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誌得意滿的司馬越呆住了,他可是做了不少的準備,在外布下好手,自己帶著人到了裏麵。


    就是想要好好招待一下朋友們,怎麽就這麽多事!


    四周圍的人基本都散了,賭客們可沒什麽是非觀念。


    大家都隻是瞧個熱鬧,賭場遭難,沒有哪個賭客還想為賭場出頭的。


    隻是,瞧著那般美人,遭遇橫禍,心裏不舍罷了。


    換做他們,有那般背景、實力,早早就將美人擺弄了。


    “將這老兒抓起來,傳出去,明日我要將這老兒吊死在這賭場門口。


    這老兒做此禍業,長安無數人因此家破,本王這般做,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胡佛,你說本王說的有錯沒?”


    堂堂“六福賭場”的老板,“胡仙派”的掌門人,以往在長安,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了,長安城的賭客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做此行業,雖然他的賭場中,從不騙人,不出老千,看似幹淨,實際上,卻是天底下最肮髒最血腥的行業。


    之前,一見司馬越的麵,他就知曉不好。


    當年,他還隻是一名賭客時,就最為擅長,觀人形色,憑此絕技,縱橫天下賭場,闖下好大的名聲。


    憑此聲望,他在二十年前,憑借贏下的“明堂窩”,改名為“六福賭場”,並立下誓言,自家賭場不會出千,還保證在他的賭場內絕不容人行騙。


    二十年來,他也踐行諾言,所以他的賭場,比到任何地方賭更可放心。


    賭客們喜歡來,他也憑此賺到無數銀錢,逐漸成為長安城中的大人物之一。


    他也好久,未曾看人臉色了。


    他的絕技,哪怕很長時間未曾磨練,也早已融入骨子裏,隻是第一麵,就看出司馬越不懷好意。


    他立刻就先讓女兒避開。


    他也隻有一個女兒,練武之人,精氣自鎖,生兒育女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也懷疑,是否是從事此業,有傷天和所致。


    這一個女兒,他十分疼愛,此時不知還遭遇何難,先讓女兒避開總是沒錯的。


    “女兒跑了,不是還有她爹嗎?何必這麽浪費?”


    一道柔媚的聲音,像是在勸解,胡佛卻沒有絲毫的感激。


    說話這人,聲音像是女子,但是相貌粗狂,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臉,頗有風霜之色整張臉看上去,就是一個男兒。


    但是,嘴邊不見半點胡根的痕跡,尤其那一對鳳眼長而明亮,予人一種陰陽協和的美和邪異感。


    這般人物,奇形邪狀,一看就知,非是尋常人物,不是善類。


    雖然,這判斷看似主觀,但是在這武俠世界,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武者,運功練氣,觀想煉神,唯有心隻能自持,這心如何,相貌久而久之,就向著相應方向演變。


    奇形怪狀之人,武功導致的隻是其一,最重要的心。


    聽見那人說話到了一半,胡佛就想要逃。


    不但想了,他還立刻做了。


    家業都不要了,這長安城中的一家賭場,作價百萬也算是往少裏算的了。


    畢竟,胡佛這賭場,地段、人氣都是一等一的。


    他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痕跡,無聲無息的就向後飛退。


    他的賭場,他最為熟悉了,不需要向後看,他就知道門在何處,窗在何處。


    他沒有打算走窗,也沒有打算走門。


    門窗,看似是最好走的,是生路,但是他深諳人心,是天下一等一的賭術高手,知道什麽時候能賭,什麽時候不能賭。


    他記得,賭場前些年,有一處破損,那是一個江湖人物,賭輸了之後,從那處破開牆麵,意欲竄逃。


    當時,他成功了一半,牆麵倒是被他撞破,可是人卻沒跑掉。


    那處牆麵,經過休整,裏外都看不出絲毫異樣。


    真氣覆蓋在背上,直接碰到了牆麵,一聲沉悶的破裂聲,他就到了街上。


    旁邊的上林苑中,燈火通明,陣陣脂粉香氣,滾滾襲來,在此路過的人,身上必定會沾染這般氣味。


    甚至,那些長久在此居住的人,身上這氣味估計都是凝聚不散的了。


    胡佛並不是在感慨,而是按在他肩頭的那隻手上,沾染了這般氣味。


    一隊披甲人在賭場外圍著,這是司馬越的儀仗。


    身邊那人,像是把手搭在胡佛的肩上,但是他卻絲毫不能動彈,渾身的真氣,就像是沉睡了一般,運轉的慢了十倍。


    這是什麽人?


    此時,胡佛方才想到這個問題。


    他也是先天級數的高手了,看似,先天級,在六扇門的風雲譜或者百曉生的兵器譜中,都排不上號。


    風雲譜隻能在人榜中列名,還得是三十歲以下;兵器譜中更是少有,就是有,也在八九十名往後了。


    但是這普通江湖人中,已經稱得上絕世高手了。


    宗師級,大宗師級,普通江湖人少有能見。


    這江湖中,大多還都是普通人。


    胡佛此時,不由得深恨自己,年輕時,鮮衣怒馬,風流快活,未曾好好練武。


    到了這般年紀,哪怕努力十分,卻也難有一步寸進。


    落到這人的手裏,死,恐怕都是一件最奢侈的願望了!


    不用再想了,這般人物,必定是魔門中人!


    ……


    恍恍惚惚的睡下,忽然,楊恪就聽到一陣動靜。


    屋外的街道上,有騎士奔行。


    若是放在沒有武者的年代,深夜中這種行跡,還是都城中,那就是兵變了。


    轉眼就是一場,遍及天下的大禍事。


    現在這武者時代,許多事倒是方便了,像是兵變,都少有了。


    畢竟,一人敵萬軍,這不是虛言,尋常兵士,隻能對抗尋常兵士。


    奪嫡之事,也隻是在上層對抗了,誰能爭取到大宗師乃至天人的傾向,誰就是太子。


    文武大臣,甚至皇帝的看法,都不重要了。


    街上的響動,持續了好一陣,一直到天色將明,方才平息。


    雖然楊恪被打擾了睡意,他也未曾有多少惱怒。


    這也是他五感被持續強化,哪怕刻意收斂,也仍舊能聽到那些,影響不到普通人的響動。


    就像懷中的少女,此時仍舊睡得沉沉的,臉上的紅暈消退了,肌膚白皙透亮,十分可人。


    閉目,此時也睡不著,楊恪看著包裹中積攢的禮包和種種物事,隨意的盤點著,就像是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家當。


    又點開任務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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