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我們因為種種借口將一個目標放下,或者退而求次,就能留意到下一次再想重拾起來重樹目標,那前麵會出現更多的百山阻隔,千水攔擋,萬壑難躍。


    對的,盡管開始有些路就要選擇好,但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要管究竟路通何方,路隻在腳下。


    而在任何一條路上能走到最後的,就是將路記進心裏……


    當藤原津人告別了他在醫院的這段時光,於一個寒冷的早晨在自動售票機處購完票後就檢票上了東京的一班地鐵。


    地鐵窗鏡上有朦朦一層水霧,室內的溫意和外麵的冷然形成強烈的對比,彌漫的水汽蜿蜒幾條條而留下密密麻麻道道水痕。


    現在是東京時間7:09,地鐵上摩肩擦踵,座無虛席。不幸中的萬幸,藤原津人排隊上車的站點在醫院附近,是較靠這條線路起始端點的。


    ———他就坐在地鐵上最不顯眼的角落位置上。


    輕軌邊,人來人去;輕軌上,人頭攢動。地鐵上人海中偶然一見的再續意難忘不是巧然,是必然。時間的設定吻合,搭配上地理、自然、心理因素,這在華夏民族被稱為“緣分”,所以兩人的再次遇見就是有跡可尋。


    這就是——地鐵效應。


    藤原津人坐在地鐵的硬長椅上,看著此情此景,神誌恍恍惚惚,頭有的沒的一點一抬,在人群互相擠壓、各種氣味混雜一塊的狹窄空間內他睡意濃重,隨著地鐵的前行他恰時間就想起了上次忍足瑛士主任解釋的那套“地鐵效應”理論……


    藤原津人想起來眼睛就忍不住笑出一道彎。


    “先生,可以請您將手從我背上拿開嗎?”秋靜麵色漲紅難看,眼睛中出現不耐與反感交織一起的神情,還有一絲膽怯害怕。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來乘坐這趟新幹線地鐵,今天是她第一天入學,她拒絕了順仲先生要接送她的好意,說自己要開始獨立。


    從清早起床穿上冰帝製服,背上順仲先生為她準備的書包那一刻起,她就是一名冰帝初中部二年級的插班生,未來的人生要由自己負責!


    自己負責上下學就是自我獨立的第一步,秋靜她不想有任何人阻止、有任何意外發生!


    但是出門之前眉飛色舞的雀躍和對未知事物的好奇、想象和憧憬讓她忽略了自己卻是新手上路,一個初出茅廬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社會就像一個多麵體,有許多方麵的角度,光和暗,她都未能領教透徹。


    她走上這輛電車就被一個心懷叵測的男人所盯住,在地鐵這樣一個人群密集難免存在肢體摩擦的地方,更方便一些偽君子一流為滿足畸形的心裏快感,而做出讓受害者留下心理陰影的舉止。


    有些人西裝革履之下的,是一張斯文敗類作惡的嘴臉和道貌岸然恐怖的心態。


    秋靜能夠清晰感受到,站在她背後有一人一直在用一隻冰涼的手,隔著自己的製服襯衫摩挲著肩胛骨的位置。


    開始她以為對方隻是在巧合下的不小心觸碰而已,自己多想了。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那隻手非但沒有收迴反而變本加厲。似乎之前是一種試探,那讓秋靜汗毛戰栗的源頭開始加重了力道,她心慌著,費勁地晃開身體,想要避開,可是卻無濟於事。


    而更加讓秋靜害怕的就是無論她怎麽避讓,都擺脫不掉身後人越來越大膽的動作,在他將手貼著她的身體右側繞過,往體前探來之時,秋靜實在忍不住地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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