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大堂內,一名驛丞和兩名獄卒全都被人廢了腿癱在冰冷的地板上。


    外麵的流民被人看守著,正有序的領取稀飯安慰自己的五髒廟。


    他們將頭埋在碗裏不停的舔舐著碗底來之不易的糧食,一邊將眼神時不時的瞟向大堂內,卻礙於門口守著的侍衛不敢上前。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燒糧草!我看你們一家老小的命全都不想要了!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王學洲有些暴怒。


    原本剛安撫好流民,結果後院失火。


    一個弄不好流民全都衝進來,不僅他們這一群人性命堪憂,就連那些糧草也可能全都失守。


    那些糧草不僅是他們這一行人的口糧,更是許多災民活下去的動力,差點全都毀了。


    聽到他的質問,驛丞癱在地上的身子輕顫,縮了縮脖子看上去窩窩囊囊,畏畏縮縮的。


    “石明,拿刀來!他不說,我就一片、一片的將他們的肉全都片下來,讓他們生死不能,吊著一口氣,再將他們的家人抓到這裏,當著他們的麵一個個殺了。”


    王學洲的話忍不住讓人側目。


    在其他人的印象中,這是一位文官。


    但這手段····


    三皇子眼神陰狠的看著地上的人:“全家?嗬!誅九族的大罪!一個也別想跑。”


    本來王學洲以為這三人是什麽硬茬子,結果沒想到話音剛落下,那三人就招了。


    “我說!是縣令讓我們這麽做的!我們也不想的呀!但是沒辦法,縣令大人抓了我們全家老小關在了縣衙裏,我們不這樣做····活不下去的呀!”


    驛丞滿臉苦色,淚流滿麵的開口:“求求各位行行好,這不也沒啥大事嗎?放了我們吧!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我給各位賠罪了!”


    他掙紮著趴在地上,腦袋不住的在地上磕。


    宗玉蟬眼中冒火:“沒出什麽大事?如果今日不是我們反應快,大火起來,沒水滅火,我們迫不得已就要帶著糧草出去,外麵那些多流民虎視眈眈,到時候不光糧草不保,我們這麽多人也要命懸一線!你輕飄飄的就想揭過,不是壞就是蠢!”


    “是是是,我們壞,我們蠢,還請郡主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求求您了!”


    兩名驛卒不斷地磕頭附和:“這所有的事情都是縣太爺逼我們幹的,我們也不想,但也沒辦法啊!我們知道這事喪盡天良,可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家裏人死!嗚嗚嗚,求求各位大人,救救我們吧!”


    五皇子冷笑:“早不求晚不求,事發了求饒,早幹什麽去了?一開始見到我們的時候,為什麽不說?現在事情已經做下,那你們就沒什麽無辜的。”


    王學洲蹲下身子一把抓著驛丞的腦袋將他提起:“縣令為什麽讓你們燒驛站?”


    驛丞被迫看著他,看出他眼底的殺意,頭皮一緊不敢亂說話,老老實實的說道:“縣老爺說的是你們到了,就讓我送口信給他,後來口信送出去後,得到了迴複是讓我們裏外配合,毀了糧草。”


    “但是你們看的太緊了,我···我們沒辦法,靈機一動就想著不如幹脆將驛站燒了,萬一搶救不及時,糧草不也····”


    王學洲揪著他的腦袋按在地上磕了一下:“你特麽的靈機一動差點害死多少人?真毒啊!誰幫你們送的口信?”


    驛丞鼻青臉腫,兩股鮮血順著鼻孔緩緩流出:“許、許大山。”


    王學洲鬆開了他,眼神看向一旁的驛卒,那兩人連忙開口:“是外麵冒充流民的人,有一個叫許大山!他是縣令養的打手,幫我們傳的口信!”


    三皇子和五皇子立馬讓人將自己抓來的人全都扔到了地上。


    地上一排約七八個人,全都綁了手腳,塞了口躺在地上。


    三皇子下巴輕點:“認一認是哪一個。”


    驛卒被人拎著,到其中一個人麵前激動地指著他:“是他!他是許大山!”


    許大山嗚嗚的叫著,眼中的憤怒幾乎化為實質。


    三皇子一擺手,驛丞和那些被抓到的人,全都被帶了下去。


    “諸位,情況已經了解了,接下來咱們要麵臨的問題很多。”


    三皇子看了一眼外麵的流民:“現在雖然暫時安撫了這些人,但是接下來想讓他們離開,怕是有些難了,如果帶著這麽多人上路,隻怕到了奉元府,這些糧草也不剩下什麽了,還救什麽災?”


    “現在還有紅丹縣縣令的問題,必須得將此人繩之以法!居然還探聽咱們的行程,指使人圍攻我們,讓驛站的人燒糧草,誅九族的大罪,毋庸置疑!”


    五皇子沉思:“紅丹縣距離驛站五裏路,去一趟問題不大,隻是如果全都去的話,未免有些太過累贅,糧草不宜挪動,應該派一隊人輕裝簡行,去拿下縣令後再返迴這裏。”


    三皇子皺眉:“拿下是肯定要拿下的,隻是拿下後這裏的縣衙一應事宜還要運轉,勢必要留下人盯著,等新來的縣令交接完畢才能走,一時半會兒,我們耽擱不起。”


    “那就先解決了紅丹縣縣令,再留一個可靠的能獨立處理事情的人盯著這裏,等紅丹縣情況穩定,再自行找我們匯合,我們身負重任,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一群人聽著五皇子和三皇子的話,頻頻點頭。


    兩位考慮的都有道理,但留誰在這成了問題。


    王學洲正在默默的看輿圖,紅丹縣正處於慶陽和奉元兩府的中間,屬於延安府下的縣城,距離慶陽和奉元都不遠。


    拿定了主意後,王學洲開口:“如果兩位殿下不放心,下官可以留下處理紅丹縣的事務,等料理清楚了,再去匯合。”


    話音落下,大家都看著他。


    王學洲將輿圖展開放在所有人麵前:“紅丹縣距離慶陽和奉元的位置並不遠,這邊如果順利的話,不出十天我應該就能離開了,而且現在兩位殿下不是也擔心這些流民會一路跟著去奉元嗎?”


    “等下官處理了本地的縣令,可做主留下一批流民,也能減輕負擔。”


    能留下多少他沒開口,這個得視情況而定。


    三皇子聽到這話看了一眼五皇子,勾唇笑了:“有先生在這裏鎮守,本殿是再沒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了,我同意。”


    王大人既然要留在紅丹縣,那肯定是去不了慶陽了。


    沒了王大人,他倒要看看老五還拿什麽跟他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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