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巢勁武大會第二天的清晨,天空陰雲密布,氣溫驟然下降,大雨來臨的前兆。


    陳帆早早的來到勁武場準備適應這裏的場地,不想時間未到,選手還不能通過一層的大門進入比武場。於是他雙手抱著後腦勺,悠悠的往觀眾席走去。


    陳帆蹬著台階一步步上到高台,333個台階,50米的高台,紅色的丈餘高的大門展開了一扇,拿出通行證交給守門人看,順利的進去。


    進門便是仿古磚鋪的兩丈走廊,氦石燈光照的通亮,走廊盡頭的屋頂上掛著兩個牌子,‘向左’和‘向右’的標號牌。這左右兩邊是通往觀眾席的玻璃罩走廊,衝向觀眾席的一麵由透亮的玻璃格擋。


    站在玻璃罩走廊裏,一眼便看清楚飛鷹巢的結構,階梯式的圓形觀看台,比武場位於巢的中央,由中間十字流動式的懸空觀看台,分割成了四個大區,分別是甲、乙、丙和丁四個大區。


    這十字流動式的懸空觀看台,縱橫貫穿整個比武場,寬闊的走廊,玻璃罩做牆,人們可以拿著望遠鏡在走廊裏尋找自己喜歡的比賽。


    每個大區之間以可移動的鐵網相隔,每個大區之中又以白線劃分出若幹個小的比賽場,四個大區共有180多個小的比賽場,每個比賽場差不多有籃球場大小。


    陳帆站在走廊隔著玻璃往裏看,剛瀏覽完整個勁武場,忽然看到自己下方的觀眾席上有個熟悉的身影,一位束著高馬尾的女孩,她正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看會場。


    “咦~這不是那……那什麽來著?”陳帆好奇的從旁邊的入口,下到觀眾席,來到女孩身後,悄悄扭頭看她,那女孩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同時扭頭看向他。


    兩人四目相對,頓時都露出驚喜的表情,異口同聲的說:“怎麽是你?”


    “你……你叫什麽來著?”陳帆指著女孩,又是一臉的迷茫。


    女孩驚喜的表情頓時鐵青,她冷哼一聲:“給你買了十多天的飯菜,你竟然把我的名字忘了!”


    “哦!是藍旗,藍旗護士!你怎麽在這裏?是來觀看的……還是?哦!對,你是護士,一定是來這裏救急的!”陳帆往走道旁邊的座位上一坐,好奇的等她迴答。


    藍旗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叫什麽來著?”


    這次輪到陳帆臉色鐵青了,他嗬嗬的撓著頭:“陳帆啊!差點被廢掉的陳帆。”


    “哦~對對對!”藍旗捂著嘴笑眯眯的看著前方比試台:“你來做什麽的?看比賽?還是打比賽?我可勸你不要上台,傷才剛好就打比賽,很有可能舊傷加新傷,再住院的!”


    “額!”陳帆靠到座椅上隻翻白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啊!是來看黑麵小子的,這小子的新聞可是上了頭條的!”


    “喲!好巧啊,我也是,”藍旗扭過頭看他翻白眼:“我想看看這小子是怎麽裸奔狗叫的!不知道長的帥不帥,要是再帥點的話……”說著她臉飛紅暈,“觀賞度就更高了!”


    “噗~”陳帆嚇一跳,震驚的看著藍旗的花癡樣,現在的女生可真夠開放的,還觀賞度!我的天啊!這次絕對不能輸。


    “你…..”藍旗扭頭盯住他驚訝的表情:“你什麽表情?難道你不想看?”


    陳帆猛烈搖頭:“我就是來看他怎麽輸的,不是來看他裸奔狗叫的,要是女生,嗬嗬!我考慮一下看看!”


    “流氓!”藍旗臉色頓變,騰的一下站起來,轉身就離開了!


    隻留下陳帆一臉蒙蔽的坐在凳子上:“我……我也沒說什麽啊?憑什麽你們女的能看男的,男的就不能……”說到這裏他頓時覺的自己說錯了話,“啊!呸!”


    目送藍旗一扭一扭的離開,陳帆聳聳肩也準備離開,可是當他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忽然一股不自在的危機感瞬間包圍自己,頭皮發麻,背脊汗毛炸起,心裏一陣莫名的慌亂。


    也不知道是練習《象帝八合拳》的原因,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讓自己過於緊張,這感覺越來越真實。


    他立馬環顧四周尋找危機感的來源,空曠的座位席上,沒看到什麽人死盯著他看,哪裏來的危機感!?


    陳帆閉上眼睛仔細搜尋這感覺的來源,眼看就要摸索到方向的時候,忽然“當!當!當!”一陣銅鑼聲響徹耳邊,方才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


    他睜開眼睛眨巴兩下,這是勁武場開場的銅鑼聲,該進場了!


    陳帆急匆匆的上跑到玻璃罩走廊,快速的奔跑到門口,隻見門外麵已經站滿了觀看的人,正檢票往裏進,他趕忙擠了出去。要是再晚一點,擠不出去,沒法正常到勁武場報名,他就算是自動棄權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擠出人群,往樓下一看,四排勁士的隊伍,綿延出了大門,站的大街上都是,足足有兩百多米:“我去……果然還是錢的魅力大!”沒門沒路的陳帆,灰溜溜的往隊伍最後排走去。


    沿途他仔細觀察隊伍中的人,發現了幾個熟人,趙斌、黑麵大漢、還有武場上曾經交過手的人。


    隊伍中身材好的女子也不少,勁武場的比試不分男女,不分體重,進去全憑抽簽時的運氣,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以舉辦方的話來說,運氣也是武者的力量之一。


    勁武場的入口在1層,核對通行證,安檢確定沒有攜帶危險武器後,沿著斜坡走到底便是抽簽進場的台子。輪到陳帆抽簽的時候,裏麵已經開始比試,裏麵的嘶吼聲一浪接著一浪。


    陳帆把手伸進黃色的簽箱,隨意抓取一個號碼:丁區45場3批次,他拿著號碼沿著道往丁區走去。


    第一場什麽號無所謂,隻要運氣別太差,基本能入第二場,今天會有三場比試,第二場和第三場才是重點。陳帆細細琢磨過,參賽的人數大概有1千多人,依著他現在的力量,預計能撐過第二場比賽,進入第三場。第一場比賽會刷下一半的人,第二場比賽又刷下一半,若是第二場比賽能晉級,基本上是300名內了,第三場差不多能與趙斌較量出高下了!


    陳帆沿著鐵網圍成的通道往丁區走去,身邊的人熙熙攘攘,他麵色嚴肅,目光掃視周圍區內的比武。


    本以為能看到什麽精彩的點,結果差點沒把他笑死,弱對弱者,一頓王八拳,連吼帶打,騎脖子打臉,纏抱撕打,什麽姿態都有;弱對強,一招落地,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強對強,雙方隻試一手,稍弱的直接就認輸了,因為再打下去就是浪費體力,保留體力,還能再參與複活賽。


    原本有些緊張的陳帆,頓時輕鬆了許多。他款款來到丁區,進門前守場的府官遞過一張紙條提醒:“點到為止,切勿故意傷人,規則還是按照坊間規矩來!”


    坊間規矩,三局兩勝,出線輸、放棄輸、倒地5秒輸。


    陳帆收起紙條,找到最末的比賽場地,也就是丁區第45場,他是第3批參賽的人。


    場地外站著3個等待比試的人,場上的2人正在進行第二場的比試,陳帆來到這裏,正好3對人。


    他站到場外觀看比賽,場上的人已經氣喘籲籲,看起來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陳帆仔細觀察場上的2個人,一個人是膚色黑黃,麵貌偏向非洲人,一個人膚色白,麵貌像是美洲人。


    兩人的筋骨皆已飽滿,隱約有突破下勁的征兆。


    兩人的勁兒雖然一致,但膚色黑黃人的技巧卻非常的醇熟,膚白的人漸漸式微。


    最後膚色黑黃的人以一招進步撩手,格擋住膚白人的轉身袖底升龍拳,順勢打出一手毒龍鑽,直擊膚白人的下腹,膚白人躲閃不及,實實在在的挨上了一拳,頓時疼的雙腿跪地雙手抱腹,口吐酸水,5秒不能起身。


    膚白人雖然5秒沒起來,但卻一直強行支撐著要站起來,奈何毒龍鑽一拳下去,那疼痛直透後背,想站起來怎麽也得等上一刻鍾。


    膚白人被拖下去休息,裁判不耐煩的喊第二組人上場:“2批次倆人上台”


    海選賽沒有名字,隻有場批次,因為這麽多人,沒法一下子統計出來。


    陳帆不看比賽,而是來到躺在地上的膚白人身邊:“怎麽樣?能挨的過去嗎?”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應該能正常唿吸了,可這人臉憋得爆紅。


    “緩……緩不過來!”膚白人說的很艱難,額頭沁出冷汗。


    陳帆拿開他僵直的雙手,右手按住他腹部,左手按住他後背。腹部被重創的地方沒有脈跳,對應背部的位置微微凸起,方才那個人竟下死手!


    “忍著點,來,吸氣!”陳帆運勁到雙手,貼近鼓包的位置,男子使大勁吸入一口氣。


    “緩緩吐氣!”陳帆的左手沿著脊椎的往下順按,右手往上推腹,隨即左手猛然安定,右手向下一推,隻聽膚白人體內咕隆一聲,“啊!!!”整個人如同醉蝦一樣來迴亂動。


    膚白人的叫聲瞬間吸引了很多人,他死死的抓住陳帆的左手,掙紮了兩息便不動彈了,隻剩下深沉的唿吸。


    這時,維持秩序的府官跑了過來,舉起槍瞄準陳帆:“怎麽迴事?怎麽迴事?”醫生緊跟其後去看膚白人。


    陳帆連忙舉起手:“沒事!沒事!幫他疏通了一下筋脈,他沒事了!”


    膚白人掙紮著指著陳帆:“他……他幫了我!幫了我!沒事……沒……事,歇會就行。”


    府官連忙收起槍:“不好意思,驚到您了!例行公事,請諒解。”


    “沒事!沒事!理解。”陳帆笑笑蹲下身扶起膚白人:“怎樣?好很多了吧!”


    膚白人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太多了!”


    圍觀的人一哄而散,裁判激動的喊:“第3批次的人上台!”


    陳帆一聽叫自己,拍拍膚白人的肩膀:“我上台了!”隨即猛然迴頭兩步跨入比賽區。沒想到第2場比賽這麽的快,勝利的人已經瀟灑的離開了,被擊倒的人正在緩解痛苦,剛才跑過來的醫生護士正在詢問他的傷勢。


    陳帆一踏入比賽場地,精神立馬集中起來,場外的人和事頓時在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專注前方站到賽圈裏的對手。


    這個人麵色白淨,肌肉飽滿,穿一身亞黃色寬衣,顯得很是利落。


    “程峰!聯坊亞軍,”這人一臉不屑的看著陳帆,“識相的自己下場!”


    “陳帆,坊間亞軍,”陳帆麵無表情,心中毫無波瀾,“沒聽過你這號人物!實力說話!”真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這才剛上場就遇到強者,聯坊亞軍,實力不容小視。


    他駕起半馬步子,側對程峰,左手掌護臉,肘護肋,右手半握拳橫放腹部,關節彎如弓勢若待發的利箭,這是《玉虛大勁決》裏的射日攻防式。


    《玉虛大勁決》裏沒有套路,隻有十二種練大勁的攻擊方式。


    “別後悔!”程峰活動雙手,雙臂的筋肉飽滿,卻又鬆鬆垮垮,功夫恐怕已經快要進入中勁初級的內練功夫。他半弓步向前,左拳左臂豎在中線護臉,右拳空心握,半彎的手臂下護襠部,其勢如高舉關月大刀的武聖。


    這拳法陳帆見過,脫大刀為拳的《雙月拳》。


    “開始!”


    裁判一聲烈吼,仿佛剛才的對戰點燃了他的激情。


    陳帆的目光與他對視不動,雙腳不停的側移,尋找對方的切入點。


    同等的力量下,比招式;力量有些差距的,抓弱點抓失誤;差別太大的,直接認輸。


    而陳帆無法判斷與他力量差距有多大,不能判斷出該如何決勝負,隻能慢慢試探。


    沿著比試場繞了半圈,裁判看的都不耐煩了。


    程峰忍耐不住,率先進攻,他雙腳拖地箭步追近,眨眼間便掠到陳帆麵前,左拳從上往下隻擊陳帆麵門,同時右拳從下往上跟追過來。


    陳帆猛然側身,兩道劈拳如雷一般貼著臉打出,勁勢打的空氣炸響。借著側移身子的慣性,左手變掌向下猛然拍擊程峰的小腹,同時右手上貫變爪鉗住他的右手手腕。


    “神弓滿月!”


    程峰瞬間感覺膀胱一緊,一股別樣的疼痛傳到心扉,頓時差點尿出來,身子不由的一滯,大勁沒有續上。


    陳帆趁機猛抬左手,程峰的身子頓時離地,腳下根基被破,隨即往外一拋,程峰‘哎呦喲’叫著被扔到場外,撲通一聲,摔地七葷八素。


    原本緊接著“神弓滿月”的招式是“倒栽乾坤”,直接拉著對手的手腕朝下猛摔,把他的腦袋直接往地上砸,同時右腳腳尖猛踢對手脖頸軟骨。這一招下去,對手直接就死翹翹了,但是陳帆不會這麽做。


    程峰罵咧咧的站起來:“耍陰招是不是?拍老子膀胱,有種你再往下拍!”他指著自己下麵。


    “拍不起!”陳帆麵無表情,指著場地:“三局兩勝,還有一局!來,來戰!”


    程峰一跺腳,指著陳帆的鼻子:“陰險小人,我才不跟你這種人打!侮辱我的人格。”說著氣唿唿的離開了。


    陳帆聳聳肩看向裁判,裁判衝他攤開雙手:“你贏了,毋庸置疑!那是個傻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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