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突然被貶,雲前輩肯定不會再來汴京了。獨峰,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先返迴無妄台嗎?”聽完盛獨峰所複述的關於晏殊離京一事,所有人都集體沉默了。良久,唐嬙才率先開口問道。


    他們這一行人本來就是為雲其疏來的,現在既然等不到了,那還留在這兒做什麽?


    但盛獨峰卻不這麽想,自打那天夜裏聽了瀧川祈鶴的話後,他就一直在心裏敲著自己的小算盤。按照自己老爹的性子,隻怕這次迴去,就會被離叔手下的人強行帶迴盛家堡、與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拜堂成親了。一想到那時自己就要和心愛的人兒天各一方、甚至永遠無法相見,盛獨峰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行!絕不能順著老爹的意願去走!燕師姐的大仇還未報,娘親的身世之迷也尚未解開,自己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做,怎能在此時安享清樂呢?盛獨峰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對不起了老爹,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孩兒實在是不願意,和一個不愛的人、用一種不愛的方式,虛度此生!


    “其實也不必急著迴去。雖然此行沒有見到雲前輩,但好不容易來一趟,怎能不玩個盡興呢?”想到這兒,盛獨峰趕忙揚言提議道,“依我看,不如大家就一起在汴京過個元旦,然後再啟程迴無妄台吧!”


    “讚成!!”此話一出,立刻贏得了雲是出和曲靈歌的齊聲歡唿。就連唐堯也忍不住點頭附和:“這倒是個好主意。反正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難得出來一次,怎能不好好享受一下汴京的元旦佳節呢?”


    “那咱們快點忙活起來吧!”盛獨峰拍了拍手,開始分布任務,“這宅子雖然漂亮,但卻少了一絲年味兒。唐兄,我和靈歌、祈鶴去外麵采買一些節日必需品,遣人送迴後,就有勞你和唐嬙姐、是出代為布置了。”


    “沒問題,”唐堯笑著點點頭,“布置房間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哦對了,盛公子,像楹聯這種東西,你們就不用采買了。若是信得過我,就由我來親自執筆吧。”


    “那敢情好啊,”唐堯主動請纓,盛獨峰自然不會拒絕,“早就聽聞唐兄文采過人,不亞於盛唐李太白。這迴我們可有眼福嘍!”


    “盛大哥,我也想跟你們去買東西,”雲是出可憐巴巴的趴在桌子上說道,“我還沒逛夠汴京城呢,你就帶我一起去嘛。再說了,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好無聊的!”


    “師妹,不是還有我和阿嬙陪著你嗎?怎麽會無聊呢?”唐堯好奇的問道。


    “哼,天天阿嬙阿嬙叫的親熱,我要留下來,你們哪能顧得上我?”雲是出小嘴一撅,爆出了一句雷倒眾人的話來,“所以啊,我還是識趣點,把這地方留給你們二位獨處吧!”


    “咳,臭丫頭,瞎說什麽呢?”唐嬙俏臉一紅,有些無力的辯解道,“我和子玉不是……哎呀,你這麽小的小屁孩,天天腦瓜裏都在想些什麽啊?獨峰!趕緊把她帶走!省得看著心煩!”


    唐堯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別過臉去,不讓眾人看到他的神色。


    “好吧好吧,”盛獨峰無奈的應了下來,“是出,帶你去可以。但一定要抓緊你曲姐姐的手,不許一個人亂跑!明白了嗎?”


    “是!遵命!”


    來汴京也有段日子了,對這兒的一些風土人情、商賈市價,盛獨峰也了解的大差不離了。哪家物美價廉、哪家做的是黑心買賣,盛獨峰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這樣一來,也省去了貨比三家的功夫。直接去鋪中點貨付錢,再請店家派小廝送到自己租住的宅子裏就行了。


    時光很快就在嬉笑中悄悄溜走了。華燈初上,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路過汴河時,曲靈歌突然瞧見河邊有人在放花燈,玩心頓時大起,急忙拖著盛獨峰等人又折道繞了下去。


    “說起來,花燈不是上元節才放的嗎,現在怎麽也有?”望著玩得不亦樂乎的雲是出和曲靈歌,盛獨峰忍不住好奇問道。


    “笨啊,虧你還是盛家堡的少堡主呢,”雲是出一邊挑著燈芯,一邊哼哼道,“為了做生意嘛。隻要能吸引大家來花錢,他們才不會在乎這是上元還是元旦呢!你看,這河中走船都基本靠岸了,工船也都停止卸貨了。如此寬闊的汴河,不拿來做生意多浪費啊!盛少堡主,你還是太年輕啊~”


    “你啊你,人小鬼大!”盛獨峰被雲是出這副小大人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百無聊賴的望著河中的花燈,盛獨峰突然心神一動,當即俯下身來,低聲對雲是出耳語道,“是出啊,能幫盛大哥一個忙嗎?”


    “什麽價位?”雲是出腦袋一歪,一臉賊笑。


    “價位?”盛獨峰愣了愣,頓時無語的伸出手指在雲是出腦門上輕輕敲了敲,“臭丫頭,這些天你吃的玩的,哪樣不是我付的錢?現在好不容易想請你幫個忙了,你還好意思跟我開價?聽好了,你去幫我把瀧川祈鶴引開,帶到看不見這裏的地方去。反正你鬼點子多,理由隨便編個就行了。但是!不許走太遠,懂了嗎?”


    “哦~原來盛大哥是嫌我們礙事了啊,”雲是出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曲靈歌,臉上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懂了!嘿嘿,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誰讓你是我的財神爺呢?您就瞧好吧!”


    “這丫頭!”望著三步並兩步跑到瀧川祈鶴身邊的雲是出,盛獨峰忍不住暗暗笑罵一聲。也不知她和瀧川祈鶴說了些什麽,後者帶著一臉疑惑的神情望了望盛獨峰這邊後,便任由雲是出牽著離開了。


    二人離開後,盛獨峰才輕手輕腳的坐到了曲靈歌身旁,溫柔的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怎麽有些悶悶不樂的啊?花燈沉到河底去了?”


    “去,淨說不吉利的話,”曲靈歌掀開頭紗,反正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也不用擔心有人看清自己的臉,“我隻是在想,這次沒有見到雲前輩,我又得繼續頂著這樣的臉過日子了。唉,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摘下這頭紗,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旁啊。”


    “這叫什麽話,”盛獨峰愛憐的撫摸著曲靈歌臉頰,“我現在不就正在你身邊嗎?靈歌,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是出之前不是說了嗎,如果這次等不到雲前輩,那咱們就去品劍大會上等他。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幫我娘子,把原本屬於她的絕世容顏給找迴來!”


    “去!什麽絕世容顏,你就會編瞎話哄我,”曲靈歌撲哧一笑,“我自己長什麽樣子,我自己心裏有數。就算複原,也……也就那樣了。”


    望著曲靈歌那柔和的笑容,盛獨峰不禁有些癡了。此時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曲靈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或事了。恍惚間,他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自己現在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做夢呢?


    如果是夢,就此長眠該有多好啊。


    “靈歌,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美的。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絕城……”


    “嗖!!”就在盛獨峰準備將絕城欲與盛家堡聯姻的事情告訴曲靈歌時,一道流星突然從不遠處拔地而起,尖嘯著直上雲霄!不僅打斷了盛獨峰的話,還打斷了一直沉寂如水的夜色。數息之後,一朵巨大璀璨的盛世瓊花猛然在夜空中綻放,向整個汴京盡情展現著它的美麗!曲靈歌激動的望著空中,喃喃道:“好漂亮啊……”


    這並不是唯一的煙火,很快,一道又一道的流星爭相在空中綻放,將巍峨壯闊的汴京城照耀的好似白晝一般。有如百花爭豔,令人應接不暇。足足歡騰了將近半個時辰,這夜空中的喧鬧才慢慢平息了下來。


    曲靈歌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盛獨峰說道:“對不起啊獨峰,我……我好久沒見過這麽盛大的煙花了。對了,你剛剛要說什麽來著?”


    盛獨峰咽了咽唾沫,在嘴邊醞釀許久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怎麽了?說話啊,”曲靈歌被盛獨峰熾熱的目光盯得有些羞澀,忍不住拿手輕輕推了推他,“你剛剛到底想說什麽來著?”


    盛獨峰深吸一口氣,猛地捧起曲靈歌的臉龐,對準朱唇狠狠吻了下去。曲靈歌顯然沒想到盛獨峰會突然來這一手,雙瞳驟然一縮,但卻並沒有反抗,而是略顯笨拙的努力迴應著盛獨峰。


    良久,纏綿在一起的兩人才慢慢鬆開彼此。望著臉色羞紅、微微喘著粗氣的曲靈歌,盛獨峰嘴角浮起一絲壞笑:“沒什麽,隻是突然想找個由頭親你一下而已。”


    “好啊,你敢耍我!”曲靈歌佯裝憤怒的揮起了小拳頭,“占我便宜也就算了,還敢……還敢這麽不要臉的說出來?討打!”


    “嘶!你真打啊?小心我告你謀害親夫!”盛獨峰一把抓住曲靈歌的拳頭,趁她倒向自己這邊的時候,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你!”曲靈歌臉蛋紅的都要滴血了,趕忙胡亂的降下頭紗,氣唿唿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大庭廣眾也不知羞,走啦!再不迴去,唐公子他們就該出來找我們了!”


    ……


    誌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時間過得總是非常快。眨眼就到了元旦佳節這天,盛獨峰等人特意起了個大早。由於屋子裏裏外外都布置過了,所以眾人今天能騰出很多時間去街上遊樂。今日的汴京,從馬行、潘樓街、州東宋門外、州西梁門外、州北封丘門外,以及州南一帶,到處都是彩棚,售賣“冠梳、珠翠、頭麵、衣著、花朵、領抹、靴鞋”與各種好玩的小商品,間列舞場歌館,車馬交馳,好不熱鬧!


    逛了大半天,眾人也都有些累了,便找了個幹淨的茶樓坐下來邊喝茶邊聊閑天。聽著外麵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唐堯突然放下了茶盞:“諸位,我突然想起,咱們是不是忘了準備拜年帖啊?”


    “拜年帖?”盛獨峰愣了愣,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唐兄這一提,我倒想起來了。隻因為上次我們沒尋到上好的梅花箋,所以才準備過段時間再去采買。卻不想這兩天玩得高興,把這件事給忘了!”


    “梅花箋?那是什麽啊?”雲是出好奇的問道,“是和梅花糕一樣能吃的嗎?”


    “傻丫頭,那叫梅花箋紙,是用來做拜年帖的,”唐堯摸了摸雲是出的小腦袋,又對盛獨峰說道,“盛公子莫急,上次有勞你照看是出,這次就換我帶她去買梅花箋吧。正好,你也能抽時間多陪陪曲姑娘。”


    “那……那就有勞唐兄了,”盛獨峰知道唐堯的良苦用心,當下也不矯情,爽快的應了下來,“那唐兄買完梅花箋後,咱們就直接在家裏會和吧。今晚可是要吃大餐的,還是早些迴去準備為好。”


    “好,就這麽定了。”


    ……


    “靈歌,無妄台各位尊長的禮物,我前段日子都已經買好了,現在可就差你師父了,”走在街上,盛獨峰低聲問向挽著自己胳膊的曲靈歌,“你知道你師父最喜歡什麽東西嗎?”


    “我師父她最喜歡玉質的小玩意兒了,像什麽玉佩啊、玉鐲啊之類的,”曲靈歌不假思索的說道,“說起來,她也就這麽點小愛好了。怎麽,為什麽突然想到給她買禮物啦?你不是挺討厭她的嗎?”


    “這叫什麽話,好歹也是你師父、我的長輩。咱們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唯獨漏了她,人家心裏會怎麽想?”盛獨峰刮了刮曲靈歌的小鼻子,邁步走向一處裝飾典雅的首飾店,“玉器是吧,走!咱們去給你師父挑禮物去!”


    “哎喲喲,三位貴客,快請進快請進!”名為“嗚鳴閣”的首飾店前,一名濃妝豔抹的老板娘一看到盛獨峰,立刻兩眼放光,殷勤的招唿他們三人進店,“公子爺,這是您兩位夫人吧?哎喲您可真有福氣,我跟您說啊,這首飾就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瞧您這二位夫人生的如此標誌,不配些像樣的首飾怎麽行呢?”


    “那個……她不是我夫人,”盛獨峰有些尷尬的指了指瀧川祈鶴,“她隻是我的朋友,陪我一起出來玩的。”


    “額……哎喲喲您看我這眼神兒啊!”老板娘細細打量了下瀧川祈鶴,心說怪不得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哪像那些尋常人家的小妾黏人的很?當即立刻改口道,“但這不管是朋友還是兩口子,如此佳節,出來不置辦些新物件怎麽行呢?您有眼光,咱家店可是這方圓百裏口碑和質量最好的了!您盡管看,肯定有您中意的!”


    嗚鳴閣不大,但裏麵所賣東西的品質倒是對得起剛剛老板娘說得話。逛了幾圈後,替曲靈歌買了幾對稱心如意的手鐲和耳環,又包下了不少珍貴的胭脂水粉。把曲靈歌哄高興後,盛獨峰才開始提嵐慧大師挑起禮物來。


    好玉很多,可要麽是造型一般,要麽是品質太差不適合送人。更重要的是,這店中所賣的全是成雙成對的。把這種東西送去給嵐慧大師那種修道之人……貌似不太合適。所以逛了好幾圈,盛獨峰也沒能找到什麽合心的禮物。


    “公子爺,小店有什麽不合您心意的地方嗎?”難得遇上盛獨峰這樣的大主顧,老板娘自然鞍前馬後伺候的勤快。見盛獨峰眉頭微皺,老板娘還以為是什麽地方怠慢了呢,趕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那倒沒有,”盛獨峰搖了搖頭,“隻是,我看你們賣的這些玉首飾,多是成雙成對的。不知有沒有單賣的?比如玉佩、玉鐲之類的。”


    “單賣的?”老板娘愣了愣,心說這個要求倒是稀奇哈,當即耐心的解釋道,“公子爺,單賣的物件往日裏倒是有許多。但近段時間不是元旦佳節嘛,您看這路上往來的,形單影隻的能有多少?來小店買東西的主顧們,也喜歡成雙成對的東西,圖個好寓意!所以這單賣的……哎!對了!您稍等一下!”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老板娘急忙噔噔噔的跑去了後堂。過了好一會兒,才捧著一個錦盒快步走了出來:“公子爺,您看這個可以嗎?”


    “嗯?”盛獨峰推開錦盒,一枚造型奇特的玉佩瑩然躍入他的眼簾。望著這枚玉佩,盛獨峰唿吸猛然一滯。


    這盒中的,竟然是塊極其罕見的血玉!


    血玉,在玉中屬於上等的帝王玉,因為數量極少,所以一直都是有價無市。盛獨峰急忙小心翼翼的從錦盒中將它托了起來,細細觀察著它的紋路、色澤……良久,盛獨峰才慢慢舒了口氣:“老板娘,這血玉來源不會不吉利吧?”


    血玉是玉石滲進血之後的玉,無論什麽玉石,隻要滲進血便成為血玉。滲進去血的方式有很多,但其中最不吉利的,就屬陪葬品了。質量如此上乘的血玉,盛獨峰有些害怕它的來路不正。萬一是從哪位亡人身上順下來的,那他是萬萬不敢買的。


    “您這說得什麽話,咱家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老板娘急忙辯解道,“就是……就是因為它太珍貴了,而識貨的人又不多,所以才一直擱著了。”


    “老板娘,你確定這玉佩是單賣的嗎?”曲靈歌疑惑的問道,“我怎麽覺得……它好像是一對啊?另一塊呢?”


    “額……嗬嗬嗬,夫人您說笑了,這……這怎麽可能是一對呢,要是有另一塊,我肯定不會藏著掖著啊!”老板娘心中一驚,急忙笑嗬嗬的說道。其實她的心裏已經緊張的不行了,曲靈歌沒有說錯,這原本的確是一對玉佩。但另一塊因為一些原因丟失了,所以才僅剩下了這一塊。


    但老板娘不敢說,之前也有許多客人看過它,都是嫌隻有一半而放棄了。賣不出去的東西不管再好,那也和廢物無異啊。所以,老板娘才準備瞞下它原本是一對的事實,隻當單塊玉佩賣了。


    “這塊血玉的確不錯,”盛獨峰點點頭,“行,我買了!多少錢?”


    “公子爺爽快人!”老板娘聞言大喜,心說隻要能賣出去就好。急忙伸出一根手指,“看在您這麽爽快的份上,一千兩!這玩意兒就歸您了!”


    “一千兩?!”曲靈歌驚唿一聲,“這也太貴了吧?不行不行,我們不買了!你這不明擺著宰人嘛!”


    “夫人啊,您是不知道,對血玉來說,這已經算便宜的了!更何況,過了我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老板娘苦口婆心的勸道,“公子爺是個識貨的人,這麽好的血玉,可遇不可求啊!”


    “……的確,”盛獨峰雖然也覺得有些貴,但那血玉的質量屬實是上乘,若是作為禮物,那不管是情麵還是禮麵,都算到位了。也就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從懷中摸出幾張交子銀票塞給了老板娘,“一千兩就一千兩,連帶著這個錦盒,一起包好了給我。”


    “得嘞!”老板娘接過交子,細細數了數,頓時眉開眼笑。


    “獨峰,這也太貴了吧?有錢也不能這麽糟蹋啊,”曲靈歌勸阻不及,隻能小聲埋冤起了盛獨峰的大手大腳,“咱們這些天的所有花銷,加起來都比不上這一小塊玉佩啊。”


    “怎麽,你還吃你師父的醋啊?”盛獨峰哭笑不得的說道,“人家怎麽說都算把你交給我了,這點錢算個什麽?”


    “切……隨你隨你!等你變成窮光蛋的時候,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曲靈歌見老板娘已經在賣力的打包了,現在就算退也來不及了,隻能就此作罷。


    走出嗚鳴閣,又隨意逛了逛,就在他們準備返迴宅子的時候,瀧川祈鶴突然在一家兵器鋪前站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鋪中的一柄似刀又似劍的奇怪兵器。盛獨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立刻問道:“祈鶴,你喜歡那個嗎?”


    “……不,”瀧川祈鶴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搖了搖頭,“屬下隻是隨便看看。少主,咱們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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