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的空間中,左哲隱藏在狹小的縫隙裏,竭力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在同時不屬於副本空間內外的特殊空間裏,那狹小的讓人窒息的空間裏,左哲卻感受到了與之相反的感覺。這感覺,是自己的隱藏還不夠深刻,自己的籠罩範圍依舊太大太大了。


    如果真的想要讓自己逃遁出所有人的感知範圍,就需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小。而若是想要研究世界本源這種基礎的難以突破的東西,左哲也需要將能量壓縮到極致。既然能量上限不足,那就通過增加能量密度來提升在特定一個點上的攻擊力。這就像是一個尖刺,使用同樣力量的突刺效果必然強過同等重量的鐵錘。


    “如果我真的想要需求真理,那就要做好為尋求真理付出一切的準備。那麽,我是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左哲在詢問自己,是否要差不多就可以滿足,抑或是要在追求極致的路上一條黑的走到底,即便遇到了牛角尖,也要死死的鑽進去。


    唯有極致和純粹,才能觸摸到極限的位置。而且,這一條路必定是他人沒有走過的路。如果前麵有道路,那就代表左哲走錯了方向。那麽,左哲能在眾多前輩的努力拚搏中,找到一條沒有被前輩探索過的道路?


    似乎是不可能的?左哲或許能夠在一條路上走到極致,但卻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與前輩走同一條路。畢竟,前輩可不僅僅隻有一個,甚至都不隻有十個、百個、千個,萬個,乃至是億萬個!


    左哲真的可以在這麽多前輩之後,走出一條隻屬於自己的道路嗎?


    “我可以。”短暫的迷茫之後,左哲堅定無比的說道。


    明明沒有實力,卻是如此的自信,就像是天下無敵一樣的自信,左哲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就像是上學時候的期末考試,身為一個學渣的左哲在考試過後總會感覺到自己的考試成績棒極了,甚至有可能成為全年級的第一名!結果呢,結果考試成績公布之後,左哲不要說是全年級第一名了,就連全班第一名都拿不到。好吧,說全班第一名就有些遠了,還是先考慮全班級中遊水準吧!


    就是這樣的左哲,每次考試成績公布前後,自我感覺截然相反的左哲,每次考試成績出來以後都會被考試成績“啪啪啪”打臉的左哲,總是那樣“不知悔改”的自信。似乎,左哲身上有著一道光環,那就是“考試成績公布之前天下第一”的光環。即便是被打擊了無數遍,這一光環依舊陪伴左哲左右,不離不棄的一路跟隨。


    明明沒有實力,為什麽還能這麽自信?


    自信到底是源於自身的實力,還是因為自身的特定心理?


    與之相比,很多學霸明明考試成績很好,卻會在考試成績前覺得自己考砸了,進而一副愁眉苦臉的可憐樣子。


    左哲的自信並非源於自身的實力。左哲的實力或許很弱,但左哲卻總是對自己抱有自信。擁有自信,每天就能安眠入夢,甚至是做一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春秋大夢。在這種夢境的激勵下,第二天醒來的左哲就會精神抖擻的麵對一次次的失敗。


    此時此刻,無比自信的選擇了一條道走到黑。相比於在這個時候的冒險,在這個時候退縮卻是一條如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選擇。


    因為即便努力後迎來的結果是失敗,那結果也會比一開始就放棄的結果要好。同樣都是失敗,有進步的失敗更接近成功,讓人更有信心。而原地踏步,甚至是不斷後退的失敗卻讓人絕望。


    拚命開始,左哲拚了命的想要將自己的力量壓縮壓縮再壓縮。雖然以左哲的實力,無法將自己的存在壓縮成宇宙大爆炸前的“奇點”,但壓縮到極限後的左哲認為自己會進入一種特殊的狀態。相比於自身到底壓縮了多少,左哲認為這種壓縮到無法壓縮的特殊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左哲隻是在一個勁兒的壓縮,直到意識模糊,連自我都快在精疲力竭中消失的一刻。


    這一刻,左哲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與死亡的界限。似乎再往前一步,左哲的意識就要崩潰了。可若是就此終止,左哲將遺憾的與那奇特的狀態分道揚鑣。


    極限,是一種狀態,一種可以被掌控的狀態。而對現在的左哲來說,極限也是一種法則,一種在動態中尋求微妙平衡的法則。


    這就像是隻有前後兩個車輪的自行車,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靜止狀態下無法豎立在平直的道路上。可若是讓自行車動起來,自行車兩個車輪的微小變形,以及微小變形帶來的側向的反作用力,就會讓自行車時刻處於脆弱卻穩定的平衡狀態。


    “原來,這個世上並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所謂的法則,也隻是在某個完美設定基礎上搭建的建築。一旦這個完美設定被證明是不完美的,那麽在這個基礎上搭建的建築無論如何吹毛求疵,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觸摸到了極限法則的左哲,終於意識到了世界本源法則的真諦。從宏觀上看,世界本源法則就像是一個完美的平台,可以讓其餘的法則以此為基礎,搭建屬於各自的世界。


    可從微觀上看,世界本源法則則是一種處於不斷微調中的極限運用。是這種極限的運用,讓世界本源處於看似一直都完美的狀態。可一旦讓世界本源的微妙平衡陷入靜止,那世界本源法則的漏洞就暴露出來了。


    到目前為止,或許有人嚐試過這條路,卻從沒有人找到過正確的破解之法。


    同樣的,如今的左哲也無法破解。這一點根本就不需要嚐試就知道。因為,左哲的力量不足。如今,左哲也隻是勉強的感受和觸摸到了“極限法則”,這一遊走在變與不變之間的特殊法則。或許,用“法則”二字已經無法形容“極限”了。這種力量,應該高於法則。因為這種力量已經不僅僅是對於某個事物的設定和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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