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必須是有酒的,有兄弟就會有酒,這一點不需要質疑。


    “溫格,你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我,你在名劍城下落不明是怎麽迴事,通過王六,我還真以為你死了。”這是李虛毅急於探知的,邊旁的青蝶飾欲言又止又輕輕避了開去,想來,她並沒有被溫格強行下蠱。


    溫格將桌上的杯盞自斟了一杯,歎笑道:“不瞞你說,差一點還真死了,還虧得青姑娘救了我,哎,說是救我,其實不過是要親手殺我,不過她終究沒有下手!”


    又到久別重逢,李虛毅道:“那王六言傳的種種,都是假的?”他說著,就把王六所說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


    溫格搖頭道:“除了我死的那部分,全是真的,那具屍身是青姑娘安排的,為的是要讓徐慕羽先行泄憤,之後再與他好好細說,可是,你知道的,徐慕羽當眾宣誓不會再娶她!”


    李虛毅喊停道:“等等,你是說,青蝶飾要殺你,為什麽啊,是因為你死纏著她不放?”


    溫格搖頭道:“你小子,有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一下子又變笨了,你再好好想想徐慕羽與你結怨的過程。”


    李虛毅輕哼一聲道:“哪裏是我猜不透,是我實在不敢去想,你當時從雲嵐峰之巔下去之後不是去找青姑娘的麽?怎麽會讓自己亂情做出那種事情,看吧,最後還讓我被追殺得死去活來的。”


    溫格尷尬道:“別提了,我本來確實是的,哪知到了那個房間,就見著青姑娘大異於常態,還想為她輸氣的,可是,誰知道像是中了誰的布局,直覺得意亂神迷。


    後麵就發生了那種不該發生的事情,我事覺之後見她沒醒,出門居然撞到了師叔伯,她們也沒說什麽,隻替我瞞著,哎,我一定要找出栽贓我的幕後黑手!”


    李虛毅掩著嘴唇直想笑道:“你小子少來,出了這檔事情,不正中你的下懷嗎?還真不害臊,看你平日能跟青姑娘走得這麽近麽?但是,讓我奇怪的是,徐慕羽為什麽認定是我?”


    溫格感覺有些歉意道:“我走的時候,把你給我的光朧香木給落下了,青姑娘可能在事後跟徐慕羽說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點嫁禍到你頭上的疑點了,可惜我當時又被幾位師父強行困在了洞府中,不能出來告知你。”


    李虛毅淺喝了幾口小酒,恍然大悟道:“那就不奇怪了,這光朧香木,是我在秦淮豔會時和青蝶飾、徐慕羽閑逛時一起買的,他們自然認定是我所為了,而我當時剛好還在名劍城調休,又被徐慕羽撞到了。”


    溫格道:“想必你被追殺的滋味一定很苦,哎,我當時聽說之後就一直為你擔心,但是,幾位師父在見識到青塵子的道貌岸然之後,恥於與他為伍,有意要將從名劍城學到的內元功法忘卻。


    就這樣,她們就將元力都通過血魔迦奇功,傳了給我,你不知道我當時可遭罪了,那什麽破奇功哪裏是人練的,我當時恨不得切腹自盡了,要不是我非要親手救迴文丫頭,我的武功不會有那麽大的提升。”


    李虛毅道:“有這麽難嗎?畢竟她們三人的內元力是直接傳你的,我師父傳了我四成,我沒到領會時候怎麽用都不順,看你好像沒這樣啊。”


    溫格道:“你試試三股內力一起傳,在體內與血脈纏著的滋味?我還要用本體的血魔迦功法壓製,反複淬煉提升,讓我覺得愧疚的就是,莫紗如一直都很照顧我,替我幹各種雜事。”


    李虛毅搖晃著拳頭道:“那你還敢負她,真不應該!”


    溫格立馬反唇相譏道:“不喊大哥就算了,也沒見你喊小舅子,那你現在辜負文丫頭又算怎麽迴事啊?讓我數數你都有幾個紅顏知己,還有幾個跟你很曖昧嘛,尤其是那天姑娘……”


    李虛毅故作無辜道:“不是我的錯好不……對了,現在徐慕羽和青蝶飾都在,你是準備把事情挑明了解決還是繼續拖著。”


    溫格道:“故意引開話題,別以為我不知道,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自認為我眼下的武功並不輸給徐慕羽,雖說在儀容上欠缺了一點,但你不覺得我也很帥麽?”


    李虛毅笑罵道:“滾,就你長得那麽著急,還來賣貧?不過,就我覺得,隻要你肯費心,青姑娘肯定會發現你的好的。”


    便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了徐慕羽的吵鬧聲,天之淩攔著不住,被一直推到了門邊,這讓李虛毅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她的身子被雙伏體變相折磨著,哪裏能被這麽粗魯對待!


    “溫格,給我滾出來,別以為你從錦龍會那裏救了蝶飾,我就會感激你,她已經通過尊熔鼎為你煉製了鞭子,來,我們決一死戰!”徐慕羽躁紅了臉頰大聲說道,而他的這一番大動作,更是將穹蒼殿的多數人員引了過來。


    李虛毅不待溫格說話,率先站出來道:“徐慕羽,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對我的兄弟這種態度,別怪我把你丟進海裏,還有,麻煩你日後記得清楚一點,之淩已是我的女子,你若對她再像剛才那般稍存不敬,你應該知道我穹蒼殿門下,有多少想要殺你報仇,我絕不會攔著。”


    天之淩的眼神閃出了溫柔而感動的神色,當一個男子當著所有人的臉麵,將她稱之為他的女人,這已然是對她最大程度的肯定,隻為這句話,她之前為李虛毅所受的苦便都值得。


    白衣侯等人聽後,立馬躬身行禮道:“天夫人,日後如有吩咐,我等穹蒼殿弟兄,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之淩趕忙訕訕地說不必多禮,因為身體頗有不支,江水逝趕忙上前扶著,這兩人極早就認識,感情向來很好。


    許鴛如則在一旁露出了嫉妒之色,可她隱藏得極好,倒是花蕊夫人不關風情地開了一句玩笑,被李虛毅用淩厲的眼色給盯了迴去,天之淩不能得到更甚的名號,始終是他對她的歉意。


    徐慕羽心裏閃過警惕的神色,從李虛毅之前幾乎以一人之力逆轉了整個戰局,他與後者的實力對比,一下子就有了高下的落差,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輸給了李虛毅。


    溫格跨步往前道:“我可不會怕你,話說,我們還從未正式對戰過,還有,我希望你還記得你在名劍城說過的話,當著那麽多趕來慶祝的人,你也能說出這麽絕情的話,憑什麽我要給一個為了門麵不惜傷人至深的所謂城主讓步!”


    他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徐慕羽雖一時語虧,卻是恨恨道:“總比你所用的暗招要好過百倍,廢話不多說,來吧!”


    一時之間,整個船麵讓出了一片空間,要給這兩人比較武藝,還是錢恨費從旁勸阻道:“殿主,我認為剛退了強敵,不便在殿門之內對陣,有傷和氣,我們日後總歸是要對戰一些人的,溫兄弟和徐城主兩人誰若是完成了任務,便算勝出如何?”


    李虛毅作為絕對領袖,認為錢恨費所說有理,就從中拉勸兩人道:“你們二位若是真的想要比鬥高低,我看不如這樣,羅秋生高價買去了“嵌體姻緣鏈條”,但是此人與葛家風野社的關係,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誰若是能搶迴此物,誰便是勝者。”


    許鴛如忽然慨然作歎道:“恐怕,李殿主言語中還有另外一重意思沒有完全說出吧,那就是,羅秋生底下的赫連鐵揚可是禦鳥派的團長,若以飛行之速,比起趙德昭派人在陸地上穿插,那是強出太多了,說不定,再過不久我們就要與之對戰。”


    李虛毅輕輕道:“許姑娘冰雪聰明,果然厲害。眾位各自迴去吧,還有,這巨船中的黃金並不是我一個人獨有的,而是穹蒼殿每一個人的。


    明日我便會召集成員就如何劃分展開討論,以便在黃金安全抵達晉陽後進行分撥,先說了,非我殿門中人,或是得了黃金即刻離去的,別怪我對這種小人痛下狠手了。”


    穹蒼殿的眾人無不歡唿出聲,這麽多的黃金,便是分得千分之一,也足夠他們逍遙半生了,隻徐慕羽等名劍城人員露出了兩難之色,許鴛如則不為所動。


    這一番散去之後,李虛毅漸漸覺得之前的武功有所退去,而緊跟而來的,卻是白衣雪傳給他的那四成功力,仿佛是滾雪球一般,之前這幾成功力對於他武功的提升微乎其微,而在此刻,一下子就成了生力軍。


    這倒是出乎李虛毅的意料之外,可能真的是因為他抵達了劍道的第二重境非劍非我,不滯於物,他這樣收心後的一番吸攝,終於將自己的內元力修煉到了武皇的巔峰狀態!


    若是加以任雄劍在手,就是在世的任何一位武皇大圓滿與其對戰,都沒有絕對把握擊敗他,何況,李虛毅身上的戰神之體徹底激活,雖說功效還不是特強狀態。


    但隻要他的外元能抵達羽化狀態,絕對能夠以此為基礎,修煉至大成的無敵之態,到時,三大神僧也就不足為懼了。


    之後的一路上,雖然有巨鳥時來盤旋,可不等李虛毅與夜斑鳥出手,便會被溫格和錢恨費等人爭先恐後地幹掉,而李虛毅本人則每天除了為天之淩療傷之外,還將至高刀譜講解給白衣侯,為其指導。


    像金振遠和金勇,更多的則是為他們打造日漸老化的斧鉞,諸如許鴛如和花蕊夫人,並不特別加以籠絡,頂多就是與江水逝、天之淩一起探望。


    總之,為了強化穹蒼殿的即戰力,他做了極多,尤其是他將一些武功技法,都抖展出來供王六等人觀摩,銀子補給和日常關懷則是由李岩夫婦全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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