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作為一隻偵察型戰獸,它對異形獸的感知是最靈敏的。


    麵前這條大蛇明明是一隻戰獸,但已經和異形獸沒有多大區別了。它體內屬於戰獸的光芒越來越暗淡,血紅的小火焰幾乎要將它掩埋。


    或許它現在還能保持理智全靠那抹淺淺的藍芒,但隻要它屬於戰獸的特征完全消失後,它會徹底易變成一隻異形獸。


    光明認為,它們有必要將暗影抹殺,以絕後患。


    而暗影——它單純是因為嫉妒光明可以和秦九靠近,得到了秦九大部分的關注和愛。


    瀟灑很冷靜地在攔在光明和暗影中間,阻隔它們彼此仇恨的視線。


    它很明白,光明不是麵前這條大蟒蛇的對手。如果光明執意向前挑釁,最後吃虧的絕對是它自己。


    它們都不屬於戰鬥型戰獸,或許處理一些小異形獸還可以做到,但麵對同樣是戰獸的暗影,它們並沒有勝算。


    雖然瀟灑也明白暗影必須要處理,但它現在更重要的任務是要保護好光明的安危,等待秦九迴來。


    秦九離開後曾在中途迴來過兩次,告訴了它們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兩隻戰獸並沒有過多的擔心秦九的安危。


    畢竟——麵前那隻小小的疾風豹已經徹徹底底閃電白雪化了,狡猾得很,瀟灑相信它能好好照顧秦九。


    光明被瀟灑一阻攔,也冷靜了不少。暗影發現它們居然主動止戰,瞬間覺得沒勁兒,沒有再給它們一個眼神,追隨著費啟夏離開的方向走去。


    二者目睹著大蟒蛇消失在道路盡頭,旋即將視線落在麵前的巨大建築上。


    這棟建築它們從未進入過,它破敗不堪的外表,看著像是一棟巨大的廢墟。滿布的灰塵似乎隻要有風輕輕拂過,就能帶起一場塵雨。


    光明和瀟灑曾經過這棟建築,但很快就離開了。畢竟它們並沒有多想在這棟明顯看上去廢棄許久的建築裏能有什麽。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召喚,它們也不會再次踏足這片空間。


    現在大蟒蛇和那個叫做費啟夏的狡猾男人從這裏出現,很明顯這裏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或許在廢墟之下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瀟灑決定等秦九迴來以後一定要將這件事告知。


    *


    秦九看著麵前的小白球,她無法舒展眉眼。


    “剛剛……是你的聲音?”


    小白球上下晃動,秦九知道,那是它的肯定。


    “你在叫誰?”


    “姐姐……”


    小白球似乎隻會說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後,繞在秦九身邊盤旋。


    “你死心吧,我不會再喂你了。”秦九明白隻要給它更多的喂養,它會變得更強,最後的結果就是它能控製蟲洞出現在星際的任何一個角落。


    小白球這次聽到秦九的話卻沒有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模樣,隻是圍著秦九轉。


    秦九對她的反常並不意外,畢竟現在外麵那些人或許已經成為了她的替代品,用生命力在供養小白球的成長。


    秦九用力抓住小白球,小白球也沒有反抗,安安靜靜地待在秦九的手裏。


    秦九語氣並不和善,她問:“這幾次的蟲洞是不是你幹的?”


    小白球淺淺掙紮了一下,秦九讀出它否認的意味。


    秦九有些驚訝,小白球是不會說謊的,因為它沒有基本的道德觀,也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麽錯誤。所以如果是它做的事,它並不會刻意去掩飾。


    但這又該如何解釋突然出現的蟲洞?


    “這個蟲洞呢?”


    小白球直接承認了,果然,它根本不需要為自己的行徑掩飾什麽。


    秦九沉默片刻,突然問:“那……那些蟲洞是不是你關閉的?”


    這次,小白球也晃了晃肯定了秦九的答案。


    這下秦九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小白球和異形獸應該是同一物種物質下生成的東西,它也以人類的血肉和靈魂為食,又怎麽可能幫助同樣是異形獸食物的人類?


    難道這是一種護食的行為?


    秦九決定直接詢問:“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關掉它們?”


    小白球掙脫她的手掌,在她身上晃悠了兩圈。


    秦九挑了挑眉,問:“因為我?”


    小白球上下晃動。


    秦九又問:“因為想要我的血?”


    出乎意料的是,小白球這次否認了秦九的答案。


    “嗯?”


    “姐姐,找……”


    從腦海深處再次響起小白球空靈的聲音,秦九將破碎的句子拚接,問:“你是……為了找你的姐姐?”


    不知是不是秦九的錯覺,秦九覺得小白球的光芒似乎比方才亮了些,它肯定秦九的答案,它在開心。


    “你姐姐是誰?”


    秦九問完,正等待小白球的答案,小白球卻突然抖了抖,似乎被什麽東西束縛,整個球體飛速後退,化為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點。


    同一時刻秦九身後出現了蟲洞的進出大門。


    這是……


    秦九想起最後時刻小白球的模樣,它像是不能再在這片空間待下去,被外力強行帶走。


    而在它被帶走前,它還沒忘記給自己打開了出口……


    越來越多的謎團在秦九心底沉澱,每一塊碎片似乎都和其他碎片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她現在正缺乏其中最關鍵的部分,隻有得到這部分缺失,她才能將它們合成一張完整的拚圖。


    秦九跳出蟲洞,果然這次沒有再聽見那奇怪的聲音,眼前的血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抬頭看向天空,那層隔膜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消失不見了。


    秦九迴頭一看,她發現原本那個巨大的蟲洞也在慢慢迴旋縮小,直到消失不見。


    秦九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在這裏多待,立刻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她的出現驚動了一直在附近掃尋的球球和流星,二者立刻跑到秦九的身邊。


    秦九發現颶風也在球球的身上,它一見到自己就往自己肩膀上飛來。


    秦九捏了捏颶風的下巴,笑道:“走吧!”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待在這裏,實在是太過可疑。而且一路上還有許多需要她幫助的聯邦軍,現在不是在這裏發呆的時候。


    原本倒在路上的一些聯邦軍也緩緩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他們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明知道是噩夢,但卻無法找到突破的出口,隻能由著夢魘纏上自己。


    他們捂了捂自己的腦袋,努力迴想剛剛發生了什麽。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們麵前響起,吸引了他們大部分的注意:


    “需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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