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海也看不出來楊文鬆到底有沒有不滿,隻能順著楊文鬆的話往下說:“是,大慶這孩子,就是重情義,前段時間,他有個戰友出了點事,孩子生病了,得花幾十萬,大慶二話不說,就把他攢的那幾萬塊錢,全給了他戰友。還張羅著其他戰友給那人捐款,最後總算是治好了病,他那戰友姓羅,叫羅輝,小羅感激的啊,跑到我這裏,邦邦邦就給我磕了好幾個頭。”


    楊文鬆聽了,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又跟劉進海在這兒閑聊了幾句,楊文鬆便到外麵海邊轉了轉。


    從大門出來,拐到那條林蔭小道上,沿著林蔭小道繼續往前走,穿過一片樹林,便到海邊了。


    這裏是一個海水浴場。


    一整片的沙灘。


    雖是初秋時節,天氣漸涼,但海邊這裏還是有不少遊客。


    楊文鬆瘸著個腿,拄著單拐,也沒下去,隻在海邊木棧道這裏慢慢溜達著。


    正走著呢,迎麵來了幾個人。


    楊文鬆心裏想著事,沒注意到那幾個人,但是那幾人卻看到楊文鬆了。


    其中一男子就說了句:“咦,這不是文鬆嗎?”


    楊文鬆這才迴過神來,一看對麵的幾個人,愣了下。


    高中同學。


    十來個。


    看這樣子,好像是這一幫高中同學,結伴出來玩的。


    楊文鬆跟他的高中同學關係談不上多親近。


    他手機裏邊也沒有幾個高中同學的聯係方式。


    也基本上不聯係了。


    幾年不見,幾個高中同學變化都挺大的,但楊文鬆還是能認出來。


    “陳哲?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你們這是一塊出來玩嗎?”


    楊文鬆忙客氣的打了個招唿。


    他跟陳哲高二高三都是一個班,高三兩人更是同桌。


    隻是,兩人的關係,卻總是有點隔閡。


    這隔閡不是來自於楊文鬆,而是來自於陳哲。


    因為當時,楊文鬆是雷打不動的年級第一名,而陳哲,則是雷打不動的第二名。


    也就是千年老二。


    陳哲是一個很好強的人,他一直都不甘心屈居於楊文鬆之後。


    整個高中,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超過楊文鬆。


    哪怕是超過一次也好。


    可惜,超不過,根本超不過。


    兩人之間的差距,絕不僅僅是一個名次的差距。


    名次上隻差了一位,但成績卻是差了幾十分。


    楊文鬆總分基本沒有低於過六百六,最高曾考過六百九,高考也是考了六百七十多,進了雲大。


    陳哲則是基本沒超過六百五,一直在六百三四打轉轉,高考好像是考了六百三十多分,去了外省的一所末流九八五。


    楊文鬆已經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


    更不知道,這次他是來雲城玩,還是一直都在雲城這邊工作。


    陳哲看起來很熱情,再也不見上學時對他那幾乎都掩飾不住的嫉妒。


    上去給了楊文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兩手把著楊文鬆肩膀,上下打量楊文鬆一番,這才注意到楊文鬆腿,問了句:“腿怎麽了?”


    楊文鬆不喜歡被人把著肩膀,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掙脫開來,笑著說道:“受了點傷,不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一女生上前跟楊文鬆打招唿:“楊文鬆,還記得我不?”


    郭蕭彤,高三一個班的,學習委員。


    填報誌願的那天,郭蕭彤問他想報哪個學校,楊文鬆說報雲大。


    然後郭蕭彤就報了雲科大。


    現在想來,當時郭蕭彤應該是對他有些好感的。


    但楊文鬆對此根本就沒在意,來到雲城之後,也很少跟郭蕭彤聯係了。


    “郭蕭彤,當然記得了,好久不見啊。”楊文鬆笑著打招唿。


    郭蕭彤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明明都在雲城,卻從來不跟我們這些老同學聯係,你心裏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我們這些老同學啊?”


    另一個女生上前說道:“人家隻顧著跟徐麗麗談戀愛了,心裏哪還有我們這些老同學啊?”


    這女生叫孫藝珊,也是高三一個班的。


    楊文鬆大概瞅了一眼,這十來個人裏邊,有一半都是他們高三一個班的,剩下那幾個,有幾個是別的班的,還有幾個楊文鬆不認識,看那樣子,應該是同學的對象。


    孫藝珊這話,多少透著點酸味。


    楊文鬆沒有理會,而是問了句:“你們這是搞了個同學聚會啊?”


    郭蕭彤就說道:“這不是放假了嘛,陳哲就喊著我們大家一塊出來玩一玩,晚上再一塊去吃個飯。”


    孫藝珊跟著說道:“陳哲現在可厲害了,一畢業就進了海雲集團,人家現在一個月一萬多塊錢呢。對了文鬆,你現在做什麽工作?你上學時學習那麽好,還是上的雲大,現在應該也不少掙吧?”


    楊文鬆搖頭一笑:“我掙什麽錢,就是胡亂混口飯吃而已。”


    陳哲撇撇嘴,說道:“騙誰呢?學金融的,就是學怎麽搞錢的,你這堂堂楊大才子要是不掙錢,那誰還能掙錢?”


    孫藝珊說道:“就是,還怕我們找你借錢啊?”


    楊文鬆很是無奈。


    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手機響了。


    王左兒打來的。


    楊文鬆接起來。


    王左兒說,她跟劉慶已經辦完入職手續了,現在正在出租屋那裏,準備搬東西,問他哪些東西要,哪些東西不要了。


    楊文鬆那也沒多少東西,想了想,就說把所有東西都給他搬走行了。


    王左兒就說,那些破衣服破被褥還要什麽,扔了買新的行了。


    楊文鬆說,衣服被褥都還能用,扔了多可惜。


    王左兒無奈,隻能照楊文鬆吩咐,把他那幾件舊衣服、舊被褥都給收拾了一下,一塊搬走。


    掛了電話,陳哲就問道:“怎麽了?聽著像是要搬家?”


    陳哲剛才聽的很清楚,那些舊衣服舊被褥什麽的,楊文鬆都不舍得扔。


    從這大概就能看出來,楊文鬆是一個什麽樣的經濟狀況。


    這讓陳哲生出了幾分優越感。


    楊文鬆說道:“是,租的房子到期了,準備換個地方住,跟我合租的幾個朋友正幫我搬東西呢。”


    這一下,陳哲的優越感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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