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獸醫快步走進圈裏,抓住一隻個頭較小的山羊,扯住它的羊角把它到了院子裏,然後騰出另一隻手,伸向羊的後腿中間。


    獸醫用手一捏,發現羊的睾丸處隻剩下一具皮囊!


    “你這羊還不到騸的時候,怎麽沒有了?”獸醫問辛大爺。


    “我不知道啊”辛大爺慌張起來。


    獸醫走進圈裏,挨隻公羊看了看,結果除了領頭的那隻大山羊的,無一例外,睾丸都不見了。


    羊的睾丸俗稱羊寶,為壯陽大補之物,難道有人偷走了羊寶?


    騸羊,當地俗稱摘羊,早些年我記得家裏曾經養過兩隻羊,為了促進羊快快長肉,父親找來了一根繩子,係在羊的睾丸上,我和父親一人拽住繩子的一端,然後一起發力,在羊的慘叫聲裏,羊的睾丸被死死勒緊,神經和血管被阻斷,騸羊算是基本完成。


    但這種土辦法費時費力,羊也很痛苦。現在人們騸羊都會用專業的騸羊鉗,快速高效痛苦少。但不管哪種辦法,都會在羊的身體上留下疤痕。


    但是令獸醫疑惑不解的是,辛大爺這些被騸的羊,睾丸處並沒有傷口,它就像是隔空消失了!再高明再專業的獸醫,也不會有如此神奇的手術技術的。


    “辛大爺,您家那群豬也是遭遇這樣的情況嗎?”我問辛大爺。


    “沒有,豬身上什麽都沒少”辛大爺表情很難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些羊這個樣子,也活不了了”獸醫看著辛大爺,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辛大爺絕望地歎了口氣,向他揮揮手,算是默許了獸醫的提議。


    獸醫利索地從藥箱裏掏出幾把手術刀,刷的一刀子,我還沒看清,這隻年輕的小公羊就倒了下去,蹬了幾下腿,就咽氣了。


    獸醫熟練地操作著刀子,很快的工夫,這隻羊就被開膛破肚。獸醫扒拉著肚子裏的那堆五髒六腑,看了好久,說:“裏麵也沒有病變和傷口,這事奇怪”


    這時,稱唿辛大爺為二爹的中年男子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老人家快承受不住打擊了,你一定幫幫俺,損失這些羊俺認倒黴,至少讓俺明白這些羊到底是怎麽了,俺好心裏有數。”


    我知道自己可能很難調查清楚這件事,畢竟我不是科學家,但看到他懇求的眼神,我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說,這些天,政府和派出所、衛生等部門來過不少人,但來了也就是走過場,並沒有認真細心調查。這些人走後,還各自帶走了一大袋子豬肉。


    我絞盡腦汁苦苦思索著,這些豬和羊,究竟是遭受了怎樣的傷害?是誰給的傷害?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絕對上馴狼山去轉轉,現在辛大爺還有那隻領頭的大公羊沒有受到傷害,可以用它當作誘餌,釣出真兇。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辛大爺,辛大爺猶豫了好久,他不舍得拿這隻陪伴他多年的山羊去冒險。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辛大爺最終還是同意了。


    當天晚上,我不斷翻找著各種資料,希望能夠為我的調查帶來一點靈感和方向。我發現,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美國和英國曾經發生多起屠牛事件。一些母牛的眼睛、乳房、舌頭等被割掉,血液被抽幹,然後被丟棄在農場裏。


    這些牛身上的傷口非常整齊,不像是地球上的刀類所為,傷口周圍的組織會變得異常堅硬。牛屍體四周的植被,被檢測出了存在輻射殘留,並且植物的基因也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有人認為這是當局在進行秘密生物試驗,但是這一理論僅僅隻是猜測,缺乏必要證據支持。


    因為查找不出兇手,加上有農場主聲稱事發前,曾聽到天空有飛行物飛過的聲音,所以有人把這一切歸咎為外星人所為。


    後來,有位科學家把所有的屠牛事件聯係在一起進行研究,他驚奇地發現,把所有屠牛事件的發生連在一起,形成了一條筆直的直線,這條直線橫穿整個美洲大陸,恰與北緯37度線重合!


    幕後的元兇,為何偏偏從北緯37度線上下手呢!


    眾所周知,北緯30度被稱為地球上最神秘的地帶,因為北緯30度線橫貫四大文明古國,是一條神秘而又奇特的緯線。在這條緯線上有神秘的百慕大三角、著名的埃及金字塔、傳說中消失的瑪雅文明、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這條緯線上,到處是恐怖和神秘。


    了解到這些後,我急忙查詢了馴狼山的緯度,發現它竟然是在36.9度左右!與屠牛事件的37度非常重合!


    興奮過後,我又開始悲觀起來,上世紀的屠牛事件,許多人參與了調查,但是至今仍沒有得到一個定論。馴狼山的這個事件,我又能做出怎樣的突破呢?


    但盡管希望再小,我也要去試一試。


    第二天一早,我帶了一台小型dv,如約再次來到了叫女村。


    辛大爺早早地牽了他的領頭羊,在村口等著我。謔!這隻羊真的很威風,高昂著頭,長長的羊角,飄逸的胡須,活像一隻小馬駒。


    辛大爺牽了羊,帶著我往馴狼山走去。馴狼山形狀猶如一隻被馴服的趴在地上的狼。狼頭貼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除了狼頭部分,其餘山體很是陡峭。馴狼山下是一個小水庫,狼頭部分與村頭的陸地相連,其餘的山體都被水庫所環繞。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你看,最矮的狼頭部分跟陸地連著,要不然還真上不去”我對辛大爺說。


    “神奇的不光是這山,這個水庫也很奇怪,無風三尺浪,你看”辛大爺拿著羊鞭向水庫裏指去。


    我一看,水庫上波光粼粼,三四十公分高的浪不斷拍打著水岸,嚇得我心裏一驚。隻見幾個村民戴著兜裏,劃著小木船,在水庫裏撒著網,絲毫不畏懼這波浪。


    順著“狼頭”的位置,我們開始爬山,山上植被茂盛,鬱鬱蔥蔥,窄窄的山路邊長滿了許多不知名的野花野果。不少村婦在這裏采摘著各種野菜,見了辛大爺,都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唿。


    山上的風景真是美不勝收,山上還淩亂地長了許多向日葵,植株高大,花盤也很是漂亮。辛大爺說,這些向日葵都是自然生長的,村裏人吃瓜子從來不用到市場上買,到這山上采了來炒熟了,口感無可比擬。


    不知不覺我們快走到了山頂,辛大爺找了一塊青草肥美比較開闊的地帶,把羊拴在了一科板栗樹上。我把dv從口袋裏拿出來,綁在了這棵板栗樹的一根樹枝上,鏡頭正對著樹下的羊。


    我和辛大爺並肩在旁邊不遠處坐了下來,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山風吹到身上,是一種涼絲絲的愜意,鬆濤聲聲傳來,感覺如同棉棒在掏耳朵,舒服得有些發癢。


    突然,我問道一股濃烈的香味,像花香,又像是肉香。然後我感覺自己的雙眼朦朧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倏地一下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白雲在藍天上被風吹得快速飄動,我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草坪上睡著了。“真丟人,聊會天的工夫還能睡著”我正羞愧間,坐起身來去看辛大爺,隻見他正依靠在一棵小鬆樹上唿唿大睡呢!


    “壞了,羊不會讓人偷走了吧”我大驚,迴過身子看羊,發現它還在悠閑地吃草,我的心方才安定了下來。


    我想起了綁在樹枝上的dv,就把它取了下來,我打開錄像,以四倍的速度快速播放著。發現前半個小時裏一切正常,羊在吃草,我和辛大爺在聊天,但是我和辛大爺隨即就跟喝醉了一樣,我一下子躺倒在草地上睡著了,辛大爺也順勢倒在一棵小鬆樹上睡著了。


    這隻羊起初沒有什麽異常,但五六分鍾之後,它突然抬起了頭,不再吃飯,像釘子一樣一動不動了。隨後,一隻巨大的蜘蛛狀的怪物走進了鏡頭。


    這隻怪物隻有一半身子走進了鏡頭,但足以讓我看清它的全貌。它有大鍋蓋般大小,說它是蜘蛛吧,但是沒有蜘蛛的腿那麽細長;說它是螃蟹吧,但是身體又沒有螃蟹那樣扁平;說它是蛤蟆吧,但是頭和嘴巴又沒有那麽大…


    我嚇壞了,急忙把辛大爺拍醒了。辛大爺揉揉眼睛,很不好意思地說:“嗯?我這是困著了?”


    我來不及說過多廢話,拿著dv給辛大爺說:“你看,這是什麽東西,剛才咱倆睡著的時候”


    辛大爺看了後,臉上又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有驚恐,有懷疑,有慶幸。


    這是什麽怪物呢?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一下子卻想不起來,這讓我十分糾結痛苦。忽然我感覺我的左腳腳脖子劇痛了一下,我條件反射地用手一拍,一隻碩大的黃色毒螞蟻被我拍到了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子在地上打著轉。


    螞蟻,蟻,對!是蟻虱!我突然想了起來。


    蟻虱,是一種形似虱子的小動物,小時候我們稱唿它為“沙巴狗”。因為它生活在內陸沙地上,它築的窩像是一個小小的漏鬥,螞蟻如果不慎掉進這個漏鬥裏,蟻虱就會從漏鬥的底部鑽出來,把螞蟻擒獲,當作自己的美食。


    蟻虱雖然名字令人厭惡,但是它並不咬人,所以小時候我們常把它抓了來,放進裝滿細沙的罐頭瓶裏,它會在罐頭瓶裏重新做窩,饒有趣味。抓蟻虱也有需要技巧的,因為它很警覺,不能暴力挖掘尋找,要先找到它的窩,然後用嘴慢慢地吹氣,等漏鬥裏的沙子被慢慢吹飛後,藏匿在底部的蟻虱就露出原形了。


    蟻虱的口器,正是四角形形狀!


    但蟻虱通常隻有綠豆粒大,怎麽會有鍋蓋般大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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