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真實實力


    但他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種心力,體內愣是擎帶出連般的魔煞噬魂勁,這方是聲焰,仙傲逆鱗氣才是主波,《蓬萊聚氣法》的修習,加之詩仙酒印潛移默化的提純積累,及至它從經脈中彌漫出來,便似山穀中的溪流潺潺流出!


    墨觴五重電中庸的內元力和遠超鍛化的外元力,就像花開四瓣的另外兩片嬌形,爭蕊吐豔地盛放出來,聚生在李虛毅的胸臆,形成蔚為壯觀的景象。其按顏色還分為黑白幽黃,典型的四鑲旗,五彩流輝的光漾。


    《菩提金剛經》的修習作用亦是交織成簇的用出,他頓覺得骨骼似是硬增了不少,皮膚也不會因為劍氣縱橫而受傷,這數月之間,他在習武上所耗費的精力是一分為幾的,以致於匯水流長,終於有了現今的迴擋之力。


    砰砰聲連番想起,緊跟著的是劍火幽花,光生明滅間連同天地之霜寒都不能侵透進來,四瓣花形光氣本來還是撐開的,因為與青霜之力相互撞擊,漸然有著弱化的效果,可是這種針尖對麥芒的勁道持續了頗久。


    就在範逸把所有內元力催用在劍尖上,挺身刺出一道風淩天下的弧線,線若火龍,魂意自是蔓染開來,人若修習到了武皇級別,攻擊之中藏帶著的靈魂攻擊力才是最強一擊,宛若尖錐,隻用對手一霎的失神,就能迅速劃破對方咽喉。


    白衣雪平鋪在外圍,用以隔絕噪音和聲波的內元力陡然旁跳開來,似是被這魂力被拋引開去,這意味著他先前凝元所建立的防禦圈將全然失效,李虛毅似是到了傷而重之的局麵。


    叫喊聲停隻在喉頭收縮間,可是白衣雪意外地停止了,不是他不關心愛徒性命,而是李虛毅的四瓣光氣忽然反旋起來,就似隨風的蒲公英,憑空繞轉出九劍迴攻,還是白衣雪所未教的傲劍上九式!


    隻其出招未穩,有點幽浮含影的飄飄然,李虛毅的汗落即在此刻,支撐這四瓣光氣融合的能力可不是隨便玩玩的,神念力的控製比任何招式都顯龐大。


    盡管有聚神樹心能提升神念,平時煉藥和煉器也有頗高的強化效果,可這種耗費,即使他本身有著極潔淨的靈魂,也是透支不起的,他的身子幾若紙片一般,與這傲劍訣中的最磅礴合招,與劍同飛一線!


    一時之間,上半身的衣服盡皆碎裂,反而露出從煉獄中帶出來的百重衣,可即使百重衣頗為沉重,可還是不堪拖住。但範逸的劍招還是盤空如懸,正把這種虛實不定的力量給開化過去。


    還是要敗?白衣雪卻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等悟性和勤奮度,能讓範逸使出內元力來強行壓迫,已是雖敗猶榮,又或者驚豔絕倫!


    但變調並未就此終止,李虛毅體內忽然擴張出宛若護甲一般的法相,這層法相呈現出黑髓的烏光,硬是將範逸夢醒未複的狂瀾一擊給擋了下來,隻留下嗡嗡聲在整個洞門前伏響!


    嘭嘭嘭!李虛毅也不知道這烏光護甲擋住了多少劍擊或者魂力,但他卻沒能停住地狂為後退,直退到了落空中方才下墜,好在夜斑鳥靈性極好,似是認定李虛毅這主人,及時接住了讓他重登到萬仞之巔洞中。


    範逸終於被最後的連般碰響所驚醒,待看到李虛毅又被夜斑鳥駝迴來,這才懸石落地,驚問道:“快看看,有沒有受傷,天呐,我居然把你當成生平大仇了,雖是稍有覺察的冥冥然,可還是用上了我近八成的內元力!”


    李虛毅搖了搖頭,剛想說話時,本來套在藏物夾衣前麵的百重衣也是裂生出條條紋線,最後也是分成兩半跌了下去。


    白衣雪忙前追問和察看後,發現他除了一點小傷別無掛礙後,內心狂喜道:“無相書生,你確定是是近八成?哈哈,如果真是這樣,我徒兒現在的戰鬥力隻怕是抵達了武尊級別,最後那一層烏光便是你全力攻擊都可以承受,更讓我欣喜的是,傲劍上九式,他也已經登堂,就差入室了!”


    範逸在驚魂未散對擦汗後:“這烏光該不會是金身法體吧?好強的防禦性,隱約之間還有蒸散形的帶有純酒味的攻擊力,隻是沒有散發出來的樣子,看來,你真是收了古今無雙的好徒兒啊!”


    李虛毅忽在此刻說道:“我現在能悟到李白的‘詩酒劍’和‘傲仙逸’了,原來我隻差一種或兩種的外元氣修就可以了,嗯,佛、道、兵、法四大分支,看來我需要參透出一脈氣引了,《菩提金剛經》之外,若有類似仙傲逆鱗氣般的外體引入就更簡單了。”


    他現在擁有戰神之體,比起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奇胎氣骨,自是強了不知多少倍,從方才範逸所說的氣蒸形攻擊波,他卻是知道那便是萬能綠池(也就是樓蘭玉瓊漿)的潛藏力,所以,飛仙一途也並不是遙不可及。


    直到今日,他方才對煉獄苦修有了真正的收獲認識,現在最缺的可能就是一柄神劍了,磁刃壁虎和玄天器(又名極劍胚子)自從收攝在靈侍瓶中後久未動靜,他對自己的複仇之路異常自信起來。


    “虛毅,我想也許隻用一個多月你就能將上九式的精髓給領會了,所以,你的行程最好能拖後幾月。另外,為師的教導隻能到此為止了,而這之後,你要將這些劍式練到返璞歸真的化境才算真正功成,記得活學活用是最真之訣。”


    白衣雪心花怒放地說道,他原以為最起碼要再教個一年多才行的,哪想如此幾日便成,他哪裏知道李虛毅從《烈焰流觴秘籍》中領會出多少刀式劍意,刀劍式本不同,意卻相同,這才邁開了登堂的關鍵一步。


    李虛毅謹慎點頭,方準備隨同幾人下峰之際,煉藥坊坊主聶娥卻是騎乘大鳥緩緩而至,一番簡單絮叨後就迴到了花幽筱本身的蠱蟲,卻聽她皺眉凝思道:“其實,花姑娘的蠱蟲並非不可去除,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個能以自己軀身作為誘引來讓蠱蟲無形爬出,隻這種方法最為繁雜,要求行蠱之人自身必須精通攝蠱之術,此術最難學成,普天之下也隻有兩人會使用。”


    白衣雪第一個搶道:“兩人?都是哪兩人,如此一來,筱兒苦修《花月寶鑒》的最大阻力也去除了,兼之有虛毅的古仙芝,她總算能夠康複了,隻是她苦修時因為功法特殊,睜眼不能見到異性,哎。”


    聶娥猶豫了一陣終於還是說道:“一個是暗夜聯盟的扁仲景,隻是他現在久居不出,也不知道身在何處,聽人說可能死掉了。”


    範逸對江湖中事大有了解,知道她所說屬實,想都不想就問道:“那聶坊主所說的第二個人是誰?”


    聶娥不由得長歎一口氣,又幽冷地怪笑了頗長時間,方才語氣平淡說道:“第二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錯,就是我。”


    “啊?”兩人俱是大吃一驚。


    反倒是李虛毅異常敏捷道:“聶坊主既然到此對我們講出這等事情,必是做好了為花姑娘驅除‘萬毒之祖’陽蝕蠱蟲的準備,坊主舍命救人的醫德在下真是深感佩服,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吧?”


    聶娥卻是從容淡笑道:“小兄弟不用奉承,其實我有此決定是因為我想到大仇未報,就此碌碌生存,尚且不如螻蟻,所以才想用自己一命來換幾位的報仇。”


    白衣雪和範逸正自愕然待問,李虛毅卻早接過去道:“可是朗州城令主的周行逢?餘下,當年兄弟幫中還有一個張文表,聶神醫是要怎麽個報仇法?殺其人還是害其家?當然,我傾向前者。”


    聶娥點頭說道:“小兄弟說得不錯,想來是我那徒兒伊青絲告訴你的,我那塊匾額上的刻字經年累月後已成了名劍城的笑柄,別人若拿此問我我也隻會一笑而過。


    名劍城與朗州本身就有著牢不可破的關係網,何況周行逢與青塵子是生死之交,動他就等於要被名劍城通緝懸賞。所以割頭報仇,必定是要讓諸位舍棄名劍城,這對花姑娘的安靜康複是極其不利的,所以,妾身選擇以緩毒殺之!”


    白衣雪問道:“卻是何種毒藥?”


    聶娥淡淡道:“我所獨家研製的七絕百病粉,能讓一個人得七種慢性絕症和上百種頑疾,但是剛開始又不致命,直讓人生不如死,而又痛不欲生,預計會在一年左右時間死亡。”


    範逸立馬接過去道:“白衣雪,看來你不用因為挪借元體,而犧牲自己拯救你的女兒,哈,不過這種好事自然非我莫屬,你有傷在身,照顧你女兒才是為父之道!”


    聶娥卻道:“我卻更傾向於這位小兄弟,隻他剛才與你對招的實力,就足夠去做此事了,他比較不容易引起注意,剛好可以借著名劍城弟子前去實習之名混進去。”


    李虛毅很快點頭道:“那就這麽定了,我下崖也成了近期的既定之事,順手而為也自無不可,放心吧,我懂得分寸,何況我有夜斑鳥,隨風萬裏,比任何人都方便進退。”


    範逸和白衣雪還想再說什麽,莫紗如從洞裏冒走出來疾聲道:“幽筱又有些內元失調,可能又要兩位前去輸送內元力了,我先下崖去買些療傷備藥。”


    這兩人因此就快步走了進去,而李虛毅與煉藥坊坊主聶娥的約定也就落定下來,他是想要為花幽筱做些什麽的,而這次,顯然是最佳機會,聆聽窗外的風語,誰能知道這又是一場不知歸期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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