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靈可如約而至。


    譚依依先是帶她逛了逛自己做的小花園,將自己雕刻的上好色的小兔子送給張靈可。


    “看,這個像不像你。”


    “好可愛啊!”張靈可驚唿,“哈哈好像是有點像。”她把木雕放在臉側,做了一個和兔子差不多的動作。


    看著張靈可這副可愛樣,譚依依沒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臉蛋。


    “依依,你怎麽什麽都會,我太喜歡了!”張靈可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崇拜,“我要是男生可要愛死你了。”


    “你不是就不愛我啦?”譚依依玩笑道。


    “愛愛,太愛了!”說著張靈可就要湊上來親親。


    譚依依連忙閃開:“別,你的愛意我已經收到了,就別搞這麽肉麻。”


    “依依,你真是沒有情趣,你這樣以後找不到男朋友的。”張靈可狀若擔憂。


    “這麽說,你就有了?”譚依依隨口一說,把早已準備好的資料拿了出來推到張靈可的麵前。


    直到她把今天自己要學習的《常微分方程》這本書都拿好了,身後還沒聲音傳來。


    譚依依迴過頭,就看見張靈可臉頰微紅,一副在想什麽事兒的走神模樣。


    “你怎麽了,幹嘛不說話?”譚依依剛說完,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順口問了什麽。


    再看張靈可這副臉頰紅紅,眼神濕漉漉的樣子,有點明白過來。


    她有點不可置信:“你有對象了?”


    自己才半年不在學校吧,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張靈可支支吾吾:“沒有......我哪有,高中生不允許談戀愛的。”


    “那你們是準備等大學能了,再明目張膽地談?”


    “也不是,我...”張靈可停住話語,就看到譚依依這一臉調侃的樣子,哪裏不知道自己被她的話給牽著走了。


    惱羞成怒地錘了錘譚依依,色厲內荏地辯解:“你就知道笑話我,我才沒有想著大學就光明正大談戀愛!”


    “好好好,是我誤會了。”譚依依見她氣惱的樣子服軟說道。


    兩人笑鬧了一會,譚依依才正色問道:“靈可,你是有喜歡的對象了嗎?”


    根據剛剛她的表現,戀愛肯定是沒有的,倒是兩人互通了情愫可能性非常大。


    張靈可猶豫了下,想著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自己不過喜歡個人而已,又不是真的戀愛了。


    “對,我喜歡一個男生,他成績很好,我想考他一個學校,然後再向他表白。”


    把憋在心的話說出來的張靈可心裏舒坦了不少。


    “嗯,挺好。”譚依依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自己也算是個戀愛小白吧..除了談過一段要人命的戀愛以外,根本就不能為一段青澀的校園戀情提出建設性想法。


    “挺好?”張靈可沒想到自己突破內心,好不容易說出自己真心話就得到這麽一句挺好。


    “依依,你幹嘛呢???”


    “我是說你的誌向很好,努力學習考大學,要是為了自己奮鬥那就更好了。”


    “我...我這也不是為他,我自己也想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嘛,也不僅僅是為了他。”


    “說了這麽久,你說的那個他是誰呀,我認識嗎?”譚依依好奇。


    沒有一點預兆,就突然得知自己的好朋友有了喜歡的人,或者說是暗戀的男生。


    “是..嗯..你也認識。”張靈可有點說不出口。


    “誰呀????”譚依依翻遍自己認識的所有男生,現在1班的同學應該不是,那就是曾經21班的。


    婁霈丞?人高馬大的,和靈可怎麽看怎麽不搭,排除。


    何建豪?人如其名,挺活潑陽光的,講義氣的,就是感覺不夠沉穩...


    “是武鳴?”


    “對...”


    譚依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依依,你笑什麽呀!”張靈可被這一笑,本來被猜中的羞澀頓時煙消雲散。


    譚依依停下笑容,眼神中卻滿是笑意:“我在笑我猜的太準了,難怪你總讓我們去武鳴打工的那家海鮮麵館吃飯呢,還老喜歡和他搭話。”


    “感情不是因為那裏的麵好吃,而是有喜歡的人在那啊。”


    張靈可被說中心事:“哪有,那裏的麵也很好吃啊,你也知道武鳴他每天中午下午都要去打工,成績還這麽好,而且特別成穩可靠,會做那麽我不會的事......”


    “靈可,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還沒在一起,就開始給對方講好話。”譚依依看著張靈可的眼裏滿是揶揄。


    “他本來就很好嘛..”張靈可嘟嘟嘴。


    譚依依可算看出來了,這丫頭是真的陷入到對方的情網裏來了,而且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喜歡她。


    譚依依身為在戀愛中踩過巨坑的人,結束打趣,這會開始正視兩人的現實問題。


    “靈可,他知道你喜歡他嗎?”譚依依對於武鳴有接觸過一點,看上去是一個做事特別努力踏實的人,也能吃苦,就是不愛和人講話交流,性格在她看來有點沉悶內向了。


    譚依依疑惑想到,不知道自家姐妹看上了他哪方麵了。


    但是沒有實際深入接觸過,譚依依也不會妄議對方的人品。


    “他不知道。”張靈可又猶豫了下,“有可能知道一點吧。”


    譚依依問怎麽說,張靈可解釋:“就是我以前經常去他的麵館吃飯嘛,經常和他講話,後來分班了我也會經常去,再後來就是江悅、洋洋出去藝術集訓了,我就有邀請過幾次他一起去吃飯。”


    “那他答應了?”


    “答應過一次。”


    “那那一次他是怎麽表現的呢?”


    “他就是吃飯,沒怎麽樣,哦對,他見我被辣到了,默默給我買了一瓶牛奶放在旁邊,還貼心地插上吸管。”說到這個的時候張靈可嘴角的笑意明顯起來。


    看得出來她很享受被武鳴默默關注和關心。


    譚依依對著說完滿臉開心笑意的張靈可,她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家好姐妹有戀愛腦的傾向呢。


    “還有嗎?那行為上有沒有表現的對你特別不一樣?”


    張靈可有點迷茫:“嗯...好像沒有,除了那一次以外,都是我主動的多,他每次都惜字如金,我說幾句才應我一句。”說起這個她就有點氣惱。


    轉眼一想,據她自己觀察,武鳴無論是對老師同學,還是他的老板和顧客都是一副寡言的樣子,對自己好像話還更多一點。


    至少沒見過他跟對她一樣照顧過別人。


    張靈可:“但是感覺他有在默默關心著我,就比如上次我和他說我數學很差,他不忙的時候還過來教了我不會的題目...”


    “聽上去,武鳴倒也也不是對你沒有感覺。”


    “是嗎。”張靈可開心起來。


    不過譚依依心裏沒有完全聽信張靈可的話,對於喜歡的人一般都會自帶濾鏡,這她還是知道的,如果不親眼看看她還是不放心。


    不過見麵倒是不急,可以等開學再來。


    譚依依想想還是暫時不打擊張靈可這一腔熱誌,她肯努力起來考個好大學也是好事,雖然是為了談戀愛......


    等和武鳴正式會麵時,自己多注意就行。


    “你想要大學和他在一個學校,我沒記錯的話,武鳴是學理科的吧,他現在的成績大概是多少?”


    “上次期末是612分,和我差兩百分。”張靈可說起這個就有點不好意思。


    “他想考什麽學校你知道嗎?”


    “了解一點點,他說過想學法律。”


    “法律?”法律這一行譚依依不是很了解,不過倒是有聽過剛剛畢業的法學生工資很低,要熬幾年才能夠接觸到案源。


    不過以武鳴現在的成績應該能上較為頂尖的法學院,如果再考研刷高一下學曆,工作方麵肯定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問題是:“靈可,你想學什麽專業啊?你剛剛跟我說你不喜歡美術相關的專業,那你考慮過自己喜歡什麽,以後學什麽專業嗎?”


    “你總不能為了武鳴,也跟他一起學法律吧。”


    “我還沒有想過。”她拿過床邊擺著的毛絨玩偶抱在胸前,對著玩偶毛茸茸的手掌捏來捏去:“我好像沒有什麽喜歡的,依依,你呢?”


    “我已經確定學習數學了,以後大概會一直在探索數學真理的路上吧。”


    “就是你目前隻是想和武鳴同一個大學,沒有想過專業的問題咯。”


    “嗯..”


    行吧,譚依依看出來張靈可也正迷茫著呢。


    “那目前你的目標就是高考前達到600吧。”譚依依一錘定音。


    張靈可還想提出反對意見,就被譚依依一句話鎮壓:“你不是想和武鳴一個學校,以他的成績你肯定得要600分吧。”


    “對。”


    “能不能在高考前上六百分,這就要看你夠不夠堅定喜歡他了。”


    很明顯的激將法,但是對於進入戀愛腦的張靈可很有用。


    “我肯定能!”張靈可信誓旦旦。


    “學校一輪複習應該結束了吧?”


    “啊?結束了。”


    “來,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些卷子寫完,上午寫語文和數學,作文不要寫,下午文綜和英語,我看看你的水平。”


    “我隻能幫到你語數英這是三門,文綜我幫不上什麽,你最好還是拿著你考試的試卷讓你爸媽給你找個私人老師。”


    張靈可目瞪口呆看著譚依依啪啪啪把今天一天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們剛剛不還是在談她喜歡武鳴的事情嗎,怎麽就開始寫試卷了,不應該多聊點,問具體點她和武鳴之間的故事。


    “別發呆了,你和武鳴的事我以後再找你算賬,現在,既然你說要考他一樣的大學,那作為好姐妹的我肯定助你一臂之力。”


    “至於以後,看武鳴的表現,要是他表示不好,別說他自己答不答應你,我肯定是不答應的。”


    譚依依還是自覺擔任起把關自家好姐妹戀愛的責任,如果以後這個武鳴不喜歡或者不適合靈可,那她肯定要做一迴他們‘愛情’中的攔路虎。


    譚依依原本的計劃是張靈可寫試卷,寫完她改,改完看看試卷中呈現出來的問題,給她講解的同時根據她的情況給她做一份學習計劃。


    然後自己則繼續學習自己的常微分方程,這本書她已經學了一半了。


    但是計劃是會變的,看著張靈可埋頭認真寫卷子,她也突然想寫寫高考卷子,檢測下現在自己的水平。


    譚依依從書架子上拿出她昨天晚上特意去書店買的高考真題卷,一打六本她全部都買了。


    拿出一份去年的全國卷出來,譚依依坐在張靈可旁邊跟著寫了起來。


    一次性寫完語數英三門以後就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譚依依轉了轉酸痛的脖子,眼睛朝旁邊看去。


    語文卷子她知道靈可已經寫完了,就是這數學,她怎麽看著試卷這麽白,草稿紙那麽花呢。


    “靈可,你還剩多少啊?”譚依依問道。


    張靈可正咬著筆冥思苦想這一道三角函數的題目,聽到譚依依的詢問,抬起頭苦著臉說道:“我還剩很多,大題才寫到第二題。”


    譚依依走過去,看了看她的試卷。


    嗯......


    試卷的選擇題和填空題都寫完了,大題寫出來了第一道,後麵還全空著。


    雖然她隻是略微看了一眼題目,但還是知道填空題最後一道的根號2明顯是隨意瞎填上去的。


    譚依依拿起語文試卷,還沒有仔細看就瞄見一道字音題錯了。


    兩張試卷這麽看下去,譚依依發現張靈可的基礎是真不好呀。


    她放下試卷,就對上了一雙正看著她的布靈大眼睛。


    “依依,怎麽樣?”


    ……


    “不怎麽樣吧....”譚依依實話實說,“你帶了之前月考的試卷嗎?我看看。”


    集英高中最後一次的期末考試卷子是不發的,譚依依了解這個傳統,所以問起有沒有其他的卷子。


    “我帶了題目,沒有帶試卷過來。”


    “恩好,你這語文我就不說什麽了,你最好買一本專項的題目來練習,很多基礎的都錯了,連默寫也錯了兩個,平時你還是要多花點時間在這些基礎的知識上麵,其他的等你基礎上來了再說吧...”


    “數學,你好像都不太行的樣子,三角函數和複合函數你都不會嗎?”譚依依指著卷子第二題,一般高考試卷的大題第一、第二題都是基礎的簡單題目,沒有什麽難度。


    “我沒有怎麽聽懂,上課也沒有很認真聽...”


    “那你上課幹嘛呢?”


    “有時候會看漫畫......”張靈可心虛地說道。


    看著冷著一張臉的譚依依,張靈可連忙求饒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真的。”


    “我晚上就迴去把這些書扔了。”


    “別扔了,放我這裏,你成績進步一點我就給迴還你一本。”


    “行!”


    ……


    下午是文綜和英語,張靈可四百多分哪裏來的,譚依依也心裏有數了。


    她的文綜和英語還不錯,語文也還行能及格的樣子,就是數學大概就是五六十分的水平。


    當務之急還是拖後腿的數學,譚依依建議她還是校外找一個老師給她一本書一本書地按單元給她從頭講起,文綜和語文英語暫時都能靠多背多記解決問題,而數學是真不行。


    譚依依寫卷子的速度比張靈可快的多,在張靈可還在寫文綜的時候,她就已經寫完了所有科目的卷子。


    對照著答案改了改,除了作文的60分,總分690,譚依依算下來大概655分,多數的分扣在了語文和理綜上麵。


    還是生疏了,譚依依看著275分的理綜卷子暗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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