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初級魂王的級別,但那不就是一隻小蟲子而已嗎?”張嫌這樣心裏想著,他感覺眼前的這個蟲子模樣的靈魂雖然有些氣勢,但是長相略顯蠢萌,應該不會特別難纏。


    見張嫌胸有成竹的樣子,女媧殘魂悄悄退迴到了玉瓦裏,安靜的等待著張嫌的好消息。


    張嫌認真審視著源天王冠蟲,他並沒有覺得這個源天兇獸有多麽恐怖,因為不少關於史前生物的記載中都有類似三葉蟲的形象,眼前的這隻蟲子靈魂靈魂同樣具備著三葉蟲的各種特點,隻是靈魂和實體不同,源天王冠蟲靈魂比三葉蟲實體更加虛幻一些,其周身不時閃爍一些若有若無的青光,隻有頭鞍側的兩隻眼睛凝聚著明亮的光芒,給人一種奇詭的感覺。


    在不清楚源天王冠蟲的具有何種能力的時候,張嫌先是悄悄的向後撤著身子,靈魂出竅之後躲在了軀體後麵,悄悄的釋放出了十二枚白磷箭,讓白磷箭潛行在儲藏室的四周,然後兩眼死死盯著源天王冠蟲,一旦源天王冠蟲做出什麽具有攻擊性的動作,張嫌都會第一時間讓十二枚白磷箭從牆內飛出,目的是要將源天王冠蟲一舉拿下。


    果不其然,事情發展正如張嫌所預料的那樣,當張嫌的靈魂剛一釋放出來,靈魂上所散發出的魂力馬上就引起了源天王冠蟲的興奮,源天王冠蟲的兩眼輕輕一眯,眼廓冒著青紫色的光暈,在陰暗的儲藏室裏猶如散發著青紫色煙粉一樣,隨後,青紫色光暈在儲藏室裏形成了一道道魂力殘影,顯然是源天王冠蟲向著張嫌發動了衝擊,巨大的魂壓朝著張嫌襲來。


    “來的正好!”張嫌感知到了源天王冠蟲不斷靠近的威壓,靈識快速集中,馬上集中了心神,用魂眼鎖定著源天王冠蟲的位置,之後魂手一揮,十二枚白磷箭從儲藏室上下、左右、前後六個位置射了出來,對靠近自己的源天王冠蟲進行六麵包夾,封鎖住了源天王冠蟲的所有移動線路,張嫌已經預見到源天王冠蟲被自己的白磷箭刺穿成蜂窩煤的樣子了。


    就在張嫌正得意的時候,眼前發生的事情卻讓張嫌傻了眼,十二枚白磷箭雖然毫無遺漏的全部命中到源天王冠蟲的靈魂之上,但是當白磷箭落在源天王冠蟲身上甲殼的時候,源天王冠蟲的甲殼卻沒有出現絲毫的損傷,反而是張嫌釋放出的白磷箭在和王冠蟲甲殼衝撞之後因為魂力不支爆裂開來,最後化作了一團團青光魂塵彌漫在了源天王冠蟲的四周,源天王冠蟲像是對白磷箭破裂之後形成的魂塵碎屑情有獨鍾似的,居然不再向著張嫌方向發動進攻,轉而一點點收集、吸食著身周的魂塵。


    隨著對白磷箭碎屑的吸食,源天王冠蟲的靈魂青光變得越來越晶瑩閃亮了起來,也就是說源天王冠蟲正在依靠吸收張嫌釋放的魂力來補充自己的魂力,進而彌補自己虛弱的靈魂。


    見此情景,張嫌有些慌張了,虛弱狀態下的源天王冠蟲已經擁有不弱於初級魂王的實力了,如果再任由它繼續吸食那些散落的魂塵碎屑,等到它從虛弱狀態恢複過來,成長為中級魂王乃至高級魂王等級,到那時,這獵人和獵物的角色估計就會互換,誰是誰的盤中餐可就說不準了。


    一次攻擊沒有成功,張嫌趁著源天王冠蟲吸食白磷箭破裂魂塵的空隙,再次施法放出白磷箭,這次他在白磷箭上附著上了三清陣魂符,十二枚白磷箭瞬間形成了三青磷箭陣,張嫌做了個抬手一拋的姿勢,三青磷箭陣便對著源天王冠蟲包圍了過去,飛舞著就把源天王冠蟲團團包圍在了中間,十二枚威力更強的箭矢在源天王冠蟲四周交錯旋轉,當包圍圈縮小到一定程度之後,三青磷箭陣便對中間的源天王冠蟲展開了密集的絞殺之勢,切割、突刺、刃絞,想要以此手段把源天王冠蟲滅殺。


    見到張嫌釋放出三青磷箭陣,源天王冠蟲好像感知到一絲危險,它停下了吸食魂塵的動作,讓靈魂繼續漂浮在了空中,用數不清的如竹節般的小腳不斷的擺動著,然後靈魂之軀繞著某一個中心不停地打著轉,用堅固的背甲和形成的魂力漩渦擋住了三青磷箭陣的各種攻擊,不時還能把幾枚青磷箭頭從箭陣之中彈開,不一會兒,張嫌的三青磷箭陣便土崩瓦解了,再也無法形成合圍之勢。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箭陣剛一瓦解,源天王冠蟲便轉守為攻,靈魂在空中來迴閃爍,飛身衝向了散落在四周的青磷箭矢,每找到一枚箭矢,源天王冠蟲便毫不猶豫的將其整個吞進了肚子裏,即使張嫌想要收迴散落的箭矢,卻還是有一半被源天王冠蟲搶先吞進到肚子裏了,隨之而來的是源天王冠蟲的魂力不斷增加,隱隱要突破到了中級魂王等級的魂力界限。


    “三青磷箭陣都沒作用嗎?這源天王冠蟲的殼是怎麽凝練出來的呀?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見有能直接吞吃魂技的靈魂,我最強的攻擊魂技都起不了作用,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張嫌自言自語著,他心中多少有些緊張了。


    張嫌本以為他麵對的就是一個和自己魂力相近的小蟲子的靈魂,沒想到交手之後居然自己先落入下風了,而且這個小蟲子看似蠢萌,其手段卻是相當詭異的,短距離內能快速移動,全身上下堅硬無比,可以吞吃魂力甚至是直接吞吃魂技,這三條集中在了一個靈魂身上,放到現今初級魂王等級內,估計沒有幾個同等級的魂王能與之匹敵。


    張嫌思考著其它手段,因為自己頹廢了一段時間,冥魂分身還沒有重新凝練,蒲梓潼給的定魂丸還剩一顆,不過他也沒帶在身上,源天玄體主要是對付軀體的,對靈魂的威力還不如三青磷箭陣,生精魄和增己符是增強自身的,他還不打算直接用靈魂與之近身對拚,假如那源天王冠蟲可以直接吞吃人的靈魂,那本體靈魂靠近過去就是羊入虎口,除此之外,泣魂掌、十魂變、七星連葉刀、負極劍這些魂技其威力還不如三青磷箭陣,根本就不具備破掉王冠蟲甲殼的威力,而天淨鐲和驅魂鈴這兩個魂器自己同樣沒有帶在身上,張嫌思考之後才發現,自己這一趟來的略顯倉促,好像還真的沒有能對付源天王冠蟲的手段。


    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張嫌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了,現在他所麵臨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靈魂躲進到軀體裏,也就是說放棄對源天王冠蟲的獵捕,第二個就是手段盡出與其死磕,不過那就要冒著被源天王冠蟲吞吃的風險,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張嫌所期待的結果,一時間張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就在張嫌權衡再三準備放棄的時候,女媧殘魂突然用虛弱的魂音向張嫌問道:“搞定了嗎?”


    張嫌慚愧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不愧是源天兇獸,太厲害了,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難以攻破。”


    “小強?”女媧殘魂問道。


    “哦,就是蟑螂,就是說這個源天王冠蟲像蟑螂一樣打不死,他那個殼太堅硬了,我的三青磷箭陣足以媲美九階魂技,卻對它的甲殼無可奈何,我沒有其它更強的手段了。”張嫌誠實的匯報著。


    “九階魂技?那種弱小的魂技怎麽用來對付源天兇獸,這源天王冠蟲雖然是源天時期最底層的源天兇獸,但是怎麽說也算的上源天兇獸的名號,對付它的辦法隻有兩種,一種是讓自己魂力或者魂技強大到足以碾壓它,另一種則是需要針對它的弱點進行攻破,不然別說你和它處於同等級進行對戰了,就算是高級魂王和它戰上一戰都不一定能取得多好的效果。”女媧殘魂咯咯的笑著,對著張嫌道。


    “實力碾壓?我現在可做不到,弱點擊破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可是我並不知道這源天王冠蟲有哪種弱點呀。”張嫌苦笑道。


    “源天王冠蟲魂體相合時一般生活著陰暗的深水裏,隻有在捕食的時候才會成群結隊的爬到陸地上,遇到其它源天生物或者上古嗣人就會同時發起攻擊,飽餐一頓之後便又縮迴到深水裏,因為長久居於暗水之中,所以源天王冠蟲天生怕火,這種火不是普通的明火火焰,而是魂火,當然也被叫做鬼火,隻要能使用魂火灼燒,源天王冠蟲靈魂便會被徹底燃盡,最終會化作精純的源天魂力。”女媧說明著。


    “還有這種事情?隻不過這魂火該怎樣凝聚?”張嫌不解的問。


    “凝聚魂火是一種特殊的輔助魂技,雖然算不得源天魂技,但是其改變魂力屬性的特點也不容小覷,學起來很複雜,現在教你可來不及了,不過我感知了一下,在你左邊有一個香爐模樣的禁錮魂器,裏麵有一隻還未成型的火屬性的器靈,你找個機會把源天王冠蟲引入到那裏麵,那隻火屬性的器靈不弱,會幫你收拾掉源天王冠蟲的,之後你再把裏麵的源天魂力抽取出來引入到魂玉裏麵就行。”女媧殘魂提示道。


    張嫌靈魂歸體,他按照女媧的提示找到了那個香爐,香爐釉色青黃,三足鼎立,上麵鑲著兩枚優雅的鏤空銅耳手,耳手上各盤著一條卷龍,龍卷成三環,正好留出兩個指槽,兩手分別伸出兩指,便能扣住兩個耳手上的小槽,很輕易的就能把香爐提起來,隻不過從香爐擺放地點和新舊程度上來看,那個香爐不似舊物,顯然就是鍾天離製作的半成品魂器之一,而且鍾天離在臨走前吩咐過,不許張嫌觸碰他的孕靈魂器,這讓張嫌有些犯了難。


    見張嫌兩手提著小香爐不動,女媧殘魂不解的問張嫌:“怎麽了?這本身就是一個禁錮魂器,你隻要把源天王冠蟲收在裏麵,即使是源天王冠蟲也無可奈何。”


    “這個我知道,隻不過這魂器不是我的,是別人製作的半成品魂器,說是正處於孕靈的關鍵時期,如果我要是擅自使用了,那人之後肯定會來找我算賬的。”張嫌苦笑著向女媧殘魂解釋道。


    “精純的源天魂力就擺在你的麵前你居然還考慮一個垃圾般的魂器,我可以告訴你,這個香爐魂器你即使這般放著孕靈,最後出現的肯定會是隻暴躁的火屬性鬼靈,你如果現在把那隻源天王冠蟲的靈魂引入到裏麵和香爐器靈互相消耗一番,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會讓那香爐器靈不會狂躁化,自然也就不會變成鬼靈,你這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女媧殘魂道。


    “女媧師傅居然還懂得製造魂器?”張嫌驚訝道,女媧殘魂所說的內容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源天時期的魂師誰不是全知全能的?那時候魂師為了占據一方、守護一方,為了不被其他源天魂師搶奪自己的魂種、魂畜等各種資源,凡是能強化自身能力的手段都不會輕易放過,製造魂器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女媧解釋著。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是既然知道我動用了這個香爐不會引發大問題就行了。”張嫌不知道源天時期是怎樣的,不過他也不是很關心,他現在需要的是把眼前的這個大麻煩源天王冠蟲解決掉。


    張嫌聽從了女媧殘魂的建議,用魂力催動起了香爐魂器,香爐魂器雖然隻是一個半成品,卻在接觸到張嫌魂力的那一刻不停的抖動了起來,張嫌能明顯感覺到香爐魂器裏有一團類似靈魂的東西開始蘇醒,然後變得異常狂暴,張嫌猜測著,那個魂力團應該就是所謂的器靈,狂暴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魂力刺激導致的,或許未完全孕育的器靈見到魂力就和未開靈智的人遇見鮮血生肉似的,會生出貪婪和嗜血的情緒。


    張嫌現在正麵戰場是源天王冠蟲,如果此時器靈再跳出來反噬自己,那自己可就要腹背受敵了,想到這裏,張嫌也不再猶豫,他見源天王冠蟲肆無忌憚的漂浮在原地,消化著剛才吞下的幾枚箭矢,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他知道這便是他將其收服的最好機會,一旦源天王冠蟲生出更多的警惕,即使他有香爐魂器,恐怕也很難再捕捉到他,因此,張嫌出手了。


    張嫌釋放出大量魂力注入到香爐魂器裏麵,裏麵剛剛蘇醒不久的器靈一聞到靈魂的味道,頓時變得更加興奮,不斷的吞食著張嫌提供的魂力供給,像隻小蠶吞吃著桑葉一樣不停的蠕動著進食。


    就在器靈貪婪吮吸著張嫌提供的魂力的時候,香爐魂器開啟了,香爐中心冒出青藍色火焰,對著上方尺許的範圍散發著熱浪的灼力和詭異的對靈魂的吸力,張嫌兩手提著香爐魂器,身子開啟源天玄體,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源天王冠蟲閃身過去,源天王冠蟲好像感知到了危險,含著兩個未完全分解的青磷箭頭快速移動了起來,想要從張嫌頭上飛掠過去,躲開張嫌的獵捕。


    “哼,就知道你會跑。”張嫌看到源天王冠蟲想要從自己頭頂逃走,心中一陣竊喜,如果源天王冠蟲是朝著他的反方向逃跑,他或許還需要費些勁力,因為源天王冠蟲靈魂可以穿牆逃跑,而抱著香爐魂器的他是無法穿牆的,但是這源天王冠蟲現在做著向儲藏室大門方向逃跑的打算,夾在中間的張嫌自己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泣魂掌!”


    要是論威力,泣魂掌的威力確實不強,因為泣魂掌的原理是用大匹練魂團攻擊對方,威力不夠集中,很難對敵人造成傷害,但是要是論阻攔的能力,泣魂掌絕對是張嫌所具有的最有效的魂技,一大團為精煉凝縮的魂力對著即將越過自己的源天王冠蟲猛轟而出,雖然造不成很大的傷害,但是卻有效的減緩了源天王冠蟲逃跑的步伐,等到源天王冠蟲靈魂被擊退後準備再次逃跑的時候,開啟了源天玄體的張嫌已經一躍而起跳到了源天王冠蟲的麵前,把香爐魂器的圓口對準了源天王冠蟲靈魂,隨著張嫌的魂力大量注入到香爐魂器中,香爐魂器吸力再次暴漲,源天王冠蟲在毫無抵抗力的情況下就被香爐魂器吸了進去。


    在源天王冠蟲被吸入到香爐魂器之後,張嫌身形落地,他在儲藏室裏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木工架子,在反複確認牢靠之後便把香爐魂器放在了上麵,然後停止了對香爐魂器的魂力注入,接下來,他便用陰陽眼靜靜的觀看著香爐魂器裏麵的器靈空間所發生的事情。


    源天王冠蟲看到了橘紅色稚蠶模樣的香爐器靈,本來高傲的它突然流露出隱約的恐懼,而橘紅色稚蠶看到了源天王冠蟲,則是露出了生氣和貪婪的表情,即使如此,源天王冠蟲依舊沒有放棄,它在片刻的恐懼之後再次表露出昂然的鬥誌,顯然它還不想束手就擒。


    在香爐的器靈空間裏,源天王冠蟲朝著香爐魂器的器靈,也就是橘紅色稚蠶,一個閃身猛衝了過去,張開了小嘴想要去撕咬稚蠶,顯然證明了張嫌之前的判斷時正確的,源天王冠蟲確實能直接吞吃靈魂。


    稚蠶不躲不閃,魂力暴增,身上的橘紅色突然變得鮮豔了起來,像是剛燒紅的烙鐵一樣向外散發出極高的溫度,瞬間,香爐空間裏便充斥著無數紅芯藍焰狀的火苗,眨眼間,火苗變成鬼火,鋪天蓋地的鬼火朝著源天王冠蟲灼燒了過去。


    源天王冠蟲止住了魂形,把魂力注入到了自己的甲殼上,以此來抵禦著魂火的炙烤。


    而稚蠶也把剛吞吃沒多久的來自張嫌的魂力用了出來,釋放出了更多更豔的紅芯藍焰狀鬼火,雙方就這樣對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源天王冠蟲的甲殼已經被炙烤的黯淡失色了,飽滿的甲殼變得空癟褶皺,而稚蠶的魂力也消耗了大半,甚至更多,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樣子。


    “動手吧,源天王冠蟲的靈識已經徹底烤化了,稚蠶器靈也將自己的狂暴力量消耗殆盡,現在正是把源天魂力抽取出來的最好時機。”女媧殘魂對著張嫌道。


    張嫌點了點頭,再次用魂力注入到了香爐魂器之中,一部分用來把源天魂力引取出來,另一部分度給了稚蠶器靈幫助其魂力恢複,他知道,這次能收取道源天魂力多虧了這個稚蠶模樣的器靈。


    就在張嫌剛把魂力度給了稚蠶器靈的時候,稚蠶器靈突然睜開了迷離的眼睛,向著張嫌傳出了一聲稚嫩的魂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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