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從左哲眼前劃過,想要將左哲的眼睛生生的摳出來。隻要左哲沒有了眼睛,就無法看到竇鳶醜陋的一麵。隻要左哲眼中的竇鳶還是完美的,那麽竇鳶就是完美的!


    然而,利爪擦著左哲的眼睫毛掠過,卻沒有真正將左哲的眼珠摳下來。


    一擊無果,竇鳶的身體被巨大的彈力朝著後方彈了出去,與左哲拉開了距離。


    “每個人都有自己醜陋的一麵,承認這個並不丟人。”左哲說道。


    “不,我是完美的,我是無暇的!”外形快速的變成了喪屍的模樣,身形越發的醜陋而猙獰的竇鳶又一次快速的衝了過來,就像是即將撞到行人的大卡車一樣。隻要大卡車從左哲身上碾壓過去,左哲就會變成一堆失去生命的爛肉!


    可惜,竇鳶隻能攻擊到左哲的眼睫毛,無論如何都無法攻擊到左哲的眼皮和眼球。


    “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左哲繼續說著這些似乎不著邊際的話。


    “我是真的,我是真的,我真的是真的!”竇鳶瘋狂的衝擊著,一次次的衝到了左哲近前,鋒銳的口器和利爪一遍遍的掠過了左哲的身體,似乎隨便哪一次都能將左哲的軀體粉碎。可惜,左哲直到現在為止,依舊是完好無損的樣子,隻有脖頸上的血色唇印在散發著詭異的血光。


    “你難道不愛我了嗎?”氣喘籲籲的停下了無意義的攻擊,竇鳶恢複了最初時見左哲的那副清純的模樣,楚楚可憐的看著左哲,就像是被負心漢狠心遺棄的小女子。


    “人應該看清現實。”左哲說道。


    “你果然不愛我了!”竇鳶大怒。


    “人應該看清現實。”左哲就像是複讀機一樣,重複著這句讓人聽著心煩的話。


    “人應該看清現實。”


    ……


    “聽說你想找我?”一個麵容冷峻的女人出現在了左哲麵前。


    “你是誰?”左哲問道。


    “我是現實。”女人笑道。


    “你是不是現實我不知道,你的不要臉我倒是見到了。”左哲冷笑。


    “你在找死。”女人猛地出現在了左哲麵前,尖銳的指甲徑直刺向了左哲的眼珠子。


    對此,左哲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的靜立在原地,任由女人的利爪劃過了自己的眼睛。


    血花飛濺,劇痛和黑暗困住了左哲的雙眼。


    “你應該看清現實。”左哲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就像是傻了一樣。


    “我到要看看,你還能忍多久!”一道道的抓痕出現在了左哲的身上,刺痛著左哲的身體。


    然而,左哲自始至終的站在原地,雕塑一般的一動也不動。就算是頭顱被割下來了,左哲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你應該看清現實。”左哲依舊在複讀著。隻是,說話的聲音卻是從左哲那沒有頭顱,正在噴濺血液的脖頸裏發出的。


    “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左哲終於不再複讀了。


    “你是怎麽發現的?”失望的聲音從左哲身後響起。


    左哲沒有迴答。身處世界的邊緣,左哲通過法則力量感受到了身後近在咫尺的世界邊緣。不論世界如何改變,左哲都處於這個世界邊緣的地帶。而在這個邊緣地帶,這個世界的力量已經被極大的削弱了。


    這就像是一個國家邊境地帶,從來都是這個國家最為薄弱的地區。在國家腹地可以暢通無阻的規則,在邊境地帶卻未必能夠行得通。


    竇鳶的所有幻境,在左哲的感知中都隻是虛幻的畫麵,充滿了破綻。


    竇鳶的瘋狂代表著現實世界的無能。即便再瘋狂的努力,也隻能在現實世界的基礎上起跳,不可能如臆想中的那樣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


    “你看清楚現實了嗎?”左哲問道。


    幻境崩碎,世界重新變成了那個末世的模樣。左哲對麵,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深情款款的看著左哲,就像是想要故意惡心左哲一樣。


    “這不是你。”左哲搖頭道。


    冷哼一聲,瘦小幹癟的老婦人快速的幻化成了一個白色的光球。


    “看你的樣子,有點像是主神啊?”左哲笑道。


    “我不是主神。”拳頭大小的光球迴答道。如果隻是聽聲音,左哲根本就無法聽出對方的性別。


    “那你是?”左哲好奇的問道。


    “我是神族的一員。”光球迴答。


    “神族沒落了嗎?”左哲問道。


    “神族不可能沒落,我隻是戰敗了而已。”光球迴答。


    “所以,你的白光才會如此的微弱?因為你的體內已經充滿了黑色的液體?”左哲問道。


    “我想跟你合作。”光球正色說道。


    “怎麽合作?”左哲問道。


    “我看得出來,你已經被人盯上了。在你迴到你所在世界的一刻,你就會死。”光球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左哲問道。


    “想要知道為什麽,就與我合作,融為一體。”光球提議道。


    “現在不是我求你,而是你求我。”左哲說道。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光球不滿道。


    “難道不是嗎?”左哲反問。


    “當然不是了!”光球怒道。


    這種沒有營養的廢話一直在繼續著。如果隻是廢話,左哲能跟對方說上一年。漸漸對對方失去了興趣,左哲罰站般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事情發生變故。


    從左哲那死豬不怕開水燙般的罰站姿態中感受到了左哲的執拗,光球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服了你了。我們簽訂合作契約吧,覺醒者。”


    左哲依舊沒有迴答。直到光球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串無法用聲音發出的特殊標記。至少,以左哲發音能力,是無法將其說出口的。光球的名字並不僅僅是一個代號,更代表著某些深層次的東西。


    “為什麽要我感受這串標記,你難道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我上當,繼而成為你的仆從?”對於這種明顯蘊含著法則力量,讓人無法窺破的存在,左哲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你用精神感受這個標記,我們就能簽訂友好平等的協議。”光球解釋道。


    可惜,對於光球的解釋,左哲卻隻是用沉默作為迴答。沒有信任,不論光球說什麽,都是無法被取信的。如果真的要取信於左哲,光球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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