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貴上前一步,低聲道:“我感覺他們好像就是衝著周宣來的!”


    “說說看。”


    “你想啊!周宣媳婦的事兒!周宣上一次去報仇未成,他們會輕意放過他嗎?”


    “有道理,不過我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怎麽樣,強盜都是認銀子的。還好,能搶迴一些,這就罷了,我可沒指望進了嘴的肉還能讓他們吐出來,如果是那樣,恐怕我命也會休矣!”


    孟家貴喃喃地說道:“已經是不錯了,兄弟們冒死拚打,才搶迴來的,馬文飛還受了傷,花錢請他們走鏢,真是沒什麽用!”


    “嗯,你真的能確定是張顯貴的那群王八羔子幹的事兒?”孟喜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會不會是別的什麽人呢?”


    “都戴著麵巾看不出麵孔,不過還是露出了馬腳,拚打中,有人聽到他們說…”


    “說什麽?”


    “說是去薛爺那裏領賞!”


    孟喜昌嘴裏嘀咕道:“薛爺?薛啟富!狗仗人勢的東西!就是張顯貴的一條狗,狗屙屎還屙到了我的頭上了!”


    “是啊!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事不過三!要不多找些人來跟他們打架,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張顯貴,出出這口惡氣”孟家貴說。


    孟喜昌白了他一眼:“你能找來多少人?咱們有張顯貴勢力大嗎?有他人多嗎?你能找來的是什麽人!他手下的都是些什麽人!他手下個兒頂個兒的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就知道打架!就憑你,你能打得過這幫流氓嗎!我們隻是商人,掙錢才是王道!這種人,能躲即躲,得罪了他們,以後就更麻煩了!”


    孟喜昌似乎還沒說夠,又補充道:“以後做事要多動腦子!知道嗎!上次吃虧還不長記性!偷雞不成蝕把米!周宣魯莽,你也沒心眼!你們倆真沒用,你怎麽一點兒也不像我?以後要經曆風雨,多見見世麵。”


    “知道了!”


    “嗯!幸虧這一迴有周宣在,不然估計我們會損失慘重!”


    孟喜昌敏銳地發現,提到周宣,孟家貴似乎麵露不悅。


    “怎麽了?”


    “下一迴,我不想和他一同外出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看來,這小子的倔脾氣又犯了!


    “人在江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哪能什麽事都能隨你意!哪能什麽都由著你的性子!也不是什麽人都會讓你喜歡!周宣是我的義弟,這個人辦事確實是太魯莽,太魯莽就容易壞事!但他不比張顯貴,你還是要和他好好相處!”


    孟家貴看了爹一眼,無奈地說:“張顯貴就這麽把我們給搶了!我們就這麽認了嗎?”


    “認了吧!還能怎麽樣!叫我靜靜,你先下去吧!”孟喜昌說罷,擺了擺手。


    “可是…”


    孟喜昌看著孟家貴,等著他把話說完。


    “可是,我們也不能總這樣受他張顯貴的欺負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這生意怎麽做呀!”


    “你以為我不著急嗎?我比你還著急!著急有用嗎?得想法子!你先下去吧!”


    孟家貴鬱悶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退了出去。


    (畫外――)


    不知不覺,陽光從茅屋縫隙中照了進來,老莫口的天,終於亮了!


    推開茅屋的門,林陳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氣。


    晨曦的白霧,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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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攏在蔭綠的山穀中,淡青色的天空上還能看得到幾顆殘星。彎彎的山腳處,溪水蜿蜒,飛花濺玉。不遠處,有幾棵挺直高聳的榆樹,浩大的樹幹隨著風的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關門!小心遊魂奪命!”


    身後,傳來胖子的聲音。


    林陳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戀戀不舍地關了門,走了迴來。


    道士眉頭微蹙道:“在老莫口,縱然外麵的風光好,也不可留戀!這裏因為是陰陽界,潛隱著什麽,誰也說不好!稍不小心都會被遊魂奪了性命!更有厲害的,甚至是可以唿風喚雨,地動山搖!所以還是謹慎為妙!”


    胖子憂鬱地說:“就不知葉江川怎麽樣了?道長,你再算算看,他應該沒事兒吧?”


    手捧拂塵,靜默良久,道士開口道:“他還好!還活著!但時機還是未到,我們尋他不得!”


    胖子“豁”地站了起來。


    “可,我們也不能總是這樣被動地等待吧!我們就不能做些什麽嗎?”


    道士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說過,雙倍惡靈附體,那女人功力極其強大,像我們這種普通的仙家道士是很難對付得了的!如若強行幹預,惹怒了她,隻能壞事!到時後悔莫及啊!”


    胖子說:“咦!我們聊了那麽久,天才亮起來!這老莫口的夜似乎也太漫長了吧!”


    道士晃了晃手上的拂塵,道:“你可知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老莫口正好相反!老莫口是陰陽交界地,時間在這裏快了起來。”


    “道長,你的意思是說,人間一日,老莫口一年?”


    “正是!我們聊得再久,出了老莫口你會發現,你在此地也就一天的時間!”


    林陳一直低著頭,思索著什麽。


    “林陳,你半天沒言語,在想什麽呢?”道士輕捋長須,似乎心裏已經猜著了七八分,手裏暗自掐著指。


    “道長,我懷疑一件事兒!”


    “翡翠戒指!”


    林陳一怔,連連點頭。


    “道長大人說對了!剛剛你講到了綢緞商孟喜昌給二太太何青萍買個個上好的翡翠戒指,並對她說,在他心裏,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嗯!怎麽了?”胖子一臉莫名。


    “我曾在地鐵中,也遇到過一個戴翡翠戒指的劉老太,手上也戴著個上好的翡翠戒指!說是她老伴姓葛的大爺送的!”


    胖子笑了,“林陳,你可真有意思!戴翡翠戒指的多了去了!有真的,有假的!現在很多假貨做得比真的還像真的!價格又不貴!那個劉姓老太戴個翡翠戒指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啊!”


    林陳說:“不是這麽簡單!我遇到的這個老太太說的話與故事中孟喜昌和何青萍的對話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啊!”


    胖子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說:“是嗎?快說說!”


    林陳豎起一根手指,緩緩地說:“第一,在葛大爺心裏,劉老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前世故事中,孟喜昌說,在他心裏,何青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這個不算!這隻能算是情話!迷惑女人用的!”胖子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我敢說,哪個說這個話的男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都明白著呢!世界之大,漂亮女人多了去了!誰比較過!再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在你眼裏是豆腐渣,在他眼睛沒準就是個西施呢!這就是一句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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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開心的情話,沒什麽大不了的,不算!道長,你說是吧?”


    見道士表情木訥,胖子嘿嘿地笑著說:“不好意思!道長大人是仙道之身!是不近女色的!”


    “正是,女色有違修道的清純!”道士迴應著。


    林陳說:“那好!這個不算就不算了!但都是翡翠戒指,而且都是上等的翡翠戒指!”


    胖子點頭。


    “行,這算是一個,第二?”


    “都說過,他願意為她花錢!”


    “好,這是第二!那第三呢?”


    “第三,都說過,願意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胖子吸了口氣,眨著眼睛看了看林陳,又看了看道士。


    “這麽說,這事兒確實是比較蹊蹺!對得上一個是巧合,對得上二個是太巧,對得上三個,這就應該不會隻是巧合這麽簡單了!”


    “是啊!最重要的是,道長剛剛講到,那位孟家老爺還說,他下輩子還要送她上等的翡翠戒指,要用翡翠戒指把何青萍圈住,叫她下輩子還做他的女人!”


    “看來,這位老爺還真是動了真情!”胖子說著皺了一下眉頭,愣了一下,驚歎道:“難道說,你在地鐵上遇到的戴翡翠戒指的劉姓老太和她的老頭子會是何青萍與孟喜昌的轉世?”


    林陳怔怔地看著胖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我也是這麽想的!”


    “道長,對嗎?”胖子興奮地問道士。


    道士又敲起了他的木魚,嘴著念著:


    看山是山,


    看水是水,


    看個烏龜王八抱粗腿!


    林陳重重地擊了胖子的後背一掌,“聽明白了嗎?”


    胖子“嘿嘿”地笑著說:“明白著呢!你以為是,就是!”


    “隻是…”林陳欲言又止地望著道士,“隻是地鐵中的劉姓老太,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令人怕怕的感覺啊!她伸著手讓我看,問我她的翡翠戒指好不好看!她說是她老伴-葛老頭給買的,這些倒是沒什麽!她自己跟我說,葛老頭兩年前就心髒病發作過世了!可她後來卻對著我旁邊的空氣招手,說,來啊!老頭子!別傻站著!過來坐,你的腰不好,你就得小心!說得跟我身邊真的站著個老頭似的!說得我不禁側頭看,恨不得從空氣中看出個老頭來的感覺!身上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胖子也跟著說:“是啊!我聽著都覺得瘮人!道長,你說說,劉老太和葛老頭究竟是人,還是鬼啊?”


    道士瞟了兩人一眼,微微一笑,用拂塵將柴火堆還燃著的幾顆火星掃滅。


    胖子說:“跟著道長大人是真長見識,我是第一次見到用拂塵滅火星的!道長,你怎麽不用棉花滅火啊!”


    林陳笑道:“胖子,這你就不懂了!道長的拂塵可是非同一般!你以為是你們家的雞毛撣子啊!”


    “也是啊!”胖子撓了撓腦袋,“道長,你還沒說劉老太怎麽就會對著空氣說話呢?她或許有精神方向的毛病吧?”


    道士表情凝重地說:“這個,我也不好說!她能看到死去的人,說明她不是開了天眼,就是陽氣已經很弱了啊!”


    “啊?你是說,她是快..”


    林陳和胖子麵麵相覷。


    道士輕輕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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