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在田接到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周清婉上前,對著王學洲說道:“這迴多虧你照顧了,子仁!今日伯父伯母剛來,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明日再備上厚禮上門。”


    王學洲看他這副全身心都在老婆身上的樣子,翻翻白眼擺手道:“見色忘義,走吧走吧!”


    周清婉不好意思的解釋:“之前怕打擾相公看書考試,所以我懷有身孕的消息就沒寫信告知他,直到我們出發前,我才寫信通知他,所以他有些激動過頭了,勿怪。”


    王學洲笑了起來:“我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怎會怪鶴年?”


    正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興奮時刻,王學洲表示理解。


    張氏這一路上也沒少和周清婉一起聊天,關係處的不錯,見狀趕緊催促道:“你現在月份大了不能勞累,快隨家裏迴去吧,等我們安置好了有的是說話的機會。”


    周清婉微微福身:“伯母見諒,我們就先走了。”


    古在田興衝衝的和王學洲揮手:“明日細聊!”


    送走他們,石明迫不及待的駕著馬車帶著他們迴到了王學洲之前買下來的宅子裏。


    這座樸素簡單,院子中還有兩塊小菜地的院子,一下子正中王承誌的心上,張氏驚喜的說道:“沒想到京城還有這樣的院子!到時候咱們自己種點菜,省得出去買了。”


    王承誌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在院子中轉了一圈,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領導視察工作的樣子:“不錯不錯,買的不錯。”


    “三郎,這以後真是咱們家了?”


    “這麽大的院子,花了多少錢買的?”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王學洲將買房的事情一說,王承誌高興的直拍大腿:“還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這院子就該是咱們的!”


    王學洲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他打算等以後有機會見到二師兄,好好和他聊聊。


    這座院子五間兩進,除了前院還有一個後院,前邊有五間房,後麵有三間房,一家子住下來綽綽有餘,石明和楊禾也在王學洲的房間左右選了一間自己的房間。


    隻是就他們五個人,顯得這個兩進的院子還是有些空蕩蕩的,而且打掃院子、洗衣做飯等等,王學洲也不想交給張氏來幹,於是他就和王承誌說了一聲,讓他買兩個下人迴來。


    王承誌一聽,對呀!


    兒子現在可是當官的大老爺,家裏怎麽能連個下人都沒有?


    這出門和同僚站一起豈不被人笑話?


    於是他立馬拍著胸口保證自己可以辦這個事情。


    房子雖然能住人,但是家具什麽的不是很齊全,石明這段時間隻是簡單的買了一些床和桌椅,具體的想留著等王家人到了按照個人的心意添置。


    張氏一到地方,就興衝衝的打算布置他們的家。


    她清點起家裏缺的東西,別的都不要緊,書房這塊兒,書架桌椅、茶具小塌得先備上,不然兒子迴家辦公就難受了····


    第二天古在田就拉了一車厚禮跑來,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一應俱有,恨不得將自己家都搬空了。


    張氏看的連連擺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客氣?這太多了,我們不能要。”


    古在田眉飛色舞的解釋,“就是自己人才不講究這麽多,您隻管收著!不過我娘子有些累著了,得休息幾天才能上門。”


    張氏一聽急了:“你們倆到底是年輕!月份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敢亂跑?沒事少出門。哎呀算了!等我忙完我去看她,你可千萬別讓她亂跑了,等生了再說!”


    古在田喜道:“那可太好了,有長輩幫襯著,我這心裏也有底。”


    他一個大男人難免有照顧不周的時候,聽到張氏這樣一說高興極了。


    張氏豪邁的說道:“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古在田一聽這個,直接招唿自己的下人將東西往王家搬,還沒等阻攔,他就喜滋滋的說道:“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張氏也不好再拒,任由他們將東西搬進了門。


    王學洲有些嫌棄的看著喜的直冒傻氣的古在田:“能不能收一收你那大門牙?聊點正經的。”


    “什麽正經的?”古在田拉開椅子坐下,“工部這段時間不怎麽忙,我一個觀政還算清閑,正經事沒有,京中的小道消息聽了不少,要說目前最熱的,就是過完年後朝野上下正忙著的一件大事!”


    “什麽事?”王學洲豎長了耳朵。


    古在田笑容微斂,重重的吐出兩個字:“立儲。”


    ·······


    在家剛休息了一天,王學洲的假期也就這麽結束了。


    他換上了當初賜下來的那套官服,在王承誌雙眼放光,張氏一句一個‘我兒真俊’的彩虹屁中,匆匆的吃了早飯,離家趕往翰林院去銷假,辦理入職。


    三月的天還是晝短夜長,此時剛到卯時,天都沒未亮。


    王學洲到了翰林院的首門處,那裏還沒有什麽人,他慢悠悠的往內走去。


    翰林院雖然隻是個五品衙門,但翰林學士掌製誥、史冊、文翰之事,以考議製度,詳正文書,做天子顧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可以左右朝政的,所以無人敢小覷。


    雖然就連品級最高的翰林學士也不過正五品的官職,但是上朝的時候他站在正四品官的前麵,也沒人敢說什麽。


    王學洲正走著,就遇到了一個老熟人。


    何慎一見麵就有些幸災樂禍的打招唿:“這不是咱們狀元郎嗎?你可是咱們這一批最晚來報到的人,要是等下落到了李大人手中,可就慘嘍!”


    王學洲看著何慎,總覺得這人跟他第一見麵時的樣子相去甚遠。


    這是因為會元沒了,所以放飛自我了?


    以前多穩重一人,現在怎麽……


    王學洲上前一把攬過何慎的肩膀,哥倆熟的說道:“來來來,相見即是緣分,何兄閑著也是閑著,給我介紹一下翰林院的情況。”


    何慎掙紮著想要甩開他的胳膊:“說的我跟你很熟,感情很好似的。”


    王學洲將他扒拉自己的手按下去:“大家都是同年嘛!不要這麽小氣,咱們之前可是有一千兩銀子的交情在呢!”


    何慎的臉綠了。


    此人搶了他的會元和狀元不說,自己還親自給他送了錢,讓他在京中能置辦宅子,安身立命,這種感覺就好比挖自己的血肉將敵人給供養大了,想想就一口老血悶在胸口吐不出來。


    現在還敢提這個?


    厚顏無恥!


    王學洲仿若未覺,拉著他喋喋不休,“何兄怎麽如此小氣?不過幾句話的事情,要不這樣,我也不讓你白介紹,今日下衙,我請你吃一頓如何?”


    何慎氣的絕倒。


    對方還怪他小氣?!


    他惡狠狠的說道:“我要吃最貴的!”


    “沒問題!來,趁著還沒開始點卯,給我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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