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的是你!”


    兩人相認,徹底沒了拘束,張凡抱著人捶後背,又哭又笑:“這是什麽鬼緣分,我們也太慘了!”


    城樓上,因為張凡跑出了射程之外,那位穿著兵甲的手下已經將弓箭放下。他麵上有些不忿:“這種賣國賊,王爺為何不讓我直接殺了他?”


    “殺了這一個,還有會有下一個。”


    攝政王傅百川站在城樓上,鏡頭略微仰視著他的臉,皎潔的圓月正好在他頭頂,夜空萬裏無雲。清冷的月色下,隱隱可見他冷靜肅殺的表情:“好歹這個蠢笨,也值得利用。”


    手下抱拳行禮,麵露疑惑:“王爺,現今朝堂全握在您的手中,皇帝死了,自然是您登基,怎麽會有下一個?”


    傅百川唇邊扯出一絲笑,緩緩地轉動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別問太多,有時候知道得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手下應是。


    張凡那邊和陳勝席地而坐,說起兩邊的情況,陳勝問得多,不管什麽張凡都在答,但軍事上他知道的也不多,也不懂這方麵的問題。而張凡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陳勝係統麵板裏是什麽任務。在他說沒有係統麵板的時候,張凡猛拍了下大腿:“靠,搞半天我冤枉他了啊。”


    係統說他會有隊友,但是具體是誰又沒說,所以有沒有可能,一個是他隊友,另一個就是意外穿來的?


    張凡自認為找到了答案,對於自己這幾天和攝政王關係的冷落感到了後悔。加上現在出來也有了一段時間,便想趕緊迴去。但陳勝抓住了他的胳膊,偏頭把嘴裏叼著的草吐了,說:“不急。”


    城樓上,攝政王已經預備迴程,囑咐手下:“等他迴來,集合所有精銳,前去劫殺陳勝。”手下剛剛應聲,就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以及慌亂的唿喊“走水啦”。


    有侍從來報,說他們的後方遭到了突襲,軍營糧草被淋了火油,已經燃起來了。


    聞言,攝政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果然,運氣不會永遠站在我這邊。”


    他負手而立,側身望向遠處大火燃燒出的紅光,聲音淡漠:“張凡不一定能迴來,所有精銳,立即出發。”


    冷兵器和夜色組成了肅殺的氛圍,空氣中都好像帶著一股莫名的血腥。


    《昏君遊戲》新的兩集劇情節奏快了很多,之前叫囂著明餘渡拍了個四不像的聲音好像一下就沒了。看劇的觀眾有上帝視角,很多都下意識地開始為張凡的處境擔心。


    【sc的新章更了嗎:主角這是前有狼後有虎啊,他以為是隊友的攝政王,明顯就是個土著,還是個知道昏君遊戲這個係統的土著,他以為是朋友的陳勝,明裏暗裏的打聽兵力部署就罷了,我怎麽感覺還要刀他啊/驚恐.jpg】


    【雲片超級可愛a:感覺攝政王這個角色知道的真的好多,而且那句殺了一個還有下一個,是不是代表指他殺過其他類似的穿越者?】


    【hhh吃糕糕:陳勝這個角色和主角是高中同學,但兩人區別好明顯。張凡感覺和好多普通人都像,沒什麽警戒心,熱情開朗,說話直白,但陳勝感覺像戴了麵具一樣,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白眼.jpg】


    【一隻路人a:好討厭陳勝,代入一下張凡就是朋友背叛啊。他們互相寫信試探對方是不是自己高中同學那塊,陳勝在信裏表現得好像有多高興,多重視張凡一樣,結果把人約出來後商量也不商量一下就做決定燒糧草了】


    【芋泥超級好吃:我也不喜歡陳勝,康樂怎麽接了這個角色啊……攝政王是土著,他和穿越者們本來就目的不同,他算計張凡很正常,但陳勝明明和張凡是隊友,還是朋友,結果搞這,看著就心梗/歎氣.jpg】


    演員出演了劇中角色,哪怕知道角色和演員無關,觀眾還是會下意識將二者聯係起來。


    就像之前康樂演了劇中的小師弟和電影裏的新兵,至今還有人不記得他本人的名字,用角色來指代人名,這並不是壞事。不過粉絲們還是會下場迴複的,不至於到控評的地步,幾句“謝謝對康樂演技的肯定”還是少不了。


    對外是一迴事,對內,粉絲們還是心疼康樂的。


    知道飾演的是反派,在當初被壓番的事件後,很多人都鬆了口氣,加上後來康樂本人也出來解釋,說了戲路的問題,大家都很高興他不是被當成捧新人的工具。


    劇出來後,他的人設確實和之前不同,扮相甚至帶著一股假麵,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違和,都快認不出是康樂了。演技值得肯定,但這個反派看著又好像很遭罵……


    劇集上線,觀眾看完是什麽評價,明餘渡暫且沒空去看。他已經坐車迴到筒子樓這邊,從車上下來,就收到了各式各樣的注目禮。


    推電瓶車的,摘菜的,晾衣服的,全把目光投了過來,好像在看什麽稀奇事。


    車就停在路邊,司機怕被人劃了,說想守著車,明餘渡和狄埃斯兩人踩到沒清理幹淨的路上,路過汙水和菜葉,經過頭頂往上各式各樣交錯晾曬的衣服。


    這裏整片環境都很一般,快遞驛站的招牌倒是換了新的,嶄新明亮。裏麵金屬的櫃子和陳列架各成一排,地上還淩亂堆放著其它快遞。


    明餘渡進門,說話客氣:“你好,我是昨天接電話的那個,明餘渡。”


    他的這個姓氏稀少,又是打過電話的,老板自然有印象。沒過太久,就拿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出來。


    它外麵用綠色的蛇皮袋捆著,灰很多,連上麵的單號都是灰,顯得髒兮兮。老板問要不要拆了外麵這層,別弄髒衣服,反正裏麵看起來有箱子,可以抱。


    明餘渡謝過,借了老板的美工刀,和狄埃斯一起拆。


    裏麵的東西包了一層又一層,先是防水布,又是泡泡紙,在紙箱外層還綁了繩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箱子一處邊角凹了進去,應該是暴力運輸的原因。


    等迴到車上,明餘渡將箱子打開,裏麵各種零零碎碎都有。斷掉的鉛筆,上鎖的日記本,舊的衣物,發夾……


    最上麵的是一個老式的信封,寫著明餘渡收。他伸手將信封拿起來,撕開了側邊。


    明明:


    見字如晤。


    寫這封信前,我推算了一下快遞的時間,應該會在你的生日前到,明明,祝你生日快樂。


    願你身體安康,百歲無憂。


    許久未曾聯係,還是通過電視才看到你的現狀,你竟然做了導演,還開了公司,實在是優秀。看著采訪裏你的臉,我都要認不出了。


    說下麵的話前,劉姨先行致歉。知道你過得好,我是極高興的,但最近福利院確實周轉困難,先前資助我們的老先生去世了,他的子女並不願意繼續資助下去。


    福利院一直勉強支撐,更雪上加霜的是,最近新來的小女孩,她有和你一樣的病。


    明明,你是經曆過的。這個藥太貴了,當初為了省錢出來給你買藥,其他孩子以為我偏心,這導致你從小連個朋友都沒有。


    抱歉,我知道不該說這些。假如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適當資助我們一下,或者幫忙負擔一下她的藥物費用。


    以你生日的理由來信,最後卻說了這些,實在慚愧。


    隨信一起寄來的,是你從小就珍藏了很久的,你母親的遺物。在你看了那個心理醫生後,為了避免刺激,這些東西就一直由我保管。現在你已經二十四歲,也到了醫囑說的,心理趨於成熟的時期。所以我便將這些全部整理好,一起寄了過來……


    *** ***


    明餘渡沒有急著去看自己母親的遺物,先帶著人去了青禾兒童福利院。


    這裏地方偏遠,秦秘書一個習慣了去各個地方出差的人,都因為路上坑坑窪窪的路過於顛簸開始暈車。明餘渡身體不是很好,這次坐的是副駕駛,見秘書唇色都白了,讓他下車和自己換。


    一開始秦秘書還強撐,後麵透風的時候,下車便蹲在地上吐清水。明餘渡已經後悔讓他跟著了,幫著拍背,接過狄埃斯擰開的一瓶水遞給他:“還好嗎?不然你到附近找個農戶休息,我們去去就迴。”


    秦秘書接過水喝了一口:“沒事的明總,我是昨晚沒休息好,今天狀態才有點差。”


    稍遠點的地方,司機煙癮犯了,正吞雲吐霧,看見這邊的情況還大聲問:“要不要來一根壓一壓?”


    秦秘書隻說不用,沒事。


    雖然感覺他有點逞強,但再啟程,明餘渡和他換了位置,情況勉強好了些。


    車子繼續往前,越開,坑坑窪窪的路越多,有些地方甚至不是公路,黃土泥濘,積水黑沉。明餘渡下車也有點頭昏腦脹的,看到眼前破敗的大門,畫麵都有些扭曲。


    鏽跡斑斑的鐵門,褪色的外牆,透過門往裏望,能看見漆皮脫落的幾個遊樂器材。很舊,很破,就連外麵“青禾兒童福利院”這幾個字都已經斑駁。


    大門沒有上鎖,司機隨手一拉,就發出了巨大的金屬吱呀聲,裏麵有人高聲問:“誰啊?”


    明餘渡往裏走,看著一個穿著樸素外衣,頭發全白的女人從裏麵走出來。她手裏拿著半成品的竹筐,還在馬不停蹄地進行編製,臉上帶著明顯的皺紋,忙活著手上的活計,沒有第一眼看向來訪者。開口時,聲音是當地特有的方言:“有啥事?”


    “劉姨?”


    她愣了一下,目光投過來,見他們衣著光鮮的一行人,眼神還帶著幾分陌生和不可置信:“明……明餘渡?”她明顯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但不知是在這裏被當地的鄉音浸染了太久還是什麽,說起普通話,竟然有些不倫不類。


    “你迴來咋不說一聲,也沒迴信,我、我什麽都沒準備。”劉姨把竹筐往地上一擱,在原地無所適從的頓了兩秒,才快步往明餘渡的身邊走,作勢想伸手拉他,手都遞出去了,又注意到自己的手。因為編製竹質用品太久,十指已經染上了青黑,隻有指腹處是白的,看著很像沒洗幹淨一樣。她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用力在自己衣服下擺上蹭了蹭,改成了邀請的手勢:“快進來坐!我給你們倒水。”


    “劉姨,”明餘渡主動拉住了她:“抱歉,這麽久沒迴來看你。”


    這隻手並不溫暖。它摸著很幹燥,粗糙,上麵的裂紋宛如刀刻,不是親眼看見,隻憑觸覺的話,會更像是老樹幹裂了的樹皮。明餘渡鼻尖微酸,想說什麽,又不知如何開口。


    劉姨眼眶直接溢出了淚花,她別過臉,試圖用手背止住淚意:“是劉姨不好,年紀越大,越精明市儈起來……”她寫那封信,何嚐不是在挾恩圖報?但她確實是沒辦法了。


    “不是,是我的原因。”明餘渡接過狄埃斯送上的紙巾,遞過去後,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記憶出了點問題……”


    原本在擦淚的劉姨聽見這話,立馬將臉轉了過來。


    “什麽?!”她臉上露出真切的焦急:“你沒去找康醫生嗎?”


    明餘渡:“康醫生?”


    “就是給你做催眠的那個康醫生啊!”劉姨焦急起來:“你把這個都忘了?”


    作者有話說:


    涉及的心理知識啥的,全是瞎編嗷。福利院也和現實不一樣,都是文中設定。


    迴答大家的話:


    _(:3」∠)_又有些寶貝想這本去純愛,還是不去啦。我這本已經上榜了,跨頻道有懲罰的。


    下本是水仙,同樣是馬甲,純愛頻,想看貼貼的收一下專欄那個預收吧,麽麽。


    喜歡看腦洞的,嘿嘿,等我後麵腦洞攢攢,應該也會寫。感覺寫劇中劇挺有意思,之後會寫嚐試單純寫事業,搞劇情。


    (至於加更這個,之前寫過的,隻是置頂撤了,然後……我現在還欠好多呢……)


    滴滴滴,作者開著水泥車又來啦,昨天人太多,今天特地加了節車廂,大家有序刷卡上車,都有位置,都有位置。後麵追車的,和坐我車頭上的,太危險啦,快進來快進來


    第48章 催眠的“後遺症”


    ◎線索越多,也開始高度的和母親這兩個字關聯◎


    劉姨情緒激動, 把話說出口才想起到旁邊還有別人,立馬噤聲,在麵上勉強扯出三分笑:“瞧我, 光顧著寒暄了,大家先進來坐, 喝口水。”


    都是明餘渡帶來的人, 誰不知道這話題涉及老板私事,司機和秦秘書隻當沒聽見,依言往裏走。


    這裏像是由哪座半成品的小學改建成的一樣,三層高的小樓,最下麵一層有課桌, 依稀有簡陋的教室雛形。他們一行人路過窗口, 看見一群年齡不一的孩子, 每個都坐在長條凳子上,不哭也不鬧。除了一些年紀太小的,大部分都在努力編製放置在桌麵上的竹筐。手指翻飛, 編得飛快,臉上帶著一種超出年齡的成熟。


    見他們路過,好些都看了過來,年紀小的基本會麵露好奇。年紀大的, 臉上都是波瀾不驚, 看一眼就轉迴去, 好像隻有編竹筐這一件事值得注意。


    跟來的司機年紀不小了, 自家也有個女兒, 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們和劉姨一樣、染得黑黢黢的手指。那麽細小的手指, 還沒有竹條寬, 看得他心裏直泛酸:“怎麽讓他們編這個?竹子會割手吧, 都是孩子,不會受傷嗎?”


    劉姨走在前麵,聞言單手攏了下耳邊的發絲,聲音有些低:“編一個筐可以掙5毛,抵一個饅頭呢,總得吃飯……”她並不是很想談這些,沒有繼續說下去,在場的人也都靜默下來,氣氛有些沉悶。


    這裏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困難。


    資助人不再願意繼續,但孩子還有這麽多,有這麽多張嘴要吃飯。夏天還好,通過幫忙加工一些竹製品的涼席、簸箕之類的,來批量收購的人能稍微多給點。冬天了,這種竹製品的銷路也少了,賣不動,收購的人就會死命壓價。


    這裏的勞動力又多是小孩,經常被挑三揀四就不說了,竹條也是要加工的,他們沒有那麽多勞動力直接去附近的竹林采,就隻能買材料。有時候材料還被人蓄意抬價,兩頭都掐著,手工錢實在掙不了多少。


    明餘渡還見到了那個在信中提起的小女孩,叫妞妞。


    六七歲的模樣,有些怯生生地躲在劉姨後麵,隻探出半個腦袋。人很瘦,衣服掛在身上都空蕩蕩的,幾乎和明餘渡當初剛穿迴來那時一樣。


    就像那句俗話說的,麻繩專挑細處斷。福利院裏本就經濟窘迫,她又需要長期吃藥,實在很難負擔。


    劉姨撫摸著小女孩的發頂:“我之前嚐試找過媒體,想尋求社會上的幫助,他們一開始拍了很多照片,承諾會幫忙說話,但都沒有後文。除了從這裏出去的孩子每年寄錢迴來,幾乎沒有別人捐助。現在妞妞的藥已經快買不起了。”


    所以才會寫出那封信。


    明餘渡蹲下身,試圖和妞妞對視,小女孩怕生,躲到了劉姨背後,又好奇地探頭探腦看他,很可愛。明餘渡本來是笑著的,但想到她也會犯病,才這麽大點的孩子,心頭有點鈍痛:“我預備辦一個資助類型的基金,現在還在走流程。”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秦秘書抽出了臂間的文件夾,翻開,遞到了劉姨麵前:“具體的規則您可以看這個,明總預備資助所有孩子截止大學畢業前的花費。假如沒有異議,現在就可以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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