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點多,我們都接到了陳隊長的電話,告訴我們下不了班了。因為我們中隊來生意了,案發的地點在城郊派出所。不過通知裏並沒有讓我們趕往城郊派出所,而是直接把案發的現場地址給了我們,讓我們立即趕往案發現場。


    我們都不敢怠慢,很快,彭師傅,艾冬青,朱羽江都從外麵趕迴來了。隻有我留守在單位,所以他們開車帶上我就直奔案發現場。


    在車上,我問了一下彭師傅。具體是什麽案子,難度高不高。彭師傅也說不出所以然,陳隊長給我們的通知都是一樣的,隻告訴了我們案發的地址,其他一概都沒有講。


    朱羽江說:“學賢啊!我們中隊接的案子肯定是命案,而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案發現場又是在露天,我估計應該是剛剛發生的案件,說不定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城郊派出所的人控製了。我們趕過去是抓緊對現場的證據進行固定,以免證據滅失的。這樣的命案難度不大,我們忙上一個晚上也就解決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麽,耽誤不了你找對象的!嗬嗬!”


    我被他說的有些臉紅,於是說:“我也不是關心案件難不難的問題,我隻是好奇,這大白天怎麽也會發生命案,這犯罪分子的膽子也太大了。”


    “命案發生的時候從來都是沒有規律可循的,我們認為不可能的時候,它恰恰就發生了。這也是解釋不清楚的,你呀,習慣就好了。”彭師傅說道。


    少頃,我們車子就趕到了案發現場。此時案發現場已經由派出所的兄弟拉起警戒帶進行了隔離保護。我們刑大爺已經有不少人在我們前麵趕到了,特別是幾個大隊領導的車子,都停在了馬路邊,他們幾個人也聚集在隔離帶外麵,正在商量著什麽。


    我們停好車,立即趕過去。我看到死者還躺在馬路上,一把匕首插在左胸的位置。技術中隊的兄弟已經開始勘查現場,我看到一人搬著攝像機錄像,兩個人則各拿一部單反相機在拍照。隔離帶外麵圍滿了圍觀的人群,大家都在那裏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我們也顧不得去聽這些圍觀群眾的討論,立即湊到領導們的旁邊,準備先領取任務。邵大指著屍體方向對我們說:“這犯罪分子也太囂張了,當街就敢把人捅死,然後連屍體都不處理一下,就讓他這麽癱在路上。這個案子的社會影響十分的惡劣,我們接頭的壓力很大,現在技術中隊在勘察現場,你們先對周圍的老百姓的討論進行收集,看看有沒有目擊這起案件的人。如果有目擊到這個事件的,立即帶迴城郊派出所製作筆錄,一定要詳細問明當時的情況。陳隊長,你們這邊到了多少人?”


    陳隊長見問他,立即匯報:“我們中隊已經到了15個人,還有幾個人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應該馬上就到了?”


    邵大說:“好的,你安排4個人,分別沿馬路兩側的店鋪向兩端延伸進行沿街訪問,看看有沒有人看到異常的情況。如果訪問到了,就一樣帶迴城郊派出所進行詳細詢問。”


    陳隊長應了一聲,趕緊去落實。他把我們探組的人都叫了過去,讓我們分成兩組,各自沿著馬路向兩端沿街訪問。而在對圍觀老百姓進行訪問的,也同步開展了工作。


    我和朱羽江一組,我們從中心現場開始,一路向西進行訪問。朱羽江讓我拿出筆記本進行記錄,而他則負責訪問的工作。我們從中心現場正對麵的店鋪開始訪問,但是第一家店鋪就讓我們吃了個癟。


    被訪問的店家,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推說在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正在忙著打理店內的事務,因此沒有看到當時外麵的情況,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包括時間都沒有看見,如此就把我們搪塞了過去。


    雖然我們心裏不大相信店家的說辭,可是又沒有其他的證據可以來戳穿他們的說法。於是我們隻好再換一家進行詢問,但是令我們失望的是,換一家的說辭也跟第一家的差不多。隻說自己沒有看見,不願意為我們提供相關的情況。


    我們沿著這些店鋪一家一家的詢問過去,走的離中心現場也是越來越遠。朱羽江見這麽訪問下去不是個辦法,因為離中心現場越遠,人們關注到這個事件的幾率就越小。可是領導的命令,我們又不能不執行,於是便漫無目的的沿著馬路一路向西訪問過去。


    我們兩個已經走得足夠遠,我目測一下,已經離中心現場約有四五百米了。我們訪問的店鋪該有上百家了,可是我的筆記本上還是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沒有記錄上去。


    我對朱羽江說:“師兄,我看再這麽走下去也不是辦法,離現場越遠,知道的人就越少,我們這麽盲人摸象,純粹是浪費時間。要不我們走到馬路對麵,再反向的訪問迴去,說不定會有其他的發現?”


    朱羽江這一次倒沒有反駁我,自然的點點頭,於是帶著我就穿過了馬路。接著我們從馬路的另一端反向往中心現場附近靠攏。邊走邊訪問,但結果都差不多。好多店鋪的老板甚至都不知道馬路上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我們去進行詢問的時候,他們反而像打聽八卦消息一樣,跟我們來打聽案發現場的情況。


    我們當然不會把案發現場的情況透露給他們。隻要店家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就立即放棄訪問下一家。這樣又過了約一個小時,我們漸漸又到了中心現場附近。此時天色已經暗了,好多商店也已經打烊關門了。我和朱羽江都清楚,再過一會兒,這兒的店鋪可能全部都會關門,到時候我們也是問無可問。


    正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陳隊長的電話打到了朱羽江這邊,道:“你們兩個不用再進行沿街訪問了,立即趕到城郊派出所來,另有任務讓你們去完成。”


    我們如臨大赦,立即收拾好東西,就趕到我們車這邊。此時彭師傅和艾冬青已經在車上等我們了,我們一上車,就立即唿嘯著,趕往城郊派出所。


    到了城郊派出所,我們熟門熟路的,上了二樓的會議室。此時邵大他們幾個領導,包括陳隊長正在探討案情的問題。他們見我們進來,立即招唿我們坐到會議桌邊,陳隊長則朝我們扔過來一刀資料。並說道:“這個案子的犯罪嫌疑對象基本已經明確,這是這些犯罪嫌疑人的資料,你們先看一下,能記的就都記下來。”


    彭師傅先拿起資料,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我們另外三個人則各自掏出了筆記本,把這些身份信息的要點一一摘抄在筆記本上。等我們三個都摘抄完畢,彭師傅則把這道資料放在了自己的包裏。


    接著彭師傅詢問陳隊長道:“陳隊,我們探組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麽,需要我們配合去抓捕這些人嗎?”


    陳隊長迴答:“抓捕小組,我們已經派出去了,並且也都摸到了這幾個人的居住地址。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撲了空,估計犯罪嫌疑人已經提前跑路了,我們抓捕小組的人除了留幾個人在這些弟子進行蹲守以外,其他的人已經分別往汽車站,火車站去盤查攔截了,目前還沒有收到好消息。你們小組的任務就是,立即趕往這幾個犯罪嫌疑人在稽山的一個居住點。目前我們也吃不準,他們的人到底有沒有在,但現在隻有你們這4個人了。你們過去的任務就是先進行摸排一下,確定這些人有沒有到過稽山方向。如果有,就到當地派出所先進行摸排,然後馬上通知指揮部,我們再派出其他的弟兄來增援你們。如果沒有,你們也收集一些其他的信息,為日後的偵查工作提供資料。”接著陳隊長又把一張稽山暫住信息交給了我們,彭師傅把這一張信息放進自己的包裏,我們三個人也進行了摘抄。


    接著我們也不多問什麽了,4個人立即驅車前往稽山的地址。其實這個地方離城郊派出所並不是很遠,也就是10來公裏路的樣子。但隻是因為它屬於稽山,和我們山陽不是同一個地級市,因此我們的心理距離會遠一些。


    車上朱羽江發問:“指揮部也真神了,這麽快死者的身份就弄清楚了,甚至連犯罪嫌疑人的目標也已經明確鎖定,你們知不知道指揮部是怎麽做到的。”


    艾冬青說:“你就知道埋頭幹活,也不跟我們其他的兄弟聯絡聯絡,互相通個氣,也就不用做很多冤枉活了。這個事情要感謝徐鐵成探長他們,他們在對圍觀老百姓進行訪問的時候,徐鐵成認出了一個混混。這是他以前臥底時候就認識的,隻不過這個混混不認識徐鐵成。徐鐵成看到這家夥老是在犯罪現場盯著看我們的動向,就感覺非常的不正常。於是就上前盤查,這家夥非常的不老實,非說自己是路過來看熱鬧的。徐鐵成知道這家夥是個混社會的,也不怕他翻出什麽浪花來。於是不由分說就把這家夥帶到了城郊派出所,到了城郊派出所,再對他進行重點的訪問。果然到城郊派出所以後,在徐鐵城強大的訊問攻勢下,這家夥扛不住了。於是老實交代了他來犯罪現場觀看的動機,果然這家夥和犯罪嫌疑人是有聯係的。他是受犯罪嫌疑人之托,來犯罪現場探查情況的,雖然這家夥沒有參與到這個案件當中,但他和犯罪嫌疑人一夥關係匪淺。徐鐵成的訊問,讓他把犯罪嫌疑人的細底查了個遍,這樣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就被我們鎖定了。所以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朱羽江聽了讚許的點點頭,讚歎道:“果然是老同誌經驗足,這些犯罪分子,膽子也太大了,還敢到我們眼皮子底下來打探消息,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艾冬青說:“也不能怪他們狂妄,其實他們做的也很小心了。故意叫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來現場打探消息,要不是徐鐵成探長知道這家夥的細底,換成是你,你敢把他帶到城郊派出所進行訊問盤查嗎?”


    朱羽江笑了:“那我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我壓根不會想到這個情況。我可能會對這個家夥進行簡單的詢問,如果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這麽放過去了。”


    正說著我們的車就到了目的地,這一次彭師傅顯得比較謹慎。他故意把我們的車停在了離目的地比較遠的地方,至少不能直接看到我們的車輛。然後彭師傅留了艾冬青在車上,並告訴他手機隨時保持通暢,由他在車上接應我們。而我和朱羽江及彭師傅三個人則前往我們要找的這個地方。


    到了這個居住地下麵,彭師傅先繞著這個地方打探了一圈。看清楚了這個地方的出入口,然後我們三個人分兩路,從兩個不同的出入口,向那個居住地址靠近。當然我和朱羽江一組,而彭師傅自己單獨一組。


    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樓,這個居住地址在這棟樓的3樓。我們兩組人分別從樓道兩端向這個居住地址靠攏,並在這個居住地址的門口匯合。


    到了居住地址門口,彭師傅輕聲對我們說:“等下我數123,朱羽江你負責踹門,門踹開以後我們一起衝進去,不給犯罪嫌疑人反應的時間。”我們點點頭,同意了彭師傅的方案。


    接著彭師傅用手指比劃了“一二三”三個數字,當比到三時,朱羽江迅速的一腳踹在那個門鎖上。門應聲而開,我們也一起衝了進去。


    但是裏麵的情況讓我們非常的失望,這房子裏早就已經人去樓空。隻在牆邊有一張用木板和凳子搭起來的床,上麵散亂的放了很多垃圾。整個房間裏也是遍地狼藉,我們看了一下床上以及窗台上積的灰塵,確定這個地方人搬走已經有一段時間。


    朱羽江顯的非常失望:“我估計指揮部早就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已經搬掉了,那還把我們派過來白跑一趟幹嘛?”


    彭師傅說:“小夥子不要灰心,指揮部派我們來,也是來殺一個迴馬槍的,萬一這夥人又跑到這裏躲起來了呢?誰又敢保證呢?這夥人沒有來,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我們又錯過了一次立功的機會而已。”說完撓撓頭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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