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首腦將槍口死死地抵在了牛之首腦的太陽穴之上,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打爛他的腦袋。


    牛之首腦在地上抽搐著,十分痛苦,嘴裏含糊不清地求著饒。


    連逸很期待蛇之首腦最終能做出什麽樣的抉擇。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蛇之首腦並未如願的扣下扳機,而是從自己的櫃子裏掏出什麽東西注射進了牛之首腦的體內,而牛之首腦在地上抽搐的身體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帶著你們的老大滾出我的房子。”


    蛇之首腦冷冷的說道,牛之首腦的私屬獵犬連忙撲上來,架起牛之首腦悻悻地離開。


    倒不是蛇之首腦善心大發,若真以蛇之首腦本人的意願,她是真的想要打爆牛之首腦的腦袋,可是深更半夜一名首腦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不管何種原因,都會給蛇之首腦帶來不少的麻煩。


    蛇之首腦不想惹麻煩,在教訓了牛之首腦後,將解藥注入牛之首腦的身體後還是放他離開。


    騷亂過後,房間內重新迴歸了平靜。


    連逸的眼神定格在蛇之首腦纖細手指上戴的戒指,這是一件十分陰險的武器,想必當初也是利用這件物品給夏羽僑的身體裏注入了毒素,然而剛剛蛇之首腦的行為恰恰證明了,蛇之首腦的手裏確實有解藥。


    除此之外,連逸倒也是思索起來在自己後離開後,還有誰能領導人們奮起反擊。


    唯一擁有這個能力就是黎正秋,可是老黎獨木難支,也很難再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別說首腦們好奇,連逸自己對此也十分好奇。


    “明天會有揭幕戰,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蛇之首腦忽然對著連逸冷冷說道。


    連逸嘴上戴著麵罩,自然沒有迴話,不過他的心情倒是相對平靜了一些。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是願意洗幹淨脖子等死,還是有人願意為著自己的未來,奮起反擊。


    眼下,連逸隻需要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


    等到黎正秋等人趕迴了營地,眾人已是氣喘籲籲。


    幾個年輕人驚魂未定,等到確定安全之後,臉上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這太刺激了,是這群孩子從未有過的經曆,最重要的,是他們毫發無傷的逃了迴來,不僅狠狠耍了獵犬們一頓,還把獵犬們的東西據為己有,還從無數嗜血的喪屍口中得以幸存。


    這讓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們很有成就感,此時的他們覺得自己可以完成很多事情,大大的增強了他們的自信心。


    “太酷了。”


    魏來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這可比任何電子遊戲都刺激,這種生死懸於一線間並且還能全身而退的快感是任何其他的事情所無法帶來的,這才是第一次而已,魏來等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問老黎下一次行動是什麽時候。


    “別猴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黎看上去很疲憊,已經退守前線多年的黎正秋第一次正式的迴歸,許久未衝在第一線的黎正秋好容易活動一圈卻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了架了。


    這樣的實戰訓練不僅這群菜鳥需要,老黎自己也需要在這樣的環境下重新適應在戰場上的日子。


    雖然連逸不是自己的孫子,但是老黎很看好他,並且老黎對自己的孫子黎朔是有一些愧疚心的。


    曾以為隻要培養黎朔成為絞肉機角鬥之王,接下來的日子就能保黎朔衣食無憂,自己在這陽間也就沒什麽牽掛的了;可是事實證明,一直依附於首腦的手下並不會苟且偷生,對於首腦而言,他們還不如牲畜,不如家禽,隻能跟蟲子相提並論,想隨意碾死就可以隨意碾死。


    而如今這個世界上,也僅剩黎正秋自己孤身一人了。


    別看黎正秋平時總是一副對任何事都自信、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內心之中的黎正秋十分孤獨。


    年輕的時候黎正秋難涼熱血,認為好男兒戰死沙場是無比榮耀之事,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壯年之時又更親近於自然,作為自然使徒響應大自然的召喚。


    原來不覺得有什麽,可是老了以後身邊熟知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的時候,這種被稱為孤獨的情感一直纏繞於黎正秋的心頭,先是自己的兒子戰死邊境,作為父親的他當時正在密林之中巡獵,聽聞這個消息後,黎正秋甚至沒有出席自己兒子的葬禮,他認為黎家男人以這種方式死去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隨後是自己的愛人,自己的舊友,一個個死在病榻之上,最後將輪到自己的時候,他也查出來了絕症,想到自己的愛人、友人年輕時候青春無限活力滿滿身強力壯而到了人生最後一刻卻瘦骨嶙峋,好不淒慘,黎正秋找到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件害怕的事情——他怕自己這麽沒出息的死去。


    最後災變全麵爆發,黎正秋也沒有好運氣到莫名其妙的忽然變成了喪屍,他仍然成為了幸存者,孫子和他的父親一樣,是在戰鬥之中光榮的死去,黎正秋看來,這一切值得,但是他也陷入了自己人生中最後一件最無奈的事情。


    孤獨。


    要說末世中最殘酷的除了摯愛成為食人的生物之外,還有一種就是在這極度壓抑的天下不知為何活下去,最後又倉皇的死掉。


    黎正秋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什麽用,意外的認識了連逸後,黎正秋倒是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些存在的意義,他心裏清楚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向了絕唱,不是再死在戰鬥之中,就是要在不久之後窩囊的死在病魔之手。


    而病魔的屠刀什麽時候會降到他的頭上,黎正秋也不清楚。


    三天?五天?一個月?三個月?


    還是三年五年?


    他時而感覺自己很健康,還是個健碩的老頭,時而虛弱的又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然而現在這個情況,黎正秋也沒什麽法子去判斷這些,他就好像是一個被判了死緩的犯人,死神隨時都有可能奪去他的性命。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黎正秋從踏上戰場的那一刻,他就一直秉持著這個想法。


    趁著老骨頭還能動,黎正秋想多做一點事情。


    黎正秋渾身酸痛,站直了身子,活動活動筋骨,看戚薇薇、阿炳小林三人都帶迴來了什麽東西。


    各式各樣的食物和飲用水,數量並不多,分發給每個人也就是三天左右的量,就算獵犬查下來,也不會過於顯眼。


    黎正秋從腰間又拔出了幾把獵犬的配槍,在正背後還背著一把噴子。


    他將槍交給戚薇薇,對她說暫時先不要給這群孩子,等到他正式去教他們怎麽用後,再交給他們。


    這群孩子雖然興奮,但是並不敢忤逆黎正秋的意思,他們很敬重老黎,而且也深知自己現在還不是碰這東西的時候。


    老黎從物資包裏麵拿出一條香煙——特別囑咐戚薇薇為他找的,還好這丫頭沒有忘掉。


    “先迴了。”黎正秋拎著香煙在空中揮了揮,隨後將煙揣在懷裏。


    在瑟瑟的秋風下,黎正秋第一次身形顯得如此渺小。


    第二天一大清早,蛇之首腦就醒了過來——與其說是醒來,不如說自從昨晚牛之首腦來大鬧一番後,蛇之首腦再就沒有入睡。


    今天是個大日子,對於一些人意義而言是。


    獵犬們迅速集結隊伍,大量的獵犬湧入城市中戒備,武裝程度前所未見,身上穿了相當厚重的防護裝備。


    全副武裝的獵犬也同樣湧入了無序區,夏羽僑等人憂的不敢出門,常禹手握武器靠在門前,若獵犬真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常禹將是兩名女生前麵最後的防線。


    黎正秋在自己的家中也是拿著無極刀蓄勢待發,他以為是昨晚上的騷亂讓獵犬們氣急敗壞,找無序區的人清算來的。


    飛天神盜團的諸位年輕人更是憂心忡忡,他們雖然做了反抗的打算,卻並未決心於如此迅速的與全副武裝的獵犬發生正麵衝突,他們在獵犬的眼裏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這一次倒是無序區的各位杞人憂天,這一次獵犬們全麵戒備、傾巢出動,僅有一個目的——維護角鬥大會正常舉辦。


    這次的角鬥大會十分特殊,既不是常規賽,也不是正式賽,而是首屆舉辦的審判角鬥大會。


    被審判的二人,浣琴城幸存的人民很熟悉。


    一個是曾經的惡魔署長、獵犬之王,是浣琴城唯一武裝力量的統領者。


    另一個則是外來的不速之客、叛客、和平破壞者、喪屍釋放者,嚴重破壞了浣琴城的和平,讓居民們重受喪屍威脅之苦的罪大惡極之人,物資強盜——篤定的十二勇士之一連逸。


    由於浣琴城情況發生了嚴重變化,雖說角鬥場的前身體育場所使用的隔音材料比較優秀, 但是人類聚眾勢必會發出噪音,獵犬出動也是為了維護角鬥場內正常的秩序能平穩進行。


    首腦並沒有遺棄觀眾,沒有觀眾的呐喊,何來角鬥場的氣氛一說,所以首腦沒有含糊,將所有的獵犬出動,由於無序區的居民較多,所以獵犬規定了前往觀看角鬥的人數。


    夏羽僑自然不會錯過,單昭昭和常禹緊隨其後。


    在人群之中,夏羽僑發現了黎正秋。


    黎正秋本想是避避風頭,可是又想到凡是見過他麵的獵犬早就被他送去見閻王爺了,自己斟酌了一下子決定還是去看,畢竟這可算得上是連逸的生死決戰,他可不想錯過。


    對連逸,黎正秋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眼下連逸的身體情況恢複的應該相對不錯,他不清楚欒峰的實力究竟如何,不過現在的連逸雖然算不上是世界上一等一的強者,但是也絕對是上等水平,常人很難與其為敵,那種絕世高手哪有那麽容易遇見。


    角鬥場內的觀眾絲毫沒有減少,場內依舊熱情高漲。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無序區的居民沒有座位,皆站成一堆圍在角鬥場的四周,黎正秋、夏羽僑等人選擇了一個稍靠前的位置。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浣琴城角鬥場!我是你們的老朋友,wicky j!”


    夏羽僑剛站穩沒多久,角鬥場內就依然傳來了熟悉的主持人的聲音——在他們初到浣琴城看的第一場角鬥比賽的時候,就是這名主持人在場上活躍氣氛,不過當時的浣琴城,喪屍絕大部分已經被控製了起來,而現在浣琴城早就讓連逸攪合的一團亂麻,本被集中起來的喪屍被釋放在城市之中。


    若不是首腦團內部出了一點點的問題——欒峰的女兒已經病逝,首腦們再也無法用她來威脅並控製欒峰,所以猴之首腦想了這樣一記損招,讓連逸與欒峰兩害相爭,無論最後勝出者是誰,得益者都將是首腦。


    假若連逸取得了最後的勝利,首腦們可以不費自己的力氣,借連逸之手幹掉欒峰;而連逸可以被任命為新一任的獵犬之王,控製所有浣琴城的武裝勢力,重新讓浣琴城恢複安定。


    若那欒峰真的有實力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不僅可以除掉這個禍亂浣琴城的罪魁禍首外來者連逸,還可以將沒能及時給予女兒治療的罪狀強加在欒峰的身上,無論誰笑到最後,首腦團都是穩賺不虧。


    主持人j先恭敬地請首腦團入座,特別提及了牛之首腦身體不適,無法出席這一場角鬥大會。


    隨後,主持人介紹了本次角鬥大賽的賽製。


    本次角鬥大會特殊——是起到死刑的作用,兩位浣琴城的罪人均因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狀。


    二人之中,隻有一人能夠活著戰到最後,若二者皆死在角鬥之中,那麽本次角鬥大會將沒有勝者。


    第一天是揭幕戰,先試煉兩人是不是徒有虛名,隻有在揭幕戰之中活下來,才有資格參加後續的角鬥比賽。


    揭幕戰規則很簡單,將由首腦團代表拋硬幣,正麵代表欒峰,反麵代表連逸。


    舉個例子來解釋:如若拋到的硬幣是正麵,那麽將由欒峰率先出場,他需要與50隻喪屍纏鬥到最後,直到場上隻剩下其一人為止;這代表另一個人抽到的是衰簽,將與源源不斷的喪屍鏖戰15分鍾,直到到達時間或是勇士倒下,角鬥才會停止。


    兩位勇士的運氣也很重要,就看首腦們的硬幣最後會定奪出誰是好簽,誰是衰簽。


    隨著主持的一聲活躍氣氛的大吼,兩名勇士被陸續帶到場上。


    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署長此時淪為階下囚,其他民眾好不得意,紛紛用手中髒乎乎的泥塊,一些髒乎乎的東西朝著欒峰身上砸去;連逸也沒有好到哪去,畢竟他是讓浣琴城重新陷入喪屍危機的罪魁禍首,所以連逸身上也沒少挨泥塊。


    不過二人也都是有支持者的,賭注正常開盤,投注金額達到了曆史新一高點,二人的支持率平分秋色,不過場上加油助威的名字,大多都是欒峰,但這並沒有讓他比連逸少挨了幾個泥塊。


    連逸和欒峰都是專業人士,他們不會被這些場外因素所侵擾,


    此時此刻,他們全都被鐐銬栓的緊緊地,臉上也都帶著相同的麵罩,四目相對,殺機湧動。


    夏羽僑在台下扯著脖子大喊:“我沒事兒!”


    不過角鬥場內環境十分嘈雜,而連逸與她的距離又很遠,夏羽僑的聲音傳不到連逸的耳朵裏。


    “下麵,有請蛇之首腦拋出硬幣。”


    十二首腦最終還是決定讓蛇之首腦去拋出這事關二人生死命運的硬幣……


    蛇之首腦簡單向眾人亮了一下,隨後向天上拋出,在半空中將其扣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正麵?還是反麵?究竟誰才是幸運兒,誰又是倒黴鬼……”


    “下麵讓我們來揭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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