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劍刃與五棱相互衝擊的刹那,一股強勁的下卸之力,直從西門破的手臂上承帶過來,如同藤條般不箍得脫力,在一時之間是不會停下的,其他四人,也是不同程度上地出現了這種怪力。


    李虛毅的氣修全部挪用到了劍刃上,田辰那邊的漸漸又起了勢頭,簡直就是春風又生的節奏,其實要不是他的左右手,從小就是運用嫻熟的。


    就算是刀法與劍術各自無雙,能堅持一刻,卻也不能強撐到現在的上百招之上,但此時,雙手的力勁各已疲憊不堪,四聯舵五人聯用的陣法,至今還與這單人劍陣絞著不分上下。


    白衣侯在歇停後想要助陣,不防周流波、蠻子寒都從後殺到,要知道丐幫雖然依附了錦龍會,但捕捉消息的能力一直不弱,他們從逃竄的幫眾中得知消息,是以又搶殺過來!


    再這樣攻戰不停,而聽受錦龍會驅使的人手隻會越來越多,李虛毅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低估了這些襲擊的幫眾,馬善被人騎,人弱被人欺,那就結束這一切吧!


    詩仙酒印之力,幾乎就在一瞬間被激發出來,噴薄而出的罡風,似是有著若有若無的黏著力,來往所有人的身形都變得有些板滯,除了以外元功法還在拚殺的一些人。


    要想將詩仙酒印出世時的那種困力運用出來,以李虛毅目前的實力,並不能真正做到,他身上的兩種氣修在左右手的分用後,即便再聚到一起進行熔鑄,也是後勁不足。


    而此前若是將兩者集中熔鑄,他算過,它還不足以在限定時間內擊敗強敵,寡不敵眾采取這樣的冒進做法,無異於自絕死路。


    人總是被逼出來的,遇強則強,尤其是像李虛毅這種人!


    “如果我在那煉獄苦修時,吸取在體內的萬能綠池水,果然是人間仙品的樓蘭玉瓊漿的話,那這詩仙酒印中的威力,肯定會被激發出來,而我需要的隻是將血滴垂在劍鍔上!”


    他自知有戰神之體守護,身上又穿有殷雷甲,用餘力強凝出一層彩形璃麵後,在自身防禦做到萬無一失的時候,指尖在劍刃上輕輕劃過,手掌心並著四指裹緊在劍鍔。


    田辰等人的連環多招,幾乎就在彈指瞬間把彩形璃麵刺開豁口,尤其是歐陽正凝合法陣之力,幾乎就要重擊到了李虛毅的心胸口上,他得意地想著:“這小子總算是要命喪黃泉了吧!”


    任雄劍劍鍔的一縷芒光頓起,它的發射性和逸開力,相當於是一個小太陽,隨著掠影隨同此前的劍罡之風斷續吹過,極快地照耀過房間裏的每一個人。


    詭異的一幕,比傳說中的鬼怪故事,還要離奇地發生了!


    整個房間,除了蠻子寒和一些餘下的嘍嘍還正常能動外,其他人好像都像是被凝固了,不過,他們利用元力,勉強衝擊出巍巍顫顫的力量,一寸寸拔前!


    可這在李虛毅的眼裏,他們無異於是螞蟻在地平線上爬著,極度緩慢的獵物,他喘定一口氣,用刀劍雙刃心嗖嗖穿梭過去,先替白衣侯擋了蠻子寒的攻擊。


    為怕蠻子寒的後招,他的仇然刀挾著千鈞之力連飛了出去,之後,李虛毅的身姿暴快,四聯舵的五人頓被連續的腳影,紛紛踢落到了數丈之外。


    若不是任雄劍就像是被被強勁的芒光透射著,一反常態地不能挪動,以李虛毅此時的心性,早就舉劍狂劈亂砍了,很可惜,他所能做的隻能是用肢體來猛攻。


    不過,對於這種嚐試所起到的效果他還是極為滿意的。


    霹靂手在以往向來都是不能使全的,在這一刻,拳頭與橫肘密集下砸,他現在是出手能有多重就多重,這邊田辰被揍歪了半個臉邊,幾顆牙齒脫落著吊墜空中。


    周英威與周英赫瞪大著眼睛,不能置信地看著李虛毅將他們的身體,像兩個稻草人狠狠地摔在地上,若不是後者已在先前的一人對多種損耗了許多力氣,他們隻怕早死了。


    可就算如此,這兩人還是雙手脫臼,整個下巴都被磕得要散了一般,鼻血長長地流出,膝蓋上的骨頭更碎了半分,他們想要本能地爬起,卻發現根本站不起來。


    四聯舵五人可能是這些主力中最幸運的了,他們被連踢出去,歪歪斜斜地撞在欄杆上,像俞澄和歐陽夏都是直墜到了一樓,南宮憶有西門破護著倒還隻艱難地捂著腹部,唇邊流血不已。


    歐陽正之前衝殺得最為積極,李虛毅當時在他身上還用上了勾拳和鎖喉手,他飛撲著掛在牆角,真的是連扒都扒不下來。


    周流波盡管被蠻子寒護著,可還是被捶得整張臉都成了豬肝色,他半跪在桌台邊,鼻孔咕咕地竟然喝嗆進許多燈油。


    剩餘的兩大玄鬼,連同許多活躍著戰鬥的老手,被李虛毅左右開弓,並承著拳打腳踢,直把二樓的四壁堵得死死的。


    因為白衣雪所教的步法窮極變化,李虛毅的身手又是極快,這一番打靶子式的反擊,就在指甲長不到的爐香柱中,各呈先後地響起一片,死躺在地上的姿勢比雨後的春筍還要好看。


    其實,這些人若是在感受到困力,第一時間放棄內元力的使用,那他們很快就能獲得解脫,畢竟,李虛毅用血脈中的酒力刺激詩仙酒印,就維持度來說,還是極為短暫的。


    可是,越是被困,這些人就越是想要元力去掙開,結果就是越困越死,反被李虛毅極速狂揍地滾了個滿地找牙。


    田辰是首先反應過來的,但詩仙酒印的威力也就此消散,江水逝等人很快就將器刃架在了這些仇敵的脖子上,就在錢恨費作勢要將纏鬥最兇的周流波結果掉時,破窗而來數人。


    李虛毅收拾好身上的衣塵,將視線往前看去,這幾人赫然是唐碉中的四人,唐鴻、唐倩兒、唐婉兒和艾壬,丐幫的白玄機和李繼是從後過來的。


    顯然,他們對於這樣的局麵極為驚訝,要知道他們此刻過來是要在此地平白消受一場慶功宴的,順便再從江水逝口中問出燕國長公主的下落。


    先讓歐陽正等小門派建功,爾後借著強權就勢搶奪,這再輕鬆不過,尤其是唐鴻,背負著雙手,避開滴垂了一地的血漬搖著手指道:“李虛毅,就算你把他們解決得七零八落的,可我現在若是趁虛而入,最後的下場你是知道的,所以你還是放棄抵抗吧!”


    江水逝與錢恨費異口同聲道:“你們何不放馬試試,何況,我根本就不信李繼和白玄機等人會對我們下手,丐幫與穹蒼殿的結盟令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


    唐倩兒一連笑意道:“那你不妨問他們本人試試,看他們現在是以舞破天為首,還是以錦龍會的二皇子為首。”


    李繼淡漠地看著李虛毅等人,偕同白玄機道:“很抱歉,盡管我們此前一起合力將丐幫的打狗棒奪了迴來,可是,有些事很讓人無奈,這次錦龍會又派人盯著,我們確實不能放你們逃走。”


    唐婉兒道:“你們連番破壞我們的大計,這次總算能將你們一網打盡了,當真痛快。”


    李虛毅麵色如常道:“唐鴻,你真是鐵了心要跟著錦龍會走嗎?丐幫今日的局麵,或許會轉變成你們的明天,你可要慎重啊。”


    唐鴻道:“這個不勞提醒,你現在隻要迴答你要不要動手就可以了,有你得勢的一天,我們唐碉很可能會被壓製,我便是拚盡全力也要將你殺掉,這次,我不會再讓你的詐死計得逞了。”


    李虛毅胸有成竹道:“可我知道,有一個不需要我們兩派動手,就可以一笑泯恩仇的辦法。”


    艾壬尖銳道:“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拖延時間,唐掌門,就由我來拿下他。”


    唐鴻擺手道:“以這人的發展潛力,須是要我本人親手終結他,才對得起二皇子對我的信任,大夥兒都動手吧!”


    他一字攤開的手下,連帶著陸續爬起的田辰等人,無不拔出器刃反攻。


    李虛毅道:“等等,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唐敏皓以及唐碉上的所有人,在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後,還會允許你繼續當掌門麽?嗯,唐碉現在全派上下,估計全是唐姓的吧,地地道道的唐姓的。”


    唐鴻對下邊的人道:“先住手。李虛毅,你想說什麽?我可不是其他姓氏冒充過來的,你若要汙蔑我也得找個恰當點的。”


    李虛毅早有準備,把從檔案室裏記錄的資料從容背出道:“唐鴻,九歲起被唐敏皓從後唐國領養,十八歲成為唐碉的統事,在唐宗與李宗的對戰中優柔寡斷,幾被逐出門派,及後,殺了唐朝的末代皇帝唐哀帝李後麵的十餘名旁係血親,得以提擢……”


    唐鴻道:“我不知道你是編的還是幹嘛,反正,你必死無疑,我本來還想聆聽你的遺言的。”


    可就在此時,李虛毅忽然用武皇級高手才有的霜形護壁,將他與唐鴻的對話封鎖起來道:


    “唐碉都以為大唐李姓的血脈已經斷絕,可誰又能知道,你的世係家表比對而上,正為唐哀帝的子孫,你現在把持唐碉,一等到唐敏皓過世,我敢保證,你必定起用李宗,而這,唐敏皓恐怕不會答應吧,她們好不容易才將李宗之人剔除,嘿嘿。”


    唐鴻道:“你還知道什麽,我殺你時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李虛毅道:“既然這樣,我隻能讓李繼去蜀山的仙凡樹底下去找一件東西了,具體是什麽東西,你不想我大聲說出來告訴趙德昭吧,你再不決定,賀宏翁可就來了。”


    唐鴻臉色大變道:“你怎麽知道此事的?該死,我都忘了李繼也是武皇級高手,哼,算你狠。”


    李虛毅就此將這護壁收攝為空,其實,他連起用這封閉小護壁的元力都顯微弱了,不過,那些檔案上的資料果然厲害,這一下就把唐鴻給逼退了。


    但唐鴻並不立即退身,李虛毅心下自是會意,故意退了數步,然後裝成堪堪定住的架勢,前者則誇張地直接飛了出去,順帶著還將李繼一起帶走。


    李虛毅揚手肅然道:“你們不如再來試試,你們戰力最強的兩位都被我一招擊飛出去了,穹蒼殿的兄弟們,報仇的機會來了,我再使用一下剛才那招式,一二三”


    “報,二皇子緊急召見,慕容府邸的檔案室已經起火,火勢太大,一時無法撲住,殿下是要查看是否我們內部有人搗鬼。”又有章不二在外殷勤催報道。


    這下的借口來得更為順當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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