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出來見見陽光,或者成為陽光,總能夠讓這枯萎的心活過來一些。


    那些陰暗角落,在見到陽光的時候或許會很難受,可是不想自己壞掉的話,就隻能去接受。


    嚴素給了對方兩千,給對方付了酒店錢後離開。


    女人叫住嚴素說道:“請等一下,我能夠加個你的聯係方式嗎?”


    “當然可以。”


    “謝謝,謝謝,錢我會還你的。”


    “沒事。”


    嚴素離開之後,女人坐在床上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拿起房間中的電話撥打出一個號碼說道:


    “我東西丟了,我現在在,地址……”


    嚴素不知道自己已經有金色的氣運在她的頭頂聚集,隨後凝成一根細小的絲線進入到她的身體中。


    言肅隻是凝視著那些金色的氣運,似乎有什麽變得不一樣了。


    隻是言肅不知道的是她所守護之人並非實質的魂體,那些金色的絲線正是嚴素的力量來源。


    嚴素隻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的,不由得心情美美噠起來,隻不過這個世界的鬼天氣真的是讓人難過啊。


    嚴素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感覺膝蓋有點冷,穿秋褲吧,穿上白天又很熱,不穿吧,這鬼天氣晚上就會很冷,偶爾會下雪。


    不過這個小亭子還真是意外的熱鬧呢不過人們的表情都不太一樣罷了。


    嚴素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世間充滿了不公平和苦難,可是總要有方法活下來的對吧,再困難的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


    “哎?下雪了。”


    嚴素將手伸出亭子,雪花落下來落在嚴素的手心就化了。


    有時候人就像這雪花一樣直接融化。


    就像某些來的莫名其妙的情緒一般。


    忽然嚴素旁邊就坐下一個人來,嚴素側頭過去看,忽然愣了一下,杜空青?


    “你在看什麽?”


    “沒,杜,杜凝,你怎麽在這裏?”


    “哦,來看看你罷了。”


    “嗯?”


    嚴素看著對方,杜空青冷漠看著一片一片落下來的雪花,雪白的腿暴露在空中,嚴素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杜空青的身上。


    杜空青看著身上的衣服,冰冷的臉如同冰雪一般消融,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


    這個世界很奇怪呢,沒有夏秋,隻有春冬,晚上的冬天讓她並沒有覺得寒冷,旁邊的這個人足以溫暖一切。


    這一刻她顯得像個真正的女孩子一般。


    鶯娘她一直都很好呢,明明自己也冷不是嗎?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明明她都想要默默地守護她了。


    “鶯娘…”


    “嗯?什麽?”


    嚴素聽到旁邊小聲呢喃了一聲,但是卻沒聽清楚對方說什麽,不由得歪頭過去看著少女雪白精致的臉。


    這時候嚴素才慢慢的開始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來曾經的杜空青,臉還是精致的出乎人的意料,隻不過臉不太一樣罷了。


    “沒,你把衣服給了我,你不冷嗎?”


    “還好。”


    嚴素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還行吧,穿的是秋天的毛衣。


    “杜鶯娘。”


    “我不知道你說的杜鶯娘是誰,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嗯,對啊,你就是杜鶯娘,我是不會認錯的。”


    嚴素裝傻,杜空青伸出手學著嚴素的樣子接著雪花,雪花融化在手心,杜空青垂眸看著已經融化消失不見的雪花,這會讓她想到鶯娘也是這樣消失在她懷裏不見的。


    消失……


    杜空青臉逐漸的冰冷下來,她才不想要鶯娘消失,她接受不了,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她也不用再背負著一國的重任,也不用怕鶯娘受到那些流言蜚語的傷害,這個世界已經有的地方在接受同性的戀愛了不是嗎?


    或許她可以爭取一次了,重活一次一定是上天給的機會吧!


    這一次她一定會抓緊機會的。


    杜空青一把捏住嚴素的手腕,將她拉了過去,嚴素懵逼立馬停住自己的朝著對方倒過去的動作,雖然是對方拉著自己過去的,但是自己也不能順著動作倒過去,自己這大高個子壓壞人家了可不太好。


    “怎麽了。”


    杜空青將自己的手放在嚴素的手中,十指相扣說道:“杜鶯娘,我愛你。”


    “!!!”


    嚴素驚恐臉,道理她都懂,可是她這是第一次聽到來自妹子的表白啊,有點慌怎麽辦,她嚴某人雖然不喜歡男的,可是也不喜歡女的啊!她可是鋼鐵直女!


    筆直筆直的!


    “杜鶯娘,我知道你在裝傻,你可能不知道,在你走後,我本來想隨你一起離開的,可是你喜歡和平時期,雖然你沒有說過,可是我從你的眼睛裏看了出來。”


    “我知道你的兒女,我當皇帝在位時沒有讓你的家人受到一絲傷害,我守護著國土,沒讓旁人侵略。”


    “你活著的時候,我覺得一切無論遇到了什麽,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可是你後來不在了,我覺得整個天空都失去了顏色,再次看見你我真的很高興。”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認我,你迴頭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嚴素沉默,看著麵前這個淚流滿麵的少女,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對方,雖然知道對方後來的日子什麽樣。


    她離開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少女,再次見麵的時候對方依舊是少女,可是嚴素看到過對方的經曆已經無法將對方當成真正的少女來看待。


    她沒辦法迴應對方的感情,這是不負責任的,她不想愛任何人,愛了又不能永久的在一起,以後的日子隻能在迴憶裏活著,她早就受夠了那樣的日子。


    “我…”


    “你先別急著說話,我不太想聽。”


    嚴素又沉默了,她這是第三次看見杜空青哭,她真的沒辦法迴應對方,美人哭泣真的很讓人心疼,梨花帶雨的,嚴素已經接收到了來自旁邊人的死亡凝視,恨不得代替自己安慰對方的人。


    “你先別哭。”


    “好。”


    杜空青笑笑,一滴淚滑落下來,果然還是不會被接受。


    嚴素想伸手幫對方擦擦眼淚,但是又不敢。


    “杜鶯娘,你真的是個狠心的女人。”


    “我……”


    “你不必多說,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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