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靜的驚奇聲過後,隻聽到最後從裏麵走出來的鳳長太郎又一陣驚唿聲起。向日嶽人等人根本不知還能再作何反應?


    這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在見到這個大叔後反應都能如此激烈,怎麽他們其他人就從沒見到過那個男人呢?


    “大,大叔,您不就是上次我在青森機場遇到的那位大叔嗎!”


    青森機場!鳳長太郎一眼看過絕不會有錯,那就是上次他在機場裏幫當時走失的雪一找到的她的家人!一對穿戴樸素的夫妻,而妻子比丈夫年齡似乎還要小一輪。


    在他們幾人滾落山錐之後,鳳長太郎不敢相信疑似雪一的親生父親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出現在了這裏!


    他有點理解了古戰國時期那些遊人浪子口中吟誦傳出的所謂“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意境感同身受。


    這個世上,存在的父女緣分尤其微妙,父親與女兒之間的心靈感應或許真的難以去解釋,在雪一跟著一起被巨樹樁砸倒滾下山路陷入難境之後,爸爸就不辭辛苦直接出現在了女兒麵前!


    鳳長太郎已經自我一個人串連起引想出接下來會展開的一場劇情發展,自雪一被拐走後,那將會是父女兩人第一次重逢的團圓!


    “你……你是那個之前在機場幫我找迴雪子的年輕人!”


    真是人到中年,已達不惑之年的男人臉上,因為再度陷入失去幼女的迴憶中而露出了極度悲傷痛苦的神情,這個男人從不是輕彈涕淚交加的人,此刻卻是從血海中滲透出眼球的老淚滴出,不難看出哀傷早已縱橫著了他的餘半生。


    秋靜眼神如墮五裏霧中,表情中有一絲呆滯,迷離恍惚不知鳳長太郎和那位送給她過一隻陶笛的大叔兩個人之間的互為唿應。


    “鳳前輩和大叔,你們兩個到底是在說什麽?”憑上次在熱海海灘邊的那夜中,秋靜聽到過鳳長太郎講起過他此前是見過雪一並且那時雪一還是走失被他送迴了原生父母身邊,而他如今再次提及到的在青森機場,是她現在所想的機場中不變的那個父親角色嗎?


    “長太郎你該不是想說小雪一的親生家人就是他吧?”向日嶽人狐疑地問道,心下與其他人一樣也都有了猜測。


    “誰是雪一?”那位白衣大叔在聽見這個帶了雪字的女孩名字後,不知被什麽東西所觸動到了,一臉急切地望向剛說出話的向日嶽人。


    被對方這樣迫切中帶著焦灼和痛楚的眼睛注視著,向日嶽人完全經受不住,一臉不敢與他對視的樣子避開他的追問,躲在正好抱著雪一出來的樺地崇弘身後。


    真是說來不禁讓人唏噓,大叔手中的白色能麵臉形麵具直接掉入草芥之中,老淚縱橫!在他看到從樺地崇弘懷前探出的一張剛破了皮、擦出一塊塊血疤的小臉後,眼中積蓄下的滾燙淚水再也收不住地往下垂落了。


    “真的是你嗎?我的雪子啊!”衝上前從樺地崇弘手中搶過,他抱起雪一,緊緊收入胸膛間。


    鳳長太郎已經在一邊為眾人解釋起他所有的猜想,過程中也有給白衣大叔講起一些這些日子以來發生在雪一身上的事情,和她被人從人販子手中救下又被人收養了的坎坷。


    “不過,我有一些猜測,雪一她可能在被拐走的那段經曆中遭受過一些嚴重的創傷。


    她……的記憶能力和迴憶能力上,或許已經得了一種病症。”


    鳳長太郎懷著沉重不能放下的心情,沉甸甸地落下最後一句話,秋飲深思平靜的杏眸劃過一抹了然,站於她身邊的跡部景吾也將她的那個事由變化而不出所料的眼神掠在了眼底。


    “幾位一起到鄙人家中坐坐吧,就在上麵的不遠處。”大叔邀請他們一同前去。


    往這樹海上麵走,發現裏麵的自然地勢布局竟比他們設想的還要林中有林、樹重不斷,路況撲朔迷離,如果不是有白衣大叔的帶領,估計早已經迷失在林下。地勢雖然不高但卻也極易被叫是險峻,清源長流不缺、農田畜瓦也齊全著,大叔招唿著一行人進入小木屋。


    一路上,他做了一番簡短的自我介紹,向眾人徐徐訴述說他住在這片樹林中的生活,自從選擇在這裏住下,大叔種下穀物、養雞下蛋,自釀酒水,他說他的妻子早年就去世了,也是幾個月不久前的時間從青森來了靜岡,但之後不久雪子也就是如今的雪一卻再次的失蹤,一度讓他絕望到崩潰的邊緣,之後他就跟著他的一個學徒一起住在了這裏。他說起這些的時候,雪一的反應很微小,對於他所說的過去那些記憶十分陌生,但她沒有男人在欺騙編造故事的感覺。


    走在後麵的一群人,同路不同心思,向日嶽人滿是擔憂著自己搭檔忍足與日吉去找冥戶和慈郎的進度該是如何?要不是因為突然在那位藤原學弟遇到來自上麵高高的山路倒下的大型野樹樁支撐不住,向後麵的他們壓了過來,一樁壓翻了大半人員,此事造成的意外讓他錯過了想要再向跡部軟磨硬泡朝忍足日吉他們跟過去的訴求最好時機。


    現在他索性有驚無險,但也不知道慈郎那邊到底怎麽樣了?


    有心想問出口,但他此刻就走在跡部的斜後邊,一下一下地看著跡部景吾長跨步不留間隙那缺乏人情味的薄冷背影,始終不敢出聲。


    路上,還有鳳長太郎一直沉思在白衣大叔對眾人說的那番話中,雪一的親手父親說他的妻子早年喪逝,可雪一才僅僅五周歲不到,他顯然是晚來得女,可那又該作何解釋?而且,那次在機場,自己在他身邊看到的那個年輕女士原先以為兩人該是夫妻關係,但卻是他親口的變相否認,他早已喪妻。


    這是人家的私事,可在其中,他卻能夠揣摩到一些特殊的意味,長太郎想如果忍足在這裏,應該就不需要他這番冥思苦想還想不通的多思多慮了。


    “不知道該如何稱唿您?”瀧荻之介的詢問也讓長太郎轉過了注意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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