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錢醫生讚同地點頭，又提議道，“我建議還需要安排一些心理疏導。”
仿佛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觀點，錢醫生又說：“她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才十歲，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十五歲了。雖然身體長大了，但心理年齡還停留在昏迷之前，有的人很難接受這缺失的時間落差，容易產生一些心理問題。”
“錢醫生說的有道理。”另一個胖胖的醫生跟著點頭，然後在病例上記下了各種事項。
雲冉直接拒絕：“我不需要心理醫生。”
錢醫生以為雲冉是害怕，安慰道：“你別怕，心理醫生不會讓你打針吃藥的，隻是跟你聊聊天，你當做朋友一樣相處就可以。”
雲冉懶得解釋，直接轉移話題：“我要轉院。”
錢醫生一愣：“什麽？”
雲冉看向錢醫生，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我、要、轉、院。”
錢醫生：“……”
這丫頭有什麽毛病突然要轉院？
雲冉不給錢醫生更多思考的時間，又說：“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把趙慶國喊過來。”
三個醫生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錢醫生開口：“趙先生那麽忙，也不是我們想叫過來就能叫過來的啊。”
“他親生女兒昏迷了五年現在終於醒過來了，這都沒時間來醫院看望一下，我還要這個爹幹什麽？”雲冉輕笑一聲，語氣卻淡淡的，“你原話轉達，他要還是不來，就斷絕關係吧。”
錢醫生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麵前這個丫頭，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智障。
不論是姿態還是神情，看起來甚至比一般的十五歲的少女要成熟許多，說話也條理清晰，看不出半點幼稚。
見錢醫生一直不動，雲冉微微揚眉：“你難道是準備靠發呆把消息傳給趙慶國嗎？”
錢醫生迴過神來，趕緊出去給趙慶國打了電話。
雖然他不清楚那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麽迴事，但這個時候還是先讓趙先生過來一趟的好。
讓趙先生了解清楚情況，他才知道自己接下來怎麽做比較合適。
錢醫生把雲冉的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了趙慶國，一個小時候，趙慶國就出現在了雲冉的病房裏。
此時雲冉正把最後一口粥咽下肚子。
見趙慶國進來，她也沒有打招唿，隻給自己挑了個舒服的角度，靠在床頭休息。
趙慶國眉頭緊皺，神情不滿：“見到自己的父親，都不會打招唿的嗎？”
“不會啊。”雲冉點頭。
趙慶國一噎，他怎麽也想不到雲冉居然會這麽迴答自己。
想了想，趙慶國冷哼一聲：“看在你昏迷了五年又剛剛蘇醒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
然後他問：“你叫我來，有什麽事情？”
“我要換醫院。”雲冉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為什麽？”趙慶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問理由，“這裏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換？”
“我一個植物人不能說不能喊的，你能知道我待的好不好？”雲冉反問。
趙慶國又是一噎。
他被雲冉的態度搞得有些不耐，語氣也生硬了起來：“那你既然一直昏迷著，又怎麽會知道自己待的不好？”
“我是植物人，不是昏迷，對外界並沒有完全喪失感知能力。”雲冉聳了聳肩。
“你跟我在這兒胡扯呢？”趙慶國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
“那不然我把你打成植物人，讓你試一下能不能對外界有感知能力？”雲冉“友好”地提議。
“葉知秋！”趙慶國瞪起眼睛，一臉要打人的憤怒表情，“你就這麽跟自己的父親說話的嗎？”
“對啊。”雲冉又是爽快點頭，“我覺得我表現的挺明顯的，你不應該疑問呢。”
趙慶國：“……”
這丫頭怎麽說話變得這麽牙尖嘴利的了？
他的印象當中，這丫頭雖然經常蠻不講理，但並沒有現在這樣懟人這麽厲害。
而且，以前這丫頭總是有些怕他，隻要他一瞪眼睛就不敢胡鬧。
怎麽現在膽子就變得這麽大了？
難道昏迷了這五年，還能讓人產生這樣的變化？
這是在夢裏鍛煉的懟人能力和膽量嗎？
似乎是看不順眼雲冉的這個態度，趙慶國突然出聲威脅：“我警告你，葉荷已經死了，你如果想好好在這個家裏過日子，就給我乖乖的聽話，別沒事找事。”
“你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傳達噩耗的時候，還真是直接的很呢。”雲冉輕笑一聲，聲音輕輕的，“有你這樣的丈夫，葉荷能活這麽久都是靠仙氣撐著的吧。”
見雲冉沒有露出他想象中驚慌失措和悲痛欲絕的表情，趙慶國愣了好一會兒都迴不過神來。
他當然知道這種死訊應該挑個合適的時候緩緩地告訴她，但是他就是看不下去她那懟人的態度，一心想要打壓。
他就想讓她乖順聽話，懂得服從他。
所以，即使明知道這樣的消息會給人太過於強烈的打擊，他還是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但雲冉的反應實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太過於平淡。
連冷靜都算不上。
所謂冷靜，至少也是一種情緒的表達，又或者是對自己的情緒控製。
可是她不是，她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隻有平淡。
那種平淡，就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就好像對這件事從來沒有任何感情。
就像葉荷不是她的母親，死與活本就和她沒有太多關係一樣。
她甚至都沒有問一句，葉荷為什麽會死，又是怎麽死的。
沒有悲傷，沒有關心，沒有慌亂，也沒有痛苦。
這樣的平淡，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趙慶國看雲冉的目光變得審視，就好像他第一次認識麵前這個女兒一樣。
“你媽死了，你就一點不難過？”趙慶國不可置信地問。
“你老婆死了，我也沒見你難過啊。”雲冉毫不客氣地迴懟。
趙慶國一愣，隨即大聲說：“她自己做錯了事情，不認錯就算了，還試圖用自殺的方式來報複我，我為什麽要難過！”
仿佛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觀點，錢醫生又說：“她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才十歲，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十五歲了。雖然身體長大了，但心理年齡還停留在昏迷之前，有的人很難接受這缺失的時間落差，容易產生一些心理問題。”
“錢醫生說的有道理。”另一個胖胖的醫生跟著點頭，然後在病例上記下了各種事項。
雲冉直接拒絕：“我不需要心理醫生。”
錢醫生以為雲冉是害怕，安慰道：“你別怕，心理醫生不會讓你打針吃藥的，隻是跟你聊聊天，你當做朋友一樣相處就可以。”
雲冉懶得解釋，直接轉移話題：“我要轉院。”
錢醫生一愣：“什麽？”
雲冉看向錢醫生，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我、要、轉、院。”
錢醫生：“……”
這丫頭有什麽毛病突然要轉院？
雲冉不給錢醫生更多思考的時間，又說：“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把趙慶國喊過來。”
三個醫生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錢醫生開口：“趙先生那麽忙，也不是我們想叫過來就能叫過來的啊。”
“他親生女兒昏迷了五年現在終於醒過來了，這都沒時間來醫院看望一下，我還要這個爹幹什麽？”雲冉輕笑一聲，語氣卻淡淡的，“你原話轉達，他要還是不來，就斷絕關係吧。”
錢醫生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麵前這個丫頭，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智障。
不論是姿態還是神情，看起來甚至比一般的十五歲的少女要成熟許多，說話也條理清晰，看不出半點幼稚。
見錢醫生一直不動，雲冉微微揚眉：“你難道是準備靠發呆把消息傳給趙慶國嗎？”
錢醫生迴過神來，趕緊出去給趙慶國打了電話。
雖然他不清楚那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麽迴事，但這個時候還是先讓趙先生過來一趟的好。
讓趙先生了解清楚情況，他才知道自己接下來怎麽做比較合適。
錢醫生把雲冉的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了趙慶國，一個小時候，趙慶國就出現在了雲冉的病房裏。
此時雲冉正把最後一口粥咽下肚子。
見趙慶國進來，她也沒有打招唿，隻給自己挑了個舒服的角度，靠在床頭休息。
趙慶國眉頭緊皺，神情不滿：“見到自己的父親，都不會打招唿的嗎？”
“不會啊。”雲冉點頭。
趙慶國一噎，他怎麽也想不到雲冉居然會這麽迴答自己。
想了想，趙慶國冷哼一聲：“看在你昏迷了五年又剛剛蘇醒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
然後他問：“你叫我來，有什麽事情？”
“我要換醫院。”雲冉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為什麽？”趙慶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問理由，“這裏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換？”
“我一個植物人不能說不能喊的，你能知道我待的好不好？”雲冉反問。
趙慶國又是一噎。
他被雲冉的態度搞得有些不耐，語氣也生硬了起來：“那你既然一直昏迷著，又怎麽會知道自己待的不好？”
“我是植物人，不是昏迷，對外界並沒有完全喪失感知能力。”雲冉聳了聳肩。
“你跟我在這兒胡扯呢？”趙慶國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
“那不然我把你打成植物人，讓你試一下能不能對外界有感知能力？”雲冉“友好”地提議。
“葉知秋！”趙慶國瞪起眼睛，一臉要打人的憤怒表情，“你就這麽跟自己的父親說話的嗎？”
“對啊。”雲冉又是爽快點頭，“我覺得我表現的挺明顯的，你不應該疑問呢。”
趙慶國：“……”
這丫頭怎麽說話變得這麽牙尖嘴利的了？
他的印象當中，這丫頭雖然經常蠻不講理，但並沒有現在這樣懟人這麽厲害。
而且，以前這丫頭總是有些怕他，隻要他一瞪眼睛就不敢胡鬧。
怎麽現在膽子就變得這麽大了？
難道昏迷了這五年，還能讓人產生這樣的變化？
這是在夢裏鍛煉的懟人能力和膽量嗎？
似乎是看不順眼雲冉的這個態度，趙慶國突然出聲威脅：“我警告你，葉荷已經死了，你如果想好好在這個家裏過日子，就給我乖乖的聽話，別沒事找事。”
“你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傳達噩耗的時候，還真是直接的很呢。”雲冉輕笑一聲，聲音輕輕的，“有你這樣的丈夫，葉荷能活這麽久都是靠仙氣撐著的吧。”
見雲冉沒有露出他想象中驚慌失措和悲痛欲絕的表情，趙慶國愣了好一會兒都迴不過神來。
他當然知道這種死訊應該挑個合適的時候緩緩地告訴她，但是他就是看不下去她那懟人的態度，一心想要打壓。
他就想讓她乖順聽話，懂得服從他。
所以，即使明知道這樣的消息會給人太過於強烈的打擊，他還是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但雲冉的反應實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太過於平淡。
連冷靜都算不上。
所謂冷靜，至少也是一種情緒的表達，又或者是對自己的情緒控製。
可是她不是，她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隻有平淡。
那種平淡，就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就好像對這件事從來沒有任何感情。
就像葉荷不是她的母親，死與活本就和她沒有太多關係一樣。
她甚至都沒有問一句，葉荷為什麽會死，又是怎麽死的。
沒有悲傷，沒有關心，沒有慌亂，也沒有痛苦。
這樣的平淡，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趙慶國看雲冉的目光變得審視，就好像他第一次認識麵前這個女兒一樣。
“你媽死了，你就一點不難過？”趙慶國不可置信地問。
“你老婆死了，我也沒見你難過啊。”雲冉毫不客氣地迴懟。
趙慶國一愣，隨即大聲說：“她自己做錯了事情，不認錯就算了，還試圖用自殺的方式來報複我，我為什麽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