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娟說:“原來不是在會所裏上班啊,我會錯意了,我還以為你們的女警察也在會所裏兼職呢?那我們以後上班也要小心了,嗬嗬!”


    我說:“人家可不是要錢的,人家陪領導喝酒唱歌,可是有其他目的的。隻是我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張小娟說:“小林哥哥,你覺得我一直這麽纏著你,是圖你什麽嗎?”


    我也非常奇怪這一點,因為我這人不善於哄女孩子,而且做事情粗枝大葉的,完全不是討女人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張小娟說起這個問題,我也挺感興趣的,至少我也能知道一些我身上存在的優點。


    我說:“願聞其詳!我這人應該長的一般,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


    張小娟有些害羞,說:“其實,小林哥哥,從一開始,你的長相就不是吸引我的原因。我見過比你長得高長得帥的人,那是多了去了。而且比你有錢的人,我也見的多了,有好幾個公子哥都讓我長期跟著他們,但是我都沒有答應。你吸引我的原因就是你身上那種安全感,讓我像飛蛾撲火一樣的圍繞在你身邊。這從我認識你開始就有了這種感覺,無論我去了廣東,還是又迴來找你,就是這種感覺,把我吸引過來的。”


    “安全感,就是因為我上次把你從派出所給放了?”我問。


    “是也不全是,你把我從派出所放出來,我當時是感激你。後來你又自掏腰包送我去廣東,這才讓我對你看法不一樣。最要緊的我迴山陽,幾次有困難,你都當仁不讓的幫了我。我最麻煩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邊,而且你也不從我身上索取什麽,所以我才更加迷戀你。為了這事情,我也和楊姐討論過,我說為了你我這樣拒絕一些客人的好意值不值得。”


    我好奇:“你們還討論這些?”


    張小娟說:“我們在會所上班的人,所謂的出路不就是這一些嗎?楊姐當時在和吳福港好之前也問過我,我說港哥是你的朋友,雖然沒什麽大本事,本質應該不壞。因此楊姐才答應了港哥的追求,兩個人走到一起。楊姐對我說,我們這一行,其他沒有追求,反正男女上的事情已經看得很淡了。在這歡場工作,無非就是找一個靠譜一點的人,然後一直跟著他,讓自己有個保障。這個保障不一定非要結婚,但人必須得靠譜,至少能讓自己安心。你在我身邊,我一直覺得非常的踏實,這兩年我沒有被小姐妹帶進溝裏去,也是因為有你和楊姐在身邊。你的存在,港哥才會把把給你的這部分利益全部交給我打理,我的生意才會順風順水。因此我在會所上班,我也不用像其他小姐妹一樣,死乞白賴的巴結客人,生怕他們翻臉不認人,斷了我的財源。所以你是我現在最大的依仗,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那我真的是得考慮要不要找一個其他的對象了。”


    我有些動情:“其實,我是不願意占別人便宜的,特別是女人的便宜。因此我以前一直遠離你,就是怕占了你的便宜,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幫你純粹是陰差陽錯,至於利益上的糾葛,反正港兄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無論是看我麵子也好,還是給你的利益也好,對我來說都一樣。你和港兄我該幫都會幫,這一點我一直就沒有變過。人有時候需要幾個和自己無關緊要的朋友,太利益化了,活著很累。”


    張小娟說:“這我都知道,楊姐也對我說,你人實在,對人沒什麽心眼,你是我們見過的警察當中難得沒有什麽壞心思的。所以我也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好,你也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麽,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安心,這就足夠了。你那同學,一個警察墮落到靠這個去取悅自己的上司,看來也是個利欲熏心的人,你又何必為這樣的人而煩惱呢?如果用這種手段,就算讓自己飛黃騰達,以後讓別人怎麽看呢?你那同事的老公也是夠可憐的,你要是娶這樣一個老婆,你自己怎麽想。這還不如你就娶了我這樣的,我要是真跟了你,那我立即結束會所的工作,從此安心照顧你的家庭。”


    我這時也想,反正人各有誌,賀珍婷,王景豔。願意用這樣的手段去換取資源,我也沒有什麽好指摘她們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們看不上我的做派,我也瞧不上他們的活法,以後分道揚鑣就是了。


    如果我和賀珍婷這樣的人好,還真不如找一個張小娟這樣的,都是做一樣的事情,誰又比誰強呢?除非我也想通過她們換取資源,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想到這裏我也看開了,說到底我們是價值觀不同,我沒必要為她們的無底線而壞了自己的底線。我堅持做自己就好,何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很快我們的夜宵吃完,張小娟當然讓我送她迴家,一到了她的家裏,我也就出不來了。我突然發現我漸漸習慣了這種節奏,所以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無數次。


    因為快過年了,我也問過張小娟,她這兩年都沒有迴家,今年過年迴不迴父母那邊。


    張小娟說:“我父母那邊一直不待見我,我就算和他們見了麵,她們也就是給我介紹一些結婚的人。而且動不動就先收人家的彩禮,讓我騎虎難下。去年我也想著迴去見她們,結果我姐姐告訴我,家裏給我安排了一個結婚的人,我一迴去就得被按著結婚。我是嚇得不輕,硬生生在迴去的關頭退了火車票。而且我父母已經收了人家的彩禮錢,這錢最後還是我讓我姐姐幫我去還上的。自此以後,我迴家之前都不敢事先通知我父母,生怕她們又把我許了人家。我母親老是說,我是頂了我弟弟的名額,因此弟弟娶妻生子就得落實到我的頭上,你說這樣的家我還敢迴去嗎?”


    張小娟的話讓我感到無語,因為我本身沒有兄弟姐妹是獨生子女。所以她的這些難處,我是沒辦法感同身受的。


    所以我對她說:“過年期間我會很忙,如果你有什麽困難,隨時聯係我,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這麽客套了。”


    張小娟說:“我當然知道,你放心好了,過年期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今年楊姐他們也不迴老家,我應該會和他們一起過年。而且我們會所過年有額外的小費,我也想賺這個錢,嗬嗬!反正你要想著我,隨時來找我,隻要你事先跟我說,就是下刀子,我也來陪你。”


    張小娟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讓我也無話可說。


    離開她那邊之後,在過年前我們就沒有再見麵,我在刑大第三年,其他兩年我都是在除夕夜值班。今年算是我第1個在家裏過的除夕夜,母親也是為我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家裏一家團聚,也是其樂融融。


    年夜飯上,母親的新年願望就是希望我趕緊找個對象,把我的終身大事抓緊定下來,她也好對我們鄰家有個交代。


    我我當然不敢搭這個腔,由於張小娟的存在,我突然對相親對象眼界高了許多。因此我不知道是因為張小娟拉高了我的審美,還是我有了其他別的追求,這一點是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


    從別人的眼光來說,我的好機會一個接著一個的砸過來,但是我沒有一個能夠把握住的。盡管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歸根結底我明白,很多時候原因就出在我自己身上。我打心眼裏的不願意,才導致這些機會一再溜走。


    當然這話是不能跟母親說的,在母親麵前,我隻能強調客觀原因,否則非挨批不可。


    新年很快過去,我們也很快進入工作模式,由於前一年我們欠賬不多,所以一開年我們的工作並不是非常的緊張。


    因此我們中隊兄弟還是有很多時間坐下來互相聊聊八卦的。


    朱羽江告訴我:“學賢,我們城區中隊的內勤是你的同學吧?”


    我說:“是啊,她叫王景豔,還是我同班同學呢!”


    “那關於他的消息你不知道嗎?這幾天他們中隊傳出了大八卦,就是關於你同學的。”朱羽江說。


    我一下來了興趣,問:“什麽情況?我怎麽不知道。”


    朱羽江說:“看來你這同學關係也一般,這樣的好事她也不跟你說。你同學出年就調到政治處去任職了,現在在宣傳教育科做辦事員,聽說過不了多少時間就可能升官成宣傳教育科的副科長。你們的女同學都比你們要快,你們可要抓緊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沒有這樣的消息,我才覺得不正常。畢竟賀珍婷和王景豔的鋼管豔舞不是白跳的,這要什麽都換不來,她們也真是白忙活一場了。


    朱羽江見我並沒有感到意外,雖說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深究下去。然後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算正常,畢竟漂亮的女警察在我們局裏也是稀缺資源。領導們把她們調到身邊那也是正常不過,這一點你也理解。這次不正常的就是,你同學的老公,就是在城關派出所的民警,這次不知道什麽原因被無端的調到了偏遠的農村派出所。本來要是提拔重用也就罷了,偏偏就是到那個派出所當一個普通民警,這就不正常了。兩夫妻,資曆還是她老公更老,可是一升一降之間就顯得不同尋常。”


    這消息讓我聽了非常的意外,但是聯想到那天晚上,我也不感覺意外了。因為那天晚上後麵的事情我都沒有看到,也不好去詢問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隻想和這件事情撇清關係。雖然我在這裏麵起了關鍵的作用,但是我並不想把自己卷入到這個旋渦裏去。


    王景豔沒把她調離的事情告訴我,說明她對我已經有意見了。估計她也猜到那天是我在那邊泄露的消息,而在包廂裏麵一定是發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至少讓裏麵的領導十分難堪,所以惱羞成怒才做出了這樣的人事安排。


    我突然有種衝動,想問問王景豔是怎麽想的,但是迴想起當天她賣力的表演鋼管豔舞,我突然覺得我的這種關心實在是多此一舉。


    我於是問:“朱探長,那關於我同學家庭的情況,有什麽其他的小道消息嗎?”


    朱羽江意味深長的指指我:“原來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看來一切你都有所了解,難怪你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我剛開始還納悶呢?”


    我說:“他們家的情況我確實不知道,我隻覺得做出這種反常的人事安排,他們家裏一定會吵翻天的。並且我的同學並不是山陽本地人,她來山陽也完全是因為她老公的原因。這我才有這麽一問?”


    朱羽江說:“你也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還真有這方麵的消息。聽說你同學在過年之前,就從自己家裏搬出來了,自己一個人到外麵租了房子住。所以我大膽的推測,你同學家裏一定生變故了,而且這些變故一定和局裏的領導有關係。否則這樣的人事安排太詭異了,小說都不帶這樣寫的。”


    我說:“看來我的同學也是步入了我另外一個同學的後塵,真是人心不古啊!”


    朱羽江說:“你是說那個高爾夫球小姐,對嗎?”


    我也不避諱:“是的,我以為餘老大走了,我們那個同學也就失勢了,看來她們又有了新的目標。”


    朱羽江說:“貓哪有不偷腥的,你以為我們局裏的領導都是善男信女嗎?走了強盜來了賊,你同學豁得出去,當然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現在局裏大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年前你同學的老公到會所裏去捉奸,還真讓他捉到了。可是捉住了又怎麽樣,你同學的老公仍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不低頭的結果就是給你一雙小鞋穿!所以我們局裏一直有個傳言,沒有特殊的原因,最好不要在局裏找老婆,否則你的老婆未必隻屬於你。”這話讓我聽得非常的不舒服,可偏偏又反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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