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外——)


    胖子側著頭望了下林陳低垂的眼眸,饒有興趣地撫了撫下巴,笑嘻嘻地說:“林陳,你小子行啊!”


    林陳沉浸在道士的故事裏,一時不明白胖子所指。


    “啊?”


    “看來,前世的你,趙小雙就是個獵豔高手!一個小小的上門裁縫居然撩到了堂堂柳府家的千金小姐!佩服得我是五體投地!”


    林陳無暇顧及胖子的嬉笑,將頭轉向道士。


    “柳佩珠姑娘是誰?你能告訴我她是今世的誰?”


    “一個可憐的姑娘,至於是誰需要你們自己悟了,忘了那句話嗎?全憑悟字下功夫!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林陳,你還挺記舊情。”


    “那是,隻不過舊情難忘也不一定會是件好事兒!”


    胖子提醒道:“是啊!這個你算是說對了!要是真的找到了你前世的愛,柳佩珠的今生,那許阿琪怎麽辦?你想過沒有?”


    這倒是讓林陳沒想到!


    他苦笑著說:“胖子,你別替我自作多情了!就算是我找到了前世的那個姑娘,今世的她就一定是個女人嗎?就一定會和我年紀相仿嗎?也許是個奶奶,或是個小朋友都難說!就算是既是女人,也年紀相仿,人家喜歡的是前世的那個趙小雙,和我林陳沒有半毛關係!還有,故事講到這裏,那位柳家大小姐是否真的會喜歡上小裁縫趙小雙還不一定呢!”


    胖子點了點頭,說:“也是,打情罵俏誰都會,可真的讓一個大戶人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嫁給一個憑手藝吃飯的苦力裁縫就有些說不過去!過去的人講求門當戶對!”


    林陳沉默了,望向柴火光的眸子中,似有星星在閃動。


    “也許,不一定!柳佩珠不是平常的姑娘!她喜歡白梅花!她的來世應該也是個白梅花樣的女人!”


    “嗬嗬!誰不喜歡白梅花啊!好像是個女人都喜愛!但很多都不是白梅花!如此冰潔脫俗的女人畢竟是小眾!”胖子冷哼道。


    白梅花!


    白梅!


    白梅梅!


    林陳沒再理會胖子,嘴裏含混不清地嘟囔著這個花名,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聯想到了許阿琪的這位朋友的名字。


    怎麽會!


    林陳笑著搖了搖頭。


    白梅花確實招人喜愛,白姓的女人,後麵跟上個梅字,實在是個不錯的名字!


    可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也實在是太多了!


    ......


    (故事繼續――)


    柳府。


    很快,過年關了。


    趙三剪和趙小雙的年三十兒是在柳家過的,柳夫人沒忘了他們,吩咐老李頭兒給端了水餃兒,熱氣騰騰的。


    吃過了年夜飯,就聽見外麵“叮!咚!”的炮竹聲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趙三剪戴上了副新配的老花鏡,還想再忙活會兒手裏的活兒,看到趙小雙在房裏走來走去的,有些坐不住,就說:“你出去看看吧。”


    “爹爹,你也歇歇吧,過年了!”趙小雙說。


    “我是閑不住的,一閑下來就不知怎麽呆著好!”


    “那我出去了!”趙小雙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一邊說,一邊順手抄了件衣服就出了門,外麵的胡同裏,大人,小孩三五成群地聚攏著一些人在放炮。


    外麵還是黑,雖然大戶人家的門上都掛起了紅燈籠,但光亮有限。


    借著這點亮兒,趙小雙就往前麵人多的地方湊,忽然前方的人群四下散去,閃出一棵樹,樹上的一掛鞭炸雷般地響了起來。


    “劈劈啪啪!”


    震得趙小雙退了幾步,忽而發現自己被一隻手拽住了衣服,定睛一看,是柳佩珠的丫頭春英。春英手裏拿著香和花炮,柳佩珠躲在她後麵,捂著耳朵,聚攏在一起的還有些是趙小雙叫不上名兒的街坊四鄰的孩子。


    炮聲太大,春英張嘴說的什麽,趙小雙根本就聽不清!


    春英兒將手中的花炮和香一同塞到了趙小雙的手裏。


    趙小雙熟練地把花炮點燃,伴隨著“噝-噝-”聲,無數炫麗的白色的“珍珠”噴湧而出,頓時火光閃閃,叫聲連片。又一輪雷鳴襲來,空中綻放開豔麗流光的光環,隨繼,那些光彩奪目的光環演變成了各色美麗的花朵,有的似流星,有的似怪獸,栩栩如生,異彩紛呈。


    柳佩珠看得直拍手,忽又聽到一聲巨響傳來,天崩地裂一般地震耳欲聾,她趕忙捂住耳朵,連連向後退,好似退進了一個人的懷裏,抬眼一看居然是趙小雙。趙小雙就勢將她擁入懷中,歡笑著,雙手也捂在了她的耳朵上。


    “別怕!有我呢!有我在,什麽都不用怕!”


    恍惚聲中,她聽到他朝自己大喊。


    抬起頭來,他的目光似火,似流星,似天上朵朵綻放著的美麗煙花,沐浴其中,她已經丟失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叫作“愛”的東西徹底融化掉了,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般地美好!


    他的手滑落下來,尋到了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她沒有躲。


    放了炮,趙小雙和春英,柳佩珠一同迴了柳府。


    “我們給剛剛放的那個花炮起個名兒吧!”春英提議。


    “我先說,叫梅花盛放!”丫頭靈兒在一邊說。


    “叫龍吐珠怎麽樣?”趙小雙說罷,靜靜地望著柳佩珠,說道:“有一種很美的花也叫這個名字!”。


    “我知道!”


    洽逢一群小孩子玩累了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待稍稍平靜了一點,柳佩珠笑著說:“書讀了一點,巧在這個還記得!”


    乍見吐珠成,真龍未現形。假亂真,末負虛名。


    假作真時真亦假,凝眸望,自心傾。


    綠萼綺花生。含珠花內更。吐龍珠,珠綻花馨。


    珍貴潔純心內熱,展珠樹,棠瓊英。


    “吐龍珠,珠綻花馨,與佩珠,放花賞燈!”趙小雙接道。


    玩得累了,趙小雙坐在台階上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待了好一會兒,站了起來,走到柳佩珠身邊,用很小的聲音在她耳邊幽幽地說道:“要是永遠都與柳佩珠,放花賞燈該多好呀!”


    “你就不怕我爹爹生氣麽?他可就我一個女兒呀!”


    和一個男人的麵頰帖得如此之近,這讓柳佩珠羞紅了臉。


    “不怕!難不成讓他打死!”


    靈兒不知何時躥了出來,舞動著手裏的花炮,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別待著啊!還有不少的花炮沒放掉呢!”


    “快點躲起來!”


    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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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點燃了一編炮竹,然後大聲叫著,捂著耳朵飛快地跑開了。


    一陣“劈劈啪啪!”過後,又恢複了平靜。


    “這個好看,不好玩!”趙小雙道,“我小時候,和爹爹在農村呆過,我們那時放炮,是變著法子放,把炮竹插在雞屎,牛糞上放。”


    “那不髒不臭嗎?”春英問。


    “哪裏還顧得!剛剛你們看到的那都算不上大炮,隻能算是意思意思的小把戲而已,吃年夜飯的炮和大年初一的炮一定是要最大,最響的!我一手拿鞭,一手拿炮…”


    趙小雙說著雙手像模像樣地比劃了起來。


    “點燃一個,趕緊再點另一個,這叫雙響兒!這很危險,敢放的人不多,手不能握得太緊,點了引子要扭過頭,眼不能看,或者幹脆跑迴門裏,隻留縫兒。”


    “原以為你膽兒大,敢放雙響兒,沒想到你也有膽小的時候,也需要躲一躲!”佩珠笑著說。


    “不是膽小,是瞄著,等地上的鞭放完,沒了聲響,再出去檢查一下。把沒炸掉的小炮,一個個撿迴來,不光是撿自己放的,也撿別人放的,撿得越多越好,第二天光線好的時候,早早出門能撿更多,然後可以繼續放。拿在手裏,點了,扔出去,比誰扔得高扔得遠,還覺得不好玩兒,可以分成兩拔小孩子對扔,就像是打仗,那才叫過癮!我們也向小小孩子扔過,嚇得他們哇哇的哭,覺得更加的過癮又好玩!自己還挺高興!直到有一次被人家大人捉了,臭揍一通也就不敢了!”


    說到這兒,趙小雙向柳佩珠擠了下眼睛,又作了一副很痛苦的表情,佩珠撲哧一下笑了。


    春英兒看了看佩珠,又扭頭看了看趙小雙,知趣兒地說:“我和靈兒有點餓了,就先迴了!”


    說罷拉著靈兒就走了。


    看著春英他們離開,柳佩珠也要起身,卻被趙小雙拽住了衣襟。


    柳佩珠不解地看著趙小雙。


    “就這麽走掉了嗎?忘了一件事兒!”


    “恭賀新禧!”每字每句,柳佩珠假裝嚴肅地拉長了音說。


    “是我們,祝我們新年快樂!”趙小雙收斂了傻笑,他的眼裏充滿愛意,鬆開了手,在柳佩珠的腦門上輕輕親了一下。


    這個舉動讓柳佩珠很意外,她慌亂地推開了他,心裏卻是種很幸福的感覺。她悄悄地用牙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能感覺得到疼,她知道這不是在做夢。


    “別累壞了自己,早些休息吧!”


    趙小雙說話極輕,柳佩珠沒再說什麽,徑直迴了自己的房間。


    趙小雙一直呆站在那裏,目送著她走遠。


    剛剛院中的那一幕被一個人看到了眼裏,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府二少爺,傻子柳雲起,柳雲起年夜飯沒吃飽,火急火了地一個人跑到廚房找好吃的,廚娘給他拿了熱騰騰的油炸糕,他邊走邊吃,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就偷偷躲在了柱子後麵。


    柳雲起有兩大喜好:


    一是吃。


    二是喜歡看人家娶媳婦。


    看多了,他就明白了,一男一女的兩個人兒在一起肯定好玩兒!他能明白多少還真不好說,但說不準什麽時候,他就會指著人家“嗬嗬”地樂上半天,不過,這一迴柳雲起沒有樂,他知道那個女娃子是她妹子,還被人家親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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