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翔宇顧及著形象,斯斯文文地解決了一塊軟糯白蘿卜,又撈起一塊吃卻被問及到這個問題時差點噎住,他放下紙杯恥笑一聲:“哈,關東炊嘛,什麽特色料理,不過就是街邊遊販的路邊攤罷了。”


    “嘿,小孩,你什麽都不懂,可別胡說八道!”攤主聽此就不樂意了,伸出手就想趕走這個可能會毀他生意的毛小子,相原翔宇總是自持著一份上流社會階層的優越感,當然不肯示弱,當然要以維護榮耀而自豪,一時間竟然與攤販起了爭論,藤原津人根本沒有料到這一出,於是在中間當著和事佬,但攤販主人怎會聽取明顯與那欠揍的小子是一夥的藤原,雙方言辭激烈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將關東炊的湯灑在了另一名無辜的遊客臉上,冬日下熱辣辣的戰火開始蔓延開來,波及到了三方。


    秋靜目瞪口呆,看著眼前即將又有一出要演變成鬥毆的事件,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想拉走相原和藤原兩人先避難之時,一陣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


    “喂,我讓你放開她的手!聽沒聽到?”


    聲貝隻大到引起了秋靜的注意,在距離商場門口幾米遠被波及進爭辯之中的人們並沒有心思再去仔細聽,街上聲音嘈雜,誰還有能力在吵鬧聲中挖掘地下去分辨探尋事情的真相?


    秋靜叫喚了一聲“藤原君”,對方沒有理,她又如法炮製地喚了一遍,他還是沒有退出攤子的意思,她發狠地在他後腰處擰了一把,這一次藤原津人終於吃痛地看了過來。


    可是藤原看過來後,很快又把注意力從她的身上移開,繞過她轉而四處探望著什麽,隻聽見他驚奇了一聲“細川學姐”,然後就拉著她跑向了不遠處的那座商場,她被牽著手也跟不上他腿腳不便的速度,隻能在後麵嚷道:“藤原君,我們不管相原君了嗎?”


    藤原津人跑在前麵迴道:“相原君再怎麽說,也是大丈夫,而且事情的起因也是他引起的好吧?但是,細川學姐,好像遇到了麻煩!”


    “細川學姐?”在秋靜的耳朵中這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名,但看藤原君著急的架勢,這個人好像跟他有著很深的聯係?越來越疑惑,但見著藤原津人越來越慌亂著急的表情,秋靜也暫且放棄了這個話題,幫他尋找起人來。


    “剛剛好像聽見是從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傳來的,人在地下!”女生的靈敏感和直覺在這一刻發揮出了重要的作用。


    細川濃死死地占牢著商場停車出口的位置,這裏是最靠近一輛車牌尾號為8899抹灰色麵包車的小型減速帶,細川濃已經決定好今天用盡一切手段都要將那個女孩從這對裝似是夫妻的人手中救下來,她不能夠打草驚蛇。細川濃不認識這輛麵包車後車牌號最前麵的文字。


    冰帝學園所教授的課程範圍很廣,光語言學就夠讓學生崩潰,所以她認識的語言也較多,但在她所認知的範圍內,她確定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文字,但這不會影響她將車牌號已用手機攝像拍下。


    祈禱希望啊,經曆過這肮髒、醜陋、扭曲世界的亡靈們啊,可以為那個還有一隻腳仍蕩在地獄門檻外的女孩爭取這一線之機。


    可沒想到,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讓那對夫妻有所警覺而避免會做出傷害孩子導致無法挽迴的事情,到最後還是讓兩人起了疑心。細川濃害怕恐懼地直麵著這窮兇極惡的兩人,那個雙手緊抱著驚恐萬狀一直不停發抖的女孩正向她齜出一對黑齒的女人已經在恫嚇她了,語言也是她聽不懂且不同於日語好像帶著其他方言的蠻蒙。


    “快點放開她!否則我就報警了!”細川濃大聲嗬斥對麵,右手舉起了手機示以警告,腳跟甚至不曾離開減速帶上半步。


    這一舉動對女人好像引起了作用,她改換成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拉了拉男人的袖子,那個男人被激怒後用著同樣的語言嗬斥著讓黑齒女人先上車,然後迴過來一個轉頭,趁人不備就將細川推倒在地上,一把奪過手機,狠狠給了一個耳光,細川濃頭昏眼花間也感受到他正在撕開自己的校服,卻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黑齒女人在見到這一幕後,已經立刻再次換用了雙手抱著孩子又咿咿呀呀地跑了迴來,哭哭啼啼地推扯撕咬著男人,不肯罷休,而一臉兇狠露相的男人也扇了她一巴掌,將女人直接一腳踢開,複又迴去繼續侵犯細川濃。


    女人本用來死死抓著孩子的雙手下意識地也用作了撐地的姿勢以保護自己不會被踢倒在地,那懷裏的女孩就這樣滾了出去,慢慢滾進了麵包車的車底……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除了躺在地上絕望心死的細川濃,誰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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