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飲有些困惑,而臉上的困惑其實更應該是一種驚詫,也不需多時,跡部景吾就將她的腿鬆放開,隻將她留下,便不再用他強硬的手段。


    “本大爺看你跟他聊得很歡娛啊。怎麽,跟本大爺就那麽沒有話可說嗎?”他的話語中有些吃味,深邃的眼神緊盯著她,可秋飲不語,他似乎已經不想善罷甘休。


    “偶然遇見。”身邊有人紆尊地蹲下,秋飲側著頭輕閉著眼睛,她迴以了他一個答複。


    “啊嗯,所以打算跟他在這坐到天亮嗎?月下、清泉、佳人、少年,真是一出不亞於莎士比亞歌劇的浪漫,本大爺的出現,可真像是撕毀你們之間浪漫畫麵的惡徒,本大爺說的對嗎?”


    他酷笑了起來,視線卻是森寒的一抹執拗,和說不出未知的暗光箝製了他的暴怒。


    她有所察覺到,秋飲慢慢地解釋出:“那個少年,他原是觸景懷情,是而無意提出一個疑慮,患得患失的好一副凋殘的模樣。至此,以己為例,便欲開解他一番,莫可奈何……”


    在這,她便又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往下說,後麵的發展,旁邊蹲下卻還高出女生一個頭的青年,想必也已知曉。


    “本大爺還真感覺不出你的性格竟如此樂善好施,”他還是冷冷一句,之後停頓了半刻,又是十分不甘心的嘲諷著接著冷出:


    “湘南的七裏濱,靜岡的西伊豆,本大爺的絕對洞察力告訴我,你在他的事情上,全麵又及時,這讓本大爺不得不猜你一句:蓄意可及。”


    月下,男生透出寒冰棱刃的低沉聲音足可攻碎一切,終於,跡部景吾暴怒地火了!


    “可本大爺寧願洞悉不出你對他的這種特別!”


    他突然起身,原本華麗魅惑人心的俊容,蹭地升上好幾個熾色調,如同酒的度數,一路直上,隻是秋飲什麽都看不到而已。跡部景吾第一次出現了如此不符合他華麗詠歎調風的表現,也是第一次他控製不住地想直接施暴,抓人迴跡部白宮。


    反正她晚上什麽都看不見,直接打暈,落在他懷裏,就像今天在那家蹩腳的餐館,他將人拉入自己的懷中一樣,然後綁上直升機,拖迴他的絕對領地,一點一點去享用她的美好。


    她———她,她怎麽敢!她是怎麽能讓他的內心滋生出無盡的暴虐,一如一條無底的深淵,從中伸出了一條誘惑人心的美人臂,漸漸地,將那個叫做跡部景吾的男人,生生拖了下去,而就在他心甘情願靠近,毫無半分猶豫地邁進黑黢黢的迷淵下,她卻就此止步不願與他同淪。


    ……其實,或許秋飲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心思想要引誘於他,但是———跡部大爺他隻知道,他擅長持久戰,而她,就是他要的勢均力敵那個人!


    然而,這或許是每個女孩的共同點,喜歡用逃避來掩飾,乃至掩蓋一切,秋飲總算沒有在上麵成為特例的那個人。


    “跡部,已是夜更人靜的時點,早些休息吧。”


    夜裏全盲的秋飲,半東半西地輕晃著身體也站起身,跡部景吾沒有再去碰她,隻是看著她動作極是不便的別扭,他伸出手指按在眉峰和鼻骨的位置,兩眼在夜間射出盛燦的萬丈光芒。


    如果秋飲初三那年就來了日本,那麽便有一些可能性在這裏的哪處網球場上,看到過跡部景吾比賽時在球場上的獨屬招式,那麽她就會知道這是跡部景吾看破對方所有弱點,即將壓製對手的開始———


    “上次本大爺告訴過你,不要對本大爺用敬稱,之後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你很乖。


    這次,本大爺直接告訴你,我不想聽到從你口中說出,對我———任何拒絕的話!”


    他的態度,顯然而明了,是秋飲甚至已經無法再能遮掩和逃避的不容拒絕。


    心再玲瓏通透的秋飲,對於愛情,她卻真的不是那個能者,或許曾經她自認為讀得懂、握得住,可急緊流年的三場秋霞過後,她雖然毫無悔過去那個自己做出的決擇,深痛依舊存在她心內,可卻還是被那些種流言蜚語而擊垮了。


    雖然……心口處一直都在疼痛的存在,提醒著她那份情感,從來都不容許她忽視。


    秋飲在背對起跡部景吾之前,麵上顯露出的表情,讓跡部景吾看著,隻覺得在刹那間,似乎有一縷重要的什麽思緒被他抓住,但是轉瞬,秋飲就轉過了身。


    青年在背後看著不遠處女生那跌跌晃晃的走路姿勢,沉下心,眼神傾灌進勢在必得的灼熱。


    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心甘情願依附在夜間他的懷內!


    翌日,昨日的小雨就在昨夜停歇了下來,秋靜早早起床梳洗,就在溫泉酒店外的鄉間小路去逛了一圈,清晨放晴的天氣,晴朗明快的心情,哼著在快艇上時聽到秋飲用陶笛吹奏而記下旋律而記不住歌曲名字的半小調,轉著在郊外折下的花枝在手中打著圈。


    不曾想,在走進溫泉酒店後,卻接到了順仲先生打來的電話。


    “喂,你好,這裏……順仲先生!”秋靜驚喜地連手中剛被自己打起結的花枝散開了都沒有發現,隻是一頭興奮激動地光與那頭的順仲講起話來。


    “小靜啊,你們什麽時候迴來?”這邊,海景城內,順仲坐著的桌旁放了兩杯茶水,順仲本人則是一邊手持著電話,一邊將眼角的餘光打在對麵的少年上。


    “嗯……應該馬上,也就這些天啦,我們是和網球部的前輩們一起出去的,很多地方都幸虧了他們,當然得要照著他們的時間安排來嘞。”秋靜解釋,但還是安慰了順仲說她們會早些迴來。


    “你在外邊遊玩什麽的,我是不擔心,隻是……你的同桌同學,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鬆下貴徹,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啊?鬆下!”秋靜的聲音中滿是驚訝,她怎麽都沒想到,順仲先生打來的這通電話中,被他提及出的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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