊,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源天玄體為什麽突然強大了這麽多,要是知道的話也不至於直接使用全力,他知道自己剛才拿一下把邢家兄弟傷的不輕,不隻是軀體,邢家兩兄弟的靈魂也不會太好過。


    “你修的到底是體魂技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隨著魂力晉升能有這麽增幅的體魂技,你剛才那一招比你在天魂堡施展時威力大多了,你當時對付夏營和古月茗他們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用體魂技將他們趕下擂台,如今你這體魂技差點一招將兩個初級鬼王滅掉,這也太變態了吧。”蒲梓潼對張嫌的體魂技興趣十足,不停著拿張嫌在天魂堡時期作對比。


    “哎呀,就是在天魂閣裏隨便找到的體魂技呀,沒什麽特別的,可能是我修煉方法的問題吧。”張嫌不想把源天魂技的事情暴露出來,編了個理由解釋道。


    “不信,你肯定是藏了什麽秘密沒告訴我,不過算了,我也不太願意知道,倒是我有一個從邢家兄弟那裏打聽來的秘密,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蒲梓潼玩味的盯著張嫌問道。


    “什麽秘密?”張嫌不解的迴問。


    “你之前不是誤闖過一個小型的鬼宴嗎?最近有幾大家族的情報人員搜集到了一些關於鬼宴的信息,聽說在全國很多地方都出現了鬼宴的傳聞,是從被獵捕的亡魂身上得知的,齊城這邊據說也有,是一隻叫做雷霖鬼的高級鬼級亡魂組織的,想來應該會在靈魂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蒲梓潼神秘的說道。


    “雷霖鬼宴?!”張嫌聽到蒲梓潼提到了雷霖鬼,不自覺的嚷出了聲。


    “你知道?”蒲梓潼聽見張嫌脫口叫嚷了一聲,不解的問道。


    “額,不是,我也是有所耳聞,從之前獵捕到的一隻小鬼身上聽來的,沒想到這消息已經傳開了。”張嫌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果然已經知道了,之前各大家族調查鬼宴的情報可是費了不少工夫呢,我也是從邢家那倆兄弟嘴裏聽來的,他們家族不在齊城,而在齊城之外的一個四線小城裏,這次他們來找你挑戰完全是順路而已,邢家這次的主要目的是被邀請來支援清繳雷霖鬼宴工作的。”蒲梓潼說明道。


    “清繳鬼宴,就憑邢家那兩個初級魂王?”張嫌不解的問道。


    “那倒不至於,邢家這次是由他們的二當家邢招帶隊前來的,一個初級魂祖帶了兩個高級魂王,邢關澤倆兄弟隻不過是來湊熱鬧的,順帶參與了一下我們蒲家的比武招親。”蒲梓潼解釋著。


    “那你還讓我和他倆打架呀?真是浪費我的時間,這種來嚐試著玩的以後不理就是了,這下可好,剛才我那一下估計要和邢家結仇了。”張嫌冷哼道。


    “幹嘛不理呀,我本來還想著讓你見識一下邢家特有的毒魂技招式,好讓你未來不至於在一些用毒的魂師身上吃虧,可是人家連招式還沒用出來,你就直接把那倆兄弟轟趴下了,真是浪費我的一片苦心。”蒲梓潼故作遺憾的說道。


    “我才知道這是好心,你莫不是在逗我,明明是我幫你清理了兩個麻煩好不好,算了,說迴到雷霖鬼宴的事,僅憑邢家那個什麽初級魂祖帶隊去闖雷霖鬼宴怎麽可能會有效果?據我所知雷霖鬼可是高級鬼級,鬼宴肯定還有其它鬼級在場,初級魂祖去了還不夠給那雷霖鬼塞牙縫的呢。”張嫌不解道。


    “參與圍剿雷霖鬼宴的可不隻有邢家,邢家隻是來助戰的,真正的組織者是獵魂公司,由嚴老親自帶隊,幾個在齊城附近的家族進行支援,據說公司牽頭已經聯絡了三個魂師家族的人來參與此事了,具體情況邢家那倆兄弟也不清楚,總的來說消息就是這麽多。”蒲梓潼說明道。


    聽完蒲梓潼的說明,張嫌陷入了沉思,他本來以為隻有自己知道雷霖鬼宴之事,這樣他就可以找機會單獨向翻車鬼尋仇了,不過沒想到的是現在雷霖鬼宴之事已經在靈魂境傳開了,他之前的偷襲翻車鬼的計劃可能已經無法照常進行了,這讓張嫌略有些苦惱,按理說公司及一些魂族介入到鬼宴的討伐是好事,可以在搗毀鬼宴的時候同時滅掉翻車鬼,但是那些亡魂惡鬼也不是傻子,鬼宴之事一旦暴露,那些參與鬼宴的亡魂惡鬼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最終的結果會出現很大的變數,這是張嫌所不希望看到的。


    “你在想什麽?”見張嫌沒有說話,蒲梓潼不解的問道。


    “沒什麽,鬼宴之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對了,你不是要請我看電影嗎?到底看什麽電影呀?”張嫌不打算再和蒲梓潼談論雷霖鬼宴的事情,問道。


    “是關於亡魂惡鬼的真正鬼片。”蒲梓潼迴答道。


    “不可能吧,電影院裏哪有什麽真正的鬼片?真正出現魂鬼的片子根本不可能過審的好吧。”張嫌露出一臉不願相信的表情。


    “這個片子是一種疊片,利用的是疊影的技巧,電影本身是個輕鬆喜劇片,但是你如果開啟陰陽眼來看的話,這個片子就是一個關於魂鬼的電影,也就是說一個電影能在現世和靈魂境顯露出不同的圖像,怎麽樣,神奇吧?”蒲梓潼笑著解釋道。


    “為什麽會有這種電影?”張嫌不解道。


    “其實就是用特殊的靈魂波動以圖形影像的形式將魂鬼再現了出來而已,上映正片電影的時候連帶著放映這種特殊魂波組成的影像,以此來達到某種目的。”蒲梓潼說明著。


    “魂鬼影像?誰把它製成電影的呀?這種影片有人看嗎?普通人又看不到,費那個勁幹嘛呀?”張嫌滿腹的疑問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說是電影,其實更準確來講是一種秘密通緝令,凡是在這種電影裏出現的魂鬼大多都是在逃的強大魂鬼,是以電影形式來播放秘密通緝令的,在全國範圍內發布某些特定魂鬼的懸賞,類似你在獵魂公司所接的懸賞,電影通緝令是隸屬於獵魂公司之外的各大魂師家族發布的,這麽說你明白了吧。”蒲梓潼繼續說明著。


    “懸賞令?我還以為隻有獵魂公司會發布懸賞令呢。”張嫌恍然道,原來蒲梓潼想帶他去看的那個電影實際上是某種魂師境的懸賞公告,想必蒲梓潼是有意帶自己去看獵魂公司之外的靈魂境世界。


    “獵魂公司才成立多久?不過是依仗著背後的官方勢力才在靈魂境不斷壯大,所以獵魂公司以及南郭先生並不太受魂師境內的各個家族認可,很多魂師家族表麵上雖然承認了獵魂公司在靈魂境的官方地位,但是私下裏誰都瞧不起南郭家衰敗求援之事,南郭先生也知道這種事情,所以他也不敢仗著官方認可與靈魂境內的傳承世家過度交惡,在獵魂公司的新型懸賞獵魂市場開啟之後,原有的老的獵魂模式依舊留存,而像我們蒲家這種遊離於官方之外的魂師家族依舊采用老式的獵魂模式,疊片電影就是一種使用了幾十年的老手段。”蒲梓潼介紹著。


    “哈,你總是再給我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聽完蒲梓潼的介紹,張嫌感歎道。


    “靈魂境和人類世界本就沒有太大差別,都在相同的摩天大廈內,這個摩天大廈就叫做天地界,人類世界有的那些恩怨情仇和權利陰謀在靈魂境同樣也有,畢竟魂師也是人,或者說凡是能進入到靈魂境的驅鬼者也都是肉體凡胎,也都有七情六欲,一旦生存競爭、欲望滋生,靈魂境也就不再是一潭清水,而是表麵平靜卻暗流湧動的大海,你是從獵魂公司這個入口進入到的靈魂境,你的獵魂之路有著獵魂公司的庇護和封鎖,對靈魂境內、獵魂公司之外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我給你說的事情對你來說才顯得那麽新奇。”蒲梓潼想了想,迴應道。


    “我覺得獵魂公司挺好的呀,我不太喜歡你說的那種生存競爭的混亂狀態,比起大海的深處,我更喜歡悠閑的漂在平靜的海麵上,那樣的生活才會愜意。”張嫌笑著說道。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不知道大海深處的暗流規律,你就很有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誤入大海的湮沒點,到時候渺茫的人會毫無反抗之力的看著死神的來臨,不會再有一點生的希望。”蒲梓潼冷冷的說著。


    “湮沒點?”張嫌不解的問。


    “暗流是有規律的,你懂了它的規律,順規律而行,你將避開那些輾轉循環的驚濤駭浪,如果你不懂得它的規律,隻要你還在海麵上漂著,總有一天你會撞上那大浪,而它會將你這個不幸的無知者打翻到海底,那就是你的湮沒點,同樣的,靈魂境就是這個大海,說不定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就掀起巨浪波濤,到那時還漂在海麵上的你就沒有任何躲避的機會了。”蒲梓潼解釋著。


    “你說的是危機意識?”張嫌撓了撓頭,他稍微理解了蒲梓潼的意思,問道。


    “是知天命,天道地規,知道且隨之而行的人雖通不了天但是能成聖,逆天地之規者逆時必亡,無知者能存乎於世多久皆為自然造化,這是我們蒲家創派老祖留下的訓誡,據說我們蒲家創派也是順勢而為。”蒲梓潼糾正道。


    “有些深奧,等我慢慢消化吧,我們還是去看電影吧,不,去看看有哪些獵魂家族在大熒幕上發布懸賞吧,我對這種新鮮事還是挺好奇的。”張嫌催促道。


    “走吧,在藍星影院,距離這裏就隔著一條街,幾分鍾就能走到。”蒲梓潼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麵。


    “那我就不去推車子,對了,我也經常去電影院看大片,怎麽沒聽說過藍星影院這個名字啊?”張嫌把車子留在了太鼓咖啡店門口的泊車區,跟在了蒲梓潼後麵,問道。


    “那是當然,你住的本來就離這裏很遠,而且藍星影院是家老舊的影院,除了價格便宜以外沒有什麽值得吸引人的地方,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蒲梓潼迴答。


    “這種老影院在現在這個商業競爭嚴峻的市場上沒有倒閉也算是個奇跡。”張嫌聽完蒲梓潼的迴答,不僅感歎道。


    “藍星影院除了票價低廉能稍微吸引一些手頭不寬裕的觀眾前來買單以外,其收入也就僅能維持片源的采購和影院的維護,其餘的盈利性收入全憑各大魂師家族進行的懸賞發布補貼,因為藍星影院的老板早年間受過幾個魂師家族的恩惠,所以那個老板保證隻要影院不虧錢就會繼續開設,算是半公益性質的吧。”蒲梓潼說明著。


    “這樣啊,我除了很小的時候去過那種老式的電影院看過幾場黑白電影以外,已經十幾年沒感受過老電影院的氣氛了,現在的影院富麗堂皇,但是早已經沒有了當年在影院看電影的那種澎湃的熱情了,真想找找那時候看電影的感覺。”張嫌感歎道。


    “老人家,您就甭迴憶了,又不是真讓你去看電影的,我是想讓你幫我參考一下,我想在獵魂公司接懸賞的同時接一些各大魂師家族的懸賞,不知道你有什麽建議。”蒲梓潼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為什麽?難道獵魂公司裏的懸賞不夠你接的嗎?”張嫌不解地問道。


    “如果你隻是想要掙錢,那獵魂公司的懸賞確實能滿足你的需求,但是如果你真想在靈魂境內闖出名堂,獵魂公司的體製倒是變成了一個繈褓,你會被護在裏麵永遠無法長大,所以我想試著接受一些來自各個家族的懸賞任務,這些任務裏有情報類的,有獵捕類的,有支援協助類的等等,比獵魂公司的懸賞模式更加多元化,也可以從多方麵鍛煉一個魂師,所以一般在獵魂公司的魂師都沒有那些世家弟子成長迅速。”蒲梓潼說明著自己的看法。


    “我成長的就不慢啊,現在已經是中級魂王了,之前來挑戰的那倆邢家兄弟看起了和我差不多年紀,他倆才隻是初級魂王等級呢。”張嫌笑著說道。


    “那隻是你比較例外而已,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是你的成長確實出乎我的意料,甚至說你的成長出乎了大多數人的意料,隻是和咱一批的新人如今能和你一樣等級的人根本沒有,甚至連登上魂王等級除了你之外也隻有一人,所以你是個特例,而反觀各大魂族,近段時間冒出了不少有實力的新人,陳起、姬闊、夏營他們均到達了中級魂王的等級,古月茗如果不遭暗算受傷,其突破到高級魂王也是指日可待了,這種成長速度不是獵魂公司隨機挖的野菜能比的。”蒲梓潼反駁道。


    “挖野菜?”張嫌撓著頭問。


    “嗯,這是靈魂境對獵魂公司尋找魂師模式的戲稱,在魂師境,魂師世族是依靠結婚、生育等模式進行人口擴張的,偶爾會收一些外族子弟,比如說誤入靈魂境之人或者天生靈魂異常之人,很少主動去找現世的普通人,因為這是有風險的,而且消除一個人部分靈識記憶這種事在魂師境來看也是不道德的,幾乎任何家族都不願意去犯大不韙,靈魂境隻有獵魂公司是無法依靠婚育的方式擴張的,所以獵魂公司隻能用搜羅外人加入的方式來維持公司運行和勢力擴張,後來就被稱作是挖野菜了。”蒲梓潼笑著迴答。


    “這麽說來我就是那個野菜了?”張嫌苦笑著問道。


    “你算是野菜中的人參。”蒲梓潼捂著嘴迴答道。


    張嫌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迴應,繼續跟在蒲梓潼身後走著。


    “到了,藍星影院。”說話間就穿過了一條街,蒲梓潼指著一個看起來破爛不堪的舊式電影院喊道,就在蒲梓潼說話的時候,一塊灰白色的開裂牆皮像是被蒲梓潼的聲音震落下來的似的,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老舊。”張嫌看著落地摔碎的牆皮,苦笑著說道。


    “外麵是挺破的,裏麵倒還可以,因為維護跟得上,裏麵的環境最大限度的向著舒適的方向進行了改良,除了有些陰冷翻潮以外其實還算不錯,放映方式不是現在的數字影院的數字拷貝硬盤,而是沿用的膠片時代的膠片拷貝片源的模式,雖然成本略高一些,但是為了能讓靈魂境之人看到那些高額的懸賞發布,發布之人也隻能多花點錢了。”在進影院之前,蒲梓潼率先說明道。


    “一個小鬼懸賞不才幾百塊錢嗎?發布之人恐怕會資不抵債吧。”張嫌笑問道。


    “那是獵魂公司,能在藍星影院發布的懸賞少則幾千,多則上百萬。”蒲梓潼鄙夷的看著張嫌,說明道。


    “上百萬?鬼王嗎?”張嫌震驚的快掉了嘴巴。


    “一個線索也有可能值這麽多錢。”蒲梓潼迴答道。


    “為什麽?”張嫌不解的問。


    “一個商業消息可能就值上億,有多少人為了這發財的機會願意出賣靈魂給亡魂厲鬼,那這個世間就有多少人為了保護這些錢願意高價雇傭魂師,有一句從魂師境流出去的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說的就是這麽個事。”蒲梓潼迴答。


    “這話是魂師說的?”張嫌撓著自己下巴,露出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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