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那我期待你的成功。”教皇輕輕拍了拍艾洛的肩膀,然後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艾洛向教皇簡單地行禮之後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教皇的房間。


    大致上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今天和教皇見麵也算是有些收獲,隻是艾洛現在仍然有一些無法接受。


    前任教皇確實就是那樣的一個人,總是在犧牲自己,總是在成全別人。


    如果列國的國王都覬覦星辰直列所能帶來的巨大魔力,那麽他就無法審判列國國王,就要犧牲自己來阻止星辰直列。


    得知這個真相之後,艾洛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他總覺得有些難受。


    前任教皇的死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應該沒有仇人了。難過而無處發泄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


    如果這一切冤有頭債有主就好了,那麽隻要打倒那個人,就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了。像是現在這樣隻有前任教皇犧牲,前任教皇代替那些犯了錯的國王們承擔錯誤,所有人都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的結局……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都是很好的結果吧,但隻對於艾洛來說,就像是全力凝聚在拳頭上,然後一拳打到了空氣。


    在迴去的路上,反複思考著這件事情的艾洛突然靈光一閃。他猛然間迴憶起了在前任教皇遺體上麵曾經閃爍過一行死亡魔法的符文。


    艾洛早已經忘記了那行符文的內容,但他有種預感,這個符文一定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他迴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熄滅了燈,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次日,來到了約定的星辰直列的日期,同時這一天也是周末的第二天。


    失去了約會動力的艾琳因為昨天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而賴床,菲莉絲試著將其喚醒,但是失敗了。


    沒有魔法課程,艾琳也確實沒有必要那麽早起,菲莉絲隻能無奈地說“那就再睡十五分鍾,我去重新把飯菜加熱一下”。


    他得到的迴應也隻是“菲莉絲最好了”和隨後傳來的輕微唿吸聲。


    在用完早餐之後,菲莉絲向艾琳提出了請假申請。


    從來都是全勤的菲莉絲突然提出請假申請,艾琳覺得都有些不可思議,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輕輕掐了自己一下,確認自己沒有在做夢之後,她就問菲莉絲:“為什麽要請假?”


    “我想迴聖堂教廷一趟。”菲莉絲說。


    “聖堂教廷……”艾琳重複了一遍,昨天的胡思亂想突然又充斥在她的腦海裏。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菲莉絲,在無法從對方表情中讀出來什麽的時候,她一鼓作氣,問出了問題:“是很重要的人嗎?”


    “很重要,殿下。”菲莉絲說。


    艾琳的心涼了半截。


    “她……大概有多重要?”艾琳又問了一句。


    “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菲莉絲實話實說,“他的出現相當於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在我陰霾的生命力降下了第一道光。”


    “和我相比呢?”艾琳又問。


    菲莉絲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這個短暫的沉默就足以讓艾琳窒息了。


    “艾琳殿下。”菲莉絲說到這裏的時候略一停頓,“我將你視作侍奉的主人,但是他卻是我的家人。我無法將你們二者相比較,侍奉於我有恩的人是我的職責和使命,但是賦予我這一切的人是他。”


    “……你隻是把她視作你的妹妹嗎?”艾琳從絕望之中找到了找到了最後一絲希望,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勇氣,或許是今天剛剛醒來,腦子有些不清醒,說話的時候沒有經過大腦。


    “……”菲莉絲緊緊地盯著艾琳,目光灼灼,眼睛裏有靈光在躍動。


    艾琳不敢與之直視,她生怕被判死刑。


    “噗哈哈哈!”終於,菲莉絲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剛剛眼睛裏的躍動不是真情流露,是在憋笑。


    他突如其來的笑聲讓艾琳茫然無措,她不知道菲莉絲為什麽會這樣,自從來了這個城堡之後一直都是扮演著端莊優雅的女仆的菲莉絲今天還是第一次失態。


    至少沒有被直接判死刑,就算之後知道自己被笑話了也無所謂。艾琳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非常抱歉,艾琳殿下,我沒有忍住,實在是太過分了。”笑完之後,菲莉絲的眼角裏劃過了一抹罕見的狡黠,“艾琳殿下既然這麽好奇,就和我一起去看看怎麽樣?”


    繼續約會!?艾琳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個詞,但是很快,她又開始提心吊膽起來了。


    菲莉絲所說的這個人既然在他心目中地位這麽高,她能夠勝過對方嗎?


    總之,就在這種喜憂參半的心情下,艾琳陪著菲莉絲來到了傳送陣的門口。


    天空院的傳送陣和各國都有聯係,當然和聖堂教廷也有聯絡。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森德蘭的傳送陣距離主城也有約莫十多天的行程,所以森德蘭人來迴一趟麻煩得要命。


    艾琳一路跟隨著菲莉絲,他們很快就走到了聖堂教廷的門口。


    “跟緊我,不要走散了。”菲莉絲對艾琳說,“雖然聖堂教廷隨時都可以參觀,但是很多地方沒有密碼和通行證是進不去的,這裏的道路錯綜複雜,很多人來這裏參觀的時候都迷路了。”


    “我們今天要去見的人是教皇嗎?”艾琳在路上一路思考著,終於想到了一個還算比較合理的答案。


    能夠指引艾洛人生的,想必就一定是教皇了。之前她也在列國會議的會議廳外麵見過教皇,那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看上去稍稍有一些瘦小,身上穿著很華美的衣服,從氣質上看就像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和她這種通過血統和出身包裝起來的小公主完全不是一個戰鬥力階層的。


    如果對手是教皇的話……艾琳覺得自己總歸是完全沒有勝算啊。


    “是,但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樣。”菲莉絲說完,就在一個房間外停了下來。


    他輸入了密碼,房間的門應聲打開。


    菲莉絲帶著艾琳走進了房門,並向她介紹:“這是前任教皇的遺體,我的教父,對我人生影響最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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