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跡部景吾來說,天資卓越的他加上後天的實踐運用,那堪比x光的洞察力最令人可怕,他縝密頭腦中的思維圖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能定格。


    他駕駛著阿斯頓馬丁dbs弩箭離弦之刹那,閃過路邊昏暗燈光下一張高高仰頭的麵容———秋飲。


    她全身肌膚泛栗,唿吸變得急促,心神看似不安,顫抖不停,跡部景吾看穿這是自我意識的不安,自我保護的開始。


    “秋飲,你能聽到本大爺的話嗎!”跡部景吾跨下車,打傘兩步上前,走到路燈下,走到秋飲的麵前。


    “好冷……好黑……長夜黑得無邊無際。”秋飲根本無法看清麵前站著的男人,她僅僅隻能憑借汽車的聲音和男人的近在咫尺的磁性嗓音判斷聲源的方向。


    “啊嗯,秋飲,既然敢在這種雨夜天坐在這麽不華麗的公路電燈下,還怕黑?”跡部景吾一路飛駛而來的途中已看到一半路燈因失修而跳閘,而在黑夜下的暴雨傾盆,她一個人就敢坐在這裏木愣地仰著頭,不知何想。


    “你是……”秋飲低下了頭,正向著聲源對去而欲言又止。


    “啊嗯,你連本大爺都不認識了?”跡部景吾執傘往前一移,遮擋了雨水砸落到秋飲的頭頂上方,她就全身濕透地縮在他腳下。


    突然黑傘的陰影打下,男人高挺的身軀居高臨下直立在她彎曲著的雙腿之前。


    “是……是跡……跡部君嗎?”秋飲吞吞吐吐地一個字一個字念出那個姓氏,瞳孔遊離,沒有焦點。


    她一副慌亂不知所措的脆弱模樣就清清楚楚落在跡部景吾眼底。


    在這個世界之上,隻有冰帝網球部和跡部財閥他才會抽出時間和心神去注意。如果除去她之前如此狼狽地坐在雨夜的路燈下,秋飲給他留下的印象還算符合在他的華麗詠歎調之內。


    她既然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獨特的味道,那與之對等,他可以給予一些特別饋贈。


    “看你神色不太正常,之前又淋雨了一段時間,本大爺送你去醫院檢查。”跡部景吾挑眉直低頭盯著秋飲看,不容拒絕的話音停下,等著秋飲的肯定迴答。


    “謝……謝,我……我更想……迴家……”此時此刻的秋飲隻是繼續斷斷續續地逐字說話。


    “本大爺是不會送你迴東京的,就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上車去醫院檢查身體,二是繼續坐在這裏等雨停。”


    跡部景吾提出的第一個選項,是秋飲永遠都不會去考慮的不可能結果。至於其二,在這個世界之上,沒有誰離開誰,就無法繼續生命的且行且珍,所以她不會受製於人,就算倒在雨夜下無人問津,既不是祈求旁人的憐憫,也沒有阻礙到別人的路。


    雨水打在專為車身專配的黑色傘麵上,金色亮閃的奢華傘柄在漆黑的空間下泛著冰冷駭人的寒芒,秋飲的未置一詞使氣氛轉急而下。


    “那你這是變相告訴本大爺要選擇坐在這裏等雨停。”沉音落,也不見秋飲有任何的反應。


    跡部景吾抬步又靠近了許多,壓低了身形距離,路燈下兩人的影子縮短、交觸。


    在接近燈杆之下的秋飲之後,跡部景吾竟出乎意料地看到秋飲的眼睛視況內一片模糊,幾乎已經冥眗亡見。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深深烙在了他的記憶圖上:失修電杆下那一把黑傘,昏黃燈光打在無助姑娘的臉上,續續不斷地滴著水,濕透的撞色衣衫,光怪陸離地拚湊出雨夜之下一位姣好麵容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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