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是那樣的青春洋溢。


    可是……


    若是放在之前,她也許會百分百肯定的告訴阿瞑:會。


    可是現在……


    她不確定了。


    她開始害怕。


    開始心慌。


    她不願意嫁了。


    她想逃了,可是……


    誰帶她逃?


    而槨陵的實力……


    如果她們逃了。


    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被抓迴來。


    接下來等待著她們的,又會是什麽?


    雲墨冉不知……


    所以她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往前走著。


    走著走著,看見麵前的那個男人。


    ——槨陵。


    “嘶……”旁邊的淩彥,身子幾乎透明。


    然而心髒處傳來的痛,讓他無法忽略。


    就在,就在“阿瞑”親手將姐姐的手遞到那個男人身上,就在“阿瞑”親眼看著姐姐和那個男人完成儀式。


    然後,他們消失了……


    就在他們消失的時候,他的心忽然痛了起來。


    很痛很痛。


    “為什麽……”他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身旁的男人笑笑。


    沒有為什麽。


    這種感覺。


    其實就像你竟然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孩嫁了人,新郎卻不是自己。


    心不痛嗎?


    當然痛。


    但是這點心痛。


    哪裏比得上他當初親眼看見她死在自己麵前是痛?


    “你說……什麽?”她死了?姐姐死了?怎麽可能?


    “死了。”身旁的男人十分鎮定。


    可就算是當年那事過去了那麽久,如今迴想起來,他還是忍不住心顫,當然他表麵上跟沒事人似的。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阿瞑,也不是當年那個親眼看見姐姐死掉卻無能為力的阿瞑,可是如今……


    他自嘲的笑笑。


    如今的他,能為她做的依舊很薄弱。


    而這所謂的薄弱的事,就是點醒他身旁這位。


    “……”淩彥蹲下身,有點沒辦法承受這些事。


    “你應該知道,阿瞑,是我,也是你。當年,因為做了錯誤的選擇,而害得姐姐身死,阿瞑很難過。”


    “可萬分難過的他,什麽都做不了。甚至比不上當時的惜兒,因為惜兒在姐姐死去後沒多久就振作了起來。”


    “她開始修煉……姐姐雖然經常布置功課,但是她從來沒有讓大家修煉,她潛意識中,似乎不想讓我們修煉。”


    也許是因為大家天賦過高,修煉很有可能引起轟動,引來中央那些人當然注意……哦,雲南,就是來自中央的人。


    但是當時惜兒沒有想太多,她修煉,不過短短十年時間,她便超過了眾多修煉者,站在世界頂端。


    而她,去找槨陵複仇。


    可是當時的槨陵,正在籌劃著複活姐姐。


    “複活?”


    “沒錯,姐姐當年死的很痛苦,留下來的那些人,因為太愛姐姐落入,也一個比一個痛苦。”


    可是那些人就算痛苦,他們也能振作起來。複活的複活,報仇的報仇,悲劇發生的那一刻,大家是一樣的。


    悲劇發生之後,大家都在想著彌補。可是……阿瞑呢?


    他在做什麽?


    男人捏緊雙拳。


    周圍的畫麵還停留在‘阿瞑’扶著姐姐王槨陵那邊走去的時候,由此可見,他沒有往下麵播放。


    這些東西都是由他來操控的。


    而他……


    淩彥聽著他說的。


    他說,當年的阿瞑,因為懦弱,沒有從槨陵手中將姐姐搶迴來。甚至沒有搶的意思,而將姐姐親手推給了槨陵。


    後來,姐姐隨著槨陵消失。等再一次得到姐姐消息事,已經是姐姐死亡的消息了,大家不知道姐姐是怎麽死的。


    連槨陵都不知道。


    可是振作起來的槨陵,滿世界的去尋找複活之法。


    惜兒以為姐姐是槨陵害死的。於是花費時間進行修煉,誓要為姐姐報仇。


    然而,將姐姐放在心中的那個人,因為懦弱、明明可以阻止去到槨陵身邊、卻始終沒有行動,而讓姐姐經曆悲劇的人陷入了頹廢。


    頹廢了十年。


    他的身子早就受不住。


    可那又怎樣?


    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姐姐。


    卻是什麽都不能為姐姐做。


    跟個廢物又有什麽區別?


    阿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而身邊這個男人,也對當年的自己恨之入骨。


    那麽淩彥呢……


    淩彥該怎麽想自己?


    “後來的事情……”


    淩彥隻覺得嗓子有些沙啞。


    “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頹廢十年的阿瞑,看見惜兒和槨陵,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沒有能力,身子已經脫到了不能拖的地步。


    二十一歲的他,英年早逝。


    哦,對,忘了說,姐姐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呢。


    他不記得自己死後怎麽樣,但他還記得死前的最後一眼,是惜兒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和槨陵……


    他不知道,那兩個早已因為它的頹廢、他自己放棄自己而放棄了他的人,忽然迴來找他幹什麽。


    但是他大概,也許猜到了,如今的這一切,應該是惜兒和槨陵策劃的,為的就是讓她複活……


    可是按理說……她應該是複活過一次的,為什麽,優惠變成如今這樣?


    男人總覺得,自己雖然有記憶,但是記憶並不完全,而他能告訴淩彥的,也僅僅是當初的這些。


    “所以,所以你剛開始讓我操控阿瞑的身體,其實之首想看我,在麵對姐姐要嫁人的局麵的時候,會怎麽做嗎?”


    “對。”他猜的沒錯,“可是當初沒能帶姐走的阿瞑,親眼看見了姐姐的死亡;如今的阿瞑……”


    在淩彥操控下的‘阿瞑’帶走了姐姐,卻因此激怒落入槨陵,而槨陵發怒,整個小鎮上的人都不免於難。


    最後……在他模擬的那個世界,姐姐還是死了。


    因為不想看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姐姐再死一次。


    不想看見姐姐因為自己到錯誤選擇再死一次。


    所以,他臨時中斷了當時的模擬,而是換了個方式。


    其實當初的選擇就是個死局。


    不管阿瞑如何選,姐姐都有可能會死。


    錯誤的最關鍵的環節其實並不在阿瞑身上。


    但是他必須要讓淩彥明白。


    當初,因為這些東西他已經失去了姐姐。


    如今,她就在他身邊。


    而淩彥如果在做出錯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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