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您千萬不要自省自責,您準備的茶點真的很合我們的胃口,不過他那個人的口味一直都挑剔精細著,不習慣這些從沒被擺在過他餐桌上的而已。”忍足侑士打完圓場,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芥川慈郎也插進一句話來:


    “誒呀,不用去管跡部的啦,跡部天天都有高級的美味佳肴,吃得山珍海錯的,我們根本連想都想不到的美食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慈郎,本大爺餓過你嗎?”


    被屬於跡部景吾那一雙不敢對上的美目透出涼涼的一眼,芥川慈郎不禁打了個寒顫急搖起頭,用著刻意微弱下的聲響轉場著說:“所……所以說嘛,每份食材都很珍貴,不管是不是價格高昂低廉,隻要好吃與吃飽不就快樂了?我在跡部身邊,可是每天都過著快樂的生活!”


    他的最後一句,不能判斷出有沒有他求生欲強烈的吹捧和奉迎成分在其中。


    眾人聽著芥川慈郎這番從因到果,有據可循隻為討得跡部景吾開心的話,秋飲細眉梢上都染上了笑,而日吉若都因他的這番話抽搐了嘴角,忍足侑士放下茶杯歎出一句:


    “真不愧是慈郎你啊。”


    沒有因為氣氛的活躍而從中緩過氣來的紅衣女人,僵惴地坐著不是站著也不是,鳳長太郎站起來將她手中拖著的果盤接過,她似乎有些認清了麵前走出來拿過了她手中果盒的男生。


    她見過這個小夥子,記憶在倒迴慢走,那次在機場中,她將一盒裝著八尾出廠的糖果送給了他。


    一盒八尾果糖,一份承受的重情,那時的女姬鬼一定想不到那之後的她竟還能再見到年輕的小夥子,而他的出現,也再次將她的苦難所帶走。


    鳳長太郎想起那時青森機場中的女人,的確沒有聽到女人說過一句話,可當時她沒有身著紅衣長裙,她的臉是圓潤而光滑潔白的彈性,怎麽也無法將此刻的她一副慘森臉容與那時的人聯係起來。


    由此就能夠看出,那之後雪一的走失對她來說,意味了什麽。


    格迪大叔又招唿著眾人喝茶,茶是女姬鬼自己打出的抹茶,靜岡的抹茶一直小有名氣,這倒也讓他拿著了靜岡的特色特意招待。


    這一張方桌上,格迪問了許多有關他們遇到雪一的細節,忍足侑士笑著朝跡部景吾的方向隨意看了一眼,拍了拍坐他邊上日吉若的肩膀,搖頭說起:


    “雪一的事情,其實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過秋靜學妹私下跟我講起過她第一次見到雪一的時候,她說那時的情況是她光用話都形容不出來的兇險。她說當時完多虧了細川同學,說到這裏,我也很想知道有關秋靜你所說的那種艱險場景中,細川同學做出了什麽讓你這樣耿耿於心?”


    忍足侑士所說勾起腦中的畫麵,也是秋靜心中對於細川濃最初有一幅最濃烈久不散的印象畫,雖然從來都難忘心中,但是若要她開口重新複述出的場景,一直都對於不知要如何地去描述那時那勢的她來說,隻好叫出了當時也一同在場第二個人,藤原津人,讓他從桌邊抬起了頭。


    “我記得就是今年在東京的第一場雪前,在一所地下停車場裏麵聽到爭執又劇烈的聲音,我和還有一個朋友在秋靜之後趕了進去,然後就見到了學姐被其中一個人販子壓製在停車場車輛底旁的地上,那人看到我們進去之後就駕車駛逃了,具體之前發生了什麽,當時我們三個人都不是很清楚。


    但是學姐她卻鑽滾進了已經開啟的車底下麵,在我們心驚不定地惶恐中,車子開走後,才發現她用身體所保護著下麵的———是雪墩墩。”


    不複平靜,不說是旁邊坐著的格迪大叔,就連忍足侑士他們都被藤原津人的話語描述場景而感染。


    “那一陣,我心髒都停止了跳動!”秋靜自認為若讓她自己來講述,她怎麽也無法用言語表達出那次的震撼,但她總還想將內心對那一幕一直的感受說出。


    細川濃從被第一次指名之後,就一直沉埋著頭,以為不會再聯係搭上自己,哪裏想得到從格迪大叔開始的一個話題到最後竟會以自己做結束。


    “哇啊啊!細川同學好勇敢啊!竟然能單身一人翻進滾輪下麵,那麽無畏地保護雪一!”向日嶽人倏刻伸出手捂住了因為不可置信而張大的嘴,毫不吝嗇地表達出他的敬佩。


    換誰都難以理解吧?向日嶽人投遞眼神給了他旁邊的忍足侑士,悠坐品茶的忍足侑士知道他想說的話,如果這是出現在他們麵前,或許真不會如此忘顧其他就毫不猶豫想都不想地衝下去,鑽進車輪滾閘殊死一線之間地與死神博弈。


    倒是真讓人無法相信,細川濃是這樣一個至情至義的人。再三衡量,雪一的事情完是因為了她,才阻止了一出悲劇的上演。


    “都過去了好久的時間了,之後都已經又連下了好幾場雪,最後雪一沒有受到傷害就好了。別再提起了。”細川濃埋怨地陸續朝忍足侑士、秋靜、藤原津人那邊一一都看了一眼,不想再說起那件沒有多好迴憶的事情。


    人們總是對舍生義為、先人救人的行為而讚譽頗多,不斷地加大誇耀著,在當事人的英烈事跡之外,可卻也忽略了對於那個能夠勇為的人來說,她在承受經曆時的那種恐懼與心慌,與常人也從無有著不同。


    “大叔,我剛才在跑過這片林間,最後和幾個同學被人領至木屋的中途,看到了山下有一具具的屍體,為什麽都要被投入進粉碎機?那些人不需要入土為安或者火化嗎?而且,我看屍體的數量還如此……龐大。”細川濃收迴先頭警告不讚同於那三個人的眼神,突然想起來時路上看到了的怪事,直接就問出了口,也是轉移話題方向的一種手段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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