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老如此悠閑,小宋以往積攢的壓力此時紛紛化作難以置信的情緒湧上心頭。


    因為常年麵對李老的壓力,使得小宋忘記了李老隻是個有些修為的普通人。


    威嚴的李老隻不過是李老的一個狀態,它不是李老生活的全部。


    隨著武老的糾結與小宋的難以置信,出去跑腿的小王迴來了,他身後還帶著一位充滿了,學術氣息的老者,應該就是李老口中的老楊。


    小王看到李老正在休息便想讓楊老等待一段時間,不想要打擾李老的休息時間。


    可小王隻是在心裏想了想,身體上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楊老就麵色不善地直接對著李老說道:“姓李的,睡什麽睡趕緊醒醒,出大事了!”


    楊老說完無視了一旁小王殺人一樣的目光,很不客氣地推開守在門口的兩位大漢,大大咧咧地走進艙門找了個空位坐下。


    楊老饒有興趣地看了臉色糾結的武老一眼,仿佛很是驚訝武老的出現,不過他倒是對於小宋的出現絲毫不意外。


    看到大大咧咧的楊老,小王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罵:


    這楊老頭好不講理,視規則製度於無物,如果因為這老頭使李老受驚怎麽辦?


    無奈之下,小王也隻好全神貫注地盯著楊老,以防楊老做出什麽意外的舉動,到時自己好即時補救。


    麵對小王虎視眈眈的目光,楊老卻視若無物,繼續饒有興趣地盯著武老,仿佛武老臉上有什麽稀世之寶一樣。


    最終武老耐不住楊老這種惡心的目光,放棄了對自己情緒的壓製,瞪了迴去。


    武老臉色變得不善起來,罵罵咧咧地說道:“我臉上有花?楊老鬼盯著我看幹嘛?”


    楊老也不生氣,繼續用玩味的目光看著武老,嘲諷地開口說道:


    “嘖,沒想到武老頭你也是個死皮賴臉的家夥,李老頭小氣成什麽樣我還不清楚,他能讓你蹭這一次十分重要的私下見麵的機會?


    你指不定私底下向李老許諾了多少利益呢。


    我就問你一句,難不成長生久視就這麽重要?


    哪怕這隻是一線希望你也不惜代價?”


    楊老幾句話就說破了武老自以為是的小心思,武老整個人都不好了,張開嘴仿佛要為自己辯解什麽。


    旁邊的李老卻沒有這麽大的耐心等著武老解釋,他直接冷冷地看了武老一眼,直接讓武老把想要辯解的話咽了迴去。


    李老剛被人從休息時光當中吵醒,靠著本身的自製力強壓下這一絲不耐煩,皺眉看著楊老,那表情仿佛就是在說:


    “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等著瞧吧。”


    楊老也明白自己放肆的力度,麵對不請自來的武老怎麽開玩笑都無所謂。


    因為武老已經完了,他已經沒有未來了。


    而且武老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尋仙問道,其他事情他都放棄了,現在你怎麽欺負他都不會報複你。


    但李老不一樣,這架飛機目前的話事人就是李老,跟隨的修士部隊也是李老管轄的部隊。


    萬一耽誤了李老的正事,楊老可以確定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在武老麵前肆意開玩笑的楊老此時變得嚴肅起來,渾然不見剛才的嬉笑玩鬧。


    感受到李老的問詢目光,楊老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滿臉苦澀地說道:


    “老李,外麵要變天了……不用我說什麽,你打開艙室往外看看就明白了。”


    聽完楊老的話,屋內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坐鎮全局的李老隻是眉毛皺得更緊了,原本就蒼老的麵容如今變得更老了。


    雖然楊老說得莫名其妙,但李老明顯聽出了什麽,小沈陽地楠楠道:“難道是那個?變天……”


    原本心情跌落穀底的武老臉色卻閃過一絲喜色,他聽到了變天這個敏感詞匯。


    對如今他尷尬的處境來說,無論是修士界的天,還是世俗界的天,隻要能變一變那就是好事。


    武老心想:反正自己政治生涯已經完蛋了,變天就變天,局勢早就和我無關了。


    一旦變天,無論是投靠改革派重新分配自己的利益,還是憑借這股變天的趨勢重新掌握原本的權力,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水越渾越好,水太清隻會清晰地顯得我這條大魚,渾水才好動手。


    武老想到這裏,強壓下自己內心的喜悅,不過他的表已經引起了楊老的關注,楊老收起苦澀的表情,再次嘲諷地對武老說道:


    “你個糟老頭子想什麽呢?我說的變天是真正意義上的變天,不是你心中想的肮髒的政治。


    現在的你已經完了,認錯態度良好還能混一個體麵結局,要不然以前那些身敗名裂的貨色就是你的下場。”


    楊老的話又一次打破了武老的幻想,揭開了武老遮掩的傷疤,準確地擊中了武老心中的傷口,很明確地提醒武老目前的處境以及可能的悲慘結局。


    武老臉上的喜色頓時僵硬起來,目光躲閃地看著楊老,心中暗罵不已:


    給我留個遮掩的餘地不行嗎?非得這麽赤裸裸地揭我的短?


    唉,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想我武老一世人傑,如今竟受小賊嘲諷。


    不同於李老的肯定和武老的自欺欺人,了解情況最少的小宋此時卻反應極快。


    小宋內心的疑惑簡直要衝破天際,迅速擺脫了原本的安靜狀態,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李老,變天是什麽?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能和屬下透露一二嗎?”


    原本喃喃自語的李老聽到小宋的疑問,立刻渾身一顫,脫離了胡思亂想狀況,有些複雜地看了看小宋。


    在看到小宋堅定的目光後,李老不由歎了口氣,絲毫沒有迴避武老的打算,直接開口說道:


    “小宋啊,這個問題說來話長,我就簡單說幾句目前的情況吧。


    小宋,你是知道這個世界有超凡力量的吧?”


    小宋聽到李老的話,急忙點了點頭,整個人坐的端正筆直,就像小時候上學聽老師聽講一樣,態度十分認真。


    得到小宋的肯定後,李老瞥了武老一眼,仿佛在下逐客令,身旁的楊老很有眼色站起身來,對著門口的三位壯漢喊了一聲:


    “來兩個人把他叉走,李老要在這給後輩講課了,閑雜人等都離開。”


    聽到楊老的指揮聲,原本豎起耳朵想要聽隱秘傳聞的小王三人組嘴角一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一是因為這等秘聞惹人好奇,卻不得聽到的遺憾,二是因為這個糟老頭子開始狗仗人勢地指揮我們,心中十分厭煩。


    領頭的小王自持身份,並沒有理會楊老的叫囂,他恭恭敬敬地看了李老一眼,在問詢李老的意見。


    被打斷教學的李老心情有些不太好,感受到小王的問詢目光,直接指了指武老,對小王說道:


    “小王,暫時聽楊老頭指揮,將這個姓武的老家夥叉出去,找人嚴加看管別讓他竊取機密。”


    聽到李老的判定,原本還強撐著臉色的武老瞬間變得蒼白無比,隻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昏暗,覺得自己日後恐怕要默默地死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了。


    武老心中有些後悔自己這次的冒失舉措,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拋下一切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一旁的楊老卻和淒慘武老截然不同,他在聽到李老的讚同後,老臉笑的跟朵菊花一樣。


    楊老得意洋洋地指了指麵色蒼白的武老,又指了指小王三人組,一股狗仗人勢的氣息撲麵而來。


    無奈之下,小王三人組很是狗腿地進入艙室,兩位跟班一左一右叉起癱在椅子上的武老,直接跟著起身的楊老走出了艙室。


    小王最後還很是體貼地關好了屋門,將這私密空闊的艙室留給了李老。


    然後小王就忠心耿耿地站在門口,任憑楊老怎麽威脅也不為所動。


    楊老也知道見好就收,放棄了這次炫耀的行為,一馬當先地領著兩名叉著武老的新跟班走了。


    ……


    隨著眾人的離去,原本有些活躍的屋內重新變得凝重起來。


    李老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了窗戶旁邊,隨手開啟了艙室內隱藏的玻璃。


    (是那種大型玻璃,不是客機上的小窗)


    隨著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一堵厚重的玻璃出現在兩人眼前,飛機外的場景盡收眼底,視野十分開闊。


    小宋的目光下意識被飛機外的景色所吸引。


    眼見小宋已經看向窗外,李老才緩緩說道:


    “小宋啊,你既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超凡力量,那你覺得一個人能強到什麽地步?”


    聽到李老的問話,沉迷於這奇特景象的小宋迅速驚醒。


    在短暫地思索後,小宋扭頭看向李老,疑惑地問道:


    “李老,我前幾天已經看到一些修士了,他們在超凡者裏麵算是強還是弱?


    怎麽那些駐紮在首都的修士給我一種臭魚爛蝦的感覺,在那個王五麵前就跟鵪鶉一樣,絲毫沒有表現出身為修士的強大和傲氣。”


    聽到小宋的問題,李老苦笑道:“小宋啊,你有些好高騖遠了,在你看來臭魚爛蝦的一群人,每個人都有莫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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