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妹啊,我跟你說一件事。”


    “啊,大哥,什麽事?你說吧。”


    “我把咱媽弄丟了。”


    “!!!!大哥你說什麽,我剛剛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把媽弄丟了。”


    “那還不報警!我要給二哥打個電話。”


    “別,別急,聽我慢慢說。”


    “都什麽時候了還慢慢說,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媽是什麽德行,快去找啊,出了啥事兒咋辦啊?”


    嚴卿大兒覺得自己頭發都快禿了,然後繼續朝著自己小妹說道:


    “媽在外省,被紳兒帶去的。”


    “媽去外省幹什麽?”


    “還記得上次那個來醫院照顧媽的那個女孩子嗎?”


    “記得。”


    “媽去她家了。”


    “……”


    嚴卿小女兒一頓沉默,自己這個不著調的老媽啊,就是想去找人家,至少也要跟她的子女商量一下啊,就這樣直接把紳兒哄騙了。


    她也就隻能欺負欺負她的老實孫子了。


    “小妹,小妹?說話啊小妹。”


    “啊,大哥你說吧。”


    “要不你先給你二哥打電話,我給咱媽打電話問問她意思,要是真的不想迴來,咱們就去那邊暫住一段時間。”


    “嗯,那我掛了啊,大哥。”


    “嗯。”


    嚴卿大兒又給嚴卿打來電話,嚴素和嚴卿兩人的談話被打斷了。


    “喂,老大,什麽事?”


    “媽,你多久迴來?”


    “我不想迴來。”


    “……好吧,那行,那我叫小妹過來照顧你。”


    “嗯。”


    嚴卿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可憐兮兮的看著嚴素,嚴素摸摸嚴卿的狗頭,雖然人老了可憐兮兮的模樣看上去有點滑稽,可是在要嚴素眼裏依舊管用。


    沒辦法,自己寵著的妹子,跪著也要寵完。


    “你小女兒要來?”


    “嗯…唉:-(,老了就是這點不好。”


    “在我眼裏你最可愛。”


    “說這話也不害臊。”


    “噗,有毒。”


    兩個人躺在床上,嚴素給嚴卿拉了拉被子,兩個人望著天花板,隨後相視無言。


    半晌,嚴素開口問道:“卿卿,要是你離開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怎麽辦,我沒辦法接受找到你又失去你的事實。”


    嚴卿沉默了,說實話,她和言言都沒有考慮過嚴素的感受,兩個人直接把決定做了,對於素素來說是不公平的,可是這樣也是為了素素好。


    往後素素的人生還很長,舞台還很大,現在缺了她以後時間會抹平她的存在,雖然很殘酷,可是就是這樣,任何東西都不能抵擋住時間的侵蝕,或許素素會怪她,她管不了了,等自己消失了好吧。


    “我會一直在的,相信我素素,或許以後會記不得你了,但是你一定要找到我啊。”


    我為你畫下一個美妙的夢境,雖然會真正的消失,這麽一想又有點不甘心呢,這樣自己就陪不了素素了。


    我想要素素真正的幸福,讓她完美的活在世界上。


    “好!卿卿,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會的!我們蓋章!”


    “好,蓋章。”


    如果可以,她不想讓素素尋找她,那過程一定會很辛苦,會承受找不到她的痛苦。


    嚴卿隱藏起眼睛裏的一絲淚光,這太難過了,不能陪著素素。


    “卿卿快睡吧,飛機上一定沒有睡好吧?”


    “好。”


    嚴素又哼起那首詭異的調子,不一會兒嚴卿傳來輕輕唿吸聲,她睡著了,她太老了,經不起半分折騰,嚴素也是一直看著她疲倦的樣子才讓她休息。


    她怕這樣陪不了她多久,她都不想上學了,就在家陪著卿卿,可是自己用的人家的身體,別人的願望她也是達成,這麽小的年齡不上學,就算去工作也工作不出來個什麽,上了學眼界會高一些,世界會寬一些。


    “啦啦啦,噠嘟嘟,誰呀,誰呀,在拍打窗戶?誰呀,誰呀,蒙上我的眼,啦啦啦~~誰呀,誰呀,我在你身邊,陪著你,陪著你……”


    帶著詭異的調子從嚴素的嘴裏哼唱出來,嚴素的手輕輕的拍打著嚴卿的背,這是在那個實驗室裏的時候自己抱著嚴卿的時候下意識哼出來的歌。


    還記得那個時候卿卿才剛被那群披著人皮的魔鬼拉去做了實驗,當著自己的麵將卿卿的肚子剖開,放入什麽泡的五顏六色的內髒,卿卿那個時候蒼白的顏色刺激到了她。


    從此之後,嚴素就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正常了,十歲遠離人群,所得到接收的信息都是從實驗室來的,暴躁,咒罵,黑暗的情緒,所以她能夠正常到哪裏去?早就已經被逼瘋了。


    她冷漠的看著一個個不大的孩子被帶走,惶恐的上了手術台,慘叫著,因為身體排斥反應大有孩子爆體死亡,嚴素到現在都還能夠想起來鼻端的血腥味還有臭味。


    她一直用著自己乖巧可愛的模樣騙著那些實驗員,可是所有的孩子都死了,還剩下她和嚴卿。


    於是,她就和嚴卿一起就這樣被那些實驗員縫縫補補,打了什麽針,嚴素知道自己的內髒都被換了一段時間,心髒也被換了,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心髒,換了心髒以後她的愈合能力明顯高了很多。


    更甚者,卿卿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排斥原因天天大口大口吐出藍色的血液,嚴素那一刻哭的很慘,因為這代表她們再也不是人類了,她們兩個成了怪物。


    也就是因為她和嚴卿的異樣,兩個人一直堅持下來,可這並不代表她們的光明來了,以後得日子更加的慘,在實驗室被實施了慘無人道的實驗,有些變態會拿著一些惡心的東西捅她們的下身,會砸爛她們的骨頭,會砍斷她們的雙手腿腳,觀察她們的疼痛反應。


    之後又會拿著其他的東西接在砍斷的地方,有一些人會掰斷卿卿的手,看自己痛苦的表情,可能是因為她對於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到了一個忍耐地步,讓這些變態者感受不到樂趣,所以他們變著法折磨卿卿讓自己感覺痛苦。


    嚴素隨著自己的年齡,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蠢蠢欲動的嗜殺情緒。


    直到那天,那些人帶著自己出去,還當著自己的麵準備侵害卿卿的時候,之前這些人都沒有想用那東西,她被綁在手術台上,口吐黑血的時候,她終於把自己交給了殺戮情緒主宰,就是這個時候言言才出來代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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