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譽教授?


    秦九的記性很好,她很清楚地記得,沒有在基地裏見過這個人。


    但看上去大家好像都知道崔博士的存在……


    看出秦九的疑惑,蕭清月主動解釋道:“崔博士很少來第二第三實驗室,他主要負責異形獸毒素解藥的研發,是費先生的特邀教授之一。”


    異形獸毒素解藥也就是基地對外宣稱的研究項目,它的實驗室不在核心圈,而在外圍。


    這麽說來,崔教授是外圍實驗室的人?


    但為什麽第三實驗室出現問題,他也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這裏?


    她一邊想著,已經不自覺走進了實驗室。


    實驗室的核心地帶全封閉,秦九沒有辦法進入其中,她站在緩衝區中央,看著屏幕裏的畫麵。


    李柯的實驗艙四周圍滿了人,有人在對他實驗艙的數據進行調整,也有人在他的實驗艙內倒入各種藥物。


    原本澄清的液體逐漸變得渾濁,如同泥潭一般將李柯吞沒。


    正在這時,畫麵裏崔博士出現,他大手一揮,安排實驗員的工作。


    原本還像沒有目標的蒼蠅,急得團團亂轉的實驗員終於找迴了他們的主心骨,馬上按照崔博士的意思開始行動。


    崔博士的出現成為了第三實驗室的救贖,大家重新找迴希望,臉上著急的神色都緩和了一分。


    “大家好像……很聽崔博士的話?”


    “哦,畢竟崔博士個人能力過硬,並且是費先生身邊的大紅人,聽他的總沒錯。就算因此實驗失敗,他們也不會成為被責罰的對象。


    “不過放心吧,崔博士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聽著蕭清月近乎盲目崇拜的說法,秦九也開始好奇崔博士的能耐。


    實驗室混亂的景象消失,在高效的運轉後,李柯的身體指數居然真的平穩下來。


    秦九也和裏麵的實驗員一樣舒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李柯在這段時間內受到多少傷害,但起碼惡化的情況被製止,暫時能保住性命。


    身旁,蕭清月也鬆了口氣。


    李柯的現狀就是他的未來,對於這一點,他從未懷疑。


    擔心李柯是一個方麵,他同樣也擔心自己的未來。


    裏麵的實驗員見情況穩定,已經開始歡唿。


    崔博士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觸和興奮,他獨自一人默默離開實驗室。


    隻是沒想到當他出現在緩衝區時,15號實驗體和秦九也在。


    他們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齊刷刷地看向崔博士的方向。


    對於蕭清月,他是熟悉的,對於秦九……


    他隻是在照片裏見過費先生看中的這個人。


    聽說她還是洛克夫的女兒……


    崔博士微微向二人點頭,正欲離開。


    秦九卻突然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崔博士您好,我叫秦九。”秦九嘴角掛上一個禮貌的笑容,看不出絲毫異樣,好像她隻是出於友好的心態想要認識崔博士。


    崔博士實際上並不怎麽喜歡和其他人扯上關係,但對於秦九,他心裏也有好奇,於是主動說道:“你好。”


    秦九指了指屏幕裏如同睡美人一般陷入沉睡的李柯,她問:“他現在怎樣了?”


    崔博士:“已經沒事了,隻是他們把控不好用藥的度罷了。唉,終究還是些新人……”


    秦九聞言,眼皮不著痕跡地動了動,她像是好奇寶寶,對崔博士的話感到疑惑。


    “他們全都是新人嗎?看上去經驗還挺豐富的……為什麽不讓一些有經驗的前輩帶一帶?”


    “他們?他們現在……”突然,崔博士止住了話頭。


    他眼神變得銳利無比,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隻是秦九臉上沒有絲毫破綻,她發現崔博士突然噤聲,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關心道:“崔博士,您怎麽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畢竟您的健康很重要……”


    他考究的目光此時帶上了疑惑。


    她真的隻是好奇嗎?


    還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消息?


    秦九見他目光改變的那一刻起,已經知道自己無法從崔博士身上得到更多的資訊。


    他和費啟夏一樣,都是老狐狸,一點不對勁都能清楚覺察。


    明明她已經問得很隱晦了,但還是無法突破他的防線。


    秦九不再將話題扯上實驗室的內容追問,崔博士也緩緩放下心中的防備。


    也許是他多想了。


    但對於以前實驗員的去處,他是絕不可能向秦九暴露一分一毫。


    他搖了搖頭說:“沒事,我隻是在想工作的事。”


    秦九聽到他沒事,鬆了口氣,臉上是晚輩對長輩的擔心,她叮囑崔博士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崔博士點點頭,以自己還有事的理由離開了。


    秦九默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旁的蕭清月見她反常,不禁好奇道:“你好像對崔博士很感興趣?”


    秦九搖了搖頭,收迴視線。


    她對崔博士不感興趣,但對他可能管理的第一實驗室很感興趣。


    再次確認李柯暫時平安,秦九迴到自己的住處。


    她剛一打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鎮住。


    房間裏滿是毛屑在空中飄蕩,下著一場白色的羽毛雪,看上去既漂亮又怪異。


    而正在“風雪”當中的幾隻戰獸齊齊轉頭看向門口雙腳像粘在地上的秦九。


    維娜和瀟灑抱打在一起,此時維娜正騎在瀟灑的身上,小嘴緊緊咬住瀟灑的手臂。


    瀟灑的另一隻手正用力推著維娜的腦袋,想讓她鬆口。


    而光明和流星則在不遠處觀望,不敢隨意踏入二者的戰場。


    所謂的羽毛雪……


    秦九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移動目光,最後視線落在流星沾滿白色羽毛的嘴巴上。


    站在它身旁的光明也脫不開幹係,它的翅膀和頭頂都沾著無數羽毛碎屑。


    所有人和獸都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空氣像凝固了一般。


    秦九隻覺得自己心跳正在加速,腦袋嗡嗡作響。


    她有點紅溫了。


    她向房間踏入一步,手上一用力,將身後的房門用力關上。


    “砰!”


    巨大的關門聲將幾隻戰獸嚇了一跳,它們終於迴過神來。


    維娜和瀟灑立刻放開彼此,而流星和光明則是用力甩了甩身上想要混滅證據。


    瀟灑捂著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噠噠噠幾步走到秦九身側,耳朵耷拉下來,委屈巴巴地靠在秦九身上。


    維娜則是吐了一口唾沫,將那臭蝙蝠的血液和掉落的毛發吐了出來,然後惡狠狠地盯著瀟灑。


    秦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即將爆發的怒火,她壓抑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所有戰獸都不出聲,它們眼神躲閃,明顯的心虛。


    秦九的視線鎖定在唯一可以開口說話的維娜身上,她抓起瀟灑的手臂,指著上麵的兩個正在流血的牙洞。


    “解釋解釋?”


    維娜頭發全部散開,淩亂不堪。


    她的衣服也變得皺巴巴的,她低頭把玩著已經翹起的衣擺,不敢直視秦九。


    維娜的聲音隻比蚊子叫聲大一點點,她嗡嗡道:“是它先挑釁的……”


    瀟灑聞言,一掃方才可憐巴巴的模樣,即使受了傷還是揮動雙臂抗議。


    秦九她默默看著瀟灑的動作,繼而將視線轉向正在努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光明。


    光明本來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徹徹底底被閃電、白雪和瀟灑帶壞,也成為了一個小滑頭。


    感受到秦九銳利的目光,它充分發揮它看不見的“優勢”,靠著它強大的心理抗壓能力,無視秦九的視線。


    秦九怒極反笑:“好,很好,你們都很好!”


    聞言,所有戰獸抬頭,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秦九。


    完了,好像要遭殃了!


    瀟灑作為最老奸巨猾的戰獸,它懂得察言觀色,第一個站出來認錯。


    它揪了揪秦九的衣袖,腦袋幾乎低埋在胸前,它小聲叫喚了一句,明顯底氣不足。


    秦九眼看著又要心軟,不過片刻她又調整好了情緒,將自己的衣角扯了迴來。


    不能再寵了!再寵要上天了!


    秦九板著臉,一言不發,隻是站在那裏已經給予在場所有戰獸無形的壓迫感。


    第二個動身的是光明。


    作為陪在秦九身邊最長時間的戰獸,光明已經清楚知道秦九的脾性。


    隻要乖乖認個錯,秦九不會過多計較。


    它飛到秦九的肩膀上,也學著瀟灑,將頭深埋前胸,用腦袋蹭了蹭秦九。


    它身上還有枕頭的羽毛棉絮,此時全部蹭在秦九的身上。


    秦九本來已經在哄自己的過程中,見到自己滿身的飄絮,瞬間又將內心封鎖,築起一道圍牆。


    流星還小,不太看得懂形勢,但它能感受到空氣中微妙的氛圍變動。


    於是它直接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小眼睛看著秦九,似乎這樣的包裹能讓它擁有最大程度的安全感。


    維娜偷偷看了眼這幾隻戰獸的行為,她發現自己好像也不能坐以待斃下去。


    她主動走到秦九身前,雙眼看著腳尖,輕聲道:“對不起……”


    秦九微眯雙眼,聲音冷峻:“為了什麽對不起?”


    “我……”維娜抬眼見到一旁正在對她做鬼臉的瀟灑,氣得牙癢癢,不過還是暫時忍住了揍它的衝動,說:“不應該在你離開的時候打架。”


    “我在的時候也不可以打架。”秦九冷聲下結論,她舉起瀟灑受傷的手,說:“還下手這麽狠?”


    “它!”


    “一會兒再和你們算賬!”秦九打斷維娜,拿出醫藥箱,給瀟灑處理傷口。


    當瀟灑手臂上已經被包裹好傷口後,它們幾隻戰獸才在秦九身前站成一排,等待秦九的審判。


    “說說吧,怎麽迴事?”


    維娜上前一步,道:“是它先罵我的!然後我就……”


    “你就打它了?”


    維娜低頭不語。


    秦九又看向瀟灑:“你罵她了?”


    瀟灑有些心虛地抬頭望天,在秦九的質問下,它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為什麽?”


    瀟灑揮動雙手,給秦九解釋一通。


    秦九大概知道了,是它們在爭風吃醋導致的一場惡戰。


    了解完她們兩個家夥的事跡後,秦九又看向一旁的光明和流星。


    “你們呢?你們又為什麽拆家?”


    其實一開始二者並沒有加入戰爭,最多也隻是光明擔心瀟灑,稍微勸了一下架。


    但奈何二者已經打紅眼了,一把將它推開。


    它落在枕頭上,被枕頭接住,而一旁的流星跑過來關心它的情況。


    流星碰到枕頭的那一刻似乎愣住了。


    它還沒有玩過這麽柔軟的玩具!


    於是它的重點也不再是光明,而是自顧自地拆起了枕頭。


    光明算是被牽連的戰獸。


    ——如果它沒有主動玩羽毛的話,確實可以算得上無辜。


    所以實際上,這裏沒有一隻戰獸是無辜的,讓房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它們都有責任。


    得罰!


    秦九說:“你們都有錯,罰你們將這裏給我恢複原樣。還有,以後不可以再打架,也不可以再拆家!聽到沒有?”


    幾隻戰獸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秦九大手一揮,道:“去收拾吧!”


    幾隻戰獸慢吞吞走進雜物間,開始拿工具出來清掃。


    而手臂受傷的瀟灑則是被特許可以暫作休息,以後再補迴來。


    維娜拿起掃把清掃地上黑色的小短毛,那是她從瀟灑身上薅下來的“戰利品”。


    光明和流星一個用翅膀,一個用爪子,將滿屋子的羽毛撥在一起收拾。


    秦九一邊檢查瀟灑身上的傷口,一邊在責備它不應該和孩子們打鬧。


    瀟灑點了點頭,做出保證,自己再也不和維娜計較了。


    秦九見維娜基本掃幹淨地麵,她又問:“你有沒有受傷?”


    維娜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被那隻大蝙蝠算計成功給抓傷了!


    奇恥大辱!


    秦九歎了口氣,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她發現維娜的傷口都是一些淺淺的抓傷,這才放下心來。


    對比起白雪和閃電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她們這也算是比較小兒科的打鬧了。


    戰獸難道碰上就喜歡打架嗎?


    應該也不是……


    隻是戰獸的腦迴路清奇,她實在無法理解。


    罰也罰過,罵也罵過,它們看上去也是真心悔過的樣子,秦九也不好再發作。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突然被敲響,蕭清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秦九,在嗎?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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