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川笑了,“怎麽?剛剛還在和我漚氣,現在有女人多看我一眼就吃醋了?女人真是變化無常啊!看來,哪裏都需要引進競爭機製啊!切!”


    “你!我們是朋友!我們...你再這樣,我可就迴去了!”


    見白梅梅依然一臉嚴肅,便陪著笑,說:“好啦!我的大小姐,我一定和你保持一米遠的距離,這一迴行了吧!別生氣了,再生氣可就穿幫了,那家夥還盯著我們呢!”


    說著,葉江川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紅酒,用手指撚著高腳杯,輕輕搖晃幾下,放在嘴邊輕抿一口。


    他的眼睛掃向那個一直注視著他的女子,奇怪的是,那麵桌子旁已經空無一人。


    她什麽時候走的呢?


    “那女人一直在看你!”白梅梅說。


    葉江川嘴角彎出了弧度,說:“看到沒有,白小姐,你看不上俺,有人看得上俺!不過她已經走了!”


    白梅梅轉過頭去,見確實無人,便說:“她也沒吃什麽就走了!”


    “是啊!”葉江川接過服務生端過來的大蝦,說道:“別看了!人都走了!你轉著個腦袋不覺得脖子發酸啊!來,吃這個!這個好吃!”


    白梅梅迴過頭來,一臉狐疑,“奇怪,這女的來幹嘛的?光坐在那裏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也許看不上這裏的飯菜吧!再找別家了!”葉江川說。


    “這裏的都看不上,那就沒別的地方了!”白梅梅手拿大蝦,一邊剝,一邊說。


    葉江川給白梅梅又夾了一隻蝦,放在了碗裏,“也許是嫌這裏的價格太貴呢?”


    白梅梅將包好的蝦咽到了肚子裏,用紙巾擦手,像是又想起了什麽,便說道:“可是,不對啊!她來吃飯,她看你做什麽?那麽癡情地看了你半天!”


    “怎麽?又吃醋了?”葉江川笑道。


    “嗬嗬!”白梅梅笑而不答。


    “人家說不準隻是無意向我這邊看而已!別想那麽多了!”葉江川說著,拿起了白梅梅的酒杯,道:“這紅酒的味道真是不錯的,你嚐嚐!”說罷,給白梅梅倒了一小杯。


    “不對!這女人,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白梅梅似乎有些不安,幹脆站起身,走到寬大的玻璃窗邊,向下觀望。


    白梅梅所站的位置,透過窗戶,是可以看到飯店的大門的。


    葉江川半響沒有說話。


    這女人,不僅白梅梅感覺奇怪,就是葉江川自己也感覺奇怪。


    尤其是她的眼睛,她的那雙明媚的眼睛細而長,並不大,眼珠是灰色的,這種灰色的眼珠是葉江川從未見過的,眼睛上蓋著長長的,微微上翹的睫毛,抬起來亮晶晶,低下去靜幽幽的,似乎有些悲哀,又包含著一種矜持,深不見底,又像是孕藏著什麽心事兒。


    葉江川想到這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


    不遠處,楊遠山的目光追隨著白梅梅的身影迴到了原位。


    “看到沒?我沒說錯吧!”白梅梅瞅了一眼不遠處的楊遠山,沒再說話。


    葉江川掐了煙,一副疲憊的神情。


    “其實,這個女人從你一進餐廳,她就坐在那裏了,那個可以45度角看你的位置,一直坐在那裏,我早就注意到她了!”


    “怎麽不早告訴我?”


    “原來以為她是在等什麽人!一個人來早了,坐在那裏閑得無事兒四處看看也


    是再正常不過了,所以也沒有當成迴事兒。”


    葉江川沉吟片刻,“算了,不提她了!對了,你剛才說,潼潼歸你?已經定下來了嗎?”


    白梅梅的眼神暗淡下來,“還沒有。”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正說著,潼潼跑了過來,不知道剛剛在哪裏玩兒的,小臉有些髒,後麵跟著氣喘籲籲的潼潼姥姥。


    白梅梅站了起來,接過姥姥手裏的白色塑料包:“媽!你過來了!”


    “這些是潼潼的零食和玩具。”姥姥指著塑料包說,“裏麵有水壺,別忘了提醒他喝水!”


    “嗯,路上還好走吧?”


    “好走!你爸的老毛病又犯了,我這就去醫院,潼潼先放你這兒!”老太太看了看一旁的葉江川。


    “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


    “嗯,葉江川!”


    “阿姨好!我們見過的!”葉江川招唿道。


    “哦!好!好帥氣的小夥子啊!對,我有印象,上次潼潼在戲水池出事兒,你來過的!”


    葉江川迴應著,微微點了下頭。


    “媽媽,我可以玩皮球嗎?”潼潼抱著自己的花皮球問,他畢竟是個小孩子,一刻也閑不住。


    白梅梅看了看四周,蹲下身去,用紙巾給潼潼擦了擦小臉兒上的汙漬,說:“可以,隻是別在這裏玩,這裏是吃飯的地方,你在這裏玩,容易碰灑了別人的飯菜,你出去到走廊裏玩吧,別走遠了!”


    “知道了!”


    潼潼抱著花皮球,開心地跑了。


    白梅梅給姥姥拉出了一個椅子,倒了一杯水,“媽,你先坐,喝口水!”


    老太太並沒有坐,隻接過來水,喝了幾口。


    白梅梅不安地說:“我爸,真沒啥事兒吧?要不,我也一起過去呢?”


    “不用,沒什麽事兒,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天氣一變,他就犯病,醫院你就不用去了,人多,帶著孩子也不好!”


    “那好!”


    “對了,那個姓楊的,你和他到底怎麽樣了?你有事兒可別瞞我!”老太太對著白梅梅的耳朵低聲嘀咕道。


    “還那樣啊!你就別管了!”


    “我不管?你可是我的閨女,他要是敢再欺負你,看我不打爛他的腿!”


    “噓!”白梅梅小聲說:“他也在這裏,你還是小點聲吧!”


    老太太一聽,立馬四處看了看,見楊遠山在不遠處正和人吃飯,就要走過去,卻被白梅梅給攔了下來。


    “媽!你別過去!”


    “為什麽?這個女婿,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楊遠山其實也看見了潼潼姥姥,他唏噓了下,扭頭裝作什麽也沒看見,繼續和幾個朋友侃大山。


    白梅梅掃了一眼那邊的楊遠山,皺了皺眉頭,她知道那男人說起話,幹起事兒來是沒有輕重的,當著老人的麵,還是不能再有什麽衝突的好。


    “媽,我自己的事兒,我心裏有數,我會安排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你快去醫院吧!我爸那兒萬一要有個什麽事兒需要人照應,你不在,不方便!”


    老太太聽罷,點點頭,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邊的楊遠山,恨不能從他的身上剜下來一塊肉才解氣的樣子。


    “媽!這個你帶上!”


    白梅梅邊說,邊從桌子上拾了幾個點心,用袋子包好,塞到了老人的手中。


    “我知道!行!我先走了!有什麽事兒電話聯係。我完事兒,就會打電話接潼潼的。”


    老太太說完,跟葉江川打了個招唿,轉身走了。


    葉江川目送老太太走出餐廳的大門,喃喃自語說了句:“真像!”


    “啥?”


    “我說,你們母女長得真像!”繼而,見白梅梅一直沒動筷子,葉江川從盤子裏夾了一大塊芥末鴨掌兒,放在了白梅梅的盤子裏,“芥末可是個好東西,日本女人得乳腺癌的少,就是因為他們的飲食文化裏,愛吃芥末,而鴨掌更是個好東西,裏麵有大量的膠原蛋白,這可是女人的美容佳品,來!你嚐嚐!”


    白梅梅想都沒想,就將那塊芥末鴨掌放在了嘴裏,隻感一股辣氣漫過鼻根兒,直衝腦門兒,嗆和她緊閉雙眼,老半天沒有緩過勁兒來!好不容易睜開眼,眼睛裏全是被嗆出來的淚。


    白梅梅恨恨地看著葉江川。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葉江川看到美女出糗,一副被嗆過後的萌呆表情,不禁舉著筷子指著她,笑得前仰後合。


    白梅梅鬱悶地瞪了葉江川一眼,打開了一瓶可樂,“咕咚咕咚”幾口下肚兒,不適感緩解了不少。


    葉江川止住了笑,“沒事兒吧!梅梅別生氣!我是好心,可無惡意!”


    見白梅梅還是不說話,葉江川自己給自己也夾了一塊芥末鴨掌,放在嘴裏,皺了一下眉頭,胡亂地嚼了幾下,咽了下去。他舒了一口氣,說:“看,我也嚐了,算是道歉了!”


    白梅梅無所謂地笑了笑,“誰跟你生氣啦!我自己要生氣的事兒太多了,要是就為這點小事兒也生氣的話,我白梅梅就別活了!那可是生不完的氣了!”


    “就是!”


    這邊談笑風生,那邊楊遠山看得臉都快綠了。


    他不明白,自己不要的女人在別人的眼裏怎麽突然就成了個香餑餑了呢?


    “大哥,發什麽呆啊!來喝酒!”一個穿白汗衫的男人,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紀,一邊忙著給楊遠山倒酒,一邊說到。


    “哦!”楊遠山拾起酒杯,悶悶地一飲而盡。


    “來,吃菜!別光喝酒,胃受不了!”另一個穿藍條t恤的把新上的青菜端到了楊遠山的麵前。


    “大哥,怎麽總往那邊看呀!那女人你認識?長得很漂亮,氣質真好!”


    “我媳婦兒!”


    “啊?是嘛!大哥,沒聽你說啊!我還以為那個黃頭發的女人是你媳婦嗎?”白汗衫說。


    “傻啊!還是呆啊!大哥有幾個媳婦也是你關心的嘛?”藍條兒t恤說。


    白汗衫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知趣道:“噢!..噢!我明白了!”


    藍條兒t恤看了白汗衫一眼,抹了一把嘴,說:“不過,大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可別生氣,這女人感覺比你現在的那個黃頭發的女的強多了!”


    “哎!你說的真沒錯!這女人多水靈啊!老兄你家裏守著顏如玉不要,偏偏找了那個黃毛女,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氣質沒氣質..跟個村姑兒似的..”幾杯酒下肚兒,白汗衫顯然是喝高興了,也不在乎楊遠山怎麽想,自己想什麽說什麽。


    “咳,咳!我說,你說什麽呢你!別瞎說,說得大哥都不高興了!人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蛤蟆看綠豆,對上眼兒了!對吧?大哥?”藍條兒t恤見楊遠山緊鎖眉頭,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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